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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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宪是第一个被苏流音看中的“羔羊”，但并不是最后一个。大秦很有意思是，抄贪官往往是拔出萝卜带出泥，抄了一个还有一群。
于是乎，在顾良翰回咸阳后，走到大秦都城街上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今天谁谁谁家又被抄了。
只要是证据确凿，秦锦绣一个不落地全给抄了，杨文宪是开头，但不是结束，有了顾良翰的全力支持，她的抄家行动进行得很顺利，哪怕是有人去天子面前告状，也无济于事。
对兴隆帝来说，只要不损害他自己的利益，秦锦绣做什么都与他无关。一个死了的心腹，哪里有成千上亿的银两重要呢？至于别的官员倒霉，和他有很大关系吗？
在天子坐视不理的情况下，朝中诸臣可谓是人人自危，笑话，谁不怕抄家抄到自己头上？谁又敢保证自己一点也没有贪呢？也因此，不仅没有人再敢对秦锦绣的命令阳奉阴违，反而上着赶着为她办事，和之前的情况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对于他们有意的示好，秦锦绣也一一接纳了。就像苏流音说的那样，抄家也是有智慧的，凡事过犹不及。有些人能动，有些人却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这个道理。
浩浩荡荡的抄家行动进行了整整两个月，这两个月时间不但让大秦国库充盈起来，而且让秦锦绣切切实实将大秦朝政抓到了手里，有了权利，她也真正有了大展身手的机会。
如苏流音最开始预料的那样，秦锦绣这块璞玉只要稍经雕琢，就会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只用了仅仅三年时间，大秦朝政便焕然一新，对于监国公主，朝中大臣无疑是又敬又畏，而百姓则是拍手称赞。
对于最普通的老百姓而言，他们不在意坐在最上头的是谁，他们只在意自己是不是活得好。秦锦绣让他们日子变好了，所以她也就是他们的大恩人，值得他们敬重，所以谁敢说公主的坏话，就是跟他们过不去。也因此，每每秦锦绣出行，都是万人夹道欢迎，盛况空前，她成了名副其实的镇国公主……
*
再次来到西垂宫，秦锦绣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短短的三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兴隆帝或者说是先帝早年便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病了一年后终是没用熬过去驾崩了，如今在位的是她的十弟，也就是孙美人诞下的皇子，而大秦朝政依然由她掌控，此时的她已经是摄政长公主了。
当她踏进西垂宫时，只听得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声音。
“娘娘您慢点跑，再快奴婢要追不上了。”
“小月你真笨，居然追不上我，嘻嘻，你跑快点，再跑快点呀！”
“奴婢真的跑不动了，奴婢这里有您最爱吃的桂花糕，您真的不吃点吗？”
“桂花糕，吃吃吃，我要吃。”
……
是的，昔日高高在上的皇后已经成了疯子。
今日是她的生辰，所以秦锦绣还是过来了。不过，见她走过来，皇后突然变得癫狂起来，“小贱人，你还我儿子命来。”
她一边大喊大叫，一边想要指甲去挠秦锦绣的脸。
秦锦绣这些年勤练武艺，哪会被她得逞，当即身子微微一侧，避过了她的抓挠，随即就有门口的侍卫进来把她拿下，又将她双手反剪，不让她伤人。
见状，小月连忙跪下，将头磕得砰砰响，“公主殿下，娘娘不是有意的，她是害了疯病才会如此，还请殿下恕罪。”
“你倒是个忠心的。”
秦锦绣摆摆手，看了她许久，最终还是没有为难这个昔日皇后身边的大红人，而是吩咐侍卫放人，让小月带着手舞足蹈的皇后离开，又着人去请了太医。
她看着皇后离去的背影，叹道:“有时候，疯了倒还是一件好事。”
最起码，当初秦子渊看在她疯了的份上，就饶了她一条性命。不然以她平时对庶皇子的严苛，又岂能留得性命在？
是的，早在八皇子死的那一天，皇后就疯了，时而宛若三岁小孩，时而又如现在这般癫狂。好面子的兴隆帝自然不想有一个疯子皇后，所以早早地便安排她“病逝”了，是秦锦绣一直在暗中照拂她。
对于这个曾经谋算过她的母亲，秦锦绣终究是没有狠下心肠，她曾经恨过，后面也释然了。
对皇后这样的人来说，夺去她的泼天富贵，毁掉她的所有希望其实就是最大的惩罚。
