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86、第 586 章

　　586
　　乱世的风吹进了木叶，就好像这里曾经在战争中安然无事一般。不，这是错的，木叶从未真正安全过。一切的平和安宁都只是偶然罢了。
　　鸣人和小樱的游学之旅结束了，两个人在自来也的带领下回到了木叶。哦不，这个说法并不准确，鸣人其实是被自来也背回来的。忍者们的“游学”果真与普通人截然不同，总是要打生打死一场才能体现忍者的价值。鸣人虽然行动不便，精神状态却十分好。最重要的就是，自从佐助离开后就一直留存在他脸上那副要死不活的表情终于消失了。那满脸自信满满的模样，让人能从内心深处相信他肯定能在未来的某一天把佐助找回来。
　　额，是的，鸣人没忘记这最重要的队友。所以一定不要觉得孩子的决心有多么无稽，至少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便是无法被无视的！
　　当然了，还是会有更多的人忘记了自己的决心。但这也不能单纯地怪他意志薄弱。人生路上起起伏伏，出发之后却到不了终点的大有人在，原因各异，旁人不了解他们的苦楚，又有什么资格对他们品头论足呢？
　　至少桢觉得，目标还是要有的，说不定哪天就实现了呢。
　　静音和桢联合起来给遍体鳞伤的鸣人做了检查，确定他受的算得上是比较严重的皮外伤（有了九尾在，鸣人简直是想死都难）…静音气鼓鼓地再次把鸣人缠成了木乃伊。这一次，他那两只手也给包得像是龙虾钳，连筷子都拿不了。但他们也都不怎么担心，鸣人虽然没有家人，却有队友和老师。有了他们在，总是不可能让他饿肚子嘛。
　　与鸣人的斗志昂扬截然不同的是，同行的小樱却是情绪不高的。她当然没有受伤，所以没什么人去关注她，也就不知道这孩子到底为什么心情不佳。直到静音给鸣人包完绷带和桢聊天，她这才知道小樱这到底是怎么了。
　　故事还挺俗套的。小樱幸运地跟帅气的宇智波佐助做了队友，代价是捏着鼻子忍受同组的吊车尾漩涡鸣人。结果，在一系列的任务当中，她惊讶地发现鸣人居然后来居上，实力强悍到让天才佐助都不得不承认。而自己则被他们两人反衬得好像个无能的拖油瓶，遇上什么人都只会尖叫嚎哭，只能等待队友们拯救。小樱当初在学校也是优等生一枚，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受得了这种打击，但一时又不知该怎么办，这才表现得仿佛对什么都不满意似的。
　　桢:“好吧…好像确实应该不开心。”
　　想当初惠比斯好像也为了她先他一步当了上忍哀嚎来着。幸好他也不差，果断换了赛道，现在也是令人尊敬的人类灵魂工程师了呢。
　　静音撇嘴道:
　　“可不是嘛。换了是我的话，肯定也会很难受的。”
　　“谁叫她运气不好，跟那两位一组的…”
　　桢嘟囔道，没来由地想到了凛。凛不也是运气不好和那两位一组了么。但这话也不绝对。在那个战争年代，谁猜得到任务中会发生什么事。如果凛和两个普通家伙分到一组去，就能保证安全了么？桢摇了摇头，不愿再去想这些事。
　　静音当然不知道桢在想些什么，她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有没有听说过卑留呼这人？”
　　桢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天知道，卑留呼这傻蛋全球播报的时候，她虽然还没混到雾忍群体当中，却也在天空中看到了那张大脸。播报之后很长时间，她也没发现周围人的生活发生了任何变化，想来是麻烦已经被无声无息地解决了。
　　“他不就是这样么。这家伙更倒霉，和‘三忍’是朋友。结果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落后，跑去当了恐怖分子。如果不是卡卡西主动牺牲自己的话，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呢！”
