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其他的我》雅酒

5、第五章

　　少女醒来时头脑没完全清醒，瞳仁还是猩红色。腰间和头上传来的禁锢感让她渐渐回神。
　　“……你怎么没死呢……”她一翻身窝进对方怀里。
　　耳边愉悦的男音响着：“是啊，没死。来求你继续挂心了。”
　　少女揪了他一下：“……滚……”
　　“阿合。”男人微笑着叹了一口气：“……死是我唯一不会让你承受的东西。”
　　“……说好了啊，下次再那么漫不经心，死掉了也要鞭你尸！”
　　“是是……”
　　“那，现在，我们在哪里？”少女推开额发，扫视四周。
　　“……似乎是日本。”
　　“……唉……不知道是哪个世界了。――去查地图――关于学校、地区的名字。”
　　“那么急干嘛。”分扶着她起身：“先把露宿街头的事解决了吧。”
　　“……话说，这个比那垃圾场好多了。”少女站稳身子，回头：“伤好多少了？”
　　“四五分吧。”
　　“……都露宿街头了还逞强。”
　　两人互相靠着挪出角落，一瞬间夜市的喧闹清晰了起来。仿佛刚离开的那个夜晚。合夏用能力干扰着人们的感官――两个血人出现在公共场所足以引起一级恐慌了。
　　“……那个‘我’死透了。”合夏摸摸自己的胸口，橙黄的灯光滑过她的脸庞，恢复颜色的眼睛在黑暗里一闪而逝。她的瞳仁没有光泽，昏暗里都无法看清。分按住她的头，低声道：“不管她无不无辜，需要杀掉就杀掉。”
　　“切，我是那种有‘自杀’心理压力的存在吗？”少女为了表示自己的strong一拍胸脯结果差点拍出半碗血，于是讪讪收手。
　　十字路口穿插着来来往往的人，像织线一样。商楼上的大屏幕里播放着各种新闻广告。夜空中的月亮不在。
　　少女神游了一会，突然兴奋道：“哎，你说，我会不会在月夜里发疯啊？”
　　“……”分略无语地瞅她：“……闲啊。”
　　“是啊，闲的发疯~。”
　　“……”
　　分拦了一辆出租车，把少女塞进去，自己也挪了进去，催眠司机带他们去最近的高级宾馆。
　　撸去目的地的路上，分忍了又忍，再忍不住地开始教育少女：“……你啊，是一个世界一个样――把自己变成适合所在世界的模样――渴望接近他们又害怕接近。这是你的弱点……”
　　少女愣了一下，罕见地没有神游：“……为什么你不那样呢？”
　　“我们早就不一样了。”分把头枕在双臂上，姿态慵懒：“我选择了释放和疯狂，你选择了多虑和不甘。即使记忆相同，我们依然不同。”
　　少女又怔了怔，忽然有些恐惧地睁大眼睛，瞳孔变成爬虫类细长。
　　“怎么了？”分的手指抚在少女的唇上，“害怕了？”
　　“……你，了解我吗？”她小声问。
　　“当然。”
　　“可我却不了解我自己，尤其在分离了你和他们之后。”

　　――你们都自由了，不用再束缚在我身上。所以被抛弃的是我啊。……可留下来的这个我，是什么呢？还勉强保持着原来的模样，不想改变命运，不想变得耀眼。
　　――却不知道“我”已经变了。

