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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李玉由时遥钦定的太傅教导,体能武术方面自然是洪麟负责。在时遥的刻意安排下,按理说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算少,可即便如此,李玉还是对洪麟没什么感情,一下课就直奔时遥寝宫,趴在他腿上撒娇。
      每到这时候时遥都只能无奈地拍拍他的脑袋,李玉长大了,和洪麟站在一起时那五官的相似程度简直堪比DNA鉴定。宫里开始有些不好的流言,都让时遥给暂时压了下去。
      “父王!”
      大团子的性格也像洪麟,外人面前沉稳冷静,对着不喜欢的人和事却又像块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小团子李珉则像时遥一些,他是朴胜基在教,心思比起李玉来说便活络灵巧许多,格外会讨好人。而其他方面……自然也随了朴胜基,有些阴损,时遥不止一两次发现小团子偷偷欺负大团子了。
      李珉周岁时时遥便立他为世子,教导方面也是格外上心,就怕这孩子不成材他又得头疼。好在李珉像他,虽不至于多惊才绝艳,但到底也是中上游的程度。
      “下学了?”时遥揽过李玉,将他抱到腿上坐着,“今日先生教什么了?”
      李玉一一念给他听,背完了,便仰头巴巴地看着时遥。
      “父王,玉儿要奖励。”
      时遥笑,捏捏他的脸,“什么奖励?”
      李玉噘嘴要亲亲。
      “不行,玉儿已经长大了。”
      现代的小孩儿四五岁还和父母亲亲不是什么大事,然而古代不同,古代孩子成年早,四五岁的年纪,又是生于皇家,时遥能容忍他动不动就撒娇的毛病已经很宽容了。
      李玉委屈地撇了撇嘴角。
      时遥拍拍他的背,说:“下去吧,去找洪副总管学武。”
      “我不要!”李玉抱住时遥的腰不撒手,“我不!”
      时遥敛了笑容,说:“玉儿,别任性。”
      “我不喜欢他!”李玉委屈巴巴地扯着时遥胸口的衣服,“我不喜欢他,我要和父王待在一起。”
      时遥啧了一声,捏捏他的鼻子,“小坏蛋,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
      “喜欢父王!”李玉给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玉儿最爱父王!”
      “还有呢?”
      “没有了。”
      “为什么,朴总管对你也很好。”
      李玉不高兴:“朴大人总是缠着父王!”
      时遥一噎,小孩子虽然不够聪明,但有些事情上,倒是意外的敏感。
      他解释:“朴总管那是在和父王谈事情。”
      “才不是!已经很晚了,都是要睡觉的时候了,他还——还是缠着父王!我不喜欢他,我谁都不喜欢,就喜欢父王,就要和父王待在一起!”
      “李玉!”时遥板起脸,他对小孩子无理取闹的耐心很有限,“朕是不是对你太过纵容了,让你有了可以在我面前胡闹耍脾气的错觉?”
      他的声音又冷又沉,被凶了的大团子吓了一跳,眼里迅速地含了包泪。
      “父王……”
      时遥唤黄内官进来,让他把李玉带去给洪麟。
      李玉走后,李珉才走进来。
      “父王,儿臣来向您请安了。”
      小团子中规中矩地行礼,时遥招手后才走到他身边站好。
      李珉随朴胜基,守礼得很,撒娇这种事是不曾出现过的,时遥偶尔抱一抱他都能让小团子高兴一整天。
      不过李珉是世子,时遥便也不那么惯着他,很少和他有亲密接触。
      “先生今天教什么了?”他问了个同样的问题。
      李珉一一作答,末了,又笑着说:“今天先生提的问题,哥哥都回答出来了呢,先生还夸赞他,昨夜肯定是读书到了很晚。”
      小团子乖巧地仰头看着时遥,看上去是称赞他的哥哥,话里的意思却是说李玉今日回答出问题便得先生称赞,显然平时是鲜少读书的。
      “嗯。”
      时遥温和地应了一声,这样的勾心斗角其实有些小家子气了,不过孩子么,格局不大,自然小家子气了。再说,多些心眼对皇家的孩子来说也没坏处,日后好好引导便是。
      时遥说:“珉儿上课次次都表现得很好,先生都看在眼里,父王也是知道的。”
      小团子害羞地低下头。
      “好了,去找朴总管吧。”
      “父王,”李珉说,“晚上……儿臣想同父王一起用膳,可不可以?”
      “可以,朕等你回来。”
      李珉眼睛一亮,用力压住上翘的嘴角,说:“儿臣知道了,谢谢父王!”