　　桢被震了一下。这件事当中还有卡卡西的参与？他现在的确还活着，貌似还活得挺好…可是，他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主动牺牲自己’是什么意思？”她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不显得激动起来。为了掩饰情绪上的起伏，她开始收拾起桌上的小药瓶。
　　静音的回答符合一个八卦者应有的职业素养。
　　“详细情况我也不太清楚，那时我还没回木叶呢…都是听其他人说的。我就知道卡卡西让三代往自己体内植入了什么咒印，这才让卑留呼身受重伤束手就擒来的。”
　　一颗小炸弹在桢的心里爆开。她一时有些呼吸困难，忍不住抬起头来，动作很大地向本来没什么特殊动静的窗外看了看。咒印这种东西，桢敢说木叶没人比她了解得更深。被咒印伤到的人都丧失了抵抗力，那咒印的携带者受到的伤害只怕更大！卡卡西他…还好吗？
　　“那他的身体现在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静音诧异地看了桢一眼。
　　“你怎么忘了，你刚回来那时不是检查过卡卡西的身体来的吗？有什么问题你应该知道啊。”
　　…
　　…
　　…
　　还真忘了。
　　短暂的惊吓过后，桢的后背出了一层细汗。可不是么，不光她检查过，纲手大人在那之前应该也检查过了吧。如果有问题的话，她们肯定早就发现了，不至于就这么让一位大有前途的上忍忍受伤病的困扰。
　　静音那好奇的眼神让桢有些汗颜，她赶紧笑着转移话题道：
　　“我给忘了。那他就是没事了嘛…咳咳，这么一看，队友们是天才好像确实对自己不太友好。”
　　静音挥了挥手道：
　　“是呢，小樱可真惨。”
　　这段谈话告一段落，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去吃午饭了。然而，刚走出办公室大门，他们便听到了一个大嗓门：
　　“太好了小樱！我现在可是病号，都不能自己吃饭了哦～～你快喂我吧！说‘啊’的时候一定要特别温柔哦～～～”
　　这贱兮兮的声音除了鸣人，哪还有其他人能发得出来！桢停下脚步，和身边的静音相视而笑。
　　看这个架势，鸣人可是喜欢小樱的哦～
　　虽然自己的感情被她给搞得一团糟，却不代表桢对其他人也抱着这种苛刻的态度。她还是很欣赏孩子们之间的纯洁感情的。她早就看出小樱对佐助倾心，而鸣人却又喜欢着小樱；佐助跑了，鸣人还得去把佐助追回来…这混乱的三角关系可足以喂饱八卦者们的大胃口。
　　然而小樱似乎并没有向借着受伤就胆敢提出无理要求的鸣人妥协的意思。
　　“不了，鸣人，”她的声音当中饱含着没来由的踌躇满志，“我要去忙别的了，你乖乖的自己吃饭吧！”
　　桢和静音忍着笑守在门口，眼看着绷着脸的小樱大步从病房内出来。一见有人围观，小樱那张小脸微微泛红，却也不好意思当真发起飙来。相反，她低下头想了想，便直奔两人的方向而来。
　　“嗯…静音前辈好，桢前辈好，”教养好的小孩到哪里都招人喜欢，小樱就是这样，“请问你们知道纲手大人这会在哪吗？我有点事，想去请教她一下。”
　　纲手大人自然是在火影办公室了。没有危重病人的时候，她便不常来医院。现在木叶的情况还好，宁次那几个重伤号的伤情也一直很稳定，不需要一村之长寸步不离地守在这里呢。
　　“你找纲手大人做什么？”
　　作为纲手大人的秘书，静音自然是需要了解这些事的。
　　小樱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鸣人那间病房。还好，在被小樱打击之后，行动不便的鸣人并没有直接追出来，看来是自己在和筷子或是勺子作斗争吧。不过众人谁也不担心，毕竟他有那种野兽一般的愈合速度，也许晚上就可以自己吃饭了呢，不在乎饿一顿两顿的。
　　小樱眼神坚定地道:
　　“我想让自己在任务当中有点用处。我想问问纲手大人，我去拜她为师，学习医疗忍术，可不可以。”
　　静音微微侧头，和桢对了个眼神。在获得了肯定的答复之后，她便给小樱指明了纲手大人的去向。小樱感激地道了谢，就离开了。
　　“总算有想主动加入的医疗忍者了。”静音感慨地说道。
