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卖多肉》几山涧

28、白美人（8）

　　寒露，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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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曲襄阳带着人随着柏松赶到城外的寺庙，曲襄阳蹲下身子，手上戴着白布手套，拔开人头散落在面上的几缕头发，死者双目圆睁，嘴巴微张，眼里是难以言喻的悲伤和浓烈的哀求。

　　看来凶手是死者熟知的人，是他的朋友，亲人亦是爱人，大概死者知晓凶手会杀他才会露出彻骨的悲伤而并非是震惊。

　　曲襄阳又逐一检查了死者的口鼻，以及人头颈部的切口，死者颈部切口上方是一条十公分的划口，内里狭，外头阔，伤口极深，皮肉外翻凸起，凶器是为尖头刃物，且为致命伤，这周遭的血迹便是凶手划破死者脖颈喷涌而出形成的。

　　死者颈部切口皮肉未见卷凸，显然凶手是在死者被割喉死亡后才砍下死者的头部。

　　曲襄阳吩咐手下将死者尸首收好，面上也收起了平日里的不正经，语气肃然，“死者死于割喉，若凶手的目的只是想要死者死，那砍下死者的头部显然是多余的。”

　　柏松敛眸，轻声开口，“莫非是模仿作案，跟前段时日的贾作为断头案有关？”

　　曲襄阳眉间皱成一团，“杀害贾作为和张贵妃弟弟的凶手傅生是一个书生，不确定是否能将死者的头颅一刀砍落，便先割其死者的颈部，等确认死者死亡后，再砍落死者的头颅。只是凶手的作案手法只有府衙里的人才知道，并未向外人透漏过。看来凶手不是在府衙中做事，就是在京中做官有点人脉认识府衙里的人。”
　　曲襄阳仍是有些不解，“凶手这样做无非是想将这案子推到傅生身上，只是傅生已死，这案子的时间不对。”

　　柏松环顾四周，道：“这里的寺庙是附近村庄的村民自发筹建，周围的树林范围并不广泛，出入口皆是齐人高的植物，里面种植的树木既不粗壮又不名贵，鲜少有人来这里伐木，只怕凶手想的也是如此。”

　　曲襄阳茅塞顿开，思绪渐渐明朗，“等时间久了，尸首被腐蚀的只剩下骨头，辨别不出死者死亡的具体时间，凶手便能将这案子推到傅生身上，再加上傅生已被处死，死无对证。”他转念一想，又问道：“树林的出入口的都是齐人高的植物，你为何会进去？”

　　柏松阖眸，思索片刻，回道：“昨日夜里我本想在寺庙周围的村庄住下，只是得罪了村庄客栈的老板，那老板派人一路跟我至寺庙，我迫不得已才要钻进这树林。”

　　曲襄阳听罢，笑道：“我原以为你是开了窍，约了姑娘来这里幽会。”

　　柏松不语。

　　……

　　来知柔卯时就离开了寺庙，本是打算一路走着去，只是受了柏松之托，只得加快速度，植物虫害不能拖，久了便无药可治。

　　她在途中租了车马，那车夫快马加鞭花了三个时辰才将她送到蒙山，来知柔给了车夫小费并让他明日卯时来蒙山拉货。

　　蒙山脚下有一座村落，几十户人口，村里的人大多以砍柴狩猎为生，村落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禁止砍伐枫树，据说百年前这座村落人口众多，足足有上百户人口，有一年发生了严重的旱灾，粮食紧缺，村民食枫树皮才勉强活了下来，之后这规定就一代一代的传下来。

　　夜里人烟稀少，来知柔选在寅时动身，蒙山有不少的凶禽猛兽，她不敢一个人轻易的往深处走，只能在外围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她确认周边无人后，才点击系统商域，从里面购买了一辆板车，一百颗初恋和雪域，又进了一些店里紧俏的多肉。
　　来知柔细想一番，又购入了不少的药剂，好歹有个准备。

　　来知柔最后查看了经验值。
　　用户名：【深夜种花的霸气柔】
　　等级：LV1
　　经验值：【51/60】

　　再有九点经验值便会升到LV2，解锁更多的多肉，来知柔不禁有些期许。

　　翌日卯时，来知柔在蒙山外等候车夫，那车夫卯时三刻才睡眼惺忪得驾车赶来，车夫下马，拍了拍自己的脸才清醒过来，连忙将板车上的货物往车上运，“姑娘，这货要拉去哪里？”

　　来知柔回道：“京城外城南树林里的一个大棚，台阁多肉铺。不过还得麻烦大伯去一趟京城找一家叫千里行的车马行，告知对方，我有要事只得把货品提前几日运回去让他们四日后不必再来蒙山，押金我便不要了算是给他们的补偿。”

　　车夫面露为难之色，“同行是冤家，这样恐有不妥吧……”

　　来知柔倒也想到这点，轻叹一声，“大伯，我年纪轻轻的在京城里做生意也不容易，若不是没有别的法子了也不会如此麻烦你。”

　　来知柔付钱爽快，车夫之前又收了她的小费，拿人手软，也不好拒绝，“看你也不容易，那我就帮了你这把罢。”

　　“谢谢大伯。”

　　等车夫装好车驶离后，来知柔推着板车又找了一家车马行，将板车存放在那里，并租了一辆马车将她送到柏松的花圃，这次车夫竟是个年轻人，乌发束着青色丝带，一身青衫，长得有几分英气。

　　路途中车夫搭话，来知柔才觉不对，虽说车夫的装扮行为颇像一个男子，声音却没有男子那般宽厚，来知柔斟酌片刻后终是问出了口：“你是女子？”

　　“是也。”她回答得爽快，并没有被人戳破后的慌张，她自幼便以男装示人，为得也只是省去一些作为女子的麻烦。

　　闻言，来知柔对她起了兴趣，“你为何会在车马行做事？”

　　“有趣儿。”车夫声音清亮，散在风中，她停顿了须臾，又道：“赏沿途景色，识各色人物，闻天下趣事，自由自在，岂不快哉。”

　　来知柔被她说的动容，应道：“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