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脑与帽子架[综]》春酒

23、赶榜地狱

　　次日，约上午10:30分。
　　横滨上空冒着青蓝色的热气，万里无云，肆无忌惮的阳光在发生了爆炸的高桥杂货铺废墟上扭曲了。

　　“找到了！”经过了两天的细心搜查，部下在一片倒塌的墙壁和书柜下找到了遥控炸/弹的残骸。
　　闻声楠木把手里的检测仪器交给了旁边的人，他敏捷地穿过塌陷的房屋，到了爆炸的中心。“这个是……”他从部下手里接过炸/弹残片，辨认着上面信息。

　　“楠木先生，”另一个部下从废墟里直起身，朝他招起了手，“找到一个钱包。里面有张照片。”他迟疑了下补充：“照片上的人好像是……竹前小姐。”
　　“什么？”正在研究炸/弹的楠木惊讶地抬起了头。

　　在楠木等人从爆炸现场挖出炸/弹装置后，不过短短一天，所有事情便顺利地落下帷幕。太过顺利，让楠木有种一团乱麻被人一刀剪断还扔垃圾桶里了的迷惑感。
　　第二天上午，楠木带着整理好的资料向直属上司中也先生汇报工作。

　　“……根据之前调查的结果，从高桥店里找到的炸/弹型号，是GSS最近在卖的东西，炸/弹装置上的编号还未完全毁坏。我们和GSS的人进行了‘友好接洽’后，得知购买了这一编号炸/弹的卖家正是‘野狼’。”
　　“利用竹前小姐提供的防御地图攻入野狼据点，救出了三井等人后，我们还抓了两个野狼的成员进行审问，他们对窃取高桥清志的遗物以及引发爆炸的事情供认不讳。针对高桥杂货铺的行动和抓捕‘羊’是完全无关的报复性行为。”
　　楠木顿了顿才说：“据说是因为高桥店长买东西的时候哄抬价格。”

　　中原中也一脸“你在说笑吗”，吐槽了句：“这群家伙是有多小心眼。”他接着又问：“那把手/枪的事情呢？查得怎样了？”

　　“是，高桥清志是土生土长的横滨人，不过高桥清志是在博多读的大学。”博多，正是御蒲组总部所在的城市。
　　“高桥清志大学毕业后回到横滨协助父亲打理杂货铺，除了杂货铺在黑手党管理的商业街这点，高桥清志表面上和地下世界没有任何联系。除了被他父亲高桥雄确认的，意外卷入枪战死亡外，其他资料都很干净。”

　　“只是，如果高桥清志手里那把枪真的是御蒲组首领赐予部下的东西。在时间和身份上都对的上的，只有六年前龙头战争时期，御蒲组干部卫门的死了。”楠木回答，“实际上，御蒲组一直有内部不和的传闻。御蒲组首领处理掉不受控制的部下，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要根据这点继续调查吗？”

　　“没那个必要。”中原中也应了声，“其他组织怎样和我们没关系。”
　　今早首领召见了他。有关楠木调查的情报和首领森鸥外的猜测差不多。至于高桥清志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御蒲组的线人，中华街□□接受委托定时打入高桥雄账户里的款项是买命钱。

　　高桥清志是意外死亡也好，还是卷入了御蒲组的内部斗争被牺牲也罢，都和港口黑手党无关。

　　“你下去吧。”
　　“对了，中也先生，还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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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
　　在将资料送入上司办公室的时候，萤注意到一直哈欠连天的自家少主，又泡了杯咖啡进来放在了栗林雅的办公桌上。

　　“萤，看见我没休息好，就应该劝我回家睡觉呀。你也太认真了。”栗林雅露出了苦恼的笑容，仿佛遇见了极其愚笨的学生，他喝了口苦咖啡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在车上睡了一晚，有点落枕。”
　　“车上？”萤诧异地看着他。

　　“嗯，她的一点恶作剧而已。没想到小爱会在果盘里放安眠药呢。开车回去开到一半实在太困，就在停车场里将就了一晚。”栗林雅不在意地道。
　　部下却是被他这番话吓了一跳。小爱？她迟疑了片刻才想起来组织中名字有“爱”这个字，又和少主关系非比寻常的人。

　　“少主是去找大小姐了吗？”
　　“嗯。”
　　“为什么……和少主今早命令我停止对野狼的援助有关吗？”
　　少主只回答了一句，不是必要的事情，他向来是懒得跟部下解释的，萤却刨根问底了。