至于那个不幸死去的弟弟，她并没有多大感觉，虽然血脉相连，但当初皇后嫌弃她是乡下回来的泥腿子，一直不准他们姐弟亲近，连带着八皇子小小年纪就对着她颐气指使，所以在他死后，她也不会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等到太医急急忙忙赶来，又叮嘱他照顾好人以后，秦锦绣方才离开，她不会刻意去报复，也做不了孝顺女儿，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宫女太监好生伺候着，以全生养之恩……
对于这一点，苏流音是赞同秦锦绣的，一个上位者自然应当有容人之量，在她心里，秦锦绣一直是那个初见时胸怀天下，心肠柔软的姑娘。
……
刚出了西垂宫大门不久，秦锦绣就被一个七八岁的小胖子撞了个满怀。小胖子名叫顾琛，是顾良翰唯一的儿子。
在原本的历史进程中，因为顾良翰把持兵权，他小小年纪就死在秦子琰和严广寥的谋算之下。在这一世，为了离间顾良翰和秦锦绣，严广寥仍然派了人暗杀他，是苏流音及时救了他，也让顾良翰从此彻底效忠于秦锦绣。
奇怪的是，明明救他的是苏流音，他偏偏只对秦锦绣撒娇卖痴。
“锦绣姐姐，我今天习武被师父表扬了，师父说，我以后一定可以成为像爹一样的大将军。”小胖子比划他的小木剑，神气十足道：“等我长大了，我要当大将军，然后保护锦绣姐姐。”
“好好好，姐姐以后就靠你保护了。”
说话的时候，秦锦绣神情十分温柔，也只有在面对小胖子，她才会卸下伪装，做回真正的自己。其实说到底她现在也不过十九岁，若放在现代，正是青春飞扬的年纪。
“不过，你以后可不许这么冒失了，撞到了我还好，要是撞到老人家该怎么办？”她一边数落，一边没忍住揉了揉小胖子的脑袋，小胖子头上的毛发很软，揉起来有种撸猫的快感。
其实，苏流音也很喜欢揉，不过每当身体主导权是她的时候，小胖子总会一蹦三跳离得很远，她甚至一度认为这小胖子成精了。
此时，鬼精鬼精的小胖子却是乖巧得很，一边任秦锦绣揉他的脑袋一边撒娇道:“锦绣姐姐，我都听你的，你又好看又温柔，我最喜欢你啦！”
“这小家伙真肉麻！”苏流音道:“肯定是又嘴馋了。”
果然，小胖子下一秒就探头探脑，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直转，“锦绣姐姐，今天方御厨在不在啊？”
方御厨就是专门给宫里贵人做甜点的师傅，秦锦绣知道他的小心思，当即招来小婉，“知道你今天要过来，早给你留了你最爱吃的千层糕和桂花酥，行了，跟着小婉姐姐去吃吧！”
“锦绣姐姐对我真是太好了！”顾琛闻言高兴得不行，心道果然还是锦绣姐姐最好了，不像他爹那个坏蛋，给点甜食都扣扣索索，恩，等他长大了一定要娶锦绣姐姐做妻子！
他放下小木剑，朝秦锦绣挥挥手后就蹦蹦跳跳地跟着小婉走了。
见状，秦锦绣有些忍俊不禁，“顾琛这个性子倒是和顾将军很不一样。”
“明明是完全不一样。”苏流音也跟着笑道，他爹就是个老古板，而他却跳脱得不行，不过，倒也是好事。”
她一直认为，孩子就该有孩子的样子，虽然顾琛有时熊了点，不过这样的性子陪着锦绣倒是不错，如今锦绣虽然大权在握，性子却是越发沉默寡言了，有她在还好，可她不在了又该怎么办呢？她不可能永远陪着她……
其实，早几天前她就感到了这个时空对她的排斥，系统也说了，最迟今夜她就必须离开。
想到这里，苏流音兴致低落，一反常态地变得很沉默，到了晚上用餐时，她才道:“锦绣，我给你讲讲原来的历史吧！”
“在原本的历史进程中，顾良翰因为顾琛之死一夜白头，随后以秦子琰弑父之由兵临咸阳，几乎杀光了大秦的宗室和大臣，随后，他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楚，五年后，随着他的驾崩，大秦复立，不过国力沦为了三国之末……”
她尽量多说些发生在过去历史里的重要事件，好让锦绣能规避危险，防范于未然。
见她突然说这些，秦锦绣敏锐道:“阿音，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
苏流音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难过，“锦绣，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我会永远记得，我的挚友叫秦锦绣，她心地善良，胸怀天下，是全天下最温柔的人……”
秦锦绣忍住眼泪，“阿音，我们还会在见面吗？”
“会的，等到你愿望真正实现的那一天。”苏流音柔声道:“我会和我家锦绣一起见证大秦四海潮平，海晏清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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