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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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面，两人并未摆出小儿女姿态。
顾清明说到前几天表哥刘明翰被捕的事，原来起因还是小满和顾清明抓住的那个重伤日本特务引起的。那个特务招供他们是来探查武汉及长沙等地的地形及武装力量的，一共派出好几个小队。因此上头对抓日本特务这事儿就特别上心。
说完这事之后，湘湘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小穆：“顾大哥，昨天我姐夫回家一直要我们去湘潭待一阵子，因为奶奶不肯去，最后姐夫没绷住说上头决定实行焦土政策……这事儿，你知道吗？”
“薛君山也收到命令了？我也因为这事去找了张主席好几次，但是张主席对我避而不见。我打了通电话给父亲，父亲也束手无策。”
“姐夫说，徐处长要他们收集桐油，估计放火这事儿会落在保安队头上。”
“这一群人……！长沙是千年古城，怎么能说烧就烧呢。”顾清明恨恨地说道。
湘湘斟酌着开口：“顾大哥，岳麓山驻地里有好多战士是长沙人吧？”
“对。我接到消息后，暗示了他们把自己亲眷送出去避一避，这几天应该就能办好。”顾清明在自己未过门妻子面前也不藏着掖着了。
“我有个想法，就是……会给顾大哥你惹来麻烦。”湘湘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开口。
“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如果日本人还没打来，咱们自己人放火焚城，顾大哥你能不能组织起部分士兵参与救火？第一，保安队就那么几十号人，我姐夫的那一队有他看着，不会主动去放火；第二，就算我们救不了太多的火，到处示警也是减小损失的方法。”湘湘越说越内疚，“就是事后如果没处理好，顾大哥你可能会被处分。”
顾清明毫不在意：“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日本人没来就放火了，难免有人趁火打劫，你的建议可行。我会回去安排一下。只要能保住长沙，不被大火毁了，处分算什么。”
“顾大哥……”这是胡湘湘很早就有的计划，即使当时在计划的时候考虑到顾家的影响力和文夕大火本就是谣言之下的产物，湘湘基本能确定顾清明这么做是不会有太大的风险的——因为剧中被定性为救火的薛君山还受过表彰，但是真的要去实施了，湘湘却觉得让顾清明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心里十分内疚。
顾清明懂得湘湘未开口的内疚，轻轻地揉了揉湘湘的脑袋：“你的主意很不错，不要因为这个对我感到抱歉。湘湘，你真是个聪明的姑娘。我收回以前的话，你不只是小聪明而已。”
湘湘被转移了注意力：“你什么时候说我小聪明了？我倒是记得小穆哥说你夸我‘有勇有谋’啊？”
“恩，那应该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不过你没有看见我——在湘雅医院，你教训小满离家出走都不专业的时候。至于后面的那是小穆胡说的。”顾清明回想起那时候的事，笑笑。
湘湘故作大方：“既然你现在这么夸我了，以前的事我也就不计较了。哦，对了，我问陈叔买了这个，上次你送我枪，我一直想回一份礼物给你，都没找到合意的。”湘湘从随身的背包里拿出一件防弹背心——当初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搜索，没想到真的有，挑了轻薄款，湘湘用匕首狠狠地刺过，发现确实好用，决定先送一件给顾清明，后续再拿出大量的来。
“防弹背心？陈老板路子很广。谢谢你，湘湘。”顾清明没有问价格，据他了解这类产品价格都不低，湘湘买这样的礼物给自己很显然是想要自己安安全全的。
“你要记得穿着它。”
“好，我每天都会穿着它。”