　　栗林雅抬了抬眸。
　　“你很在意这件事吗？”男人十指交叉，兴致缺缺地道，“你以前不会这样。我把你带在身边，是因为你总是很听话，能最快完成我的命令。发生什么了吗？”
　　她逾越了。
　　“失礼了。”萤脸色一白，低下了头。

　　“嘛，我也没有不高兴啦。只是，我对于解释这种枯燥的细节感到厌烦罢了。”栗林雅仿佛一位教师面对极其不通透的学生般，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停顿了片刻才说，“算了，这次就破例解释给你听好了。”

　　“萤，你对小爱一直有误解吧。”他带着洞悉一切的眼神，了然地道，“上次告诉过你了，不要因为传言去了解一个人。你还是没学会呢。现在的你，会给我的计划添乱。但毕竟是你，我会再等上一阵，只不过，我的耐心可不多哦。别让我久等了，萤。”
　　栗林雅笑着警告，萤抿唇攥紧了拳：“非常抱歉，我会注意的。”

　　他不需要没用的部下。
　　萤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要变得“有用处”，无论花费多大代价。

　　“小爱一直不想接手御蒲组，这件事是真的。”他托着腮笑眯眯地开了口，“你怀疑的地方弄错了。但是，‘不想’和‘不能’从来都是两件事。”
　　“她不想当组织首领的原因很简单，成为组织首领并不能让她获得比现在多的东西，反而很辛苦。我和她都是由现在的首领赤鬼亲自教导的，无论是谋划的能力，还是统领、分析，她都不输给我。我能得到相当一部分旧部的支持，只要她展现出这份素养，她为什么不能？”

　　“更何况，”说到这里，栗林雅脸上笑意终于收敛了些，“从我被收入御蒲组的第一天，那个人……就是用古代大名对待家臣的态度告诉我，我的未来，就是辅佐小爱。”

　　“她现在想帮着中原中也查高桥清志的事情，顺着这条线下来就一定会查到卫门死亡的真正原因。我丝毫不怀疑小爱的能力，但是，这不是能让其他人知晓的事情，对于现在的御蒲组来说，不能再接受新的分裂了。”他无奈地道，“小爱根本不在乎御蒲组是大是小，我可不想接手个四分五裂的小组织，所以我昨晚去找了小爱，和她做了个交易。”

　　“她让高桥清志的事情平息下来，我把野狼的据点地图给她。”栗林雅若无其事地道，“嘛，目前为止，和两方的推测都差不多吧。她本来也不会让港口黑手党的人掐住自家组织的咽喉，我让‘羊’和杀手屋的人掺和进来，一方面也能制衡她。”
　　“皆大欢喜。”

　　少主最后下了结论。
　　萤思考了下：“但是，其实是少主的胜利吧。”本来这件事就是由他们引起的。

　　栗林雅笑着没回答。他把玩着桌上盒子里的手/枪，那是一把左轮，里面的子弹已经没用光了，枪托的位置雕刻着漂亮的蔷薇纹。

　　虽然现在已经不怎么用了，但是御蒲家的家徽就是蔷薇。
　　龙头战争加上内乱，当时的情况太复杂，他也没料到这把枪最后落到了高桥清志的手里面。

　　他悠远的眼神透过沾染上干枯血迹的手/枪，回忆起了那位前辈的音容笑貌。花了些功夫，在爱理歌的配合下将事情嫁祸给野狼，即使还不能完全洗清御蒲组的嫌疑，至少将这把枪回收了。
　　栗林雅“咔”地一声上膛，把手/枪在手心里旋转了一圈，又搁在了桌面上。

　　“少主，今晚的宴会，还是由影武者出席吗？”萤看着少主的动作，确认着。
　　“嗯。”他点了下头，“你去安排——什么人！”

　　栗林雅脸色一变，冷冷地看向了角落晃动悬空的花瓶。伴随着“啪”的一声，仓促接住了花瓶的透明人影被吓了一跳，把花瓶掉在了地面上，发出了清脆刺耳的碎裂声。

　　艾露西：糟、糟了，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谈话！
　　被神大人拜托来调查目标的废柴公务恶魔2.0，明明是个恶魔却被人类的眼神吓到了，慌不择路地推开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