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杀手终结者》三四天

51、直播（四）

　　“那这个人会是凶手吗？”

　　“不确定。我想去现场看看...”

　　莫不离迟疑了，这个人非常缜密，基本上没留下什么破绽。事前做好了调查，成功地避过所有的监控不说，就连影子都没怎么留。

　　“说那么多，先打电话去快递公司问问！”

　　“问吧，不过你的答案很可能是没有这个车，没有这个人。你知道这样的小三轮，全市现在有多少吗？贴上车贴就可以冒充任何一家快递公司的员工进出小区。这辆车可能是失窃车辆或者二手车买卖交易来的，不过我看这个凶手也不差钱，这辆车应该是有人专门买来的...”

　　...为了这次大秀。后半句话莫不离没有说出口，看到那快递车上熟悉的图案，她心中的怀疑一点一点浮出水面。有人在盯着她...

　　“那就朝着这个方向调查，我这就找人去问，看看最近都是什么人买卖的车辆。”

　　“三天的时间你肯定找不到。”

　　莫不离再次打断了刘大刚的热情，如果这个没有限期或许还可以乐观一下，可惜的是他有破案期限在这摆着。

　　“凶手可能很早就在策划这起案件了，能够将这么大张旗鼓的犯罪做到这么缜密的人，一定会提前准备好所有的作案工具，而不是等到事到临头才一次性将所有的器材补全。如果你要找，这个交易的范畴是不确定的，没有人知道这个凶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策划的这起案件。”

　　“那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个线索，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是，你们可以对比全市的交通录像，找找看这辆车最终去到了什么地方。找到车，我们就离凶手更进一步。”

　　“走吧，我们去现场看看。”

　　交代完了任务，莫不离要求文笑竹带她去现场看看。她需要去现场看看，以证实自己从监控中得到的猜想是否正确。

　　刘大刚听了莫不离的话，没有拦她，而是准备根据她的建议进行监控的排查，他倒要看看，这辆车杀完人之后，又跑到了哪里。按理说案件发生之后警察就以最快的速度封锁了周边几个路口，甚至还封锁了全城。在这样的封锁之下这辆小车都能够不被抓住，平安脱逃，这得对城市的交通了解到什么程度？

　　莫不离不想再看监控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不认为他们还能过再次在监控里面看见这辆小三轮的身影。根据她对城市地图的了解，从那个小区一出去，就有一个地方可以直接通到铁道上去。那附近的铁道紧挨着农田，农田再往前走，就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大土丘，别说是监控，就连人烟都是百年难得一见。

　　“地图你有吗？”

　　“咱们这的？”

　　“对。”

　　“我办公室有，你现在要吗？”

　　“要。你拿上地图，喊上大熊，这次我们去的地方可能会远一点。”

　　案发地点的老旧小区楼道口，莫不离一行人站在这里等人拿钥匙进门，顺便看了看这里的地形。

　　转了绕着楼转了几圈之后，莫不离又问了问附近的居住的人们这里的监控是否完好。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之后，莫不离再次回到了楼道口。

　　“这的监控是坏的，凶手直接开着那辆快递车来到这，应该就是停在了这栋楼右边这个通道的位置。”莫不离一边说着，一边把人往自己说得位置去引。“你们看看这个地方想到了什么？”

　　“怎么说呢...如果那里唯一一个监控都是坏掉的话，这个地方简直就是一个视觉盲点。”大熊凭借直觉说出了这番话，并且得到了莫不离的认同。

　　“没错，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完美的视觉盲点。他太熟悉这个地方了...他不光知道这里是视觉盲点，还知道监控摄像头是坏的。根据我的了解，这个摄像头至少坏了大半年以上了，平常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个地方，就连小区的居民都不见得知道那个监控摄像头是个坏的。”

　　这个时候的莫不离，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个凶手绝对不是一个人。“小区的物业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摄像头坏掉的？”

　　“物业早就知道了这个摄像头是坏的，但是一直没有人去管。说是向公司报批过，不过一直都没有被批下来，所以这个摄像头的维修就这么一直搁置了。”文笑竹及时地回答了莫不离的疑问，紧接着等待着她的下文。这么明显到连她都能够想明白的问题，她不认为莫不离不知道。

　　“那你应该要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了，先查一下物业报批迟迟没有完成的原因。”

