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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 7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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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白双手捧着手机,趴在床上,她被屏幕上那些头衔惊讶到了。
以前听小诺说安夏是安氏集团的接班人,仅是这个来头就很厉害了。
网上一搜她的名字,排列前面的是她发表过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几篇论文,双博士后,还有几个很牛的专业学位。
最后才是夏氏集团接班人、最具潜力青年企业家、高等学历人才等称号。
原来她大学时在国外就已经小有名气了。
经不起秋白再三软磨,安夏不得已才把上次那个人物专访的播出时间告诉她。
晚饭后,秋白便上楼进了卧室,打开电视调到财经频道,换了白色长T趴在床上等候安夏的人物专访开播。
镜头里她黑裙白衫,端庄优雅,谈吐大方,和记者坐在一张原木桌前,偶尔抬手撩一下秀发,隔着屏幕仿佛都能闻到那股好闻的香气。
一般人物专访是通过问答的方式让大家对被采访的人有进一步的了解。
而她的专访倒像是不经意间邂逅了熟友,自然而然,却又无形之中设了很多防线。
从物理到经济,从自然到人性,再巧妙地切入夏氏集团,她把每一个度拿捏到恰到好处。
不需要标榜修饰,她的标签已溢于其言谈举止。
内涵,深度,自信,有着很多人触及不到的人生高度。
言谈间笑容自然流露,淡泊从容,就像一瓶开了塞的绝佳红酒,曼妙醇香,典雅中透露着芳华。
在空气中流香,于心中浅醉。
专访最后,美女记者婉转地轻敲着她个人的问题。
“安小姐,专访的最后,我代表栏目组以及我个人,向您再请教一个问题”
安夏淡淡一笑,十指轻叩自然搭在膝边。
“请讲。”
记者微笑。
“我想很多听闻过您的人都和我一样,对您的个人感情持有好奇心呢。”
安夏婉约一笑,话就像准备在嘴边一样自然:“未婚。”
既礼貌的回应了对方,又保护个人隐私。
言简意赅,精妙。
记者眼里的惊讶与失望,证明她没有留意到安夏说“未婚”时,用右手拇指抚摸着左手食指上的指环,眼神里还划过不易觉擦的柔软光芒。
透过屏幕,秋白看到了。
她说未婚的时候为什么要摸着那个指环?那她摸着指环的时候,心里有没有想起送指环那个人呢?
秋白眉眼弯弯,甜蜜的幸福感由内而外,两只脚丫子轻轻动了动。
未婚,仅代表她的婚姻状况。
个人感情呢?
想到这,秋白明白了安夏说未婚时美女记者眼里的失望代表的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那个人真的好精。
那,在她心里,她是什么角色呢?
小朋友?小兔子?
还是仅仅一晚上的……小,小狼狗?
秋白把手机放在一边,静静地平躺在床上,弯起的眉眼逐渐凝重。
海蓝色的床单印着日月星辰,如同一张神秘的宇宙星图。秋白身在宇宙中央,迷茫而无助,却又无法停止心中对安夏的想念。
7岁那年她被双亲抛弃,受人欺凌孤独无助时恰好遇到安夏,这样的安排,不是天意却又是什么?
如若是天意,上天这样的安排却又是为哪般?
派仙子下凡解除人间苦闷吗?就没想过凡人会感情用事爱上仙子吗?
秋白突然感觉,她好像是为安夏而生,为安夏而活。
因为她能接受奶奶去世的事实,也能释然父母的抛弃,唯独无法想象没有安夏她会怎么样。
会恐惧,会痛到活不下去。她想都不敢想。
以前没正视过对安夏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她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失很重要的部分。
秋白一直在逃避。一边坚信一边否认,既不能确定此生是否还能见到那个人,一边坚信始终有一天她会再次出现在她眼前。
当她知道安夏就是当年的小姐姐时,那时她心里就有点明确。
她和安夏,注定此生是不会一般的关系。
每一次接触,都是新奇和不凡。
一见钟情是很玄乎的东西,秋白之前不相信世间有那样的事情存在。
可仔细想想,她和安夏,不正是名副其实的一见钟情吗?
