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角涯

5、第五章离开

　　天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丑时，可是韩雨与李玉儿没有睡，她们都是女子，心思缜密，换句话说就是多愁善感。
　　她们一直在等待无我和东方灵雪，凝望院门处，一个身影出现在了月光下。
　　李毅回来了，韩雨上前问道：“怎么样？”李毅点点头。
　　李玉儿道：“爹，你找到灵雪了？那么无我呢？”
　　李毅道：“他们两个现在正往这里赶，算算时间，他们再有一刻钟就会回来了。”
　　就如同印证李毅的话似的，一刻钟，两个身影出现在了院门口。
　　李玉儿飞快的上前查看，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幕她有些不舒服，又有些震惊。无我背着灵雪，有说有笑的走进院子，这让她很是很不舒服，因为今天无我也是这样背着她的。
　　而震惊就是因为无我的脸上有着两条血痕，在月光下无比的显目，犹如厉鬼一般。
　　在途中东方灵雪也想帮他擦拭去，可是她怎么也使不上劲儿，所以只能任由血痕存在。
　　李玉儿担忧道：“无我，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受了些伤而已。”无我洒脱一笑，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眼睛好坏。李毅夫妇也走了出来，韩雨看着无我道：“夜里湿气重，快进去吧，别着凉了。”
　　无我点点头，来到前厅将东方灵雪放在一张凳子上，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杯子，从今天午后，他就在一直的奔波劳累，没有休息一笑，一放松下来感觉累的不行。
　　差不多将一壶水全都喝完了才微微感觉好了些。这个时候李玉儿和韩雨各自端了东西进来。
　　韩雨手里拿着的是一些吃食，一大碗白米粥，几个馒头，一碗咸菜，看着有些凉了，应该是早就准备好了。
　　李玉儿手里端着的是一盆清水，来到无我面前，将盆放在桌子上，拿起毛巾侵湿，想给无我擦脸，可是一旁的东方灵雪却不干了，努力的想起身拿过李玉儿手里的毛巾。
　　韩雨看着眼前的一切，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都不要动，让无我自己来。”
　　东方灵雪重新坐下，李玉儿淡淡哦了声将毛巾递给无我。
　　无我接过毛巾，开始擦拭脸上的血迹，有自己的，也有一些是岳不舒的。当脸颊上的血痕擦完，擦拭眼角时，在毛巾碰到眼睛时，一道难以形容的痛苦顿时蔓延了全身，无我的身体也微微颤抖起来。
　　东方灵雪和李玉儿同时问道：“你怎么了？”
　　无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我没有事，逗你们玩呢，没想到你们真的当真了。”
　　东方灵雪与李玉儿听到是玩笑，也放松下来，可是一旁的韩雨却皱了皱眉。无我擦拭完血痕，李玉儿就将桌子上的盆给拿走了。
　　韩雨将端着的吃食放在桌子上，无我真的是饿了，端起自己面前的粥就吃了起来。
　　不一会，桌子上的米粥，馒头，咸菜全都消失了，无我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
　　东方灵雪将自己只吃了一口的米粥和馒头递给无我。
　　无我道：“你不吃吗？”
　　东方灵雪道：“没关系的，你吃吧！”
　　无我听到东方灵雪说没关系，也不矫情，接过就吃了起来，东方灵雪右手撑着下巴，微笑的看着无我。
　　终于无我吃完了，李毅走了进来道：“无我，你跟我出来一下。”
　　来到院子里，李毅坐在葡萄架下，无我坐在他对面，李毅正在为无我把脉。
　　李毅肃然道：“无我，我想你应该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你眼睛的一些经脉出现了破碎，一旦受到强光的照射，你就会失明，就是说你白天的时候是看不见的。”
　　无我点点头道：“没有错，我的眼睛出现了一些问题。”
　　李毅问道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你的眼睛为什么会这样？”
　　无我犹豫了一会道：“我今天尝试修真，将灵力尽数融入眼睛中，可是眼睛的经脉太过细小，承受不住，所以出现了一些破碎。”
　　李毅道：“是为了救灵雪吗？”
　　无我突然请求道：“李叔，我眼睛的事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算我求你了。”
