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诺的你的微笑》凌寒雪

14、第十四章

　　14.拍卖会上
　　正想着，眼光扫到一件简洁的略带浅色花纹装饰的白色小礼服，何笑笑拿起这件衣服在身上比量了一下，说：“就这件了。”
　　季小满一看，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也太简朴了吧。”
　　何笑笑一笑说：“我觉得挺适合我的呀，我去试试。”说着走进试衣间去了。
　　季小满正和婚纱店工作人员感叹着何笑笑挑选的礼服太简单太低调，韩熙澈走了进来，看到季小满夸张的样子，问：“季大记者的派头不小啊，这么多人为你服务。”
　　季小满说：“我可是挑的差不多了，倒是你家笑笑大小姐，摆着这么多光鲜的不穿，非要穿那么低调的一件。”
　　对于季小满称呼的“你家笑笑”，韩熙澈理所当然地欣然接受了，从一进门就没看到她，心里还有一点儿失落，不免脱口问：“笑笑呢？”
　　“在换衣服呢，一会儿就出来了。”季小满回答。
　　这时，伴随着一个动听的声音——“换好了，怎么样？”
　　从里面试衣间走出一个身穿白色礼服亭亭玉立的俏丽身影，白皙的皮肤，略带笑意的眼睛，上翘的嘴角，头发自然地散落在肩上，身上没有多余的装饰，却是清新淡雅，脸上没有浓重的妆容，却仍然光彩照人，即使没有季小满说的光芒四射，也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了。
　　韩熙澈看得呆住了，目光转到笑笑身上后，就没有眨过眼睛，窗外的阳光照进来，仿佛在她周围跳动，何笑笑此时就像个公主，而韩熙澈多么希望自己是那个迎接公主的王子。
　　“哇，太美了！”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韩熙澈回过神来，但是依旧满眼温柔地看着何笑笑。
　　季小满也从目瞪口呆的表情中回过神来，兴奋地嚷着：“笑笑，没想到你穿这么低调的衣服都会这么美啊！”
　　何笑笑看着他们一个个惊呆的表情，笑着说：“有这么夸张吗？”然后转头调皮地问韩熙澈：“好看吗？”
　　“好看！”韩熙澈几乎陶醉在这个笑容中了，说完脸上竟有些发热，可是眼睛还是舍不得从她脸上挪开。
　　季小满和工作人员看着他们俩，心领会神地在旁边窃笑，弄得何笑笑和韩熙澈有些尴尬。
　　韩熙澈也不想在这种氛围中待时间长了，拉起何笑笑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俩人走出婚纱店，何笑笑说：“对了，你得先陪我回家一趟，取一件东西。”
　　“什么？”韩熙澈问。
　　“你先陪我去拿嘛，你问那么多。”看着如此娇俏的何笑笑撒娇的模样，韩熙澈完全没有了抵抗力，“那上车吧。”上车后，何笑笑提醒说：“是我住的地方，不是外婆那里。”
　　到了小区门口，何笑笑执意让韩熙澈留在车里，自己一个人上去。不一会儿，何笑笑拎着一个大大的精致的盒子下来，外面用丝带包扎着。
　　韩熙澈疑惑地问：“这是什么？”何笑笑神秘地说：“不告诉你。”韩熙澈要打开看，被何笑笑阻止了，韩熙澈被她搞得莫名其妙。
　　慈善拍卖会现场安排在假日酒店，何笑笑挽着韩熙澈走进大厅，已经有不少人到场了。韩熙澈与在场的人一一握手寒暄，对方看到身边温婉的何笑笑，都禁不住称赞，何笑笑礼貌地回敬着。
　　再往里走，何笑笑终于看到了那张妩媚略带敌意的脸庞，叶紫珊正和她圈子里的几个二三线模特举着酒杯交谈着，韩熙澈对她们视而不见，和几位熟识的公司老总侃侃而谈，似乎正在聊一桩正在合作的项目。
　　何笑笑插不上嘴，好在几位老总的太太都很随和，拉着她聊天，这样何笑笑和韩熙澈就分散在两拨人中。
　　这时，本来站在叶紫珊身边的一个打扮妖娆的模特扭着身子走了过来，盯着何笑笑说：“这个慈善拍卖会不是邀请的都是名门贵族、上流人士吗？怎么什么样的人都能进来？这里的安保可真疏忽啊！”
　　身后另外一名穿着玫红色露背礼服的模特也走过来说道：“美娜，你不知道，现在有很多麻雀都想攀着高枝当凤凰，可她不明白即使有棵高枝给她站着，也依旧代替不了凤凰的位置。”
　　这话明显是讽刺何笑笑取代了叶紫珊作为韩熙澈女友的身份，此时这个场合估计所有人都会误认为何笑笑是韩熙澈现在的正牌女友了。
　　何笑笑一开始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听着，只见那个叫美娜的用眼睛瞥了下何笑笑的礼服，不屑地说：“吆，这衣服是什么牌子的？地摊上的吧？真是寒酸。”
