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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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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因为幸福感太强烈,才使得安全感降到了最低。晨柚从来不相信会有这么一天,他可以像寻常男子一般被妻主宠溺,也从来不相信会有这么一个人,愿意宠溺他。
如果现在对他好的人不是他的主人,而是一个和他一样的低贱奴隶,他也许还会相信这是出于真情,不论是爱情友情还是忽然的怜悯,他都愿意去接受,但这个人一旦换成主人,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真说主人爱上了她的奴隶?别搞笑了,世人总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可他的全部都是主人的,早就已经毫无保留地献出,哪里还有什么奇特与众不同的东西,引来主人的喜欢。
晨柚宁愿相信只是主人心血来潮进行的角色扮演游戏,或许是主人看上了一个男子,想要这般对他好,所有先拿他做实验?
这样想虽然会觉得难受,但总好过心里空落落的忐忑不安。
如此,主人可以充他,但他绝不能忘记自己的身份,否则主人主人也许会厌恶他不知进退,这样说起来好像不严重,但对于一个男宠来说,这么一点就可以致命,就算是他自己,若是看到自己用来发泄欲望的东西,在自己面前有恃无恐,也绝对不会开心。
他想,主人即使在府内愿意与他亲近,到了外面就必定不会如此了,毕竟主人也是爱面子的人,怎会不顾脸面去宠爱一个比奴隶更低贱的物件,上马车的时候,他以为主人是想让他呆在马车里,毕竟是男宠,在马车里随时随地等候主人使用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没有想到,主人下马车后居然向他伸出了手,像是要他一起下去的意思,晨柚一边为着自己所受到的意外待遇惶恐,一边懊恼没有参透主人的意思,觉得主人大概是更加嫌弃自己了。
当他被主人牵着走在大道上的时候,晨柚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手心里是这几个日夜里早已经熟悉的温度,却在不同的环境里,似乎更加炽热,直直烧到他的心里。
这几日的悉心照料,似乎都不如这自然而然的一牵手来得动人。恍惚间他竟然觉得,主人对他,也许不只是玩弄,或许还有真情。
如果好好听从主人的话,能够时常受到这样的感动,那么,他愿意全心全意投入,即使被欺骗,被侮辱。
只要有一刻真实的温暖,他便可以支撑长久的寒冷。只要有一刻真实的获得,他便愿意支付长久的付出。只要有一刻是天堂,他便愿意长久于地狱求生。
苏殇一眼瞄中了路边小货摊上的一只小簪子,簪子只是最简陋的桃花木,但却将一只小鸟雕得栩栩如生,显得古朴大气。
她拉一手拉着晨柚,一手拿着簪子在晨柚头上比划,轻轻将他的长发一挽,固定,竟显出一种少年书生的儒雅端庄。
苏殇爱极了,发扬杀手果断的行事作风,打算就此将簪子买下来,回头叫随行的仆人付款时,却恍然想起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在爱人面前不能太决断,要尊重爱人的意见。
于是苏忠犬捧着桃木簪,望向她家的小奴隶:“阿柚,你喜欢这只簪子么?”
从未有过的亲密称呼,就这样自然地说出口,才发现晨柚的眼睛亮得吓人,一闪一闪的,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
苏殇的心一下子就软成了一滩水,拉了晨柚的手,将簪子郑重放在他手心,然后用自己的手,将他的手抱住,握紧:“送给你。”像一种最简单却最真诚的誓言。
晨柚的身高和苏殇差不多,在男子中算是高的了。以往作为奴隶的时候,晨柚从来不敢想跟主人处于平行的位置,做了男宠后,虽受到主人的无边宠爱,见可不跪,却反而更加约束自我,不敢造次。
现在这样端端正正站着,平平看过去就是主人的眉眼,这算是平生第一遭。
晨柚十分不习惯,心里也有忐忑,但就是冲动,就是入了魔,就这么看着,怎么也看不够。
嗓子里似乎在发痒,有一种了不得的东西在里面攀爬,抓挠中怎么也不能止住,它就要跳出来了,心跳在急剧加速,野兽终究冲破牢笼。
他说:“殇。”声音极轻极轻,像是一阵风吹过,挠得苏殇耳旁的茸毛一动,连心里都痒起来。
“嗯。”她答应一声,再也止不住拥抱的欲望,搂着晨柚,闭上眼,攻城掠池般强势的吻转瞬而至。
街上行人虽没有围过来,但好奇的眼睛总不断像这边撇,毕竟在街道上做如此有辱斯文的事的,实不多见,就是最放浪的秦楼楚馆门口,也不过如此。
晨柚没想到苏殇会这么问上来,措手不及想要躲避,但苏殇的力气岂是他能反抗的,挣扎了几下无果,眼见着围观者轻蔑的眼神,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他终究只是一个男宠,就算主人的宠爱不是做戏,但他依旧是那个低贱的,随时随地可以被侵犯,不用考虑廉耻的男宠。
任何动心的人,都不希望被自己喜欢的人轻视,不希望自己展现在对方面前的,是最难堪的一面。
可是他不能拒绝,他能感觉到主人已经动了情,他能感觉到主人是欢愉的,这便足够了,他愿意把尊严和廉耻放在脚下,由着路人践踏,但他绝对不会打断主人从他身上得到的快乐。
晨柚微张着嘴,由着苏殇的舌头进入,随之涌进来的是一股清凉的芳香,似乎还有一丝甜腻的味道。
他觉得难堪,又不由自主想要沉溺,甚至微微动了动舌头,去回应苏殇的动作,他想,至少这会让主人觉得愉快。
他不由得想起小时候,那时接受系统的服侍主人的训练里,似乎有类似在床事上取悦主人的项目,只是那时主人嫌弃他脏,称绝不会允许他与她有丝毫触碰,管家大人便把这项训练剔除了。
他当时还觉得庆幸,现在却忽然有点后悔。那时主人还小,都是随着自己最直接的感受说话,他如果能够奈住寒冷,每日多用井水冲几遍澡,是不是就不会被主人嫌弃,现在也不至于在主人需要的时候不知所措,僵硬得像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