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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06] ...


  •   赫小白心情愉悦地奶满潘小达的血,顺便把刚才所发现的异常都说了出来。

      烛光下,季小吉的脸上明显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她抽了抽嘴角,只好把视线移向震惊的潘小达。

      “走吧,先出去看看。”季小吉道。

      当初买这个花萝号的时候,赫小白意外的发现原号主是个挂件狂魔,该有的不该有的小玩意一样不差。而季小吉他们是自己练的号,这个获取途径贼麻烦的烛影自然是不可能有的。

      没办法,唯一的光源在赫小白手里,只好由她打头阵。

      从烟囱里出来,三人没有选择用大轻功赶路,烛影能提供的光亮范围不算大,还没法让他们自由飞起来。一路来,宽广的石板步行街两侧有不少面包作坊和手工艺店,酒吧、旅馆、剧院、法庭、公共洗浴中心……应有尽有。偶尔还能路过几个画风极为辉煌金碧的巴洛克风格石砌喷水池,这一切都透露着这座古城在被埋没之前的繁荣。比起相邻的匡特市,这里简直要正规上数倍。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建筑仿佛并没有被岁月侵蚀。别说坍塌脱落了,整体风貌看起来就算跟当年做比较,也怕是不会相差太多。要不是知道这是个遗迹古城,赫小白都要以为是个有什么特殊原因,人为而造成的暂时性无人城了……

      虽然看不清周围的全景,但他们还是知道是逐渐在走一段上坡路的。

      四周开始零零散散的出现一些风格各异的居民房屋,看样子已经过了商业街。三人又往前走了一些,就连居民房的影子也开始消失无踪,只有不会亮的路灯还在延绵不断。

      走多了这种路,赫小白满心都是“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去哪里”的困惑。在她崩溃之前,总算找到了一个停下的理由。只是,这有可能称不上是幸运的事。

      眼前是一个约有十多公尺的深坑。

      他们有些无语的站在原地,找不到一个正确的姿势来吐槽。

      赫小白注意到深坑边缘好像竖了块石碑,她赶紧把烛影凑近去看上面刻了些什么。

      ……尼亚斯河。

      石碑上头覆盖着一层浓厚的灰,这四个大字的下面似乎还有一行用红色雕刻的小字。赫小白伸手去把模糊字迹的尘土抹净,毫无意识的念出了那句话。

      ——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

      霎时,所有的灯都亮了起来。抬头就能看见早就干涸的湖正前方伫立着一座文艺复兴式的大教堂,那背后看上去已经无路可去,似是临崖而建的。转头回顾刚才走来的路,可以清楚的看见崖下盘踞的各式建筑。一切看上去那么和乐美满,实际上却没有分毫生机。这是一座死城。

      整个遗迹就这样被点亮,甚至可以借此看清天空。那是大漠的颜色。

      赫小白脊背一阵发寒,想要去抓季小吉的裙角,却发现对方也是一脸怔仲。潘小达到底是个男人,沉着冷静的独自站在一侧,一言不发。

      他们懵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潘小达彻底爆发:“我要回家——哇啊啊啊啊!”

      “……”

      季小吉瞥他一眼,蹲下身去打量那块石碑上的刻字。她单手抚在唇畔上,面无表情的蹦出一句谁也不愿相信的事实。

      “我们可能有麻烦了。”

      其实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是有对应办法的。趁为时不晚,他们完全可以原路返回烟囱,运用大轻功飞出生天。

      赫小白抬眼看看近在咫尺的大教堂,不知怎的竟然不那么害怕了。内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饱满的情绪,它叫做不甘。她十分渴望进去瞧一瞧,没有原因的。

      “……要不我们进去试试?”赫小白严肃开口询问同伴的意见。

      潘小达一脸“你疯了”的表情看她,“这摆明着有问题啊,你还要进去干吗?真嫌自己死不了啊?”

      赫小白不作声。

      倒是季小吉没有反对,她虽然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好心情的挑起了嘴角,调笑着把视线投到赫小白身上,“你不怕了嘛,小可爱?”

      这声“小可爱”都快把赫小白叫酥了,紧张的情绪荡漾无存,更加坚定不移地大力点头,“有吉吉在我什么也不怕!”