      *****
      训练场里,朴胜基和李珉、洪麟和李玉各占一半。
      李玉虽然刚哭过,但见李珉也来了,还是卯足了劲儿地想要比对方更出色,跑步时都多跑了一圈。
      李珉倒是不以为然,他对朴胜基说:“朴总管,父王还等我回去一起用晚膳,今天可以练少一点吗?”
      朴胜基点头。
      李珉故意在李玉经过的时候说,大团子果然停了下来,又气又伤心地看着他们。
      李珉转头看他,像是这时候才发现李玉的存在,礼貌又体贴地发出邀请:“哥哥要不要也一起来?父王不会介意的。”
      李玉涨红了脸,大喊了声“不要”后负气跑走了。
      李珉眯了眯眼,满足地向朴胜基行礼告退。
      李玉气得又跑了一圈,最后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越想越伤心,却是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只抽抽搭搭地抠着地上的沙土。
      洪麟抱着剑走过去,叫道:“大殿下。”
      “你走开!”李玉抽噎着喊,“我不喜欢你,你走开!”
      洪麟面无表情:“王不喜欢爱哭的人。”
      李玉一下子止住哭声,却又在下一秒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哭嗝。
      “他总是……父王……总是,更喜欢弟弟。”李玉小小声说,“他做得更好,父王总是更喜欢他……”
      他扭过头,看着洪麟,说:“就像是,父王更喜欢朴总管一样,对不对?你肯定也懂的……”
      洪麟无意识地捏紧了剑柄。
      李玉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相比起来,时遥确实更经常夸奖李珉;而和洪麟相比,时遥和朴胜基相处的时间也更多。
      他忍不住抱怨:“父王说,长大了就不能再和他一起睡了,可是,朴总管……很晚了,都还是在父王寝宫……”
      “朴总管是在守夜。”洪麟忍不住说,“王需要保护。”
      “才不是!”李玉大嚷,“朴总管每次从父王宫里出来时头发都是重新梳理过的。父王一定帮他梳头发了,他都没——他……父王,很久都没帮我梳头发,给我穿衣服了……”
      李玉委屈得直冒鼻涕泡泡。
      洪麟沉默了一会儿,将他拉起来,说:“回去沐浴,换身新衣服,去和王一起用膳。”
      李玉扭扭捏捏地不愿意去,他不想让李珉看笑话。
      “面子很重要?”洪麟问他,“和王相处重要,还是面子重要?”
      “……父王最重要。”
      “所以?”
      李玉乖乖站直身子,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洪麟看着他走远,他的不远处是朴胜基,他也还没走,坐在一边拿布帛擦拭着长剑。
      洪麟走过去收拾东西,却听朴胜基忽然说:“不要以为有大殿下在,你就会有再接近王的机会。”他近乎仇视地看着他,“我绝不会再给你伤害王的机会。”
      洪麟一声不吭地收拾包裹,末了,扔下一句:“你管不着。”转身离开。
      旋即,背后有一道破风声极速靠近,洪麟飞快地侧过身子,一把匕首贴着他的手臂滑过,深深地刺入后面的木头栏杆里。
      洪麟也有些恼了,索性扔下手里东西,说:“你在不安,怎么了,怕王还是会心软?”
      他一语中的,这几年有李玉在,两人相处很多。只要洪麟乖些,时遥对他的态度也说不上差,除了不那么亲密,倒也和以前差不多。
      朴胜基冷斥:“恬不知耻。”
      洪麟笑了一声,静静道:“我犯下的错,我会去弥补。接受与否,决定权在王的手里,谁也不能干涉。”
      朴胜基像是被他有恃无恐般的语气激怒了,他不得不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怒火,维持着面上的平静,说:“王不会改变主意的。”
      他逼近一步,露出一个近乎狞笑的笑容。
      “洪麟,你大概不知道,我和王日夜同床共枕在做什么吧?”
      “哦……不,或许你知道,毕竟那些曾经都是你的。但你肯定不知道,早上起床沐浴后,我会服侍王穿衣,王会为我绾发。我的琴没有你弹得好,可是我会念书给王听,他说他喜欢我的声音。”
      说到后面,朴胜基的神情慢慢柔和下来,嘴角却依然讥诮地勾着,“而你呢?洪麟,到底是谁给你的脸面,在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还赖在王身边不走?”
      “洪麟,王恨你,厌恶你。这些话他不会和你说,王确实心软,他心地善良,对你不忍苛责。可我却知道,因为这些琐事、心事他都会和我说,我是王身边最亲近的人,他——”
      话未说完,洪麟已经赤红着眼提着剑扑了上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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