　　听到这句话，叶紫珊和另外几个模特纷纷嘲笑起来，一位太太看不惯，想替笑笑打抱不平：“你们怎么这样说话？”
　　刚才她们的一番话，让何笑笑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面对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何笑笑不想让别人替自己出面了，于是走上前去，正视着那个叫美娜的，义正言辞地说：“今天是为非洲贫困家庭举办的慈善拍卖会，不是选美比赛，更不是时装秀，穿什么衣服不重要，关键是看今天在这个慈善会上捐出多少钱，帮助那些买不起衣服的贫困的人，而不是在这里炫耀自己衣服多华丽，有的人即使穿着昂贵的衣服，也依旧摆脱不了阴暗的内心。”
　　何笑笑不卑不亢的反驳，让美娜有些不自在，气急地说：“好啊，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捐出多少？”然后忿恨地瞪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叶紫珊的脸色也相当难看，在何笑笑将要回过身时，俯在她耳边说：“别妄想成为韩熙澈的女人，你只不过是我的替代品而已！”抬起头时看见韩熙澈走了过来，又若无其事地优雅地站直身子。
　　其实韩熙澈看到刚才的一幕了，只是抽不开身，只能远远看着何笑笑一个人应对。韩熙澈走过来轻轻揽住身体有些僵硬的何笑笑，温柔地说“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完全无视站在何笑笑一边的叶紫珊。
　　而何笑笑却刻意地躲开了他的手臂，韩熙澈意识到什么，用询问的眼光看她，只听见面前传来一个来着不善的声音。
　　“韩总裁，好久不见啊。”钟昊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叶紫珊身边，挑衅地看着韩熙澈和何笑笑，韩熙澈用同样的目光对上他，何笑笑竟觉得二人的表情哪里有些相像。
　　钟昊天轻佻地扫了何笑笑一眼，这眼神让她感到非常厌恶。钟昊天轻蔑地问：“不知韩总为今天的拍卖会准备了什么珍品呢？”
　　韩熙澈笑了笑，故作谦虚地答道：“再好的东西，和钟总的相比，那也都算不上‘珍品’了。”
　　钟昊天轻挑一下眉毛，说：“也包括女朋友吗？”韩熙澈可以容忍钟昊天对自己无理，却忍受不了他对何笑笑的轻薄，刚想发作。
　　何笑笑率先向前一步，仰起脸微笑着说道：“原来在钟总心中，女朋友只是一件东西啊？”说着眼睛看向叶紫珊，然后继续说，“能够拿出来拍卖的东西，在熙澈看来自然不是什么珍品了，在他心里，最珍贵的是自己最心爱的人，而不是一件可以拿来随意跟其他东西比较的物品。难道钟总一直都将叶小姐当作一件可以拍卖的物品来看待的吗？”
　　看到钟昊天和叶紫珊脸色渐渐转向难看，何笑笑挽上韩熙澈的手臂，对他嫣然一笑：“熙澈，拍卖会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韩熙澈心领会神地一笑，挽着她并肩走进去。本来何笑笑还很在意叶紫珊说的“你只不过是我的替代品而已”那句话，可是面对钟昊天如此轻浮语气，竟也顾不上去生气，顺着他的话讽刺反击了回去。
　　韩熙澈听到何笑笑反败为胜的一番话，特别是何笑笑第一次直呼自己的名字，欣喜不已，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握住了何笑笑搭在他手臂上的手背，却再一次被挡开了。
　　韩熙澈刚才还在为何笑笑为何躲开他的手疑惑，这次又被挡开，看到何笑笑脸上的不悦的神色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因为自己而言语上被欺负对他耍小性子，也没有在意，于是对她温柔地笑了笑。
　　俩人在拍卖会大厅的一个圆桌边上坐定后，何笑笑身边的一位女士似乎认识韩熙澈，友好地向他问候：“韩总，你女朋友真漂亮。”
　　韩熙澈刚想表达谢意，何笑笑抢先向对方解释：“我不是韩总的女朋友，我是他同事，我们是朋友。”
　　韩熙澈对那位女士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可是对方从韩熙澈略带宠爱的眼神中却看出了什么，也报以微笑。
　　只有在气头上的何笑笑，完全没有察觉到韩熙澈炽热的目光，只是一味地思索叶紫珊那句话，自己和韩熙澈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却三番两次被挑衅欺侮，虽然每次韩熙澈都会维护自己，和韩熙澈这样暧昧让人模棱两可的关系到底算什么？
