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啸殇》温柔的蝎子

2、第一章

　　喧嚣的世界，即使是白天，却依然笼罩着挥之不去的灰黑。狰狞的叫嚣，不是鸟兽发出的咆哮，却是一头头奇怪的铁箱子发出的“尖叫”。
　　环顾周围，和自己长得相似的物体从身边穿过，陌生、恐怖笼罩。
　　一个身穿长衫，黑发柔顺地垂落的俊美少年站在人群之中，惊恐地观望，不知是进，或是退。
　　“姑娘，这……”
　　没有等少年说完，被叫做姑娘的女人已经离开，留下的只是木然的脸色，还有不屑一顾的表情。
　　胆怯地缩手，看着一切的陌生。
　　在少年眼里看来，怪异的着装，淡漠的表情，对别人无动于衷的神色，似乎每个人的眼中都是不屑。
　　惶然地后退，少年不知所措。想问，却怕这恐怖的没有表情的人；不问，可他必须找到他的他。
　　“叭，叭，叭”怪异的铁箱子发着可怕的轰鸣。
　　“……靠你妈，站在路中间找死啊，老子还要上班呢……”惊讶地回头，粗鲁的男人从怪异的铁箱子之中只露出一个头。怪异的衣服虽然将男人衬得潇洒，可是，那不堪入耳的话语让人心生厌恶。
　　少年惊恐，可却抬头，看见高高的接近天空的地方，闪烁着红绿色的光。不是蜡烛，可是却在高处闪烁。一切来得陌生、恐怖、狰狞。
　　“靠 ，撞死你！”刚刚的男人坐在怪异盒子从身边擦身而过。再一次环顾着周围，所有人依然默然，依然像是假人一般没有表情。
　　“啊……”
　　突如其来的撞击，瞬间的黑暗，剧痛，如撕裂一般的痛席卷着少年的身体。
　　片刻的失神，睁眼，看见的是层层的围观的人群。原本的漠然，原本的无视，原本的不屑一顾，似乎都变成了看好戏的叫嚣。
　　“呀，流了好多血哦……”
　　“啧啧，作孽哦，咦，看看他的衣服，好奇怪啊。”
　　“对哦，会不会是神经病啊？”
　　“唉，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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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哀叹，有人微笑。
　　少年恐惧地看着头顶上围观的人。一圈狭小得不能再小的灰黑天空，笼罩着少年。
　　惊恐地想要站起来，可是疼痛让少年无力。所有人看在眼里，可，那些哀叹的人，那些自认为善良的人，没有一双手伸出，也没有一个人拨打电话。
　　“喂，你没事吧……”陌生的声音打破平静。少年回头，一张冷静的脸，一个奇怪的琉璃却又透明的东西架在男子脸上，白白净净的，说不出的好看，“你流血了，抱歉，你突然冲出车道，我来不及刹车，不过，我会负责的。”
　　少年愣愣地看着男子，没有说话，也许已经被剧痛和这仅仅短暂的时间吓傻了。
　　“能起来吗？”男子看着少年能够反映他的话，也着实松了一口气。
　　“……”动了动身体，却发现骨头痛得厉害，少年闷声咬着唇。
　　“那抱歉了。”
　　“啊……”
　　身体突然的被男子抱起，少年惊恐得本能地搂紧男子的脖子，却看见男子温柔的一笑。
　　“原来不是小哑巴呀。”
　　“本，本就不是……”少年红着脸低头。也许，这个男人，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对他笑的人。
　　“我叫宋青翼，你头磕破了，可能骨头也有点事情，我带你去医院。”穿过层层围绕的人群，将少年体贴地放入自己高档的车内，毫不理会那些依旧嘈杂的人，“对了，你的家人呢，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去？”
　　“叭叭叭……”
　　“家人……”少年惊恐地回头，看着像琉璃一般透明的窗外因为男人让铁盒子发出的声音而渐渐散开的人群，茫然的呢喃。
　　“对啊，你的家人？”
　　“我，我没有，可我在找。”少年因为动作扯痛伤口而龇牙咧嘴地抽气，“你能告诉我你们这里的神兽在哪里吗？”
　　“啊？”青翼困惑地看着少年，发觉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怎么现在的小孩说的话他听不懂呢。
　　“你能告诉我吗？我不知道你们世界的方位，所以，你能告诉我吗，侠士？”少年不顾身上的痛，拉着青翼。
　　“喂，喂，别动，我在开车。”青翼叫着。无奈地将车停在路边，转身，看着少年，“小弟弟，这里不是cosplay，你懂吗，要分清现实还有你脑袋里的幻象。”
　　“你，你说什么？我不懂……”少年似乎像白痴一般的歪着脑袋，似乎根本不明白青翼的话。
　　“别装了，快点，告诉我你家的电话。”青翼白净的脸上微微的皱褶，掏出手机看着少年。
　　“电话？”少年更加困惑，那一张还没有完全脱去婴儿肥的小脸是一片茫然。
　　“喂，不会吧，你……”抬头，看着少年清澈的双眼，一瞬间，青翼的脑海里尖叫，可能他没有骗人，“你，你不是开玩笑吧。”苦涩地笑。
　　“侠士，我，我听不懂你说的话。”少年单纯地看着青翼，胆怯地问。
　　“啊啊，天啊……”青翼觉得自己的头也开始痛了，无力地靠在方向盘上。
　　“侠士……？”胆怯的问。
　　“哼。”
　　“啊……”
　　“去你老天的，先送你去医院再说。”青翼自说自话地发动车子，回头，“坐好，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的，先送你去医院，懂吗？”
　　“……嗯？医……院……？”乖乖地坐在软软的椅子上，歪着头。
　　“就是帮你治疗伤口的地方。”青翼再好的脾气也快要被磨光了。
　　“哦，医馆吗？”
　　“汗，还真的是古人啊。”瞄了一眼少年的衣服，虽然没看到过，可是很明白的一点，这肯定不是今年流行的复古风潮。
　　“汗？”
　　“啊啊啊，你坐好，别说话。”
　　“哦，谢，谢谢……”
　　“……”
　　无言地对着少年的笑容，那是这个世界没有的纯，还有灿烂。也许，他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他真的从别的世界来的。
　　车子平稳地开在路上，车内，空气清新剂的淡淡香味，阻隔了灰黑的空气污染。
　　不经意地回头，看着少年歪歪的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粉嘟嘟的唇，白皙的肌肤沾着刚刚磕破干涸的血液，不自觉的伸手，抚摸着小小的脸蛋。
　　“嗯……沙，莫恼我……”
　　“呵，古人……”
　　宋青翼收手，看着前面的道路，虽然他知道刚刚那一撞不会很重，可是出于责任，他依旧要让少年入院检查。
　　“那古人来找谁呢？”
　　轻轻的呢喃，在只有自己知道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