《【综】成人之路》抱月惊风

8、死神

　　七海诚太觉得自己真是奇怪极了。

　　站在饭桌旁边的雅子婆婆担忧地视线显得他更加奇怪。

　　好像确实有些反常了。

　　把吃干净的饭碗放到桌上，诚太捏着筷子的手松了又紧。

　　算上这次，他今天晚上已经添了六次碗吧。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还有大胃王的体质？

　　虽然说穿着棉制的浴衣是很宽松，可不至于肚子没有一点感觉啊。桌上的菜已经吃干净了，四菜一汤加上刚才的米饭，这样的分量对一个人来说要吃干净应该是很困难的。可是就是很奇怪啊，从友枝市回来后，他从困得睁不开眼睛的状态变成了怎么样也吃不饱。

　　明明已经跟藤田前辈在外面吃过来着。

　　——不过这些话无论如何是不能跟雅子说的。她看着七海诚太拿着筷子迟迟不肯放下，立马上前一步问：“诚太君，还要吗？”

　　诚太知道雅子向来是做多份菜煮适量的饭，所以也就笑了笑说：“应该已经被我吃完了吧？”

　　雅子脸上的笑差点让人以为诚太只是吃了半碗，“如果没吃饱，还有我下午做的一些大福。”

　　“不用了。”哪能还再这么继续吃下去啊。诚太放下筷子，一合掌，低头说了声：“我吃好了。”

　　七海雅子脸上的表情这才真轻松了，她挥手唤来站在餐厅外头的小姑娘，“莉奈，可以过来收拾了。”

　　诚太在漱过口后起身出去。

　　雅子婆婆双手放在身前，在门口跟着穿了拖鞋，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跟工藤新一住的小洋楼不一样，七海诚太的家是一户占地面积超级大的仿古式建筑。除了后廷的老屋有一百多年的岁数外，前面住了人的都是近年来翻新过的。

　　他们家，说起来其实有点内涵。

　　诚太对此并没有很在乎，雅子这些老人在进步的时代面前却还是以此为傲，几十年下来，身上的和服就没换掉过。

　　她一直都十分优雅。

　　“今晚的菜，有哪样是诚太君很喜欢的呢？”

　　“我觉得秋刀鱼烤的很合适啊。”

　　“以后我还会再做的。”

　　雅子从某种意义来说，可以被称为七海家的【管家】吧。

　　她带大了七海幸人，又带大了七海诚太，这两个男人都清楚，她不是一个喜欢说教的人。

　　就比如现在。

　　雅子这句话的潜意思其实就是说：好吃的秋刀鱼以后还会再有的，这么贪吃对身体其实不好啊。

　　诚太听明白了，所以他也难得解释：“今天下午跟着校篮球队去别的学校打联谊赛了，后来要跟藤田前辈去了剑道馆，回来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快要饿死了。”

　　当然，球赛是胡说的。不过诚太已经把自己的校服洗了，雅子也找不到什么马脚怀疑。

　　她果然不再关注这个，另说：“诚太君现在有肌肉酸疼的感觉吗？”

　　“托平常经常运动的福，还好。”

　　“睡觉之前再泡个澡，如何？”

　　“就听雅子的。”

　　走到客厅，笑容满面的七海雅子把电话拿了过来。

　　诚太坐下后，呼了口气，拨通了父亲的手机号。

　　七海幸人的电话接得很快，似乎并没有在忙，“是诚太吗？”

　　“爸爸。”虽然不在身边，七海诚太还是挺直了腰背表示尊敬。

　　“不好意思，今天你升学我却不能到场。”七海幸人是一位十分温柔的男士，同时他也很懂得父子相处之道，“本来这个电话也该是由我先打的。”

　　“哪里的话。”诚太的声音跟父亲的有些像，只不过他的习惯用语让话听起更加清朗，“只是一个开学日，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地方，我自己能解决。爸爸，横滨的情况还好吗？”

　　“有些棘手，不过有你妈妈在我肯定能解决。”

　　“妈妈呢？”

　　“她点菜去了——对了诚太，这家店做鱼的手艺一级棒，下次有时间我带你来吃。”

　　“好。说起来今天晚上我也吃了很不错的秋刀鱼。”

　　诚太在食物方面，对鱼倒是有着别样的偏好。

　　说起来小兰的鱼也做得很好呢。想到这个，七海幸人立马问：“昨天有去姨父家？”

　　诚太毫不保留的报告，“在姨父家吃了晚饭，启子也一起去了。”

