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同人——《殊途》鼬X原创女主》月下谁惜萧声碎

30、30、立场

　　“辛苦了，队长。”
　　“嗯，你们也辛苦了。”
　　“辛苦了。”
　　奈月站在警务部队总部的大门口，模仿着前辈们的语气，朝着站在对面的富岳以及他的心腹部下恭敬地欠身致安。
　　“奈月，你可以先回家了。”
　　“好。”
　　她朝着富岳微微点头，目光掠过面前四人，顿顿脚步准备转身离开时，背后再度响起略带威严的低沉嗓音。
　　“不要忘了今晚的集会，早点来。”
　　“是。”
　　奈月点点头应和，一直驻足原地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总部长廊的尽头，才转身离开。
　　今夜的集会，她将作为族长的部下出现在台上，也许还会被提到她加入的事情，内心泛起一阵恐慌。
　　脑海中掠过方才日常巡逻时的一幕幕场景，近日木叶大街小巷都仍是平和，没有什么人需要逮捕。
　　而他们所到之处，每家店铺的反应都不寻常。
　　并非畏惧、亦或蔑视，只是带着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如同对这样的巡逻已经司空见惯。
　　富岳向她解释说，最近没有什么违反法纪的事情发生，因此工作大部分都很轻松。
　　而奈月心中是清楚的，阅读了那么多文件资料，许多案件都是中途被火影直属的暗部拦截接替继续调查。
　　因此，并不是没有乱象发生，而是警务部队的权限不够。
　　宇智波一族确实是被村子隔离开了，而且这样的趋势丝毫没有止步的迹象，奈月更加直观地感受到了这一点。
　　她多少对一族想要发动政变的意愿，多了些许理解。
　　毕竟他们的父辈在这样的待遇中煎熬了数十年，不知被磨灭了多少梦想。
　　然而，巡逻地点一转到宇智波一族的街区，景象就截然不同。
　　富岳所到之处，几乎所有人都报以钦佩而景仰的笑容，大街小巷都洋溢着一种奇异的向心力。
　　即使对富岳身为族长的威信早就有所预料，这样的场景还是让奈月感到惊讶。
　　所有的人并非仅仅为族长的身份与声誉所震慑，而是从心底里认为他是他们的领袖，是能够为宇智波一族带去繁荣平和的人物。
　　其实，人只是分别坚守自己不同的立场而已。
　　她看着街区忙忙碌碌的大人和孩子，这样想着。

　　夜晚，鼬很早就来到了南贺神社附近，只是一直在门口徘徊，没有迈步走进去。
　　奈月应该已经到了，每次集会，警务部队的核心成员都会事先商议集会内容。
　　他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确定奈月在警务部队中的地位，只是他一直铭记着父亲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希望在我们的下一代身上。
　　“哟，鼬，来得好早啊。”
　　鼬的思绪被突如其来的招呼声打断，他停下脚步抬起头，看见止水扬了扬手，正朝自己走近。
　　他与止水也很久没有见面了。
　　三人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止水最近作为上忍被派出进行重要任务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而他也在为进入暗部而努力着。
　　鼬从不为人际关系所累，只是目标再明确，也难免对以前的时光有些怀念。
　　“晚上好，止水。”
　　“啊，晚上好啊，”止水停了下来，冲着神社内部探了探头，“不进去吗？”
　　“……嗯，进去吧。”
　　止水扬眉微笑，一眼就看出了鼬在想些什么，伸手揽过他的肩膀，“别担心太多，没事的。”
　　“我知道。”
　　二人并肩前行，和以往一样挑了后方靠边的位置坐下。
　　“鼬，最近忙吗？”
　　“……说起忙的话，应该还是你更忙吧。”
　　“啊，是啊……”止水眯眸露出有些无奈的笑，“上级似乎不断指派长期任务给我，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
　　“确实存在希望我远离一族的可能性，只是也未必如此。”
　　见鼬面容再度浮上阴云，止水拍拍他的肩膀，“别愁眉苦脸的，鼬。你这样会长皱纹的。”
　　“……”
　　“不用担心我。我可是村子实力出众的忍者之一，对吧？”止水朝着鼬挤挤眼睛，指腹轻轻摩挲鼻尖，“我能处理好的。”
　　“嗯。”
　　“等鼬你加入暗部后，就能距离自己的梦想更近一步了。”
　　鼬听着，沉默地点了点头。
　　要消除世界上所有的纷争，他一直是力求步步完美，不容差错，现在距离这最关键的一步已经很近了。
　　只是鼬再怎么坚定，也明白此刻自己要做的是双面间谍。
　　面对一族和父亲，他承诺将成为村子和一族之间的桥梁，直白地说就是父亲希望他能将村子上层的情报通报给一族。
　　而于村子而言，鼬年纪轻轻就入了暗部，并不全仰赖于他的实力。
　　根的首领——志村团藏与他的几次交谈几乎已经完全表明了他的立场。
　　让鼬加入暗部，是要让他将一族的动向如数上报给村子，以便村子能够掌握宇智波街区的所有情况。
　　货真价实的双面间谍。
　　而于鼬而言，阻碍重重，也无法阻挡他前进。
　　只有走上这条艰难的道路，他才可能寻找到出路，为此他绝不后悔。
　　何况，这条路上现在并不只有他一个人。
　　止水一直以来就以挚友身份鼓励帮助他，现在又加上了奈月。
　　奈月确实是被卷入了政变风波，可她本身姓氏就为宇智波，不可能置身事外。
　　换个角度来想，她是成为了宇智波鼬的同伴。
　　止水说的没错，鼬不需要担心，只需放心去做。

