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收香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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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多久没见你那师姐了？”柳翊歌见凌沁言习惯性的沉默，想了想还是问出来。
“多久啊，没多久吧，也就一千多年吧。如果没有她，我也不可能逃出来。师父呢，上回见她是何时？”凌沁言忽然有些想要知道师姐的消息。
柳翊歌摇了摇头：“五百年前见了一次，在一位前辈的寿宴上。不过是点头而已，她看上去还不错。”
“那就好。”凌沁言笑了，当年逃离白岳山，若是没有师姐，岂止是断了轮回路？或许早就魂飞魄散万劫不复了。
“阿言，你的命格硬生生的被白岳山的老家伙篡改，你不会不想改回来吧？”柳翊歌问道。
凌沁言很认真的摇了摇头：“我说不来，师父，既然命格天定，又怎会被人随意篡改？我如今活着，不过是挣命罢了。只是，师父，若是我要复仇，或许也算是欺师灭祖。你不忌讳这些么？”
“你又不是欺我灭我，我忌讳什么？”柳翊歌哈哈大笑，“阿言，这间屋子虽然是我书房，但你可以随意出入。要看的医书这屋里很多，不懂的可以问我。君宜她们也会常来玩的，你也可以问她。”柳翊歌说完，又埋头研究手里的书。
凌沁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冲花梦笑了笑，花梦点了点头轻手轻脚的前面带路。
萱和院还是比较大的，里面还有天然的溪水环绕。凌沁言抱着花梦在水边的石椅上坐下，看着流水潺潺。
“阿言，你不要胡思乱想，不会有事的。我如今从九尾狐变成双尾狐我都不怕的，不会有事的。”花梦一连说了两个不会有事，抬头看向凌沁言的时候，发现她又是泪流满面。
“阿言是不是喜欢我的真身？那我变回去好不好？”花梦有些不知所措。
凌沁言忙阻拦道：“我没事的，只是今日难得，和师父说了好些话。好久不曾和外人提起这些旧事了。别为了我为难你自己，我没事的，若有事，也活不到现在了。”
“公子大概是后日出发去桐青镇，你到时候一定要带我啊，自己飞过去可费劲了。”花梦撒娇道。
“那这样，你去我房里，把和泽拿来。”凌沁言揉了揉花梦的头，冲她坏笑了一下。
花梦盯着她看了半天，还是起身去她的房里取了。
等了许久，花梦才背着比她人还高的和泽小跑过来了。她把和泽交给凌沁言，托着腮在一旁看着她。
“我先试试音，你想听什么？”凌沁言笑着摆好和泽，弹了几个音。
“都行都行，阿凌弹的曲子，什么都好。”花梦也不懂这些，只觉得都好，反正她也只会听。
“那就《陌上花》吧。这首曲子，你应该有听师父用笛子吹奏过。”凌沁言笑了笑，拂了拂弦开始弹奏。
花梦不敢应话，她对这些不是很懂，柳翊歌吹笛子的时候一首曲子接着一首曲子，她也分辨不出听过的是哪支曲子。
凌沁言弹奏着曲子，嘴里还轻轻的哼着歌，花梦静静的听了一会，才听出歌词。
陌上花开蝴蝶飞，江山犹是昔人非。遗民几度垂垂老，游女长歌缓缓归。
陌上山花无数开，路人争看翠軿来。若为留得堂堂去，且更从教缓缓回。
生前富贵草头露，身后风流陌上花。已作迟迟君去鲁，犹教缓缓妾还家。
“这首歌好美啊。”花梦笑道。
“是啊，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想来，这是世间多少女子所向往的。”凌沁言说着又弹奏了一段《陌上花》的旋律。
花梦看着凌沁言，见她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便问道：“阿凌这么多年来，没遇见过几朵桃花吗？”
“都是烂的，有何好提的。我倒是希望能遇见属于我的忘忧草，多少来说，桃花这东西我是不信的。”凌沁言撇了撇嘴。
“萱草？哈哈，阿凌就是阿凌，这想法不错。花梦也很期待，到底最后谁会是阿凌的忘忧草。”花梦打趣道。
“好了别打趣我了，这和泽好着，我们先回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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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泷去桐青镇感觉倒是近的很，为何上次回时那么慢？”凌沁言有些不解，不是一样路麽？
“上次是怕出事，所以才慢的。再加上，上次我们三人都负伤。这次，我们先去杜府。”柳翊歌说着慢慢落地。
