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此去经年》晨飞羽

546、第 546 章

　　546.
　　宇智波鼬回到了木叶，带着新的身份——“晓”成员，带着新的队友——干柿鬼鲛。离村多年，哪怕是冷漠如鼬，也难免会多出那么一点点对木叶的归属感——有人喜欢把这种感觉称作归心似箭，但鼬强烈反对。他声称自己只不过比鬼鲛对木叶更熟悉一些，比起鬼鲛更像个木叶人，更不会被木叶人当成是外来者罢了。对此，鬼鲛表示，嗯……你是鼬你说啥都对。
　　是的，他们十分顺利地进入了木叶腹地，甚至还很不见外地来到了一家丸子店里。前提是他们身穿扎眼的红云袍，戴着斗笠，斗笠边缘还挂着一串叮铃作响的小铃铛。嗯，没错，这样的他们，正在桌边品尝着木叶特产，三色丸子两份。他们之前已经收到了消息，多灾多难的木叶这一次又被叛忍大蛇丸和砂忍袭击，于是，好不容易击退了敌人的村子正在忙着重建，这些天涌入了不少各地的工匠和手艺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允许忍者们奇装异服，所以，两名“晓”成员就这么混了进来，简直比他们混进雾忍还要容易得多。
　　不过说实在的，就算是“晓”成员，只有两人的情况下也没法真正对风雨飘摇的木叶做些什么。难道“晓”的首领还指望他们俩占领木叶不成？不，他当然没给南朱组合下那种命令。事实上，这是一次自主行动，和首领的命令毫不相干，就跟他们大老远跑到雾忍去救十藏一样。所以，在木叶安分守己一点，才能达成两人的目的。
　　那么，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鬼鲛对甜食不感兴趣，也不像鼬那样对木叶有些情分。他快速地吃掉了自己那一份丸子，便开始观察二人身周的一切。实力高强的他固然无法像真正的感知系忍者一样做到细致感知，但超人的五感却帮助他多次逃离陷阱……额，其实，在身边有了鼬的情况下，感知不感知的区别都不大，只不过，“晓”成员们还是比较喜欢一切尽在掌握罢了。
　　这是木叶初秋的一个午后。早上难得地起了一些薄雾，但到了下午，这点水汽早已退散，天气还不错，烤人的阳光被云团半遮半掩住，没有毫无顾忌地往人身上倾泻，虽然不怎么凉爽，却也不热。街上人流不少，有忍者也有平民。村子最近情况不佳，一小半区域都在重建中，余下的店铺倒还在正常营业，打算给来往的人员提供有限的服务。多数人都各有各的活计，没有时间停下来休息，但也有那些精疲力竭的人们，花一点小钱进店铺里消遣一番，然后，再精神饱满地投入到新的工作中去。但“晓”们对此不大关心。地区情况越稳定，他们暴露的风险就越大，何况两人根本没想着隐藏身份。“晓”的知名度在火之国应该还是有一些的，尤其是在雾忍村那件事发生之后。
　　那个可恶的女人啊……
　　门口过来的阳光中出现了一道移动着的阴影，鬼鲛在斗笠下略一凝神，便看到了门外几米处相遇的三人。不，三人现在所处的方位形成不了刚才那道阴影，而鬼鲛又没感觉到有另外的人路过，显见得有一人是一直停驻在门口——却又不像是来抓他们的。这人隐匿气息的本事实在是不错，居然能逃脱“晓”的感知。门外的是三个忍者，两名男忍者都穿着木叶上忍绿马甲，但由于个子高，他们的脑袋被店门处的短短门帘遮住，一时不知是什么身份。一人腰间围了一条围巾似的东西，放在身侧的手中夹了半支香烟，一条白烟竖直向上飘去，却不见他抽一口。女忍者倒是能看到真容，她一袭红裙，面容艳丽，手臂缠满绷带，看她的架势，也是级别不低。三人刚刚碰面，正在进行着什么交谈。鬼鲛隐约听到一把慵懒的嗓子含糊地说“……感情不错”之类的话，紧接着那女忍者的声音便清晰地传进来：
　　“笨蛋，我就是帮红豆买丸子而已！”
　　大概只是因为被人戳穿了所以情绪才会有些波动的吧，不然说话的声音没必要这么大。第三个人也许是为了打圆场，紧接着说了句“你在这干什么”，慵懒嗓音便听得更加不清楚了。鬼鲛猜不出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但恐怕只是一些“最近怎么样”“还行”之类没有营养又不会引起情绪波动的无聊废话。他在心里暗暗笑道：
