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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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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陆的窝显然让养尊处优的陆大少长了见识。
陆哲东摸摸西看看,很惊讶如此狭小的地方能住下人,而且在他巡视一遭后发现居然厨房浴室等一应俱全,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就是这个意思吧。
陆哲说:“怪不得你个子矮,这么小的地方确实压迫人的生长和发育。”
方陆没搭理他,或者领他进屋后就当他是空气。他自顾自的去挂衣服倒水喝,“咕嘟咕嘟”一杯水下肚后直接进了卧房,只留陆哲感慨着欣赏墙壁上某女人的海报。
其实,在一般人眼里看来,方陆住的地方已然不错,有厨房有浴室有卧室——虽然都小了些,但毕竟齐全,只要平时注意整理,倒也看不出有多狭小。只不过,陆大少不是一般人,他的卧室可以说是方陆房间全部的总和。
过会儿方陆从卧室出来,手里抱着被子还有一个暖水袋。
“你就睡沙发吧,凑合一晚上。”说着,把手里东西放沙发上。
陆哲觉得不可思议:“你让我睡沙发?”
“对,睡沙发。”
“我是客人你居然让我睡沙发!”陆哲叫起来。
方陆平静地看着他:“我竟不知道你是我的客人,或者是你自个儿搞忘了什么?”
陆哲哑然,他几乎忘了刚才方陆救了他一命,方陆含蓄地提醒了他的身份。
方陆转身回卧室。
“喂!”陆哲又开始折腾。
方陆回头斜眼看他。
“我肚子饿了,我流了那么多血,我要补充营养。”大少爷说得理直气壮。
方陆想想,拿了个杯子从暖壶里倒了些水,又从一柜子里拿出个罐子舀了一勺白色的东西放进去,然后递给陆哲。
陆哲瞪着那杯水:“这是什么?”
方陆说:“白糖水,失血后喝这个正好。”
陆哲目光上抬换成瞪人。
方陆不理他,把杯子放桌上进了卧室。他想,反正家里也没值钱的东西,那人要不嫌重可以把煤气罐搬走。方陆家里甚是简陋,电视没有冰箱没有更别去奢想什么高品质数码。他的爱好很单纯也很简单,看书,所以他开了书店,一是可以赚钱二是可以满足自己的爱好,一举两得。
方陆睡眠一向很好,沾着枕头就立刻进入梦乡,所以他不知道某人在外面咬牙切齿了许久并一度试图冲破他卧室的门——方陆上了锁——好在某人良心仍有残余,克制几次终于在凌晨时恍惚睡去。
早上七点多,天蒙蒙亮,外面却已热闹起来。卖早餐的买早餐的,上班的上学的,这边招呼“早上好”那边回个“天真冷啊”,相当有生活氛围,或者说相当……吵。
陆哲睡眠轻,早在一个大嗓门喊着要“两块钱的油条”时他就醒了,他翻个身企图忽视噪音继续睡眠,却辗转几次落败。
陆哲气呼呼地钻出被子,“噌噌”几下穿好衣服,嘴里嘟囔骂着“真不是人住的地方”进了浴室洗漱。牙刷自然没有为他准备新的,陆哲只好漱漱口就算,歪头看毛巾倒是十分干净,于是毫不客气地用了。他一向自我中心,体贴人的地方实在是少之又少,他这一番洗漱开门关门动静都十分大,但卧室里却没任何动静。
陆哲敲敲门,没人应他;再敲敲,力度大了些,仍没响应。陆哲抬脚,想想“救命恩人”四字又放下。
“我大人不计小人国宰相肚里能撑船,饶了他饶了他。”
陆大少自我安慰一番,留了张字条“砰”地关门离去。
方陆早上起得晚,一般是九点,偶尔会到十一点。他贪睡,以前落下的毛病。
早饭中饭一向是合在一起吃,炒个菜煮碗粥就成。把“两饭”放在桌上这才发现桌上还有张纸条,龙飞凤舞一串字:
“有事找我,电话:139********。”
方陆这才记起昨天晚上有人在家里过夜,叫什么来着……方陆想不起来,摇摇头随手把纸条丢尽纸篓里。
谁认识谁啊?
陆哲彻夜未归固然让老头子生气,但看他一脸憔悴又受了伤这“气”立刻就转了方向,骂着“治安败坏治安败坏连我的儿子也敢动!”按号码打电话,慈母在旁边心疼得直掉眼泪,吩咐保姆去煲汤,给少爷补补身子。
陆哲说:“爸,这事您别管,谁捅了我我自个儿会把人找出来算账。我自个儿来。”
高官老爹想了想放下电话:“别闹太大。”
陆哲说:“我晓得。”
慈母摸着他的脸说:“小哲啊,看这脸都没肉了,一会儿多喝些汤。”
“行行,我先上楼洗澡换衣服,一身味道快熏死我了。”
“那你快去,当心别让伤口沾了水——要不就我帮你擦擦算了?”
陆哲一脸黑线:“妈,我就不劳烦您了,我裹上保鲜膜,碰不到水。”
慈母这才放他上楼。
洗完换好衣服出来,陆哲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伤口又开始痛,麻药果然是个好东西,昨晚也没这么痛。
慈母推门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慈母说:“小哲,让陈医生给你看看伤口,别发炎。”
陈医生微笑:“小哲这次又惹谁了?”
陆哲有气无力地叫了声:“陈叔叔……”
陈医生把药箱放在床上,弯腰检查他的伤口。
慈母在旁边控诉:“小哲没惹着谁,走夜路时被人给打劫了,钱包抢了也就算了那些劫匪还伤人。你看把小哲给伤得,真是……”
陈医生检查一番说:“伤口没发炎,缝合得也很好。我再给他包扎下开些药,以后注意别碰水,烟酒别碰,少吃辛辣,过一个星期到我那儿拆线。”
慈母一一记下,陆哲躺着装尸体任他们处置。等陈医生包扎好,他的意识已渐渐昏迷。
再醒过来已是下午,保姆把一直温着的汤端来给他喝了,他喝完汤又吞了几个药片直接又躺床上。不知怎的就想起那个救命恩人,那个看来一副薄命且薄情的家伙——啊,那家伙昨晚只让他喝了一杯糖水!忒小气!
眼皮又变重,陆哲闭上眼睛,快睡着时才想起一件事。
那个家伙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