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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最后谢音勉强把自己一直黏在李涉领口的目光艰难地移开,随便问了句:“对了,你家里还有别的人吗?不会就你一个人住吧?”
李涉低声说:“还有爷爷……我去厨房看看午饭做好了没有。”
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往通向后屋的门帘走去。口中用戎族语言叫了一句:“阿帕!(爷爷)”
他的声音落下,老半天没人应。李涉掀开门帘往厨房走,一边加大了音量叫了一句:“阿帕!我们汉语老师来了!”
迎面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一个拄着拐杖的瘦小老人。穿着厚重的皮草,身体佝偻的像虾米一样,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眸色浑浊,看起来有是个年逾古稀的老人了。
“喊什么喊?这么大声……老头子我还没聋到那地步!年轻人就是性急等不得……汉语老师?是释弥(云祁的戎族名字)么?”
“不是,是今天释弥带来的新老师。”
“释弥呢?”
“释弥今天可能随村里的狩猎队出去打猎了,直到下课都还没回来。我就把谢老师带到家里来吃饭了。”
“咳……”老人吸了一口手里的烟斗,然后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一样,眉头紧紧地蹙起来,“他们这些外乡人啊……杀戮气太重,迟早有一天是要触怒狼神的!”
“阿帕,别抽烟了,今天我煎的药你喝了吗?”李涉走过去想把他的烟斗拿掉,被他一挥手打开了。
祖孙二人走到客厅,炉火前早已没有了谢音的身影。他跑到了门口悬挂着的那枚狼牙前,正饶有兴致地仰着头仔细观察着,似乎还想用手碰碰。
老人咳了一声,把正沉浸在自我世界的谢音一下惊醒了。他猛地回过头,脸上浮现出不好意思的红晕。
“年轻人,别人家的狼牙不能随便碰的,狼牙挂在门口是吸收厄运的,碰了容易染上坏运气。” 老人的声音听起来嘶哑低沉,喉咙里像是漏了风的风箱般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啊……对不起对不起……”谢音赶紧跳开来,离那狼牙一米远,连连道歉,“我就是有点好奇……”
“我知道,小伙子你是外地人吧?阿涉说你是他们新来的汉语老师……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涉的爷爷亚连格。”老人把手握成拳按在另一边的肩膀上,这是本地特有的问好方式,今天也有学生对他做过这个姿势,李涉对他讲过,谢音认得出来。
他赶紧学着老人的样子也把手按在肩膀上,说:“古萨朗嘿!您好,我的名字是谢音。”
“谢音?”老人重复了一遍,他说的汉语及其标准,听不出一点口音。谢音怀疑李涉的汉语之所以说得这么好也是他爷爷教的。总之云祁那个半吊子老师是不可能教出这么好的学生的,“谢老师是第一次来村里吧?”
“是。”谢音点头。
“咳,释弥那个不靠谱的傻小子,竟然让你一个第一天来村里的人就去教书。”老人说着,转了个身,“老师你饿了吗?我们还是先吃饭吧。”
三个人围坐在厨房里小小的圆桌边,旁边燃着一个红泥小火炉,上面坐了个小药罐,里面的药汁被煮的咕嘟咕嘟沸腾着,空气中都漂浮着若有若无的药香。
桌上放了三个大盘一个大碗,三菜一汤,三个人吃已是绰绰有余。一道红烧鱼,淋上看起来美味的很的酱汁,撒上了红椒青椒和葱姜蒜,香的要命。还有一道炒蛋,里面的蔬菜谢音认不出来,吃到嘴巴里带着淡淡的苦味,但是还是很好吃,有一股特别的清香,令人回味无穷。还有一道是芋头糊糊,里面不知道释放了肉汤还是什么的,吃起来总觉得带着肉的香味。汤是冬瓜排骨汤,谢音一连喝了两碗,肚皮都撑起来了。
虽然基地食堂里尹墨做的饭菜也很好吃,但是总觉得村里老人的手艺带着一股来自山里的纯天然的韵味,更有一种独特风味。老人还把自家酿的珍藏很久了的老酒拿出来招待谢音,谢音本就酒量小,喝了一杯脸上就酡红,赶紧摆手不敢再喝下去了。
吃饭的时候李涉家养的一条大黑狗一直在桌边绕来绕去,眼巴巴地瞪着桌上的美味。谢音丢了块排骨给它吃,这狗虽然身体巨大但是意外地敏捷,排骨还没落地就一口咬住了,嚼得咯吱咯吱响的,连肉带骨头一起吞了下去,看得谢音直乐。
桌上李涉不怎么说话,亚连格老人倒是很健谈,兴致勃勃地和谢音说了不少有关狼人的奇闻异事,把谢音唬的一愣一愣的,缠着老人一直讲下去。他发现亚连格在草药方面也非常有研究,还把冬瓜排骨汤里面用到的些配料夹出来让谢音认。孤陋寡闻的年轻医生在经验丰富的老中医面前自惭形秽,虚心地请教了很多,把老人乐的笑得满脸皱纹的。想来也是很久没有和人这样畅谈过了,养在身边的孙子谢音又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可能平时也挺寂寞的。谢音趁机提出以后多来老人这里学点草药知识,亚连格老人一口答应下来。谢音一高兴,又把酒杯满上敬了老人一杯,而且颇为豪迈地一口闷下去。
结果他小觑了狼岛上土法酿制的酒,虽然入口挺顺喉,实际上后劲大得很。吃完饭以后谢音整张脸一直红到了脖子根,还一直坚持要帮李涉洗碗。那时候他站都有点站不住了,眼睛里迷蒙得像是笼了层湿润的雾气,一直往旁边倒。李涉握着他的手腕让他站好,伸手试了试他脸颊的温度,烫的吓人,有点无奈地说:“你醉了,还是先去休息一下吧。”
“我……我没醉!”谢音坚持着,被李涉冰凉的手一碰,又觉得舒服极了,忍不住抓着他的手用脸蹭了蹭,“我帮你洗碗!”