　　都说木叶忍者们的基本素质算是五大国中最高，然而，他和鼬两名“晓”在这里又吃又喝，外面这空有其名的三人不还是一无所知嘛。
　　这时，同样出身于木叶忍者的鼬把手放在了自己的斗笠边缘，在紧贴着那铃铛边缘处投给了鬼鲛一个警告的眼神。“晓”们之间的默契压倒了鬼鲛心中那份自得——他不知道那三人到底有没有发觉他们的存在，但是既然鼬心生去意，自己肯定是要马上支持的。
　　“卡卡西？你来得还挺早的嘛。”一把清亮的少年嗓音在门外响起，店铺门帘也遮不住少年那越靠越近的俊秀面容。与此同时，鼬起身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些。他们离开的时候，鬼鲛听到身后那个少年嫌弃地吐槽道：
　　“我讨厌纳豆和甜食啦……”
　　二人动作极快地离开了木叶中心，看似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一阶段的木叶群龙无首——虽说是即将走上正轨，但也逃不过一个乱字。忍者们恐怕是做什么事都会心生惶恐。鬼鲛了解鼬……额，根本算不上了解，只不过是在一起待久了，知道鼬的习惯而已。刚才那木叶几人要么是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要么几人的谈话引起了鼬的警觉。不管怎样，他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马上脱身。然而，当他们来到了木叶村边的南贺川河畔码头附近，便有两个不受欢迎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一个高大精悍，一个干练美艳，是刚才被那传说中的旗木卡卡西调侃的两人。鬼鲛细看了看，男忍者留着络腮胡子，腰带上挂着“火”字标志，这不正是暗杀黑市里也小有名气的猿飞阿斯玛吗？这家伙被火之国大名撵回了木叶村，还挺进入角色的呢。
　　“你们不是木叶的人，到底来做什么的？”
　　阿斯玛把刚才那半截香烟叼在嘴里，双手放在自己的身侧，腰间的忍具包边缘露出一点金属的深灰色，很明显不管是用武器还是赤手搏斗统统不惧。女忍者稍后半步，看她的样子并不常用武器，也许是什么秘术系的忍者。鼬声调平板地回道：
　　“阿斯玛，红，好久不见了。”
　　鼬丝毫不在意被木叶的忍者们认出，主动表明了身份。阿斯玛名声在外，但红的名气可不大，而二人一同出任务被人认出的可能性更是基本没有。于是阿斯玛紧接着问道：
　　“居然认识我们，你以前也是木叶的人？”
　　戴着“朱”字黑玉戒的纤长手指将斗笠边缘抬高了些，露出一双眼窝深陷的猩红色眼睛。
　　写轮眼。
　　而流落在木叶之外的写轮眼，官方记录上可只有……
　　“你是……”
　　鼬摘下了斗笠，露出那年轻的面容和额头上被划了一道的木叶护额。斗笠边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铃”声，伴随着南贺川的水声和附近树林中传出的树叶摩擦的沙沙声，一丝一丝不着痕迹地钻入耳中。他目光平和地望着眼前那两位故人，没有表示出什么明显的攻击性。但阿斯玛全身的气势依然在迅速提升着。鬼鲛扫了他一眼。这两个小人物实在不需要担心什么。只不过，毕竟这里是木叶附近，援兵恐怕会一波接着一波，还是应该速战速决才好。
　　“你们认识鼬先生啊，”鬼鲛笑道，他长这么大块头可不是想让人无视的，他同样摘下了斗笠，让自己的蓝色鲨鱼脸暴露在已经变得刺眼的阳光之下，“那我也来自我介绍一下，干柿鬼鲛，大家以后就算认识了啊。”
　　“没那种事！”阿斯玛发狠道，“现在就干掉你们！”
　　口气倒是不小，天知道阿斯玛有没有那种本事。鬼鲛并不担心战况，只不过，他觉得自己纯属是那条被殃及的池鱼才对。
　　“鼬先生，看来你在这里很不受欢迎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红给了鬼鲛个面子，没有让他一直被当成路人甲：
　　“我知道你，干柿鬼鲛，由于参与暗杀大名被雾忍通缉的雾忍叛忍。前一阵水影被杀，和你们俩脱不了干系吧？你们居然会来木叶，胆子可不小！”
