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后》黄色潜水艇

5、第五章

　　我看着文秀挑出来的各色锦缎衣服，无不繁复华丽，色彩明艳，配饰耀眼，明晃晃在阳光下发出绚丽耀眼的光芒。指甲都要抠进手掌里的时候，我咽下了硬生生放佛要呕出来的一口血，一字一顿的咬牙：“都——扔——了”。

　　文秀想必是害怕的紧了，战战兢兢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脸煞白的站着摇晃。

　　我最恨奴才蠢笨，看到她这个样子恨不得就想拉出去打一顿。以往若是这种情况，我身边的大太监邓宁马上就会喊：“来人，拖出去”之类的。可是现在我身边既没有邓宁，也不会有多余的人进来拖她出去，而以后身边种种，还得指靠她来伺候。而且，说不定连这宫女都有权利要求不来这什么什么宫当值。

　　大势去已。我颓然坐下，少不得耐着性子说：“把这些都拿走，以后也别拿到我眼前了。重找几件衣服来。”

　　文秀颤抖着收了衣服出去了。不一会儿是琳珑进来了。手上拿着一套杏色的旗袍与水红色的坎肩。

　　“你来干什么？文秀呢？”我明知故问。

　　“娘娘，您别怪文秀了。那些衣服都是我选出来让她拿给您的。您从坤宁宫搬来的衣箱一共30几箱，我和文秀整理了一宿都没有睡觉。今天拿给您的已经是样式最素的了，结果还是惹恼了娘娘，这都是奴婢的错儿，请娘娘恕罪。”琳珑低着头说。

　　“那你手上拿的这是？”我问

　　“这。。。。。”琳珑犹豫着开口。不过我确认出来了，这是上次在坤宁宫禁足的时候穿的衣服。还是皇太后特意送去的。

　　“行了行了，赶紧拿来吧。”我不耐烦起来。

　　琳珑在此后我穿衣的时候报备储秀宫的情况。有些话她说的含糊，我倒也听懂了。我降为妃，位于皇贵妃、贵妃之下，但也是正主，虽搬离了坤宁宫，也是一宫之主位，应该是居于储秀宫主殿的。但是皇上很明显根本就是想直接把我废到冷宫的，又鉴于我父汗的原因，名义上废为妃，自然各种配置也不能按妃来了。储秀宫的主殿也还就空着，配殿里也空着，偌大的储秀宫就只有朝华苑里住了人，也就是我们几个。宫女只有四名，琳珑、文秀、文宣、文婷，宫人有两名，小宝儿和小澈。

　　“那吃穿用度的配置呢？”我问。只是耳闻过的不受宠的后妃因为宫人们的跟红顶白而缺吃少穿的情况，我看我很是有需要担心一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这些自然比不得娘娘在坤宁宫的时候了，奴才们都会想办法，但是娘娘您也得有所思想准备，很多事情恐怕都需要您重新习惯了。”琳珑倒也不怵我，大大的说实话。

　　“没了身份地位，银子也不好使么？私底下多给那些奴才银子，吃穿用度会不会好一些？”我问，倘若到了冬天，不供给我银碳而是黑炭，我看我才真是不用活了。

　　“有银子当然好了，可是”琳珑犹豫不肯再说了。

　　“可是什么？可是没了身份地位，没了皇帝的常来，银子从哪儿来是不是？那真是太小看本宫了。”在我嫁到中原的时候，父汗差点就把整个科尔沁的国库给我带上了，别的可能什么都没有，钱倒是很不缺，除了那些金银玉器首饰珍珠翡翠，还有一大摞银票，够花个十年八年的了。而且每年科尔沁的使者来京朝贡的时候也都会带来很多钱。难说是英明神武的父汗预料到了我会有这一天而特意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