　　眼神涣散的少女头一歪，靠到男人身上，闷声低语：“……算了，不提这些糟心事了。”
　　“……你摊上的事。”
　　两人撸去收拾自己，生命力堪比吸血鬼的少女和男人只需好好睡一觉就可以完全恢复了。
　　“还说我，你自己也弄成那副样子。”分挠着一头乱毛，靠在浴室的门上，对着冲凉的少女念叨，“少用那个招数，还嫌自己不够疯啊。”
　　某无皮少女一边打香皂一边回嘴，“就它用着爽啊，发火爆seed时完胜敌人――有100％保险取胜的招数不用干嘛，应该第一时间就用。命只有一条――而且我也没有逗弄猎物的怪癖。”
　　“……那个‘怪癖’是在说我吗……”分略无语地踏进浴室，帮她擦去自己够不到的地方的血渍。
　　“……好吧，我少用。”被拧了一把腰肉的少女小声妥协了。
　　接下来的一觉直接横跨四天三夜。起床后感觉自己元气满满的少女总算安心了，身体上的伤累让她悬着一颗心，害怕敌人趁病要命。她看了看搂着自己腰的分，环住了对方。男人就在这样的温暖中苏醒了。
　　“……嗯……这回换你早起了啊……”
　　“还要休息吗？”
　　“不了。”
　　“准备工作了？”
　　男人“嗤嗤”地笑起来：“你居然说工作这两个字？”
　　“那能怎么办。”合夏叹气：“突然发现其他的我太危险了。――干嘛要选择令人讨厌的那一部分而活呢。”
　　“你一直这么自弃啊。老是挑自己身上的缺点，恨不得把‘渣渣’的牌子挂在自己身上。”
　　“……我等你来夸我嘛~(=^_^=)”
　　“……”
　　少女穿上一成不变的衣服――幸好这衣服是带绑定自洁功能的――经常换不同的衣服会让她喘不过气。分也不换衣服――纯粹是因为懒。
　　“你能查到这个世界的背景吗？――早知道不急着晕，先挑好穿越的地方，谁知道随机到什么鬼地方。”
　　“……让你选也好不到哪去。”分显然还在嫌弃那个世界的垃圾堆，对少女的品位进行了质疑。
　　“……那个不重要。”
　　“是啊，重要的都被你丢了。”
　　“所以活着的我是残渣啊。”
　　分揉揉少女的宝头；“行了，我来查查这个世界的背景。”
　　合夏略疑惑地看着分：“你要用什么查？”
　　“百度。”
　　“……”
　　一个个地排除了常规世界里所有的学校和地名，分确定了这个世界是家教世界。并盛町和并盛两个明晃晃的名字让穿越者们耳熟能详。――不就是鬼畜教师和废柴吐槽男斗志斗勇，集起“圣斗士”（？）拯救世界的故事嘛。分考虑着这个世界的热武器是不是略诡异的时候少女表示她有些在意里包恩的帽子： “它让我有一种想收藏的感觉……”
　　“……”
　　闲话不提，两人敲定了行动方案后立即撸去并盛町。
　　他们考虑到隐藏和黑户问题，并没有直接插进并盛中学――那里还杵着一位大杀器呢――而是在略靠近主角君家的位置租了一套房子。
　　况且里包恩那个鬼畜Boss的智商不是我等凡人梦驾驭的，为了生命安全，不出头，不装逼。
　　分当然不是很在意这些了，但某少女死谏成功，把他拖进己方阵营。就此，他略暴躁，隔壁家的吉娃娃成天叫唤，让还处于废材无管教状态的主角君每天至少多摔五个跟头。
　　“哎，你说，这个世界的我会不会在泽田纲吉废柴的时候接近他撸好感啊？”一连无所事事了好几天的少女趴在桌子上懒洋洋地问道。
　　“这样当然够聪明了――不管怎样，‘他’是真的喜欢泽田纲吉，撸撸青春期的焦躁少年的好感再合适不过了。”分还没有放弃在自己手上描“眼睛”的兴趣，头也不抬地说。
　　“那我们不就有可能对上主角组了？天，我尤其不想对上里包恩那个鬼畜――不知道那个‘我’哪里来的勇气。”
　　“……胆色过人？”
　　“……”
　　少女捡起落在脚边的望远镜朝向大开的窗户，“泽田君一直是自己回家的，如果那个‘我’要套近乎不是该送他回家吗？”
　　“……也许‘他’不喜欢泽田纲吉？”
　　“……所以说可能是云雀？”
　　“很有可能哟。”
　　“！！”少女揪起头发来：“天呐天呐！怎么可以这样？”
　　“我们又不是不能去看看――打不过里包恩还打不过中二病少年么――话说，你能松开我的头发吗？”
　　“……”
　　有‘分’在手的少女略镇定了，决定第二天就去密探云雀恭弥之并盛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