　　“我听说了一些他最近的传闻。”沉睡的名侦探什么的，传得神乎其神的。

　　七海诚太倒是没想过在这件事情上深究，“姨父能振作起来是好事。”

　　“那可说不准。”

　　七海幸人笑呵呵的，又嘱托诚太在学校要跟朋友好好相处。

　　诚太一一都答应了。

　　把电话挂断还给雅子的时候，他顺便说：“我待会儿想出去走走。”

　　吃了那么多，去散步消食是正常的。雅子马上说：“我去给你准备衣服，请稍等下。”

　　等她出去后，诚太还没松口气，手机却响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请问是七海前辈吗？”

　　小姑娘的声音简直可以说可爱极了。

　　诚太只觉得一瞬间心情就变好了，“是小樱吗？”

　　“嗨。 ”小樱连忙应了一声，接着又有些着急的解释：“那个，这个是我的手机号码，下午的时候忘记跟前辈交换，所以很冒昧的打过来了。”

　　“没有关系，这件事是我疏忽了，能接到小樱的电话我很开心。”来电显示有说是友枝市，所以七海诚太事先也能猜到。

　　小樱抓着手机笑了笑，看到面前的小可和知世，还是依照刚才约定好的摁下了免提键。

　　她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心虚之下关怀问：“前辈回家后身体有好一些吗？”

　　“困的话，是不怎么觉得了，就是突然……胃口大了很多。”跟个小妹妹说自己食量如何，诚太还挺不好意思的。

　　“诶——”小樱理所当然地想到了雪兔。

　　“米饭家里人煮了三人份的量，全部都被我一个人吃掉了。当时不觉得，现在想想确实有些可怕。”

　　“是因为前辈今天下午运动过量的原因啦。”

　　“小樱是这么觉得的吗？”

　　小樱一愣，随后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能吃其实是福气啊，身体健康的人胃口才会很好吧？”她语速稍稍加快说，“以前，我有一个哥哥以前也是这样，大概是在长身体吧，有一段时间就是怎么样都吃不饱，后来慢慢就好了，所以前辈应该是像他一样，不用担心的。”

　　小樱是觉得，只要能把今天见到的那张【库洛牌】还是什么的封印，有自己的魔力作后备，七海诚太就能回到以前的状态。

　　七海诚太有一种违和却又在情理之中，被安慰到的感觉。

　　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可爱吗？

　　“嗨。听小樱这么说，心里真的舒服了很多呢。啊，说起来，小樱在学校有加入什么社团吗？”

　　“有的，我是拉拉队社的。前辈是篮球社的吗？啊，我没有猜测什么，就是觉得，今天下午前辈和篮球队的一起来……”说着说着，小樱的声音越来越小。

　　“是网球社的。”诚太笑着接住她的话，“因为我和篮球社的藤田学长两个人的父亲关系很要好，所以他从小就很关照我。这次也是为了能够让更多学长认识我，才会带我一起来的。”

　　这种情况小樱大概能理解，她又重新打起精神说：“那，七海前辈网球应该打得很好吧？”

　　“马马虎虎混进了校队。”说到这个，诚太灵光一闪，又听到雅子要过来了，他连忙说：“小樱。”

　　“嗨。”

　　“今天有作业吗？”

　　开学日当然是没有作业的，但是诚太既然这么问了，大概就是一种托词吧。想清楚的小樱很干脆的承认：“有的。”

　　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人都喜欢跟聪明人讲话的原因，“那我就不打扰，下次再给你打电话，可以吗？”

　　“嗨。”

　　等到小樱那边先挂，诚太才把电话收了起来。

　　雅子刚好捧着衣服进来，笑着问：“外面有些凉，多穿件外套可以吗？”

　　小樱捏着手机低着头，长长的吁了口气。

　　知世给她倒了杯热茶说：“感觉是一个很温柔，很谦虚的人呢。”

　　“嗯。”对于这点她完全赞同。

　　抱着小手浮在空中的小可一张脸却难得的严肃，“不能掉以轻心啊小樱。”

　　小樱习惯性地把事情往好的方面想，“库洛的话，不会伤害我的。”

　　“但是，不管是艾利欧，还是库洛牌，都是我们了解过，并且确定存在的。”小可虽然也赞同，但是这次情况不一样，“我和月的记忆里，可并没有任何关于你今天所见的印象。”

　　小樱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管是七海诚太，还是他身体里的那个魔法体，她确实没有感觉到任何恶意。

