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人生若只如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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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我现在过的那么好。
没有你，我依旧在微笑。
微笑着跟语安谈着我的任性，我的乖觉，我的安分守己，我的痴人说梦。
他总是很认真的听着，那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会很像你，我却偷偷窃喜着他的身上一不小心跑出你的影子。
我想，他总是要比你包容的多，像你那样对待女生我都替你觉得愧疚。
我喜欢在他的手掌一笔一笔划着，他缩缩手说，痒。我不理他，继续着固执己见的动作，想着划光他的耐心，划到他忍无可忍。直到等到他一句无可奈何的宠溺，我的手掌那么好玩么。
不，不，这跟是不是手掌完全没有关系，手背，背脊，哪怕是脚心都没有关系，有关系的是，我就是喜欢这么一直一直的划下去。
我承认这是恶习。
就像你们都不会理解一样，我也停止不了这种顽固的表达方式。
所以，一开始错的就是我。
然后，反复的固执，反复的出错。
你看我一眼，很认真地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
你看，你的话总是这样的有影响力。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就可以停止所有的动作。只是因为，你觉得无聊。
我很无聊。
我开不了口，就像是针扎在肉里，就会十指连心的痛。
只好看着你的面无表情，感觉自己是一滴想要穿石的水，怀着不符合自己的偏执，却还是义无反顾的落下去。
我的手可笑的悬在半空，没有勇气再落回到你的掌心。明明只是一些字脱离束缚的重组，明明是似曾相识的场景，明明…
就好像是小时候，明明糖果很甜，咽下去的时候，却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
你注意不到。
我的手还艰难的握着你的，停在那里，不上不下。
这点你们很相似，都那么喜欢践踏别人的心意，看不到我的固执和懦弱的委屈。就像他也不会知道，我在他掌心划的，一笔一笔，一直都是一个爱。
这些日子，习惯了自我麻醉。
平淡的生活，轻缓的步调。
却偏偏，要在平淡到记不起时间的流逝的时候，一次又一次的猛然记起，在我身边的那个人，早就已经不再是你。
经过了这么久，才终于醒悟，你要离开，原来是这么的简单。
你看，我终于发现了这一点。太多的事情找到了它归宿的理由。
我看着他微笑。天边的夕阳艳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他握着我发冷的右手说，你又在傻笑了。
原来，我又笑了啊。其实，我应该是快乐的，本应该是的。就像我的以前。
你看，你离开了那么久，我却在那些曾经中习惯着微笑。
就像那淡去的回忆，却留着从前的幸福招摇。
现在的我，就像是你手里的橡皮，抹去了铅笔的印记，却无法停止消磨自己。
他的手一直很暖，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过了许多地方。
他会很小心的看着我，因为我连走路都会很没品的撞到垃圾桶。
我跟他说，我想去看摩天轮了。
我知道，他一定会说，好。像你以前一样的宠溺和纵容。
记得以前这么想过，要在摩天轮的最高端表白。
如果你不爱我，我就把你甩下去，哼哼~
而现实是，我不会有勇气表白，而甩你下去也会因为重力加速度的背道而驰无为而终。
我们在高处，静静的看着对方，他说，我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吧。让我陪着你。
我笑，看着它滑了一个圆，又归回到起点。
你看，我就这么短暂的忘了你。
尽管，你以前的目光也很温暖。
二
时间都比我清楚，如果没有再遇见你，我会永远这样迷糊下去，不相信爱情。
可是，命运最大的乐趣不就是事与愿违。
就像是在嘲笑我的畏缩，在这样冷清的角落都能看见你，我该高兴么？
背对阳光，你还是一个人。干净的眼镜后面是一双爱笑的眼睛。
可是此时此刻，却宁静无神的看着这边。
直到很久以后，我也没有明白，那天，你为什么要那样看着我，茫然的仿佛不知所措。
你应该，或愧疚，或厌恶的回身离开，让你发现我还在看着你。让你发现了，我忘不了你，很有成就感么。
他握紧我的手，焦急着带我离开。
这样的场景，怎么看我都是赢得那一个，可是为什么，觉得自己已经一败涂地。
短暂的喧嚣后，总是令人窒息的安宁。
我们的生命又不再有交集，就像从没有相识过那样，清透，纯净。
只留着那些不安分的回忆讽刺的叫嚣着。
