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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9-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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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言无白让丁伯仔细回想下那来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丁伯说:“他很崇拜你。”
“崇拜我有什么不对吗?”言无白迷之自信,“全江湖的人都崇拜我。”
“……”丁伯怜爱地揉揉言无白的头,“咱们盟主魅力大无边。”
言无白暗爽。
丁伯说:“全江湖的壮汉都为你神魂颠倒。”
言无白:“……”
丁伯想得打瞌睡了也没想起别的有用的信息,言无白便送丁伯回房休息,自己继续郁闷。
易容术出神入化,下毒无声无息,江湖上,何时有了这么一号人物?
钟吟乐见言无白眉头都打结了,体贴地为言无白按摩太阳穴。
“你抓住冒牌货后打算怎么办?”钟吟乐问。
“弄死他!”言无白一说完又觉得好像太狠了,“先弄清他的目的,再弄死他!”
“易容术失传已久,若这冒牌货真是个易容高手,弄死了岂不可惜。”钟吟乐悠悠道。
“呃……”言无白纠结了。
正如钟吟乐所言,易容这门技艺入门容易精通难,江湖上很多年没出现过易容高手,导致这门技艺沉寂了很久,言无白作为武林盟主,是有义务保护濒危的技艺并将其流传下去,这样以后的江湖才不至于太过单调。
言无白说:“那就打个半死吧。”
钟吟乐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盟主大人英明。”
又过了几日,冒牌货仿佛销声匿迹了,再没掀出什么风浪,言无白的日子又重归平静。
这平静了下来,言无白竟觉着无聊,便日日与钟吟乐闲聊,并指点钟吟乐武功。
钟吟乐轻功非常俊,手上功夫却差些,也没个趁手的兵器,这日后要自己在江湖上闯荡,遇到真的高手恐怕只有逃跑的份儿。既然师父把钟吟乐扔给了自己,言无白觉得他还是应该调教调教钟吟乐,帮他提升下武功。
和钟吟乐相处下来,言无白对钟吟乐那点儿不爽渐渐没了,倒是有点喜欢起这个少年来。
钟吟乐在武学上很有天赋,几乎是一点就通,还能举一反三,假以时日,在江湖上必定会有他的一席之地。而且,钟吟乐脾气很好,就算言无白有时黑脸训他,他也不会还嘴,过了会儿就笑眯眯地来哄言无白,非常懂事。
要是钟吟乐是个女的,当真娶了倒也无妨。
等等!言无白拍拍自己的头,他怎么能有这么危险的想法呢!
20
和钟吟乐相处越久,言无白越能感觉到钟吟乐的好。
钟吟乐的好是那种润物细无声,恰到好处的好。比如言无白练完功后,钟吟乐会递给他热帕子让他擦汗,还有温度刚好的温水給他解乏;比如在饭桌上钟吟乐会观察他最近喜欢吃的菜,钟吟乐就会特意吩咐厨房多做一些,并在吃饭时把这几道菜摆在他的面前;比如言无白在入睡前,钟吟乐一定帮他准备好了洗漱的水……
言无白就算再迟钝,也能从生活的方方面面察觉到钟吟乐对他的好。
他真的喜欢我,言无白颇是窃喜。他当武林盟主这几年,对他有意的人从来不少,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都不缺,可像钟吟乐这么细心的人真是没有第二个了。如果他以后要娶盟主夫人,也得是钟吟乐这么细心的人。可除了钟吟乐外,还会有人对他这么好吗?
“盟主,何前辈来信啦。”钟吟乐展开信,没看两行脸就红了,把信递给言无白。
言无白莫名其妙:“你很热吗?”
“哈哈不热。”钟吟乐羞窘地笑了笑。
言无白更莫名其妙了。
言无白重新把信打开,越看脸色越古怪。他看看信,又看看钟吟乐,眉头皱成了一个结。
言无白问:“是你做的吗?”
“我没有。”钟吟乐并拢三根手指,“我发誓,我都没跟何前辈联系过呢。”
“那他说我们两个要成亲是什么意思?”言无白抖抖信纸,“他还说马上要赶来正气城给我们主婚,也给江湖人都发了请帖了!”