　　想起之前和韩熙澈在一起发生的那些事，经历的那些时光都是很快乐的，难道都是假象，他只是把自己当成叶紫珊的“替代品”来对待呢？想着想着，竟有些后悔跟韩熙澈来这里了。
　　韩熙澈看她出神的样子，碰了碰她，“想什么呢？”何笑笑这才发现拍卖会都开始好一会儿了，已经有两件东西被拍卖出去。这才坐正身子，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呢。
　　这时，主持人宣布：“接下来，国际名模叶紫珊小姐将呈上自己在今年巴黎时装周上走秀佩戴过的那串华美的项链，有请叶小姐上台。”
　　只见叶紫珊手提裙摆，迈着优雅的步子走上去，对台下说：“这件首饰对我来说意义重大，我不仅戴着它走上了巴黎时装展，成为当季的一个流行趋势，而且它还是花容集团的董事长钟昊天先生送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
　　说着对台下的钟昊天嫣然一笑，然后继续说： “作为纪念，我今天将它拿出来拍卖，算是我对慈善事业的一点儿贡献。”说完台下一片掌声。
　　主持人接过话筒说：“叶小姐这件首饰起拍价格是18万元，在座的有谁想得到这串项链的可以出价啦。”
　　只见不少人纷纷往上抬价，“20万！”“25万！”……“60万！”直到最后一位先生喊出这个价格，在场的人都安静了，当主持人问过有没有更高的价码后开始倒数的时候，钟昊天站起来说：“100万！我用100万拍下这个项链，再一次送给叶紫珊小姐。”
　　在场的人一片哗然，有的女士甚至为他这个行为无比感动。不料，主持人说：“不好意思，钟先生，这次拍卖会规定不能拍下自己的物品，您和叶小姐是作为对方的伴侣参加这次活动的，所以您不能拍下这件首饰，还请见谅。”
　　钟昊天本想借助这一招大出风头，没想到项链还是被那位出价60万的先生拍下了，不过他这一招足以吸引不少注意力了。
　　何笑笑转头看着韩熙澈问：“不能拍下自己的东西啊？”
　　韩熙澈说：“不能。”
　　“怎么会这样？”何笑笑脸上略过无比的失落，却被韩熙澈看在了眼里。
　　叶紫珊走下台时，故意走到何笑笑身边，用鞋子踢了一下何笑笑的椅子，身子一晃，何笑笑下意识地站起来伸手扶了一下，叶紫珊趁机抓住何笑笑的胳膊，大声说：“何小姐，你这是要准备上台展示你要拍卖的东西了吗？”
　　何笑笑明白她这是想故意难为自己，料想何笑笑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就只能在众人面前出丑了。
　　韩熙澈站起来刚要走上台去，这次拍卖会他拿出了自己收藏多年的一块国际知名品牌的限量版手表，当时这块手表在全球对外只发售了十只，本身的价值足以高出叶紫珊礼服拍出的价格了。
　　叶紫珊知道韩熙澈又要为何笑笑解围，于是仍然高声说道：“何小姐难道自己就没有准备私人的珍藏品吗？莫非连一件值得拿出来拍卖的东西都没有！”
　　大家都知道叶紫珊和韩熙澈之前有过一段恋情，而韩熙澈这次又高调带着何笑笑出席慈善会，似乎都在等着看这一出前任与现任之间的好戏。
　　韩熙澈还在想着怎么给何笑笑解围，没想到何笑笑松开叶紫珊的手，气定神闲地回答：“叶小姐这么急着想知道，难道对我的东西也会感兴趣吗？”
　　“那就要看你展示出来的东西是什么品味的了？”叶紫珊讽刺地说。
　　“如果叶小姐感兴趣，不知会开出什么价？”一向不愿意计较的何笑笑此时似乎很乐得和她站在众人面前“探讨”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叶紫珊轻蔑地吐出几个字：“一百块！”
　　在座的人听了都哄笑起来，韩熙澈却很清楚，以何笑笑的性格没有绝对的把握，是不会轻易在这样的场合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的，既然话说出来了，肯定是她已经有了对策，于是干脆坐下来静静地看这个伶牙俐齿的小丫头如何化解困境。
　　何笑笑嘴角上扬一笑，然后端庄地走上台，对着旁边的一位工作人员微微示意，接着有两名礼仪小姐抬上来一个精致的盒子，韩熙澈认出这就是何笑笑从家里带来的那件东西。
　　何笑笑小心地将盒子上的丝带解开，当礼仪小姐将里面的东西展示出来时，在座的嘉宾都震惊了，是一件粉白色镶嵌着钻石和珍珠的婚纱礼服，领边的钻石熠熠生辉，裙褶上的珍珠颗颗圆润，精致的做工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