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 见习死神》劳琳

67、心结

　　当自己被对方满满的诚意感动时，也想为他投入百分之百的努力，摒弃消极的自己迎接有活力有希望的未来时，被告知当初消极的自己就是对方喜欢自己的原因，这无疑是一盆冷水，从头顶浇到了脚底，凉透到内心。
　　松岛从不谅解从前的自己，也无法理解财前喜欢上自己的那一刻是如何的心情。
　　就像意见达不成一致，松岛冷静且绝望地结束了两人刚和缓的关系。
　　那段夜路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的，两人回去的方向一致，心中的烦扰却南辕北辙，各执一词。
　　财前想好好的解释，但从松岛毫无温度的眼神透露出她丝毫听不进去，过往的黑暗如同这黑夜已经缠绕着她无法脱离，单凭他自己的一厢情愿，叫不醒她。
　　于是，就像事先默契般约定好了一样，那晚之后，手心的温度与紧张也不再在两人之间传达、交替、辗转。
　　松岛和财前再度回归伙伴搭档的这条战线，就像那晚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与朋友之间的闲谈也不再提及此事，不是柴田他们不提，而是没提起，松岛眼神中的死气便会浮现，从没见过这样申请的柴田和星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就闭口不言。
　　除了这非正常又自然的结束，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只是这件事就算在朋友眼中是及时掐断了火苗般戛然而止，在一直关注着两人的上级领导那里，这段擅自决定结束的关系却没那么宽容。
　　进入五月的假期，回到尸魂界的松岛在完成队内任务后正想外出继续打探绯山的下落，还没踏出队舍门口就被平子下令，留在办公室，什么也不做，就钳制在身边，哪也不许去。
　　起初松岛也一脸茫然干等着队长发号施令，但长时间漫无目的的等待过程中，她也整理着脑海中的千头万绪。在强制性冷静的过程中，她也悟出了平子或许正在表达对她的不满。
　　男女之间的私事，公事上无法僭越，但一味的将她束缚在身边也无济于事，平子心里也很明白。他在等，等待着他的下属受不了这种气氛对他坦白从宽。
　　果不其然，等待过程过于无聊又煎熬，松岛忍不住开口，“队长，如果您没有任务安排，能否让我离开？”
　　“先把事情说清楚再离开。”平子也处理完公事，走到沙发上坐下，自行给自己泡了杯茶，不看松岛。
　　就算明白了平子的用意，松岛也想不通他为什么会对这事不悦，别说男欢女爱的事情上司管不着，就算手真要伸那么长，也不应该只偏袒财前一个，对她这般态度。
　　“我知道队长跟财前的关系很好，但是，这不该是队长要涉足的事情……”
　　“谁要管你们的事情？当我这个队长很闲吗？”平子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态度还是冷冷的，丝毫不像是不介意这件事，让松岛更加摸不着头脑。
　　“那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跟您汇报些什么了，我们在现世的任务也都尽最大努力相互配合协助南山老师完成了。”
　　松岛的话说完，平子才放下他的热茶，余光扫了她一眼，但又迅速收回。
　　“你还记得当初我挑你入队的时候，开出的条件吗？”
　　平子的问题把她的思绪带回国三的寒假。那时的她也跟现在一样，在现世与尸魂界两边跑，上学的时间留在现世，周末回到尸魂界到中央灵学院报道，时间安排得满满的，比现在还要忙碌，除了周末去学院报道外，平时放学后她还得去浦原喜助那儿实战学习。
　　这样的安排，从国一寒假、浦原喜助找到她后就开始了，直到转学前，她都是这么度过的，没有一天落下。
　　平子开出的条件并没有为难，就是让她离开空座町，去神奈川驻守。那时的她做梦也想离开空座町，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你答应得那么快，把你的两个小伙伴都吓着了。”在中央灵学院，能算是松岛的伙伴的，也就只有她的朋友黑崎夏梨，以及在灵学院认识的财前和木下璘。但能被她的决定震惊到的，也就只有同样跟她一样出自现世的黑崎和财前了，尤其是黑崎夏梨，“小夏梨跟我说，你们相互陪伴成长，虽然知道你不喜欢空座町，却不知道你想离开的想法那么迫切。”
　　他顿了顿，像要换种语气，“而小光，则被你的果敢吓到了。在灵学院学习的日子虽然不长，一起学习也未必总是碰到面，他对你的印象总是停留在实操中的奋不顾身，完全褪去了理论课上的唯唯诺诺。”