不止一见钟情,她甚至想到了未来,永恒。
不知安夏是不是,至少秋白能确定自己。
安氏集团的大型会议室内,在坐着各部门的核心人物,气氛严肃而凝重。
此次会议主要针对印花厂厂长杨培的财务问题公开讨论。
作为集团下属的一个厂长,职级不大不小,却绝没有大到为他一个动用核心部门人物的程度,这些人的时间个个都比他杨培值钱。
按理说无论是谁犯错皆可以通过集团相关制度与他解除劳动合同即可。或者情节严重者可将其移交司法部门通过进行制裁。
像杨培这样的,还是头一回。
只因背后有大人物给他撑腰,集团之所以用这样公开的形式对他进行批判,明面上是让公司所有主要人物知道此人没有职业操守不可再用,暗里是给他后面的人提个醒,他们的行迹已经败露。
会议结束时,守在门外多时的四名警察进来,带着逮捕令,就地将手铐戴在杨培手上。
杨培一句话都没说,直接两只腿都软了,眼泪哗哗地朝安华父子求救。
“安总,安董,救救我,我是冤枉的。”
然后目光又转向余工几乎喊出了绝望。
“余工,我有今天你最清楚,你说句话啊,我都是被逼的,被你逼的……”
杨培被警察架着胳膊拖出会议室。
安华和安向南父子相互看了一眼,又同时看向旁边的余工,如果眼神能杀人,余工已被这对父子千刀万剐了。
余工瑟瑟发抖,蓝衬衫背后湿了一片,却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感觉今天的杨培,就是明天的自己。
来到安夏的办公室,安凤兰一坐下来便直言不讳的问。
“夏夏,是不是你安排的?”
安夏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一杯放在她妈妈面前的茶几上,抿着另一杯走到对面坐下。
放下杯子,抬眼,神情自若,安夏淡淡问道:“安排什么?”
安凤兰一副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眼神:“会议室外面那些警察。”
安夏翘起二郎腿,闲散不失优雅地扬扬眉:“那些岂是我能安排动的主子?”
安凤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表情有点疑惑:“难道是你爷爷叫来的?”
安夏不以为然地耸肩:“坏人带走了,这重要么?”
安凤兰掀动眼皮看着对面,眼神在女儿脸上微微定了一下,略略移开,端起杯子放在嘴边抿了一口,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继而展颜,安凤兰温吞吞地笑道:“今天这咖啡不错,是换了咖啡豆,还是新买了咖啡机啊?”
安夏弯唇,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眼里透出些小得意。
“换了咖啡师而已。”
安凤兰笑容加深:“咦?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公司有聘请过咖啡师哦。”
安夏语气里带着些许自豪:“没听过就对了。只不过你以前喝的是全自动咖啡机做的,现在喝的是你女儿我亲手做的。怎样,要不要再多夸几句呢?”
安凤兰用同样自豪的语气笑道:“呵~是该好好自夸一下了,心灵手巧,聪慧过人,这完全是继承了你妈妈的良好基因呢。”
安夏噗嗤笑了。
“可你并不会做咖啡哦。”
很多年未看到女儿对自己那般单纯的笑过了,安凤兰感到欣慰的同时,心里也泛起一些忧虑,不过她并未把内心的忧虑表露在脸上。
安凤兰的印象中,好像没见过女儿动手做过咖啡。
她不由得好奇:“论咖啡手艺,还是人家外国人正宗,在咱们这里很难喝到这样的咖啡。”
安夏微微一笑,将目光投向杯子,眼神柔和。
“妈,你崇洋媚外了哦。”
安凤兰:“不是妈妈崇洋媚外,事实嘛,如果你不出国,哪能学来这种手艺。”
安夏一本认真:“这个手艺并不来自国外,我是回国后最近才学的。”
“回国后学的?哈~应该也是跟咱们这里的老外学的吧。”安凤兰说。
安夏端起咖啡杯,笑容悠悠地说:“跟中国人学的,一个开咖啡馆小女生,你见过,叫秋白的那个小女孩。”
安凤兰眼里划过一丝异样,微微顿了一下:“哦~有点印象。是不是你生日那天被我邀请到家里做咖啡的那个小姑娘?眉清目秀挺内向的,是那个吧?”
安夏弯唇,点点头:“是。”
虽然只是短短回复了一个字,作为她的母亲,还是从女儿眼中看到了不曾看到过的东西。
很难用语言形容那是一种什么东西,但作为母亲,作为过来人,安凤兰又加深了心中的忧虑。
想必,她所听到的那些传言,未必是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