一直告诉自己，把它们扔进垃圾桶，这样就不难过了。这样，就真的像没有相识过了。
忘了，就可以坦然地做朋友了。
忘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正午的阳光，一如既往的妖媚，明幌得让人晕眩。
叹了口气，已经记不起，有多久没有打扫过房间，可能是，自从再也没有你的消息。
真是犯贱，连这些事都争先恐后的要跟你扯上关系。
抬手，随意的打理着，这才发现，满屋，已经蒙上了一层他的痕迹。
他给的围巾…他送的手套...甚至…他不屈不挠的感冒药。
全都像是说好了，稳稳的落在各个角落，尽职尽责地占据着，固执的提醒着他的地位，还有，你的不再。
一阵清淡的风吹进来，小心翼翼的温柔终于能让人舒口气。
带落在地的纸随意的铺着，以一个事不关己的，自由而张扬的姿态。
心不在焉的拾在手里，手却顿的一滞。
白皙的纸上爬满了曲曲折折的褶皱，即使过了再多年，也不会消逝，再也回不去那个平整的过去。
就像感情，一旦出现过裂痕，过了再久，都只能赤裸裸的留在那里。
一张早已被我揉烂的纸，一句模糊不清的话，能够说明什么呢。
你看，跟满屋的他相比，你已经变得多么的微不足道。
让我算给你看好了，我们相遇了一年，却分开了两年。你看到了么，嘴里说的喜欢也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东西，经不起我的一点点精打细算。
也是才发现的，原来他已经陪了我一年，只要，再过一点点，就比你还久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
整整三年，我始终想不出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比起清晰明了的数字，你那句意义不明的话是多么的苍白而没有意义。
三
若辰，其实我真的不想提起你的名字，哪怕是一个音节都能让我回想起你笑得暧昧的眼睛。
可是那个时候你却用那么冷漠的眼神把那张脆弱的纸交到我的手里，径自的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大概的意思，你要去一个没有我的地方了。
然后，只是看着我，平静得让人绝望。
自始至终，我说不出一句话。看着你离开，微瘦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不见，再也不会回来。
我低头，非常诧异的感觉到，那张单薄而脆弱的纸竟是沉重的那么匪夷所思，沉到我一步也迈不开，沉到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怎么可以呢，没有撑到最后，没有看完你离开的整个过程。
你怎么没有告诉过我呢，无论当初说着多么喜欢，只要分开了，什么承诺，什么情谊，全都不算数了。不自量力的高估着自己的地位，其实在对方眼里，挣扎和痛苦或许都是那么的可笑。
到了最后，真正当真的，只有我一个人。
不过幸好，不是在你的面前，哭得像现在这样没有尊严。
后来，我找过所有你可能在的地方。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直到，终于承认再也没有你的身影，终于，不再有任何侥幸，终于，将所有的都咽回心里，压得胃都开始痛。
那时，语安只是叹了口气，看着我说，没事的，都会过去的。
若辰，后来的一年，我什么也没有改变过，真的。只是希望，你会在时间的某个岔口上一时兴起的回眸中，可以看到和以前一样的我，或许，可以残留着哪怕一点的旧念。可是，再多的努力，时间还是径自的流逝着，刘海长长的长到眼前，你看，仅仅是这些，我都无力做到。
我喜欢语安细致的关心，哪怕知道这只是他的习惯，哪怕知道，他对每个人都是可以这样的一视同仁，哪怕他说过，我喜欢你。
没有你的时间是可以一笔带过的。
那是你离开后的整整一年。
你看，我的年表根据你的事迹居然排列的这样整整齐齐。
那段时候，天空蓝得就像17岁女孩的脸，青涩中总有不可抗拒的清新。
我捧着厚厚一叠的白纸，默默地走在走道上，我想那时的我显然是不起眼的，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只眼睛，没有神采的眼睛懒散的垂着。
走到尽头，转弯，语安静静地站在转角，笑得温和。他说：“你怎么总是在搬这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啊，人家白纸也惹到了你。
不过，他总是在这种适时的时候出现，好神奇。
他将我手里的纸稳稳的接在手里，用干净的声音说：“走吧。”
“好。”
他走得很慢，那宽敞明亮的走廊，阳光一明一暗的交错着。
他忽然就停下了，转过身，看着我的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着。
“我喜欢你。”
啊…这样的…果然这样的…没有谁会永远无索求的给与。
“我们在一起好么？”
