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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章五 剑魄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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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少恭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这是紫胤的想法。
当然,如果你是被焦冥永恒化的手办一个,自然不会这麽看这位腹黑的BOSS。
紫胤真人有这样的想法,真的怪不了他。
紫胤第一次和欧阳少恭见面是在荒漠,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抱著一张琴,被吹在沙坑里。要不是眼睛特别尖,要不是感觉到古琴的灵气,要不是看到木头琴的一角,紫胤不会停下御剑,把小孩子救出来。
一出来就抓著紫胤的衣角不放的孩子。紫胤奇怪他怎麽一个人在这样荒凉的地方。孩子伸手,指了指。紫胤朝孩子指的方向没走多久,就看见一片绿洲。绿洲很小,一片山石後面藏著一片绿色。山石下,放著水壶,布毡,食物等东西。想来,孩子本来在这里,不知怎麽乱走动,被风吹跑了。
紫胤不禁想,难道他出来坐在石山上,登高弹琴,被吹走的?看看小孩那麽小,紫胤打消了糊涂念头。他收拾下孩子的东西,御剑回了昆仑,把孩子托付在昆仑山下播仙镇的一户农家,回天墉城。然後,紫胤就忘了这回事。
百多年後,有次,紫胤在外寻剑,忽逢大雨,入废庙夜宿。没想到,一走进去,就看见一个爬行在地上的年轻人,正吃力地找拾废木生火。
不是蛇精。紫胤马上确认。看见生人马上四肢贴地往後缩,紫胤皱眉,他没有出剑,只是帮年轻人生好火铺好床,远远一边静坐。
紫胤认出古琴,识得故人。琴和剑一样,是清圣有灵的东西,何况,那把琴,琴心剑魄,不是凡物。即是故人,紫胤未有打扰。
第三次,是在琴川外的林中,救得一个被贼人绑架的稚儿。那稚儿才一两岁,却眼神凌厉,浑不似其年龄,看见紫胤,竟开口:“道长,又见面了。我家在……烦请道长一送……”
相同的气息,温雅的琴意,紫胤皱了眉,这个人……有问题。
稚儿竟笑:“道长,是想杀我吗?”
没有妖氛,甚至有仙气,但是有死亡的味道……紫胤当然不会杀一个孩子,按照稚儿所言,送了他回家。但是,留上了心,渡魂吗?渡的是谁的魂?
紫胤捡东西的本事一流,但弟子没有几个。紫胤在苗疆的一处废墟里捡到韩云溪的时候,仅仅是因为闻到了他魂魄的味道,和救过几次的“琴心”相近的魂魄和……煞气。
因为煞气深重,不能托付给尘俗之家将养,就亲自带回山,收做二弟子。“屠绝鬼气,苏醒人魂”,更名作,屠苏。
紫胤第四次见到琴者,是在徒弟的梦里。百里屠苏的梦里到处是火光,是杀戮,是仇和恨。作为师尊的他承了一刀,唤醒徒儿的时候,另一个人相袭而来,墨发橙衣,雄浑而温和的杀气。
“不要杀我师尊!”屠苏挡在了紫胤面前,却因为受伤,梦境陷入更深,师徒都被困在魇魅之境,梦中日升月落,徒弟见师尊受伤,又是愧疚又是心疼,竟冒然告白,做出违拒之事。
紫胤知其神智为魇魅所控,但苦於自己法力被禁,真气不能凝聚,无能为力。又见橙衣者与爱徒竟融为一体,全了一个人,对自己傲然笑道:“紫胤,你是不是好奇我是谁?我是太子长琴,又是欧阳少恭,还是你的徒弟百里屠苏。今天,我要辱你,杀你,你意如何?”
……太子长琴,远古乐神,因犯天怒,被罚入轮回缝隙,永为孤独之人。三魂六魄分离,一半为寻找另一半,一世一世,艰难渡魂,终忍无可忍,爆发了。大规模收集人形手办,给自己陪葬。
蓬莱岛上,大火溶溶。一袭蓝衣翩然而降,带了火中三人离开。
受了重伤,命魂飘散的欧阳少恭,被收入了蓝衣道者所持的铸剑石中。寂寂荒岛,再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