李涉被料到他酒品这么差,手被柔软的脸蛋蹭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抽了回去,皱着眉说:“你真的醉了,去客厅找我阿帕,让他带你去房间里睡觉吧。”
“说了没醉就是没醉!”谢音把眼睛一瞪,伸手来抢李涉手里的盘子。李涉把盘子举高不让他碰,觉得喝醉了的谢音真是难缠。最后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把谢音拦腰一扛,盘子放到一边,就出了厨房。
亚连格老人中午喝了酒也有点犯困,缩在炉火旁的软椅里打着瞌睡,看到孙子扛着谢音出来,哈哈笑起来:“怎么,这个外地小子这就醉倒了?真没用!我还以为他们外地人都是像释弥那样强壮得像狼一样的汉子呢!”
“还不是阿帕你要灌他!”李涉有点无奈。
不过他也觉得谢音和云祁那样的人有点不同,天真单纯,对什么都抱有孩童般的好奇心,干净的像是天上洁白的云絮。
他走进自己的房间,把谢音轻轻放了下来。虽然也是成年人了,但瘦弱的谢音身上几乎没有一点肌肉,身体柔软的很。皮肤又白又细腻,一喝酒就像煮红了的大虾。之前还逞强说自己没醉,这会儿已经闭着眼睛,鼻子里平稳地发出了细微的呼吸声。
像小孩子一样。
李涉站在窗前看了他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谢音足足睡了四个小时才醒过来。
从床上坐起来,他胃里止也止不住地一阵翻腾,有点难受。
那酒后劲真的挺大的。
他发了一会儿呆,才逐渐把游散的神思找回来。
对了……这里,是哪里?
屋外残阳如血,夕阳的余晖透过小小的窗户撒入房间,仿佛笼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
谢音机械地扭头环顾四周,入眼的都是洁白的墙壁,简单的黑色木质家具。其中的一面墙上挂了一张大大的弓和箭筒,里面还有几只白色的羽箭。
谢音走过去,细细地抚摸着那张黑色的弓。看不出这弓是什么材质的,但一定用了不少年头了,上面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整个弓身被抚摸得光滑柔亮。中间部分缠着一圈圈厚厚的纱布,谢音的手指划过,发现那里似乎有点凹凸不平的地方。
他凑近了看,只见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符号,他看不懂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又是像狼纹一样有着特殊含义的符号?
这时有人推门进来,谢音扭过头,看见李涉端了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走进来。
“你醒了?”他走过来,把手中的的杯子递给谢音,“喝了它。”
“这是什么?”谢音接过来,皱着鼻子闻了闻,只闻到一股浓郁的甜香。
“蜂蜜水,醒酒用。”李涉说。
谢音喝了一口,甜甜的滋味从舌尖一直弥漫下去,胃里暖洋洋的一片,之前那一点不舒服顿时一下烟消云散。
“好喝!”他端着杯子笑吟吟地看向李涉,“这里的蜂蜜水都比我以前喝过的要好喝多了!”
李涉没说话,谢音想起了刚才那个符号,想到之前自己自作主张去看悬挂在门口的狼牙,还被亚连格老人提醒了的事,又觉得不好直接开口问。若是李涉知道了自己在他家的房间里乱看他的东西,怕会不高兴吧。
犹豫了一会儿,他突然放下杯子,对李涉说:“伸出手来。”
“……怎么了?”李涉被他突如其来的命令弄得有点疑惑,但还是乖乖地摊开了手掌。谢音用食指慢慢地在他手心画出了那个符号,然后问他:“这个符号是什么意思?是像狼纹一样代表了什么意义吗?”
李涉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在哪儿看到这个的?”
……难道被他发现了?没道理啊……谢音支吾了一会儿,道:“就……无意中看到的。”
“这不是个符号,是一个字,我们本族的字。”李涉收了手指,握了握谢音的手指,然后又很快地松开,“意思是‘涉’,就是我的名字。”
卧槽!
这下不打自招了。李涉的名字,除了在他自己房间里,还能在哪里看到?
亏他还愚蠢的误以为那是一个符号。
谢音觉得自己肯定又脸红了。
早知道就直接问他了!
那弓箭上刻着“涉”字,难道说,李涉还会用箭?
“哦……”他低着头不知说什么好,这时,屋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了轰鸣声,然后是嘹亮的汽车喇叭声。
“亚连格阿帕!”有人在屋外大喊,“给你送新鲜野猪肉来了!”
谢音一下子站起身来,往窗外望去。
迎着夕阳的余晖,坐在驾驶座上的云祁像是察觉到了谢音的存在,目光穿过房间的窗户直直对上了他的视线,然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谢医生,原来你在这儿啊!”他说,“可让我一通好找!”
其实我有点想知道看到这里大家心目中cp都有哪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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