　　视角的不同，让奈月此刻在集会上的感觉完全不同于往常。
　　富岳仍旧是站在中央，奈月站在左侧最边上的位置，身边站着的是银发的中年男子宇智波八代，细长双眸看似不含什么情感，却始终敏锐地扫视下方的人群。
　　奈月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紧张思绪，一眼就看到了鼬和止水两人。
　　他们目光交汇的那一刻，鼬的表情毫无变化，止水抬手朝她挥了挥。
　　奈月沉吟半晌，弯眸却只是露出一个极不自然的僵硬微笑，脑海中还萦绕着刚才集会前夕的对话。
　　如果说集会上宇智波一族的人们情绪是狂热的，那么警务部队可以说是接近疯狂。
　　愤怒的气焰无处不在。
　　而像奈月那样年龄的年少成员，大多数都有父母的陪伴，也并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感到尴尬。
　　只有奈月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无论如何，她发现自己都不能够说出“让村子向宇智波屈服”或者“不惜一切代价复兴一族”这样的话。
　　每当这种时刻，她总会想到直子。
　　也许是她自己思想太过简单，她只是单纯地不愿意那些对宇智波不存在偏见的人，也必须承受政变所带来的风险。
　　奈月闭上眼睛呼出胸腔内的浊气，耳畔捕捉到了富岳一如既往沉稳的开场白，不消几句话话题就自然而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一段时间前，警务部队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成员，相信各位都知道。”
　　奈月眨眨眼，垂眸盯着面前的木制地面，双手手指不自觉地纠缠着衣服下摆。
　　“宇智波航，曾经为一族的未来尽心尽力，就在前几日，她的女儿正式成为了警务部队的一员。”
　　奈月抬起头，看着下方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冲她投来目光。
　　“奈月。”
　　她转头朝着富岳看去，看到他微微颔首，示意她说点什么。
　　“晚上好……我是宇智波奈月。”
　　她的双眸匆忙扫过黑压压的人群，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平静些，出口的声线还是不受控制地有一丝颤抖。
　　“……以后、我、我会……”
　　目光不知为何就是毫无缘由地落在了鼬身上，奈月不敢看得太久，生怕会被其余人发现。
　　“我会为一族效力。”
　　不知为何，“为维护木叶治安而努力”这句话到了嘴边就自己转了个弯，变成了这样的一番说辞。
　　奈月没有去在意人群的反应，只是看到鼬移开了目光。

　　“火遁·豪火球之术……！唔咳咳咳……”
　　火球才刚在湖面上方绽开，来不及展现气势就消失殆尽，没能呼出胸腔的查克拉梗在喉间激得奈月弯下腰来一阵咳嗽。
　　“怎么回事……好不顺利。”
　　她叹口气垂下头，看着渐渐消散开来的灰黑色尘雾，不由得就走了神。
　　昨日的集会结束得比平时要晚，作为新加入的成员，她跟着八代和富岳一起在人群中穿梭交流。
　　过程之中，她的目光时不时瞥向鼬的方向。
　　只是人群密集，她只能瞟到几眼鼬的身影，他还是和以往一样，没有和止水之外的人说话。
　　“……唉……”
　　“叹什么气？”
　　“……鼬、鼬君？”
　　奈月听闻背后的声音惊诧地回转过身子，后退半步猛地想起身后是湖水就刹住了脚步，才免去再一次掉进水里的遭遇。
　　“以后……不要到了这么近才发声音，尤其是在湖边。”
　　她扭头看着背后不起波澜的湖面，嘟囔着嘴轻声抱怨。
　　“回家吗？”
　　“回、回……”
　　“那走吧。”
　　奈月愣了几秒，看着鼬的背影，不知是否是错觉，总觉得从这个角度看上去，鼬似乎比起以往要瘦了些。
　　也许是男生正在长个子吧。
　　“今天不工作？”
　　“嗯，今天休假。”
　　“警务部队还习惯吧？”
　　“还好，大家都很照顾我。”
　　“……你为什么离我这么远？”鼬停下脚步，回过头蹙眉问道，“我这么可怕吗？”
　　“不、不是……”
　　奈月只觉得脸颊温度骤然上升，三步并作两步前行到了他的身旁站定。
　　“就是我觉得，鼬君可能在生我的气。”
　　“为什么？”
　　“……因为……因为……”
　　她不断在脑海中勾勒合适的词汇，也没能清晰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你是宇智波一族的人，为一族效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鼬面无表情垂眸对上她惊讶神色，他自然知道昨晚在那样的状况下，奈月的言辞都未必出于本心。
　　何况，他其实也是在为一族效力。
　　加入暗部，成为火影，从根本上消除一族和村子之间长达百年的误解。
　　只是这需要时间。
　　“但是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
　　他犹豫了一瞬，伸手覆上她柔顺发顶，看着黑色发绳随风摆动。
　　“嗯、嗯……”
　　“奈月，我也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什么？”
　　木叶的暗部是暗中执行任务的组织，按纪律任何人都不能透露自己在暗部中的身份和任务。
　　鼬自然也清楚这一点，只是他也知道，自己加入暗部这件事情，迟早也会被族人知晓。
　　因此没有隐瞒的必要。
　　止水已经了然，奈月也应该知道。
　　“我要加入暗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