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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收买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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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楚桓宠幸了洛容瑾之后,他就越来越喜欢呆在洛容瑾那,有时都呆一整天,看着她练练字,弹弹琴,丽妃和苏如画自然是没想到,她们俩鹬蚌相争,反而让洛容瑾渔翁得利。只是她们不明白,男人本来就不喜欢太过拈酸吃醋的女人,尤其是楚桓这种男人,他要的,是在处理朝政后的片刻安宁,是安安静静的心意相通,而这,丽妃和苏如画都不能给他。
楚桓对洛容瑾宠爱日隆,这也是在清安意料之中的,本来楚桓就会爱上洛容瑾的,有时候连她自己也觉得,谁会不喜欢洛容瑾呢,这般温柔善良、善解人意又极富才情的女子,更难得的从不争风吃醋,简直是男人梦想中的贤妻的最好示范,换作她,她可绝对做不到这种地步。
而这段时日中,清安见到从菡忧心忡忡,思忖着前世发生的那件事终于要发生了,前世从菡是被赶出宫的,因为她父亲贪污了军中军饷,楚桓是最恨贪污军中之物的人,当即斩了她父亲,还把从菡赶出宫,从此从菡生死不明。
这一世,还是发生了这件事,从菡焦头烂额,她父亲的亏空达到了九百两银子,这么一笔巨款,她一个小小宫女哪里会有,只是县令已经快要发现了,父亲都愁得快自杀了,央求她想想法子,从菡想了又想,只好硬着头皮去找严公公借钱。
等她期期艾艾开口借钱时,因为她一直给楚桓刺探清安消息,做得还算得力,因为严顺也打算借给她钱,于是随口问道:“要多少?”
“九……九百两。”
“九百两!”严公公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知道九百两是多少钱啊,这么一笔巨资,我如何会有?”
严顺是说真的,虽然他是楚桓跟前的总管太监,位高权重,但是楚桓这人最恨贪污,而且梁国就是因为裴皇后一族贪污搞得天怒人怨,间接导致梁国覆灭,所以楚桓还是很注意这方面的,严顺身上是真没多少钱,从菡急得眼泪汪汪:“严总管,从菡实在是没办法了,希望公公救救从菡。”
“我是真的没这么多钱。”严顺思忖道:“这样吧,你说是什么事,我禀报皇上。”
“这……”从菡话到嘴边,又缩了回去,怎么说,说自己父亲贪污了军饷,所以才要筹钱弥补亏空吗,这话一出,她敢肯定自己父亲必死无疑,她咬咬牙:“我……我……严总管,这件事,还是有转圜余地的,让我再等等,如若解决了,就不须劳烦总管了,如若解决不了,我再跟你说。”
她说完后,几乎是落荒而逃,严顺有些困惑,但也没把从菡的话放在心上。
这条路断了,从菡只好找相好的姐妹借钱,只是小小宫女能有多少钱,她筹了半天,也只筹了六十两银子,她整天唉声叹气,想到之后父亲和自己的结局,干脆恨不得上吊死了算了。
从菡愁得头发都白了几根,这时绮雪来找她:“从菡,你是不是最近缺钱啊?”
“是啊。”从菡忙道:“绮雪姐,你是不是还有私房钱,能不能先借我点?”
“我的钱都借给你啊,我哪还有什么私房钱啊。”
“那怎么办呢?”从菡哭丧着脸。
“从菡,你先别哭,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娘娘听说你最近缺钱,召你过去呢。”
从菡一听,顿时忐忑起来:“娘娘一直让我在外殿干杂活,好像不是很喜欢我,怎么突然召见我呢?”
“别想那么多,快去吧。”
绮雪领着从菡到清安住处,清安问道:“从菡,你最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从菡吱吱唔唔,清安看她不想说的样子,于是道:“你有难言之隐,本宫也不问了,这样吧,本宫这有个鎏金玉镯,你先拿去变卖,这个鎏金玉镯,是本宫的父皇送给本宫的,上面还嵌着十八颗明珠,应该够你解燃眉之急了。”
从菡瞠目结舌从绮雪手中接过鎏金玉镯,镯子拿在手上金灿灿沉甸甸的,上面的明珠个个又大又圆润,玉的成色看起来也很名贵,绮雪道:“从菡,这个鎏金玉镯是娘娘的父皇送她的生辰礼物,价值连城,你可小心收好了。”
从菡吃惊道:“娘娘,这是先帝留给娘娘的,这般珍贵,奴婢怎么敢收?”
“你就拿着吧。”清安温声细语道:“本宫知道,本宫一直让你在外殿干活,你心中有些不快活,但是无论在外殿还是在内殿,只要是这行云阁中的人,本宫都把你们当自己最亲近的人,你有难处,本宫当然要帮,鎏金玉镯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本宫父皇若知道这玉镯能救本宫宫中人一命,在九泉之下,也会开心的。”
她说着说着,假意拭起泪来,绮雪也假装拭泪:“这玉镯可是先帝留给娘娘唯一的东西,娘娘最是珍视它,从菡,你还不赶紧感谢娘娘。”
绮雪和清安一唱一和,从菡也感动得眼泪汪汪,她从来没想到,最后帮了自己的,是自己一直监视的恭妃娘娘,娘娘对自己一直不薄,现在还拿出这么珍贵的东西帮自己,反观自己做了什么,居然一直监视自己的主人,她还算是个人吗?从菡扑通跪下:“娘娘,您对奴婢这般好,可是……可是奴婢对不住你。”
清安用帕子拭着眼泪:“你有什么对不住本宫的?本宫交给你的活,你都干得井井有条,本宫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从菡哭道:“奴婢……奴婢一直受严总管指使,刺探娘娘消息,将娘娘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严总管。”
清安假装吃惊:“你说什么?你说严总管让你监视我?”
“是的……奴婢想,严总管没这么大胆子的,他虽没明说,但和奴婢心照不宣,奴婢知道那是皇上的意思……”
清安跌坐在椅上:“皇上让你监视本宫?”
“娘娘您别伤心啊。”从菡见清安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忙道:“皇上可能也没什么恶意的。”
清安点头道:“你说得对,本宫已经是皇上的妃嫔了,皇上应该不会有什么恶意,这应是严总管自作主张罢了,他怕本宫对皇上不利,但是他想太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本宫怎么可能对皇上不利呢。”
“是啊,娘娘。”从菡虽然压根就不信这是严顺自作主张,明明主使的人就是皇上,但看娘娘对皇上一往情深的样子,若再说只怕娘娘更伤心了,她于是改口道:“奴婢想太多了,这肯定是严总管自己的意思。”
清安拭了拭眼泪:“既然这样,以后你照旧将本宫的消息告诉给严总管。”
“为何娘娘?”从菡大惑不解。
“假如以后你不告诉严总管本宫的消息,严总管就会派另外一个人来监视本宫,那人若不像你这般实在可怎好,她若搬弄是非,本宫岂不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所以从菡,以后本宫在皇上那边的观感,就全都靠你了。”
从菡感动地点头如捣蒜:“娘娘放心,奴婢以后一定为娘娘肝脑涂地。”
清安微笑着点头,她知道,从菡以后就是自己的人了,这行云阁中,所有奴婢都被她小恩小惠恩威并施收服了,她也不用担心内鬼了,用一个鎏金手镯换一个人心,值了,何况这鎏金手镯,根本就不是什么所谓父皇留给她的唯一东西,只是她以前无数首饰中的一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