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悲凉过往断人肠 ...
-
二十八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室外鸟语花香，心内百花齐放！
“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室外艳阳高照，心内春风送爽。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室外彩蝶飞舞，心内万马奔腾。
一首又一首振奋我心的欢快歌曲从我嘴里传出，以示我的愉悦心情。哈哈哈哈！！好久没有这么爽了！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蓝姐，怎么这么高兴？”落秋放下手里针线，终于忍不住的问道；慕雪也放下绣工侧耳倾听。
我则有节奏的手敲桌面，摇头晃脑的边唱着歌边咧嘴冲她们笑，丝毫没有回答的意思。
“蓝姐，你说嘛！也让我们高兴高兴！”慕雪已经充分的得到我的真传，撒娇功夫日益渐增。这不，得不到我的回答，就开始软磨硬泡，使起嗲功来了！！
抖下一层鸡皮，接过落秋递来的水杯，喝尽杯中水，展颜说道：
“常来的人今天没来，我怎能不高兴！世界真美好啊！我才发现，原来天空是蓝色的。”视线远望，穿过门窗凝视蓝天之上。
“您说的是……皇上？”她俩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拉回视线正看见她们一脸傻傻的模样，伸出食指，以弯曲姿态轻轻滑过她俩的鼻尖。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小心隔墙有耳！”唬她们，我还是很在行的！看她们一脸谨慎的东张西望，心情更加大好！这厅室已经不能满足我了，我要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喽！
“你们继续绣工吧！我出去转转！”撂起衣摆，做了个潇洒的起身动作，大踏步走出门外。
今天王府格外清静。不仅他侄没来，陆景也进宫开始学习医理，辰儿被云扬带走不在府内，可能是去学商了吧！反正就是老虎不在家，耗子称大王。我这个美呀！这个乐呀！
“林叔好！”路上遇到林旭的父亲，展颜问好！
“林婶好！”又看见林婶迎面走来，展颜问好！
“姑娘好！今天很高兴的样子！”
“嗯！高兴。所以想出去逛逛，林婶有什么需要的吗？”
“姑娘自己出去，我不放心。王爷知道的话也会担心的，还是找个人陪吧！”
“啊！这么麻烦！我自己逛逛就好，不会有事儿的。”
“姑娘还是小孩儿心性，不喜欢我们老妈子唠叨。不过，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姑娘还是找个人陪吧！王爷回来找不着姑娘的话，我也好有个交待！”
“找落秋她们更加危险，还不如我自己一个人呢！”那两个小妮子，正值芳华，小模样俊俏的很，正是登徒浪仔们的目标啊！
“冠人公子尚在府内，他人虽冷漠，却不似轻薄之人，姑娘与他同往，我到也放心。”
“对哦！还有冠人在呢！嗯嗯！谢谢林婶提醒，我找他一起出门好了！正好带他散散心。”二人世界啊！让了解来的更多些吧！
“姑娘去吧！我还有一些要忙的！”我觉得，林婶是特意提醒我冠人的存在的，是想让我开解他吗？
穿过回廊，遇到丫环小厮我笑脸相迎；走过碎石小径，看见花匠大叔我一笑而过；终来到冠人所住的客院，正看见两名丫环抱着褥单衣衫走出院门。问了院里情况，知道冠人未出屋门，便回决了她们独自进院。首入眼帘的便是院中河塘里盛开的荷花，碧绿的荷叶衬托着清雅的荷花，美不胜收。
不过，花再美我无心观赏，匆匆驻目十秒钟，直奔主屋。那清冷似梅之人才是我这次的目的，这花中君子改日再与云扬一同观赏吧！
敲了敲房门，许久无人应声。礼貌的喊了句我进来了！就开门走了进去，直奔冠人所住居室。随手敲响窗棱，依然无人应声，掀帘跨进门去。
一室悲凉！
夏日阳光被阻于紧闭的窗外，清新的空气也随之不能穿进。明明一尘不染的居室，显的那么灰暗，沉闷。
床被布幔掩住，不能窥视一丝一毫，如果不是榻下歪倒的白靴，这毫无生气的房间里根本感觉不到人气。推开紧闭的窗户，迎进满室清香，也带进了明媚的阳光，灰暗的空间顿时生机盎然。
回转过身来到严紧的床边，轻声的叫了句：
“冠人公子……”依然无人答理。我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更加是没有耐心的人，在一次次被无视后，我索性一边说着失礼了一边伸手拉开布幔，露出床上情形。
如果说日前的冠人用肤白俊朗来形容，那么现在只能用苍白惨淡来表示。曾经叱诧江湖的‘冷颜阎罗玉面神剑’到底是怎样落到如此境地的呢！
虽然我很想知道他背后的故事，了解他沦落的过往。但，并不是现在。
“冠人公子，醒一醒。”唤他摇他，均无反应。若不是鼻息尚在，我真以为躺在床上的是具尸体罢了。
心里起急，不知如何是好！又叫了叫推了推他，还是没有反应，急的我在屋里直打转。忽地，从窗外传进嬉笑声音，才想起来应该叫个大夫来看看情况。
趴着窗户喊过她们，让一人去找林叔唤云扬回来，另一人去找林婶请个大夫。可能是我语气太过严厉急躁，其中一名丫环，在转身跑开时打了个趔趄……我也无暇多想，打了盆水为冠人拭面。
然后，在焦急中等待着大夫的到来！
他可别死掉啊！