　　财前说过，大概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便已经对她浮现了喜欢的意味。听平子这么说，她想了想，那话应该不太对，并不是在初次碰面时就喜欢上了，只是在第一次相遇时，她的坚定吸引了他的眼球罢了。
　　他们的初次碰面，就是在实操场上。那时，老师们为了测试他们这一批新入学的学生的基础能力，特意带他们到实操场上，对着不远处的箭靶施展鬼道。他们领到了教科书，上面写着35以下的破道和缚道的咏唱词，让他们随意挑其中一道施展。
　　黑崎夏梨的灵压最盛，但没学过控制的她挑了第四道破道白雷的咏唱。一道白光冲破她的之间急速发出，但没射中箭靶，反而从箭靶旁越过击中了箭靶后的白墙，但白墙毫无动静。
　　“白雷可以使敌人的身体麻痹，你用错了鬼道了。但灵压强盛，操控不足。下一个！”一旁观看的老师评价了夏梨的问题后喊了下一个需要测试的学生，排在夏梨后面的就是松岛。
　　松岛扯了扯夏梨的衣袖，她跟夏梨一起前来，连怎么咏唱咒文都不知道，对尸魂界的一切都感到害怕。能看见魂魄已经足以让她恐慌了，让她更恐慌的是她还从她的身体里跑了出来，到这个叫“尸魂界”的地方，并且竟然还有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攻击出自这些人的手中，比变魔术还要神奇，比那些鬼魂还要恐怖。
　　从发下教科书后，松岛就毫无头绪。一切都是陌生的，鬼道的咒语别说背下来了，光是读出来都很拗口；身体里还有灵压可以集中产生鬼道攻击这一点更让她手足无措；来自灵学院其他学生的目光，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她呆滞的目光让夏梨心疼，安慰道：“你害怕吗？要不然就不要测试了，我们之后慢慢学也可以的。”
　　“不要！”虽然害怕，但听到让她放弃，松岛条件反射一般脱口而出，“我可以的……”但却也马上失去了底气。
　　对夏梨来说，她跟松岛一样也是第一次接触鬼道，所以也没有经验传授给她应该怎么发力。在自己测试过后，趁最后，她反抓住松岛的手，低声说，“想象一下有个圆球，把你的精力丢进去……”
　　不知道松岛能否理解到她那么抽象的描述，夏梨带着半担忧的心情从队伍中退了下来。当时的她不知道松岛准备了哪条鬼道的咒文，就算发不出来也没关系，他们还是新手，她只希望松岛能够放轻松应对，不用事事都绷着神经。
　　她看见松岛嘴巴已经开始吟唱着——
　　Bang——！
　　黑崎夏梨的担忧还没落地，还没看清从松岛手中发出的是什么招式，就听见一声巨响——
　　是箭靶被炸得稀巴烂的声响，冲击力还波及背后的白墙，白墙被强大的破道的惯性冲击也发出了沉闷的响声，白墙上的瓦片掉落，现场的火势还染焦雪白的围墙。
　　——那是松岛发出的攻势。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双手抵挡在前发出攻势的松岛嘴里还振振有词念着最后的咒文，眼中不再是彷徨和无措，是视死如归的坚定。
　　那是黑崎夏梨看见的第一次发出鬼道的松岛，那也是财前第一次见到的松岛。
　　那一场测试，松岛的出现致使现场慌乱，后续她也忘了。只知道自那次后，她的心也稍微安定了些，对自己也有了些自信，老师说她有鬼道天赋，她也终于在尸魂界露出的舒心的笑容。已经入学几年的木下璘也因为那一次慌乱得知了他们三个来自现世的后辈，主动过来亲近，让她也开始有了尸魂界的同伴。
　　“小光只是单纯地喜欢上了拥有坚强品格的你。”
　　平子的话语将松岛的思绪再次拉回五番队队舍，他跟松岛解释着，财前的心情，并不是她自己想象的那般。
　　“队长您刚还说着没有闲情管我们的事……”
　　“确实是那样啊。但是我的小光无精打采的，当然要替他好好开导一下你啊。”
　　知道平子偏心，却不知道竟然如此偏袒一方。在平子看来，就是她想多了，以致于做了错误的决定。
　　“队长您需要要开导的对象不是我啊……”按理说不应该是谁没精神就去开导谁吗？再说了，虽然两人之间的爱情关系结束了，但他们还是天天都见面，并没看见财前出现无精打采的模样。
　　平子喊松岛坐下，就像朋友一样坐着说话，但逐渐严肃起来的眼神又在告诉她这个是她的上级，不允许她有别的意见。他盯了她许久，才缓缓开口：
　　“小光，你不解开心结，不仅是小光无法靠近你，日后也没人能够拥抱你了……”
　　说完，他叹了口气，悠长的、深沉的、冰冷的……
　　似乎在告诉松岛，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冷峻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