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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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的梦境中看见另一个自己，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聂小倩看见在聂父梦中笑得如此开心的自己，想同的样貌，却让她感觉到陌生。
自从去世之后，在兰若寺的日子，聂小倩一直是愁苦的，这般美丽的笑容，是有多久没出现在她脸上了？
陵端看着在荡秋千的‘聂小倩’一脸古怪：这只鬼，莫名其妙跑到聂父的梦境里化成聂小倩的样子，还荡秋千？！这鬼究竟想做什么？
聂父的梦境是那只鬼给他的，陵端和聂小倩进入了聂父的梦境相当于进入了那只鬼的领地。但是那只鬼只是朝陵越和聂小倩的方向看了一眼，依然继续这那个梦境，直到听见鸡鸣的声音。
那只鬼收回梦境，陵越与聂小倩也同时走出了聂父的梦，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人？应该说是女鬼。
女鬼的样子很美，聂小倩自觉样貌是顶顶好看的，但眼前这女鬼的样子……已经不能用好看来形容了。
也许她的五官比不上聂小倩的精致，但是她的美已经让人完全忽略了她的五官，她站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她是美的。
陵端在这女鬼身上没有感觉到一丝鬼气，眼睛里染上戒备：“你是谁？”
那女鬼柔柔一笑：“你们随我来。”
聂小倩和陵端对视一眼，陵端点头：“鬼的善恶直接表现在她的衣服的颜色，发色，眸色上面，她依然一副白衣黑发的打扮，应该不是厉鬼。”
聂小倩却依然皱眉：“如果那只鬼脱离了颜色判断善恶的程度呢？”
“那也只能跟上去了，到了那程度，我们也绝对逃脱不了了。”陵端想到这个可能，也只能苦笑，早知道就做好万全准备再来探聂父的梦境了，哪知道这女鬼竟是一个难缠的角色！
女鬼带着陵端和聂小倩不知穿过了多少墙面，来到一间闺房中，房间的香炉里依然散发出袅袅香气。
聂小倩有些惊讶：“这里……”和她的房间一模一样呢！
女鬼邀请两人坐下，欠了身：“妾身谢蓉雅。”
“雅……雅……”陵端沉吟片刻，双目一瞪，“你可认识一个男人，叫做颜如玉的？”
女鬼听见颜如玉的名字并没有惊讶：“我从你们身上发现了黑山老妖的气息，想来，你们是见到了黑山老妖和颜如玉了。”谢蓉雅语气淡淡，没有气愤也没有询问陵端关于颜如玉的消息，这倒让陵端不知道这女鬼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了。
谢蓉雅不怎么想谈论关于黑山老妖和颜如玉的事情，转而看向聂小倩：“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聂小倩惊讶了：“你认识我？”
“你……就是我呀。”
“这不可能！”
“这为什么不可能呢？”
“如果我就是你，可为何你我是两个单独的个体呢？为什么我现在已经是聂小倩了，而你还是谢蓉雅？！”
谢蓉雅为聂小倩倒了杯甘露：“聂小倩是谢蓉雅的转世，而谢蓉雅却只是谢蓉雅而已。”
“这是什么意思？”聂小倩疑惑了。
陵端好似明白了什么：“你们的魂魄……”
谢蓉雅嘴角仍然带着微笑，点头道：“人的胎中之谜真的很神奇，当初为了躲避鬼差，我撕扯下自己一大半的灵魂投入聂夫人的肚子里，而我也因为与小倩同一灵魂的关系得到认可住在了聂府里。”
陵端抽了抽嘴角：难道补全灵魂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去投胎？！那欧阳少恭还要花费那么多时间精力去渡魂，找焚寄剑又是为了什么？！重新去投胎不就好了嘛？！
这时又听见谢蓉雅继续说道：“聂家对小倩很好，也相当于对我很好。小倩胎中虽然补全了灵魂，但这并不是没有缺陷的。因为先天灵魂残缺，补足的灵魂又太弱，导致小倩整个灵魂的薄弱，与肉|体的融合度不高。所以，小倩躲不过早夭的命运。”
“聂父一颗拳拳的爱女之心让我想到了我的老父亲，于是，我就化成小倩的样子，每日送他一场梦境，也给他有个安慰。”
“你明知道我带着小倩回到了聂府中，为什么你依然去给聂父编造梦境？”这一点陵端想不通，按理说整个聂府的一草一木都躲不过谢蓉雅的眼睛才是，为什么……
“不，不对，你是有意让我们发现你的！”陵端肯定道。
