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胥引同人之鲛珠有主》少年病

4、终是要离开

　　跟着苏榭来到陈王宫已数月有余。原本以为自己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会受到诸多猜疑责难。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当她问苏榭自己一个来历不明之人为何非但没有被责难倒被人像是个主人般对待时。苏榭只是敲了敲我的头，笑言：“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带来的人，怎么就来历不明了？”
　　啊，这真是动听的一句话。

　　动听得让我想要一直留在陈王宫让他说与我听。

　　然而，不可以。
　　苏榭虽是陈王公子，却并非陈国世子。也许他的才干不输于陈国大公子，但他终究是要输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下了这个论断。
　　于情，苏榭是我的救命恩人；于理，我知苏榭的才能却未曾见过大公子苏誉一面。处在我的立场，相信苏榭赢才合情合理吧。
　　然而从胸口向上蔓延传达到大脑里的笃信最终让我下定决心，我是要离开的。且不说苏榭要浪费多少人力寻找一个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慕言，单是我的存在就会让陈王不满，有心联姻的家族对他从支持到旁观。
　　说到底，我还是希望他能赢的啊。如愿赢得陈国的世子之位。
　　所以，我怎么可以成为他的负累？而且，最近，寻找慕言的意识愈发强烈。每日清晨醒来，都能感觉鲛珠的碎屑剥落，将心口扎得生疼。隐隐之中感觉只有找到了慕言，我的生命才能维持。
　　虽然荒诞，但这确实能成为我说服自己离开苏榭的理由。
　　就在我决心走的那一天晚上，苏榭拎了个酒壶来我房里，问我会不会喝酒。我当然会喝酒，但我不想在离别前夜陪他喝闷酒。
　　见我拒绝，他便自顾把酒往嘴里倒，由于喝得太急，不少酒顺着嘴角流下，溅湿了衣裳。整个人显得颇为狼狈。
　　他说母后谋害父王未成，更要他杀了王兄。我知他心里定是不愿的，平日里说起王兄时，他的语气都是嫉恨的，然而他的眼神却是隐藏了敬佩与向往。
　　人人都说王室淡薄，然而血般浓厚的亲情又岂是能够轻易割舍的。我知他此时心里定是难过的。我更知，他亦是下定决心了。遵照他母后的意愿，舍了这段浓厚却不亲密的兄弟情。
　　王者，无心亦无情。
　　我真的应该走了。
　　他还在往嘴里灌着酒，直道没有液体自酒壶滴出。他的面色已泛红，起身的脚步已经混乱，眼神却始终清明。
　　我走近扶他重新坐下，叫了声哥哥。
　　他看着我，有些疑惑道：“自出了那山林，你不是一直都唤我名字了吗？”
　　真难为他把这种小事也记得这般清楚，我说：“是啊，可我今天想这么叫你啊。对了，哥哥，皎皎抚琴与你听吧。”
　　也不等他答复，我便起身去取了琴来。
　　他淡淡一笑，便趴在桌上听我弹琴。
　　灯油枯尽，我们都没叫人来换，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分外皎洁，带有一层清冷的光辉。映在他的脸上，仿如谪仙。一切都好似初见。
　　琴音伴着月色消失。这一个月夜，我将心事付瑶琴，一声一声弹与你听。
　　东边天际已经露出一片火红色，看着苏榭趴在桌上眼眸深闭，我背起行囊，转身出了门。

作者有话说

　　电视剧里陈王后要苏榭杀了苏誉的时候，他是有犹豫的。所以我还是觉得平时苏榭应该没有那么恨苏誉，可能还有一点对兄长的敬佩什么的。还是求评求收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