      季小吉听笑了,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我们走,不管潘小达。”

      教堂的平面呈希腊十字形状,两手边有俩座对称的钟塔。建筑整体看起来是由四廊组成,内堂中央应该交叉部架有大圆盖。外墙非常整齐,没有小尖塔也没有飞扶壁。教堂就是个八角形的巨室,外围有着五个放射状布置的精致小礼拜堂。

      赫小白在教堂入口处顿了顿,看着还是跟了过来的潘小达,“怎么?知道有问题你还要进去?”

      “谁说我要进去!”潘小达气得瞪大了眼睛,“我就坐在外边等你们出来。”

      她不置可否的耸耸肩,转身就和吉吉进去了。

      正门上刻有奇怪的传教图,正顶墙上则有大量的浮雕。层层往内推进,堂内十字交叉状的上方矗有两层圆形柱廊构成的鼓座,在这之上,即是穹顶。巨大穹顶不是单一色系也不是透明的,而是被巨幅壁画占满了。镶着彩绘玻璃的长窗让教堂内的宗教氛围更加浓烈,三三两两就能拼组成一个故事。

      四壁挂有耶稣、圣母和使徒等等一系列的壁画,这点倒和赫小白认知里的教堂没多大差别。

      大厅最里面有个小口,那里暗设了一个螺旋长梯。她探出头往楼梯口上方张望了一下,大概是通往穹顶内部的环廊,终点估计是那个建造在黄金八角形顶盖上的水晶鼓座。

      季小吉饶有兴趣的凑过去,“我有点想上去看看,白白呢?”

      “我是拒绝的。”她才不要爬楼梯!

      季小吉笑嘻嘻的表示了遗憾,风一般的跑上楼梯去了。赫小白忍不住叹口气,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盯着头顶的华丽吊灯,刺得她头昏眼花——强行圣光。

      闭上眼缓了缓,赫小白开始百般无聊的扫视四周。正对她的墙上有个很大的时钟,可惜齿轮早就已经停止了运作。时刻正好停在正北方差一点,十一点五十九分。

      视线往下移,她不禁怔住。

      那是一副与整个教堂氛围格格不入的油画。

      只是这画中不是人类也不是物什,而是一个半人半兽的怪异结合体。从人脸的线条来观察,是个英俊的男性。整个眼珠是绝望的灰白色,仿佛在与赫小白对视。而兽面则不是她认知里的任何物种,狰狞而诡异。身躯被他自己从体内变异生长出的尖长骨骼所贯穿,皮肤是如铜钱一般的鳞片,缝隙之间还有大小不一的淋巴,覆盖了整个下半身。

      ……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赫小白正打算直起身子上楼去找吉吉,耳边就传来了轻微细碎的呢喃声。说不清道不明的“嗡嗡”杂音,频率很快地轰炸着她的大脑。想要张口求救,赫小白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声带好似不存在于原本的位置一样,却又像是不受自她控制。

      怎、怎么办?

      脚下发软,赫小白顺着扶梯口滑坐下去。后背重重磕到阶梯的地方,麻木的没有一丝痛觉。

      也不知道具体过了多久,季小吉在她快放弃挣扎的时候下楼来了。她见赫小白双眼空洞,全身又抖得跟筛米一样,急走过去,“白白,能听到我说话吗?”

      听到了。
      可她没法回答。

      赫小白努力的想要把视线与季小吉对上,却更先看到她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里握着的淡淡冰蓝色。身上的邪门全数在这一刻散去,赫小白喘着粗气缓过劲来,心有余悸。

      “……吉吉,你手里的是?”赫小白眯起眼,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季小吉愣了片刻,抬手展开掌心,大大方方的给赫小白看躺在她手心里的——矿石。

      不得不承认,这很漂亮。不算大的矿石通体泛着幽幽蓝光,平添几分神秘。美虽极美,但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这跟赫小白刚才一系列的症状牵扯不上任何关系。

      看赫小白这个样子,季小吉也立马猜到了几分,沉下脸道:“这是从上边那个室外鼓座里拿的,看着挺不错的。”她歪过头似乎是想了点什么,“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赫小白正有这个意思,活动了一下脚腕,一边起身一边问她,“你……也听到声音了?”