☆☆☆ ☆☆☆ ☆☆☆ ☆☆☆ ☆☆☆ ☆☆☆
好慢啊！
我怀疑老爷子是不是睡着了！把脉真的需要那么长时间吗？
端坐床头椅上有着灰白长须的老者是林旭找来的大夫，听闻已经百余岁了，曾是响当当的武林名医药圣，后来由于下错一味药材断了一人性命，自觉无颜再对诸众，从此退隐江湖。不过，被云扬收为己用，安置某处十余载，其中过程不得而知。
以上从林婶那里得来！但，传闻只是传闻，眼见方能为实啊！他已经闭目号脉很久很久了！久到我看他面无表情，呼吸均匀到已经睡着了的地步。
到底是什么情况嘛！
“先生，您到是说句话啊！”沉不住气的人终于暴发了。他几乎是与大夫前后脚进的门，来时衣衫全湿，额上汗如雨下，呼吸也是急促的。叫了几声师兄后，得不到回应，整个人傻呆呆的愣在床头，要不是被林旭拉开，这脉还不知要到几时才能号上。只是他始终不离床前，如柱子一般立在那里不动，挡住老者视察冠人身体时大部分曝光的肌肤。
呜呜！！我没看见！
听到韩启人的话，老者耳朵动了动，后是眉毛，最终睁开双目。虽不能说二目如炬，却也炯炯有神。先瞄了眼韩启人，又看了看屋内各人，方收手离脉，在我以为他要开口说话时，他只是站起来拉过冠人的另一支手，微微掐住……
啊！苍天啊！高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嘛！真会吊人胃口啊！
“韩侍卫这边坐，沈先生会治好冠人公子的！你莫在那里碍了先生看诊。”云扬叫他，他回头看了眼又转回去，继续凝视矗立。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不如死。”除老者外，人人回视于我，云扬笑了，柱子般的韩启人窘了。
云扬含笑的动了动嘴唇，可能是想说什么又一时无言。待看见老者起身后，倒了杯茶走了上去奉出，老者点头接过喝下，由林旭接过空杯，迎着老者坐于桌前。
“先生……”韩启人跟过来抢先开口，被我的一记眼刀杀了回去。
“说无碍也确无大佯，说无佯也确有实伤。好坏各半吧！”老者待云扬落坐后，缓缓开口。
云扬面色平稳道：“先生说的详细些，我等也可配合您帮上一些忙。”
老者回头看了眼床上之人，又抬眸看了看韩启人，摇了摇头：“身伤好治，心伤难医啊！”
“请先生明言。”韩启人膝下的黄金都给了我。
“公子请起，听我一一道来。”我觉得我困了，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换来老者慈颜一笑。
我愣了下，咧嘴央道：“老先生，您就别卖关子，快说吧！”
“天常日久吸食软筋散、摄魂草等药物，正常人不死也残，何况其间大量服用媚香等物。只不过，有高人定期加以调理，以至于身体机能平衡，不曾垮掉。后期只食损药，未再加以调理，以至失调严重。若不是他正值壮龄，曾有武功根基，只怕早已魂归天外了！今日昏迷是长久积压下来的，再加上日前食用过量猛禽，以至上火烧身。”老者言毕，四周寂静一片。
都是云扬他侄惹的祸！还有韩启人那小子拼命夹肉给他吃有关！
“老先生，他的身体还能调理好吗？”我问道！
“我说了，身伤好治，心伤难医。这身子加以调理数年，一切无碍。只怕是这心里已经……”
“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先生把他身体治好，这心里的事情总会有解得的那天。”只要他肯打开心门。
老者深深的看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表情道：
“他身有外伤，虽己痊愈，却曾伤及筋骨。我开三副方子，一副内服，一副外敷，另一副用作药浴。内服者一日三次，次次饭后一刻后饮用为宜；外敷者每日一次，次次推拿按摩及全身；药浴者每日一次，次次泡半个时辰为宜。三者缺一不可，三者混乱致命，切莫搞错。” 然后提笔写方，交于小厮去抓药，被韩启人拦下。
“我去！”他不放心吧！
“交给林旭吧！乱中易出错。”
韩启人皱了皱眉，望着林旭好久，久到我觉得快要擦出火花来了，才把方子交于林旭手中，但久久不曾松手，意思好似再说，我不放心！
“再不抓药，药店关门谁负责啊！”我漫不禁心的提醒，其实鬼才知道药店几时关门，或关不关门呢！
林旭接过药方，拍了拍韩启人的肩膀，闪身离去。
“给先生添麻烦了！咱们前厅一叙如何？”
“好！王府请！”
“先生请！”
我也请！给他们一点点个人空间好了！虽然某人正在昏睡当中。
当夕阳沉下，红灯高挂之时。
听闻冠人已经转醒，端着素粥，我们来到客院。进屋后，便见韩启人正端着茶杯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那画面真真暧昧啊！
沈老先生号了号脉，吩咐了几句，便离去了。
屋里一时陷入沉静当中。
“姑娘赔了！”这是他开口的第一句话。
“怎讲？！”
“从此与药为伍，身无一技之长，这钱是还不上了！”
“只要公子康健。”
“你们想听故事吗？”干哑的声音，憔悴的面容，怎见当日风骨冷然。
“……”众人沉默。
“今儿个，我也当一回说书先生。”他望着床边的韩启人，唇角微微掀起，惨淡的笑容，却分外迷人。
“……”
“从那里说起呢……”移开目光，望向窗外红灯，灯红似火投进他迷蒙的眼内，回忆也随之打开。
那是一段让人悲凉又心酸的过往！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悲凉过往断人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