　　按理说，话说到这个地步，肯定分分钟地会来一场大战了。鬼鲛的手掌已经握紧了鲛肌刀柄，打算好好修理修理面前这不知死活的两人——当然是在鼬的许可之下，毕竟这里算是他的故乡嘛。可结果，鼬依然平静地说道：
　　“阿斯玛，红，我还不想杀了你们，别给我这样的机会。”
　　“你们穿成这样招摇过市，肯定是不想隐藏身份的，”两个S级叛忍不好杀，更不好捉，阿斯玛又不傻，他问道，“说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合作多日，鬼鲛对鼬的动向自然是早有了解。鲛肌暗暗冷笑着，扫在路面上，轰然一响，制造出了一个大坑。
　　“啰嗦死了啊，鼬先生，这位估计不能放咱们撤离了，怎么办？”
　　鼬的头往队友方向微微一偏，吩咐道：
　　“下手有点分寸，你的招式太引人注意了。”
　　这情绪稳定的叛忍组合跟木叶那剑拔弩张的两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一息之后，这场大战便由鲛肌在空中发出的刺耳呼啸引发。劈头一刀之下，阿斯玛双手持一对短刃抵挡住。而在他身后的红则双手快速结印，微风吹过，她的身影便如同没有实体的烟雾一般，消失在了空气中。
　　呵，居然在鼬面前用幻术？这简直就是班门弄斧，等着被反杀吧！
　　鬼鲛丝毫不关心鼬的战况，而是继续用鲛肌和阿斯玛对抗。他看得出来，阿斯玛实力不低，可是，由于身高碾压，外加力量加成，阿斯玛双手也只能同自己单手拼个势均力敌。这种战斗打起来虽然酣畅淋漓，却好像没太大意思。鬼鲛只不过又加了两分力，鲛肌下压，刀身上的倒刺探出缠紧的绷带，在阿斯玛的肩膀上划出了一道见血的伤口。
　　“我的鲛肌是拿来削人的，不懂了吧。”
　　阿斯玛捂住伤口，表情却并不显得危急。他嘟囔了一句“红，你倒是快点啊。”
　　土刺从地面上汹涌而出，不多会便缠住了鬼鲛这大块头的腰身。他一时间动弹不得。但鬼鲛丝毫不惊慌。短暂的几秒钟过后，红的身影在阿斯玛身前突然出现，她狼狈地大口呼吸着，右侧红润的嘴唇伤口处淌出了一抹鲜血，看着应该是为了摆脱敌人的幻术自己咬伤的。刚刚脱困的她动作丝毫不慢，一歪头的功夫，便被鼬挥来的苦无割断了一丛头发。然而，还没等她站稳，鼬一脚踢出，直接将这女忍者踹到了旁边的南贺川里。他自己则纵身而下，同样跃至水中，从身后逼近了红。
　　“红！”阿斯玛叫道，满脸焦急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他跟红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鲛肌劈头挥下，阻断了阿斯玛对红的救助。而一时的失措之后，阿斯玛也意识到，不打倒面前的雾忍叛忍，他和红恐怕都得交代在这里。于是，阿斯玛浓眉一拧，再次和鬼鲛缠斗在一起。这一次的鬼鲛可是没占到什么优势，得意忘形的他一不留神，便被阿斯玛的短刃在脸上划开了一道口子。他这才注意到，那短刃在阿斯玛查克拉的灌注下，正散发着淡蓝色的危险光芒，而那刀锋几乎延长了接近一倍，毫无准备的自己自然着了道，受伤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
　　“水遁，水鲛弹！”鬼鲛怒喝道，一道水缸粗细的水龙从南贺川中腾空而起，直取阿斯玛。但一道同样强度的水龙后发先至，与鬼鲛那查克拉造物撞击在一起，发出“轰隆隆”的巨响，甚至有隐隐压过之势。水龙散去，岸上几人都被漫天的水花洗了个凉水澡。鬼鲛不由得倒退了一步，重新握紧了被他插在身侧的鲛肌大刀。鲛肌发出了轻微的“叽叽”声，似乎在向主人传递着什么了不得的信息。
　　“你怎么也来了？”阿斯玛向着来到了自己身边的同伴招呼了一声，余光注意到某个同样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水面上鼬的身后，“卡卡西。”
　　“虽然刚才拜托给了你们，但还是有点担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