“阿凌的和泽太舒服了，比公子的剑还好。”花梦笑嘻嘻的从凌沁言肩头跳下。
柳翊歌像是没听见一般，收了剑，取出笛子。他走了几步，回头看着停在原地的两个人：“不走么？”
凌沁言连忙跟上，花梦这下不能趴在凌沁言肩上，也只能迈着她的两条小短腿赶路。
“公子恼了，走的这么快。”花梦扁了扁嘴。
凌沁言抿嘴一笑，走了几步，她在这桐青镇待了那么久，却一次都不曾在这街头巷尾走过。
“阿言，一会儿进去，还是和万宅那边一般。”柳翊歌很严肃的吩咐道。
凌沁言点了点头，抱紧了手中的和泽。
“楚霁。”柳翊歌一眼就认出站在杜府门口的楚霁，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柳公子。”楚霁看着柳翊歌，莫名的激动起来。
柳翊歌四处看了看，向他点了点头：“进去吧。”
“花梦，小心些。”凌沁言轻声对花梦说了句，便抱着和泽往里走去。
一进杜府，便直接往荷花池的方向走去。
“荷衣拜见柳少主。”快到荷塘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子盈盈下跪。那女子一袭白衣，只在袖口和衣领裙摆等处绣着莲花莲叶的图案。
柳翊歌点了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看着那荷花池对苏荷衣道：“这一处，如今只有你们二人？”
“他们都在，只是不敢出来。”楚霁在一旁应道。
柳翊歌点了点头，思忖了一会，他对楚霁道：“可否麻烦楚公子到莲池底下，看看有没有一个炼丹炉之类的法器。”
楚霁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一旁的苏荷衣道：“我也去看看，两个人快些。”
“若是见到了便说一下，不要轻举妄动。”柳翊歌点了点头，再次嘱咐道。
待苏荷衣和楚霁进入莲花池大约两刻钟的时间，柳翊歌对凌沁言示意了一下：“阿言，你弹《梦魂香》吧。”
“好，师父小心。”
凌沁言盘腿坐下，摆好和泽。不多时，楚霁和苏荷衣一起跃出荷塘。
“正如柳公子所料荷塘底下确实有一个小香炉。”楚霁喘着气应道。
“好，荷衣，你告诉大家，无论一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柳翊歌这边吩咐完，那边便示意凌沁言弹奏。
梦魂香的曲调一响起，四周便开始有些寂静。仿佛有一双手在周身安抚一般，使人渐渐入梦。
花梦一早就用棉花堵住了耳朵，此时见楚霁的面部表情有些扭曲，便对他道：“实在难受就化作原形吧。”
她说完就化作一道结界，柳翊歌心里了然，忙取出笛子，用笛音催动。
苏荷衣对这活多少还是有些经验，她忙入荷花池等着，见池底的小香炉开始动摇，便祭出法器，将这香炉用荷花花苞收住。
柳翊歌附和这梦魂香的曲子，等着苏荷衣从荷花池里出来。笛音慢慢显得有些尖锐，凌沁言心里知道不大妙，但是还是稳着自己，将曲子弹奏着。
第三遍的《梦魂香》快要弹奏完的时候，苏荷衣带着那个小香炉出来了。
“辛苦了。”柳翊歌说着祭出锁妖盒，收好之后又封了两道符上去。
“噔！”只听这边一声重响，凌沁言按着琴弦不停的喘气。她垂着头，手背的青筋暴起。
“阿言？”柳翊歌忙赶了过来，封印时反噬最厉害的，不是他自己，反倒是一直用琴音控局的凌沁言。
凌沁言一直没有动，她这下两眼发黑，也不敢轻易答应什么。两手按琴弦按的发疼，好一会儿了，才缓了缓气。
“阿言？”柳翊歌收好法器，在她身旁扶着她，见她的气息慢慢平稳，这才又唤了句。
“我没事，师父我没事。”凌沁言又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抬头看着柳翊歌笑道。
“没事就好。”柳翊歌说着，又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回头再教训你。”
“累死我了，公子，这活也太累了。”花梦收起结界跳到凌沁言身旁，不免向柳翊歌抱怨几句。
“你要跟来我才推了君宜的，这会子喊累了？”柳翊歌笑着，将凌沁言横抱起。
凌沁言脸一红，奈何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我带你先离开杜府，一会儿再做打算。我昨日接到消息，说是若歌前两日也到这边了，也不知在何处。”柳翊歌说着，朝一旁的楚霁和苏荷衣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收香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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