      季小吉一脸“什么鬼”的表情瞥赫小白一眼,语气中带着浓厚的不爽,“姐不喜欢文艺复兴风!这集中式的大坨带小坨,好蠢!明明采用了哥特风装饰,干吗不干脆把整座教堂设计成那样……好气,呆在这就浑身不自在。”

      看着季小吉满脸嫌弃,赫小白差点没嗤的笑出声。这关心纠结的都是些什么啊……

      她踱步往外走,想要把刚才发生的告诉季小吉,却没有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赫小白回头想要催促季小吉,却发现对方在原地分文不动。

      见季小吉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前方,神色逐渐魔怔,赫小白才猛然反应过来。冲上前去就想拉扯她,“吉吉,别看那幅画!”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

      在赫小白还差季小吉一步之遥的时候,教堂内外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钟声。她下意识转过头去看挂在墙上的钟表,发现指针竟然发生了变化!

      原先根本不可能走动一分一秒的时钟指针双双指向正北方,十二点。

      时间,又动了。

      那副惊悚至极的画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画中不知道为何物的家伙动了起来。它的眼变成了醒目赤红色……赫小白不敢再去多看,使劲了浑身的力气转移视线。

      赫小白锁定季小吉的状态,发现对方身上多了个自己从未见过的debuff。

      没有任何对这个负面buff的文字描述,赫小白尝试着使用清风垂露驱散,却以失败告终。她可以清楚的看到季小吉的血条在往下掉,恐怕本人早已经失去了属于自己意识。

      赫小白只好对着季小吉开始读各种治疗技能,心里隐隐期盼着将她奶满,或许还能化解当前这种局面。

      可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该考虑的不是上述问题,而是治疗量。之前一直都没注意过这个问题,而现如今赫小白不停治疗的速度竟然赶不上季小吉掉血的速度。她急得把减伤技能也都套给季小吉,情形却不缓反劣,吓得赫小白不敢再做尝试,只好老老实实继续读条思考。

      这玩个ball?

      这就跟放一个奶花在JJC里无脑读条一样,硬奶还是奶不上,那真的可以GG开下一把了。

      赫小白打开自己的人物属性面板,想要去查看自己的各项属性是不是被压缩了数据……然而她没有看到任何有关“治疗量”、“会心”、“会心效果”、“化劲”之类的字眼,取而代之的是念能力六大系。

      什么叫完全傻眼,赫小白现在的状态就是。

      这种转变的意义暂且不论,纯粹只看数据的分布就已经让她心生绝望——

      【强化系:41,变化系:342,放出系:122,具现化系:21,操作系:107,特质系:117】

      这屎一样的严重偏科数据是怎么回事?

      赫小白身为一个治疗,强化系只有41的数值,让她怎么可能奶的上……?!看着那500一发的局针,有些无语凝咽。

      理所当然,没过多久赫小白就把季小吉给奶死了。

      她的目标锁定的依旧是季小吉,自然很快就发现,此时复活技能锋针是可用的。赫小白喜出望外,赶紧读条想要拉季小吉起来。但与此同时,心理上还是没抵过生理上的本能,侧过一点脑袋想要看看那幅画到底怎么样了……

      那画中的怪物已经从中挣脱出来了一大半,只差一只脚就能活生生出现在赫小白面前。那本就栩栩如生的鳞片看上去更为逼真,恶心的淋巴上还有不明绿色黏稠液体在往下滴。她抖了一下,不慎把锋针的读条打断了。

      卧槽!

      这可不行,赫小白赶紧重新读条,面部表情不是欲哭无泪大约就是视死如归。

      她一边读一边往那边瞟,这十秒过的简直惊心动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赫小白都能感受到它的呼吸喷在自己手臂上。那王八玩意的双脚完全落地的时候,她却还有三秒才能读完这个锋针。

      真、真的要哭出来啦!!!

      就在这个电光石火之间,季小吉躺在地上的“尸体”就消失不见了。身后传来了潘小达救世主一样的喊声——

      “别愣着!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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