钟吟乐摇头,表示自己全不知情。
言无白狐疑地说:“那你脸红什么?”
钟吟乐捂住自己的脸,说:“没有,我……我就是想象了下,对不起。”
一想到和自己成亲就脸红心跳吗?言无白盯着钟吟乐,也想象了下那场景,脸上忽然有点烫。
两个人对面脸红,旺财跑来了。
旺财手里拿着一张大红色的喜帖,大呼小叫道:“盟主大人,咱们府收到喜帖啦!”
言无白问:“谁的喜帖?”
旺财说:“你的喜帖。”
言无白:“……”
旺财一字一句地念道:“新郎官甲,言无白。新郎官乙,钟吟乐。诶,等等,盟主大人你什么时候做的喜帖啊?我怎么不知道?”作为来福走后接手了管家重任的第一家丁,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东家发了喜帖要成亲?这太失职了!啊,这个月工钱不会扣完吧!
言无白说:“哦,没什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发了喜帖。”
旺财:“???”
21
言无白“被”发喜帖,“被”成亲,江湖人不知内情,纷纷前来道贺。
盟主府又热闹了。
言无白一个头两个大,很想把这群江湖人都赶走,但大家都是接了他的邀请来的,他把人赶走这不是摆明了耍着人玩嘛,要是言无白跳出来说被耍的那个人是他自己,那他作为武林盟主的威望也就荡然无存了。
正气城的酒楼们也沾了言无白的喜气,全都住得满满当当,有些老百姓见有利可图,还把自己家給改装成了临时酒楼。
整个正气城,都陷入了喜悦的汪洋大海中。
高挂的大红灯笼,随处可见的红绸缎,无一不昭示着言无白即将成亲的事实。
言无白和钟吟乐二人的喜服也连夜赶工,早早地给他们送了来。
旺财捧着喜服,“盟主大人,试试看合不合身。”
“钟吟乐呢?”言无白问。
“新人在成亲前是不能见面的。”旺财笑得喜气洋洋,“盟主不用担心,夫人的喜服自有丫鬟送去給他试穿。”
言无白一口水喷出来,呛得咳出肺,“什么夫人?哪儿来夫人!不要乱说。”
“诶?”旺财茫然了,“这……钟少侠跟您成亲后不就是咱们盟主府的夫人了吗?小的都把账务給夫人过目了呢。哎,盟主您别说,我觉得夫人和你特别合拍,您一看账目就头疼,夫人却看得特别仔细,每一条哪里有疏漏很快都能看出来。要我说,就得有夫人这样的人帮您持家,咱们盟主府才不会越来越穷。”
言无白说:“……你到底是谁的家丁?”
旺财赔笑道:“当然是您的嘿嘿嘿。”
旺财走了后言无白盯着那喜服发愣。
言无白其实从没想过成亲的事,他是个孤儿,从小跟着师父,早早地就出江湖闯荡,自由自在惯了。成亲于他而言,是束缚,是累赘,一旦成了亲,就没有自由可言了。而且,这些年来言无白的确没遇到过喜欢的人,成亲的事自是搁置下来,让他成为了江湖中的黄金单身汉。
没想到,他有朝一日就这么要成亲了,和一个认识没多少天并不了解的人。
都是师父的错!言无白想,要不他干脆逃婚吧。
逃婚影响似乎不太好,无论是对他的名誉还是对钟吟乐的名誉,都是一个损害。
哎,言无白心累到无法呼吸。
言无白决定去偷看钟吟乐。
钟吟乐喜欢他,言无白是肯定的,但钟吟乐为什么喜欢他,他却不明白。因为他是武林盟主吗?因为他高大英俊吗?这样的理由未免太过肤浅了。
言无白趴在屋顶,揭开一片瓦,透过小小的缝隙往下看。
钟吟乐抱着喜服喜不自胜,笑得眼睛弯成新月,十分欢喜。他的欢喜感染了言无白,让言无白不自觉地跟着笑了。
钟吟乐傻乎乎地在喜服上亲了下,把喜服放到一边,从怀里摸出个袋子来。他把袋子打开,轻声说:“以后就用不着你了。”
言无白好奇袋子里的是什么,定睛一看,却见钟吟乐拿出了一张人皮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