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韩愚在行走

6、真假

　　城郊度假村，地上血迹斑斑，一个女人倒在血泊里，没有右手食指，染血的刀明晃晃的反着阳光。周哲试过气息，摇摇头。旁边，齐亚倒在沙发边。蔺晖伸手试齐亚的气息，“还有气息，叫救护车。”

　　“现在的女死者是真正的周玉，那之前的碎尸到底是谁呢”嚣张坐在会议室的桌上挠着脖子。”蔺队，尸检报告出来了，死者真的是周玉，胸腔中刀导致大出血致死，肋骨都被划伤了一根。”陈嫣的声音带着惊异。”蔺队，现场捡到的刀上面的血迹属于死者，指纹是属于齐亚的。”嚣张慌慌张张从会议室外面拿着检验报告进来， “还有一件事，我去查齐亚经济情况的时候，发现他的公司最近一个月除了一些状况，需要一笔钱来周转。而且，他曾经帮周玉买了一份保险，受益人是齐亚自己。”陈嫣继续说。“那就是说齐亚拿着刀杀了周玉？看上去真是深仇大恨啊，肋骨都划伤了。这案子还真是兜兜转转，最后的最后终于是齐亚杀了周玉，还是为了保险金。”任强也开始推测案情。蔺晖不搭话，直觉告诉他某个关节他们根本就没触摸到。“蔺队，齐亚醒过来了。”周哲放下电话转过头说。

　　“你为什么杀周玉？”任强一拍桌子，直接问出口。“我没有，警官，我是真的爱我太太，我是。。。我以前做过错事。但是我已经跟戴茜分手了。很久都没有找过她了，我是真的想继续和阿玉在一起。她都原谅我了，我怎么舍得杀她呢。”齐亚这次再也忍不住，直接哭了出来。蔺晖递了纸巾给他，幽幽地说“齐先生，要想洗脱嫌疑，你只有和警方合作。如果你还是不合作的话，我们也帮不了你，只有拘留你。”说话声音不大，却使得齐亚整个人精神被击垮。

　　齐亚擦掉眼泪，看着蔺晖，“我和周玉半个月前已经和好了，我答应她不再和戴茜来往。她也原谅我，答应我不再用那个画家气我。我们和好之后，真是好事多磨，公司那边又出点问题，我之前为了给戴茜买房子，挪用了一笔公款，现在公司周转不灵，我又没法及时补上。跟周玉讲了这件事，但当时我在开车，阿玉很生气，直接就在车上扯我的头发要打我。因为天色很暗，一不小心打开了远光灯，阿玉碰了方向盘就听见很大一声撞击的声音。我当然立即下车查看，我们撞死了一个正在过马路的女人。””之后你们并没有报警，反而想掩饰。我说的对吗？”蔺晖问他。

　　“我说了报警的，但是周玉说，现在这么晚，这段路又没有监控，我们把尸体丢到荒郊野外，擦干净车，一切都与我们无关，我们好好过下去。我听见周玉讲，也一时心软，就处理掉尸体，找了一个桥洞擦干净车。我心里很乱，坐在地上抽烟。阿玉靠着我的肩膀，突然抓住我说，老公，我们有救了。你不是给我买了保险吗这个女人年龄身形和我差不多，也许她可以帮我们一个大忙。”“于是你们移花接木骗保。”任强盯着他。“是，我们回到抛尸的地方，把尸体用伐木刀切碎，阿玉怕你们不相信，还切掉自己的食指。头和手指都仍在河里，伐木刀也找地方埋掉。又把剩下的部分仍在晨练跑道上，等着有人看见可以报案。”

　　“后来你就把周玉藏在郊外的度假村别墅里面”蔺晖跟着推测。“是，我们商量好了，阿玉躲在这里，我过来看她，谁知道昨天我刚离开，就被人打晕，之后就你们的人就怀疑我杀了阿玉。后面的事你们都知道了。”齐亚说完，手颤抖着。

　　“你几点钟离开度假村？”蔺晖追问。“大约9点半左右。刚刚看完一集连续剧。我就起身说明天还要去公司，要早点回去。”齐亚回答的很详细不像是撒谎。

　　出了审讯室，蔺晖对任勇说，“周玉的死亡时间是夜里11点左右。从齐亚的口供看，如果他没撒谎，那么他就是不是凶手，而且现场有疑点，周玉的肋骨被划伤，但是那把刀连一点豁口都没有，完全像是一把水果刀，而且指纹过于干净，只有齐亚一人的。如果周玉死于大出血，之前还有气息的时候一定会反抗，刀上的指纹会很凌乱。最重要的是，周玉的额头有一块青斑，极有可能是开门看见不是齐亚，想要关门却没关住反被撞了头。如果是齐亚，周玉没必要关门。”
　　任勇说:”是啊，蔺队，可是齐亚并没有时间证人，没人可以证明他9点半离开，被打晕这件事是真的还是假的也说不清楚。“
　　”任勇，你和嚣张去度假村走一趟，看看当晚9点到12点这段时间有没有人看到周玉屋里有人进出。”“好。”

　　“林记者，你也在啊。来采访还是来八卦啊？”嚣张看见林佳拿着相机在四周乱转。“真巧，你们来办案的吧”林佳下意识的四周看了一下，“队长不在，林记者失望了吧，我们队长在队里那可是很多文职女警员的男神啊，林记者要拿下需要抓紧啊。”嚣张看着任勇，两个人相视一笑。

　　林佳无奈撇撇嘴，“怎么样，上次的断指，你们查的怎么样” “蔺队真是厉害，一下就识破了那截断指和碎尸是移花接木，不是同一个人的。现在也算是有突飞猛进的进展了。”嚣张跟林佳炫耀自家队长。林佳笑起来,莫不是那晚那句谢谢。。。哈哈，心里乐开花。

　　这时候，一个老奶奶手里提着一些水果路过，林佳赶忙过去，”奶奶，我帮你提吧。“奶奶很开心，对着林佳直说谢谢。老奶奶转眼一看，见旁边站着警察，说，”警官啊，我住在这隔壁的，我昨天晚上11点半看见一个男人从死人那间屋出来的。””奶奶，你记得那男人穿什么衣服吗？“任勇急问。”男人个子不高，瘦瘦的，穿了一件好像不是很合身的西装，都盖过腿了，诺，就跟这位小姐一般高。“’168”，林佳忙说。”奶奶你时间记得准确吗？“嚣张再次确认。”一定是11点半，我和我在美国的孙子打完电话，他说他那边是早晨10点半，我起来去关窗户，就看见那个男人了。“”这个线索很重要，齐亚至少也有175以上，看来最后见死者的不是齐亚。“嚣张对任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