　　李毅叹了口气道：“那你打算怎么办？眼睛的事她们迟早会知道的。”
　　无我抬头看着天上高悬的银月，轻声道：“她们不会知道的？”
　　李毅点点头道：“好，我答应你，天色已晚，回去睡觉吧！”
　　可是无我没有发现，在房间里有一双眼睛正看着他们。
　　无我和李毅回到前厅，发现东方灵雪已经能够起来了，应该是迷药的效果过去了吧！
　　刚刚进来的无我只觉得眼前一片紫影闪过，下一刻自己的嘴角就被两片嘴唇覆盖，很冰凉，很软软。
　　“咚”
　　无我感觉自己的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在狂吼，下一刻嘴角的柔软飞快了。
　　“谢谢你救了我。”说完东方灵雪红着俏脸回房间去了。
　　无我还愣在原地，感觉告诉他刚刚的是自己的初吻，现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荡。
　　“我被强吻了”
　　李毅推了推无我的肩膀道：“喂，傻小子，人家姑娘已经走了，该醒醒了。”
　　无我反应过来，脸色通红道：“今天有些累，我先去休息了。”
　　东方灵雪的房间其实就在无我的对面，之间也就有五六丈的距离而已，所以东方灵雪能够听见无我的脚步声和关门声，她现在满脸通红的捂着自己的脸颊，很是羞涩，毕竟一个女孩子居然主动去吻一个男子，是谁都会感觉不好意思。
　　无我刚刚关起门来，盘古就调侃道：“不错嘛！英雄救美，然后美人以身相许，不错的桥段。”
　　无我道：“你说什么呢？”
　　盘古道：“你打算让人家做大做小啊？”
　　无我疑惑道：“什么大什么小？”
　　盘古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无我道：“我是问你是想让东方灵雪做正室还是妾室？”
　　无我脸更红了，没有回答他。
　　盘古道：“我看你就是命犯桃花，没失忆前还有一个呢？”
　　无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所以不管盘古的调侃，而是问道：“我的眼睛有可能治好吗？”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找到十万年份的清神草，十万年份的明目草然后再找到一颗应龙以上龙类的眼睛就可以了。”
　　无我无语了，先不说前面的两种十万年份的草药有多么难找了，就说应龙以上龙类眼睛。
　　龙是什么生物？是上古时代的妖族之主，处在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显有天敌。
　　人类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妖族的点心，就是最低的虬也有灵气境巅峰的修为。
　　虬五百年化角龙，角龙五百年化璃龙，璃龙五千年再化应龙，应龙万年化真龙，真龙十万年化神龙。
　　龙族的寿命极长，最低的虬也能活五百年。
　　人类没有出现时他们和魔族就是大陆的主宰，回来人类借助天地之力将妖族赶到深山幽谷中，而龙族则迁徙到无尽的海洋中。
　　无我也知道这些，去找应龙的眼睛，除非活腻了，一条应龙至少也是活了六千年，谁知道它什么修为。
　　无我无奈道：“那另外一个方法呢？”
　　盘古道：“达到轮回境，轮回境会有产生一种生死之力，那种力量可以重塑你的经脉。哎？你搞什么啊？拿鱼叉干什么？”
　　无我道：“我很是去深海里屠应龙吧！这样快一些。”
　　盘古道：“你去屠龙拿鱼叉有什么用？诺，给你，这是屠龙刀，专门屠龙的。”
　　无我胸口一亮，一把上面刻有一条龙，看着很是威武，煞气冲天。
　　无我无奈道：“能不能不要怎么坑队友啊！这就是你说的屠龙刀？”
　　无我的手里确实有一把刀，可是却只有巴掌大，这个有什么用？还屠龙呢？杀猪都不行。
　　盘古冷笑道：“到底是我坑你还是你坑我啊！我告诉你，就这两种方法，办不到，你就当瞎子吧？谁让你当初那么着急，将灵力一起注入眼睛的。”
　　无我确实想坑盘古一把，因为这两种方法太难了。想看一看盘古能给自己些什么，所以自己去拿鱼叉表明自己很穷，让他拿出什么来帮助自己。
　　最后盘古帮助了自己，他拿出了一把手掌大小的屠龙刀，然并卵。
　　突破轮回境的强者，历史上哪一个不是五十岁之后？至于屠应龙取眼睛就更不用说了，一头应龙最低修为也有轮回境的修为。
　　其实两种方法都差不多，想屠一头轮回境的应龙也必须要有轮回境的实力。
　　当然后面一种还有一定的运气成分，如果运气好，遇见哪个强者杀了一条应龙来拍卖呢？
　　盘古道：“小子，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你的情绪变化很大啊！”