你说…我该怎么告诉他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良久的沉默着…
连空气都因长久的凝结而尴尬起来。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我分明看见他眼里的苦涩和无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听见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就不再给我反驳的机会。
四
悠悠，我会放下，不是因为我舍得。
“悠悠，你怎么又发呆了呢。”
我微笑，回过神就看见语安将糖水梨一片片削成爱心的形状，抵在我的嘴前，一副哄小孩的样子。
“胃好点了就快点吃吧，不然你一个星期都回不了家了。”
“..>_<…”真是不可爱…
若辰，离上次看见你又过了半年了。
连胃都不争气到要住院的地步。
这个病房有一种很阳光的味道，就像很久以前你身上的温暖和香甜。
隔了一张空床的对面，是一个婆婆，意识不是那么清晰，她的记忆仿佛分成一节一节的错乱着，总是一句真一句假的讲着一些或奇怪或美好的故事。
她说，昨天这张空床上有一个男孩，和我差不多大。
我笑，一个小时之前不还说过是个美丽的女人么…
可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下去：“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总是微笑着，是个很阳光的男孩子啊…”
那时，相同的地方，若辰就睡在那张床上，一本书安静的落在他的手上，他垂着头，眼神迷茫而干净。
“今天就不要看了，”一个人走过去，将它拿起来。
最后，谁都没有忍心说出来，默然的将那本放反的书收在角落。
“今天有什么想讲的事么。”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带上愉悦，不像他眼前的世界一样黑暗而绝望。
“妈，”他抬起头来，白净的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就像长跑到了最后，再怎么克制，也停不了的喘息。
“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他对着窗外的方向微笑，仿佛在讲一个很美很美的故事。
“以前我们一直吵闹，不肯安下心来分享平静的生活，直到后来，”他自嘲一笑，“我变成这副样子。”
“那你，还喜欢她么？”
他摇头，却笑得空气都温暖起来：“不是还．．．”
……
“是一直。”
“这样啊..”我看着她，“后来呢？”
语安将牙签下的梨塞进我嘴里，好笑的看着我：“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关心别人的事了？”
我郁闷…真是的…说得我很没人性一样…
“他说，有一个人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忽然，他的脸变得煞白。很多很多人把他送进抢救室。
医生…护士…真的许许多多。人到最后，看见的认识那么的有限，一张又一张，都是素未谋面的脸。原来，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无论怎样的挣扎和留恋，还是要一个人离开。
……
最后，他拔掉了氧气罩。
“妈，我们把刚才的故事说完吧。”
若辰的声音仿佛只属于他自己的世界：“我答应过她很多事情，以为我们总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可以一点一点来做，可是最后，什么也没做成。”
“那天，真得很高兴可以再见到她。她和以前一样的清澈和明亮，很庆幸我没有把那么多的无望带给她。虽然，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另一个人…”
他的声音一点点弱下去…
柔和的阳光下，他看见了她对着他的微笑，就像当初相遇时般的明净，淡定。
他异常满足的闭上眼…
悠悠，你感觉的到么，算然我食了那么多得言，只有这件我是做到了，我活了一辈子，也爱了你一辈子。
“他们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
护士推门进来：“婆，你不会又在编故事了吧。”
“哈哈..真是…老糊涂了。”
阳光似乎偏爱那张白净的一丝不染的床，温暖中带着温馨，有种很亲切的感觉。
若辰，或许在某些时刻或者某个角落，我们可以再遇见。你会愿意站在我的面前，那时可以让你亲自把那首诗解释给我听，可以哭着捶打你的肩，告诉我正很艰辛的把它们变为怀念，可以…
傻笑着，该是多美的画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