　　桢想着当年的凛也是为了这个原因才想要去做医疗忍者来的，便也不会对小樱的选择嗤之以鼻。她一边琢磨着医疗忍者是不是当真这么难培养，一边斟酌着语句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呢？医疗忍者那么少见吗？”
　　静音看了她一眼，反问道:
　　“你是医疗忍者吗？”
　　桢皱起脸来拉长声音“切”了一声。在一起工作了这几天，她是不是医疗忍者静音还能不知道吗？静音笑了笑，又问道:
　　“那你们小队里有医疗忍者吗？”
　　“额，那没有。”
　　静音沉默了两秒钟。
　　“医疗忍术这东西很吃天赋的。训练时间短了效果不明显。大部分忍者们练自己那一套忍术秘术就已经很辛苦，不会有太多精力再去特意练习这个的。”
　　桢还记得当初纲手大人的理念就是，每个四人小队里都要标配一名医疗忍者来的。那时她还很小呢。但到了十几年后的现在，这条理念貌似也只是一条理念罢了。这些年当中，桢可没见村子里对医疗忍者们有什么重点扶持的迹象来着。
　　静音说道:
　　“一般的医疗忍者要么是家学渊源，要么就是像小樱这样，根据小队的要求，推举或者是某人自愿去做这个职务。但扶持不扶持的这个我就不是很清楚啦…再说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村里的情况…你看看…”
　　她们俩当年在忍校期间可以说是毫无交情，现在虽然工作时还算合作愉快，但交往的时间也短，不至于到交浅言深的程度。不过桢也算是在雾忍高层做了不短时间的工作，很多事都是不需要旁人明说的。
　　桢不了解现在忍者队伍里的医疗忍者数量，但看静音的意思，应该不太多的样子。如果四人小队里能标配一名医疗忍者，那就代表会有四分之一的忍者是医疗忍者。那么，如此之多的医疗忍者该从何处而来呢？
　　桢相信，当年的纲手大人肯定也已经在建议村里从小培养医疗忍者来的，只不过由于某些已知的原因，她离开了木叶，这项目没能推进下去。或者正相反，项目没能推进下去之后，她才离开了木叶。桢可知道，村子里的资源就像是一块蛋糕，有人多分就会有人少分。医疗忍者这边增加了预算，那么，必定会有其他方面需要进行削减。如此，就算增加医疗忍者看上去对忍村是件好事，高层的支持者估计也不会有多少。
　　更何况，对忍村来说，真的是好事吗？
　　从人的角度来看是。但是从其他方面来看呢？普通的医疗忍术是需要在脱离战斗后在安全区域进行的，真到了战斗吃紧的时候，这种地方大概率根本不存在，就算有医疗忍者，却根本没空治疗，纯属浪费资源。而且，医疗忍术再强，遇到致命伤也是于事无补，再加上静音说的，培养医疗忍者需要长时间的人力物力大量投入，一个人精力有限，医疗忍术方面强大，其他方面便不会很强（像纲手大人那种各方面都强悍的又能有几个人）。小队里战斗单位减少了，对其他三人的战斗压力便增加了。那么，战斗中出现伤亡的概率便会增大。两厢比较之下，村子里一直没有推行纲手大人的提议，倒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前提是，掌权的不是纲手大人。
　　“别担心。”
　　桢不是医疗忍者，也对医疗忍者们的命运没办法产生太多共鸣。说实在的，医疗忍者们人数再少，也总比感知系忍者多。她与其去纠结医疗工作者们的培养工作，还不如去考虑一下感知系忍者的自我提升。毕竟，感知系忍者们甚至比医疗忍者还要靠天赋。而一个小队如果没有感知系忍者，好像也不算什么特别大的缺陷嘛。
　　“……火影大人肯定会想办法的，”桢冲着表情有些严肃的静音露出一个笑容来。她说的不是“纲手大人”，而是“火影大人”。也许是由于静音多年在外，身边又长时间只有纲手大人一人，她并没有像桢一样被培养出这种太过圆滑世故的思维方式。桢还挺喜欢她这份难得的单纯。不过，她相信，在未来的秘书工作当中，静音会很快成熟起来的。等到那时，她们还能成为朋友，还能继续像今天一样谈天说地吗？
　　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