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成大说,“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爽朗简单,虽然也不可能,越发觉得美妙。
不可能实现的,也许是在心里埋一辈子,也许是写下来,若干年后也忘记。我选择在一个不可能的世界里实现它们;意淫本来就是无罪的,无伤大雅,无妨无害。回首顾盼时,或许觉得滑稽,或许觉得眷恋,都不过印证四个字——年少轻狂。
老人喜欢说,“你以为就这么简单么……”正是因为知道不简单,不容易,很可能很可能是得不到想要的那个结果的,所以才干脆不去尝试——这样的我,一如蜗牛,爱蜷缩在壳里。也许有人说上帝是公平的,会补偿你的努力:让我想起曾经刻苦拼杀练习册的美好时光,我确实付出有所收获,但从来不认为所收获的是想要得到的。这不是失之东隅的简单逻辑,只成为一个不得不将就着生活的借口。什么叫满意,什么叫得意?都是来似一阵风去如一场梦的片刻欢欣,谁叫人是贪得无厌的呢。
七情六欲,本来就是佛陀悲悯凡夫俗子而留下的馈赠。只是终究也厌烦——蹉跎了岁月时,便只有勘破的资本,不教剩下玩乐的余刃。“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是何等的大智慧,在物欲横流的世界却是不能成立的公式。曾经向往的春暖花开,到头来不过是青丝满怀,空自烦恼。
于是我把烦恼打个包,把愿望理成册,通通扔做一堆,压缩成块:能再生利用的固然是好,不能的就留待有缘人吧。故事里的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不必总是属于别人——自己也可以主宰一次,赐予想给的人,传说向往的结局,怜惜曾经的断肠客,让芳草尽头的天涯不会只见满地心碎往事。
这样,就写了这个故事,争取了一把大快人心,留给固执的女子——千金难买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