　　几个人说话的过程当中，带他们去案发现场的警员也出现了。几个人一起走进了居民楼的门洞，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这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每栋楼都只有六层，所以没有电梯，只能一层一层地往上爬。小区马上就要拆///迁了，所以居住的人也不是很多，大部分人已经早早找到了住处搬了出去。还留在这里的除了一些不满意拆//迁补偿额度的人，就是一些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居住地的租户。

　　那个直播中被杀的死者，就是住在这里的租户。

　　‘咔嚓’随着门锁的打开，那个在直播中被杀的人的生活展现在了莫不离的眼前。案发现场没有被破坏过，屋里面大部分的陈设还保留着死者生前的状态。看得出这个人并不是一个多有条理的人，甚至可以说有些邋遢。随处可见乱扔衣物，满地的碳酸饮料瓶子和罐子，还有吃剩下没来得及扔的外卖，摆得满地都是方便面桶，满地的烟头和烟灰。

　　这一切的一切，无一不在说明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死者名叫魏海，是西边一家小钢铁厂的工人。市里面不让建工厂，这些小厂子就打擦边球，把厂子建在西面。西区的环路距离市区很近，可以说是最近的一条环线。这些小厂子建在这里，为的就是省下给工人们提供住宿的钱。所有西面的小区里，尤其是这样的老旧小区里，大部分都是周边厂子的工人。魏海也是其中之一。

　　魏海文化程度不高，高中辍学，上学时候的成绩就没好过。都上到高中了，实际上的文化水平也不过是堪堪能够写出自己的名字。和所有新生代的孩子们一样，魏海也喜欢玩电脑，打游戏，各种网上聊天。所幸汉语拼音他还记得，再加上他们这一代对于互联网天生的亲切感，上网这件事他上手的很快。

　　平常除了打游戏之外，魏海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直播，各种各样的美女直播。根据他们的了解，魏海甚至还加入了一个私密的聊天室，在那里他们可以通过管理员给的网址，登录一个把服务器搭建在国外的直播平台。藏得这么隐蔽，直播的内容当然是必须要隐藏起来的。

　　“魏海的工资，有相当一部分转账给了这个平台。”大熊熟练地打开魏海的电脑，登录那个聊天室，打开直播平台。

　　一些画面直接映入莫不离的眼帘，她倒是没有太惊讶，只是感叹于互联网业的发达。

　　“七宗罪，贪婪。”莫不离突然说起了这么一句话。

　　“怎么了吗？”

　　“你们既然调查了魏海的账户，那么他的账户上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比如突然多了一数额比他平时工资要多的横财？”

　　“这个倒没有，魏海的财务情况一直都很...嗯...平稳。”

　　“那么他在网络上的转账呢？”

　　“我们也查过，魏海没有线上支付的账号，所以...等等，这个聊天室明显是一个付费聊天室，但是根据我们的调查，并没有发现魏海的账户上有这么一笔钱的支出。”大熊坐在电脑跟前，把面前不堪入目的直播画面窗口缩小。

　　“魏海肯定还有别的资金流转渠道，但是不是他名下的。”莫不离听到大熊的话之后，接着说道。

　　“那么这个凶手杀人的托词，贪婪。很有可能就是魏海这个秘密账户导致。”

　　“可是我们的同事在搜索现场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任何其他的银行卡或者存折一类的东西。”

　　“调查一下魏海的生前吧，看看他每个月都会干点什么。”莫不离对着文笑竹说，文笑竹很讨厌这种感觉，好像不知不觉之间，莫不离就成为了他们之间的主导者。文笑竹讨厌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理智却又让她无法反驳莫不离的安排。

　　文笑竹没有说话，看着莫不离勉强点了一下头，转身走向了里面的房间。她要打电话，问问同事关于魏海生前的事情，他们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我们走吧，出去一趟。”

　　莫不离对着大熊说，没有管身后的文笑竹，两个人直接走出了这个小区，来到了西区的马路上。莫不离看着前面的火车铁道，让大熊跟着自己一起往那边去。两个人走了大概五百米不到，就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铁道的周边全部都是铁制的护栏，不过护栏的很多地方都被人们掀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小的只能容纳一个人勉强通过，大一点的过一辆三轮车不成问题。两个人找到了一个最大的口子，钻了过去，再转身看，面前俨然是一眼望不到头的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