谢蓉雅微微一笑：“的确，我知道你们的到来，而且……我也有事情要拜托你们。”
“雅姐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会帮你的！”聂小倩显然对谢蓉雅的所作所为十分感激的，听说谢蓉雅有事相求，立即就同意了。
“……”陵端沉默了，其实他并不想知道谢蓉雅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的QAQ
看着聂小倩一副‘有事尽管说，我们都会帮你’的样子，陵端揉揉直突突的太阳穴：亏了，亏了，亏大发了，那些银子与他的劳动根本不等价好不好？！
不等谢蓉雅继续说，陵端摆摆手打断道：“你灵魂是残缺的，为什么……”对于谢蓉雅的话陵端还是有疑惑的，他不是聂小倩，不会被谢蓉雅的所作所为打动，思考的也就更多一些。灵魂残缺的鬼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这简直是个笑话好不好？！更何况谢蓉雅修炼的时间也不长吧，顶天了也就百年的样子。
“我想，你们已经发现了聂府中的妖气了吧？”
陵端点头：“不知道这妖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蓉雅眸中带着回忆：“人人都说山鬼化为美女，靠吸收凡人男女的精气为生。然而，我碰见的确实一只可爱单纯的。”
“那时我被黑山所杀，颜如玉被黑山带走，天地间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对于黑山，我是怨恨的，对于颜如玉……我不知道该怪他还是同情他！就在那时，我看见了一只山鬼，她待我很好，帮我躲避鬼差，教我如何修炼。我分裂灵魂投胎转世，瞒过鬼差的眼睛也是她教我的。”
“可是……她却没有说灵魂不全的我如果没有庞大的精气支撑定会在片刻灰飞烟灭！她为了救我，耗费了自己百年的精气……”
谢蓉雅声音里带着哽咽：“我与聂府牵连太深，只要聂家一天有人在，我就不能离开聂府。我只能把山鬼的精魄带在身边自己温养，想着等这座宅子荒废后再离开，回到山鬼诞生的那山林里，让她重新诞生。”
“如今你们来了，我就不用等那么长时间。我想求你们带我离开聂府，我保证再也不会回来！”
听了谢蓉雅的解释，陵端可算是知道为什么谢蓉雅区区百年的鬼却修为这么高深了！山鬼，山中精灵萌生灵智，十之八九受不了人间男子精气的诱惑，化为害人的山魈，未有那么一两只吸日月精华和山中灵气为生。
谢蓉雅有幸碰见的那只显然修炼时间不短，才能维持谢蓉雅残破的灵魂。
“好，我答应你。”陵端本来不是悲天悯人的烂好人，但这一次，他同意了：就当做，日行一善吧！陵端这样想到。
“你就不想再见见颜如玉？”好吧，陵端有些好奇谢蓉雅怎么看待黑山和颜如玉的关系的。心里暗搓搓的想着这对夫妻可真不得了，一个吸引了黑山成精的妖怪，一个直接吸引了那天地间少之又少的山鬼。
啧啧，祸水，绝对的祸水！
谢蓉雅提起颜如玉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感觉，如今也只觉得与陌生人一般。从山鬼为她牺牲了百年精气之后，谢蓉雅就把往日的种种当成了飞烟。风一吹，便消散了。
“想必黑山对他很好吧，既然他有了黑山，我也有了山鬼，从此以后便是路人了。如此，不也很好？”曾经的夫妻，现在的路人，谢蓉雅从未想过与颜如玉再见面。
陵端觉得不见面也不错，如果真的见面……那还不得尴尬死？
“挺好的。”他只能这么说，巴巴的看了谢蓉雅半响之后他开口说道：“不过今天是不行了，我要回去睡一觉，嗯，法力有点脱了。”
谢蓉雅皱着眉头看过来，陵端耸耸肩膀摊开手，“你知道的，我是个没有肉-体的元神，总归要留点东西维持一下日常生活的。”
“……”谢蓉雅虽然无语，却没也没有办法。
陵端想帮就帮了，不想帮自己也不能逼着他……当下点了点头，“好，那我便等你，多谢恩公！”
她说着盈盈拜倒，这就已经把恩公的名义压上去了。
不得不说她真是个聪慧的女子，陵端嘴角一抽，转身走了，抬脚的时候还不忘拉走了聂小倩，只是如果他知道这睡一觉的下场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睡觉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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