　　无我道：“我打算离开这里，在这里现在我的眼睛白天看不见，帮不了李叔了，在这里只能拖累他。”
　　盘古眼神复杂的看着无我道：“那你打算去哪里？”
　　无我道：“我想去最近的御灵城看看。”
　　天还没有亮，无我就提着包袱出了房门，然后小心翼翼的朝院门外走去。
　　无我向着李毅夫妇房间的方向躬身道：“李叔，雨姨，谢谢你们两年的照顾了。”
　　然后看了看李玉儿和东方灵雪房间的方向一眼，转身离去。
　　而在无我转身后不一会，两道身影出现在了房顶上。
　　李毅看着无我离去的方向道：“无我这个孩子就是太倔，不想留在这里拖累我们，居然留下封信就走了。”
　　李毅的手里拿着一封信，那是无我留在前厅的，想以书信的方式道别。
　　一旁的韩雨叹了口气道：“无我的眼睛还有机会救治吗？”
　　李毅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韩雨看着自己的相公嘲笑道：“你不是号称无不知的天机子吗？怎么连这个也算不出来。”
　　李毅尴尬道：“无我的命格奇特，好像不属于天地间。这种事情我也只遇见过一次。”
　　韩雨道：“哪一次？”
　　李毅眼睛微眯道：“就是楚云请我推演秦国驸马赵羽的那一次，那次的情况和无我的情况一样，我算不出来他的命格。”
　　韩雨道：“就是两年前你强行推演吐血，最后居然算出人家一些杂七杂八的那次？”
　　李毅老脸一红道：“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韩雨道：“你真的要让玉儿和无我一起去闯荡吗？”
　　李毅道：“玉儿一出生就不太平，她的推演能力还在我之上，出去闯荡也好”
　　韩雨道：“可是我不放心，她那么单纯，我害怕她受骗啊！”
　　李毅道：“放心吧，有无我在，他会保护玉儿，你昨天也不是看到了他是如何救灵雪的？况且我已经写了一封书信给父亲，他会照顾玉儿的。”
　　韩雨听到父亲两个字，眼睛里的担忧也少了些，可还是担忧道：“如果玉儿吃不好，穿不暖，生病了怎么办？”
　　李毅听到妻子的担忧，无奈摇了摇头道：“女人就是麻烦。”
　　韩雨道：“嫌女人麻烦，有本事今天晚上不要进卧房门，去厢房睡。”
　　“哎呀，娘子，您听错了，您站的腿酸不酸，我给你捶捶。”
　　“好，小李子，过来给本宫捶捶腿。”
　　“遮。”
　　……
　　天已经渐渐的亮了，无我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在村口砍了一颗翠竹做探路用，当太阳照射在无我脸上的瞬间，无我的眼瞳变成了银灰色，视线也是一片黑暗。
　　在清冷的早晨，竹子敲击地面的所发出的“笃，笃”声在山道上响起，一个瞎眼少年朝着东方的朝阳前进。
　　无我感觉自己的竹杖好像打到了什么人的脚，无我立即说道：“对不起。”
　　那个人没有说话，无我的眼睛看不见，可是听觉却变得非常敏锐，他听到了前面人的呜咽声。
　　下一刻一个柔软身体就扑入自己的怀里，一同的还有淡淡的少女芳香。少女一直在呜咽，肩膀微微颤抖。
　　“无我，你的眼睛看不见？”怀中的少女呜咽抱着无我道。
　　无我已经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体香都在告诉无我。
　　无我点点头，然后不解道：“灵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东方灵雪呜咽道：“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就会不告而别？”
　　无我点点头道：“我不想拖累你们，现在我看不见了，就是一个废人。”
　　东方灵雪抚摸着无我的眼角温柔道：“是因为我你才变成这样的吗？”
　　无我微笑着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修炼弄成这样的。”
　　东方灵雪大声道：“你说谎，你昨天和李叔的对话玉儿都听见了，如果不是她告诉我，我还不知道。”
　　一旁响起玉儿的声音，“我昨天晚上都听见了，你的眼睛经脉破碎失明了。”
　　无我道：“那你们这是干什么？来送别的话已经可以了，李叔还在等你们，回去吧。”
　　东方灵雪摇摇头，倔强道：“我不要，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我要照顾你，直到你的眼睛好起来为止。”
　　玉儿容声道：“我和我爹学过些医术，可以帮些忙。”
　　无我知道是不可能赶她们走啦，摇了摇头，东方灵雪离开无我的怀里，来到他的右手边扶起他的右手。
　　李玉儿也来到无我的左手边，扶起他的左手。
　　无我摇了摇头，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