　　但是【时间】……

　　把【时间】拿走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正愣神的时候，爸爸在楼下喊了一声：“小樱，知世，可以下来吃饭了哦。”

　　“嗨——”小樱高声回了一句，抓着头决定不去想那么多，“知世，我们先下去吧。”

　　今天是4月1日，是木之本樱的生日。

　　与雅子的想法完全背道而驰，诚太出门完全只是为了继续打牙祭。

　　散步走到离家有一段距离的拉面店里，诚太点了一份大碗面，又加了其他佐料，没等多久就捧着比自己脸还要大的碗吃起来。

　　店里气氛很好，除了嗦面声还有别人小声交谈的声音。

　　也不是很吵。

　　七海诚太吃完后摸着肚子，考虑要不要再来一碗。

　　真的是过分了啊……

　　他把碗推到一边，趴在桌子上，一边厌弃自己一边计算几天到底吃了多少东西。

　　他的位置坐在靠里处，或许还是有些打眼，马上就有服务员过来问：“客人，请问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抬头，面前是一个笑得很甜美的女孩子。

　　“没有的。”七海诚太立马摇了摇头，站起来稍微欠了欠身，“不好意思麻烦了，我刚才只是在想别的东西。”

　　“那就好。”年纪不大的姑娘露出很可爱的虎牙，指着空掉的碗说：“那我可以把这个收走吗？”

　　“嗨。”诚太点头，在她准备走的时候又忍不住说：“可以麻烦再来一份吗？”

　　服务员不疑有他，“我马上去下单。”

　　说出来了啊。

　　诚太坐下，松了口气。

　　算了吧，就跟小樱那个姑娘说的一样，能吃大概就是自己的福气。

　　只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感觉周围的客人都因为上餐不及时而躁动起来后，诚太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怎么会这么久？

　　“小爱，小爱——”厨房里忙不过来的店员在大声地喊着，“真是的，人都到哪里去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厕所里发出来一声女性的尖叫：“啊——”

　　引起连锁反应的又是一声：“啊——”

　　这个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诚太立马站了起来，在厕所门口，他和一个小家伙撞上了，那小子没注意到他，火急火燎地看着里间面色苍白吓得贴着墙壁的少女说：“小兰，发生什么事了？”

　　毛利兰回神，看过来的时候因为视觉效果是先注意到的诚太，她立马走过来拉住了他的手说：“诚太，快点报警，发生命案了！”

　　“……”被直接无视了的柯南抽了抽嘴角。

　　诚太虚环着小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稍作安抚后示意柯南让路，把女厕所里面另外一个吓得腿都软了的女士一同请了出去。

　　面对整个面馆都聚过来的眼神，他站在厕所门口，一马当先：“从现在开始，再坐的每一个请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等候警察的问话。”

　　而个别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情的客人想偷偷溜走时，似乎刚从外面回来的毛利小五郎叼着根烟，吊儿郎当地挡在大门口了，“干什么？想跑啊？心虚了吗？”

　　“大叔你会不会说话。”初触霉头的年轻男性把自己的女友护在身后，对着小五郎大声的指责，“我们只是刚来而已，凭什么被关在这里？你这样已经造成非法拘禁了！”

　　“那你是想让警察亲自到你居住工作学习的地方去盘问吗？”小五郎无官一身轻，看起来比他还要凶，“配合警方的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现在社会是进步了，可人心也不能太冷漠啊！这里刚刚不是发生了什么普通的纠纷，而是有人死了。既然心里没鬼，等会儿再走又能怎么样？说不定你提供的线索就能使犯人更早伏法呢！”

　　“那跟我们也没关系啊。”

　　“反正我什么也没做，无缘无故说我杀人什么的……”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啊，跟你又没关系。”

　　诚太的脸色因为周围人再三的抱怨而有些稍稍的扭曲。

　　人命比天还要大不是吗？为什么遇到这种事却想逃避呢？

　　他刚才已经进去看了，受害者的整个头颅都被人切下来了。她的身体坐在马桶上，头却滚到了隔间门口。第一个目击者大概就是蹲下身时不小心看到了才会发现吧。

　　虽然血淋淋的，但是诚太还是认出来了。死的这个人，就是刚才来关心过他的服务员。

　　她看起来那么年轻，那么好心。

　　就这么死了啊。

　　一瞬间，可惜带着愤怒一起在七海诚太的脑海中翻腾。

　　任何剥夺他人生存权利的强盗，都不可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