和顾清明告别之后，湘湘回到家里对胡家人说，从顾大哥那里得知确实有这个命令，不过顾大哥说如果一有动静他会带着部队进城维持秩序。
胡家人听了都安下了心。
湘湘叹了口气，也是因为姐夫现在不在这儿，不然他肯定知道这样的说法有猫腻：顾大哥固然是团级参谋，可是不还是有一句话叫做“参谋不带长，讲了也白讲”……没有军部命令私自调动士兵是会被军法处置的，最严厉可执行枪决——虽然顾清明的背景决定了他除非叛/国，等闲不会被处分，不过擅自行动也是免不了被非议的。
果然，晚上过来问消息的姐夫听了湘湘的说法，脸色奇怪，愣是忍住不在胡家人面前表现出来，找了个空子问湘湘，这事儿顾清明是真的这么说的？
湘湘说是的，并且告诉姐夫，顾大哥已经有了被处分的准备。
饶是薛君山平时觉得“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也佩服这个富家公子哥儿了。
一天一天过去，胡家人心里的弦绷得紧紧的；顾清明再次将长沙籍战士聚拢将自己的准备说给大家听。
战士们有的一脸动容，也有的面有忧色。
顾清明了解大家的顾忌，表示如果上头追究责任，自己将一力承担。
几日后，便是国父诞辰纪念日，顾清明收到了来自市长的邀请函，准备趁出席纪念会的时机再次约见张主席，想说服他改变主意。
而湘湘知道，就在今晚，天心阁会首先被烧——这座建于明代的古建筑，年毁于“文夕大火”，直到1983年重建。
从医院下班后的湘湘去了陈河生的店里，和陈河生、李泉、李顺以及别的三十位护卫说道：“想来这几天城内谣言纷纷说长沙城要被烧了，大家都听到过了。”
见众人点头，又继续说：“我推测今晚会起火，从天心阁开始。我们必须做好准备。”
被心理暗示过的众人，没有一个对东家的话有疑问。除了陈河生之外，二李兄弟家在城外、三十名护卫是难民里招收的，基本也没了家眷，倒是不担心城内着火之后的事情。
胡湘湘取出购置好的烟花，交给一个队，让他们守在天心阁附近，一旦发现起火，就燃放烟花，并且组织救火，又加了一句：“今晚国父诞辰纪念，人流众多，量力而行注意安全。”毕竟建筑是死的，自己培养了几个月的队员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如果不加上后面的这句话，他们死脑筋地一味救火，有了伤亡就得不偿失了。
在南正街街头、街尾各安置了一对护卫，也配备了烟花，以及让他们都带好之前发的口哨——在有人试图进入南正街纵火的时候示警，因为对方毕竟是保安队，有配枪，不要正面冲突，以口哨烟花示警后，就往角落分散。
另又在吩咐了李顺和李泉一些话之后，带着他们去了茶园巷许怡人的家里。
许树人的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见湘湘带来的两个人都是老兵，倒是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对于湘湘说的照顾一下两个农村来的、和湘湘顾清明渊源颇深的老兵非常之乐意。
胡湘湘安排好这一切，才发觉自己手心满满冷汗，将手随意往衣服上擦了一擦，用力拍拍自己的脸，拍出一些红红的气色，才一脸平常地走回家。
吃完饭，胡爸爸换上新衣去参加国父诞辰纪念，小满也要上街去凑热闹，问湘湘去不去。
胡湘湘现在一点心思也没有，便说自己不太舒服，不去了（注：剧中是半夜着火的，纪念会没有危险。）。
回到家后的胡爸爸和胡小满都兴致勃勃地给大家描述热闹场面，小满直说湘湘没去凑热闹真是可惜了。
当晚，顾清明想见张主席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便准备守在张主席别墅外，等到他出来为止。
夜深了，小穆突然注意到城里天心阁方向燃起了烟花。连忙让顾清明看。
“纪念国父诞辰的活动已经散去，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放烟花……”再仔细一看，隐约有火光，顾清明立马上车，“小穆，快去驻地，城里有人放火了。”
这边，顾清明紧急赶往岳麓山，小穆恨不得把车开得飞起来。
另一边的长沙城内，集会散去一会后，果然有一群保安队的人推着装满桐油的车，举着火把向天心阁走来。在暗处的护卫队们立即点燃烟花，在那几个保安队员没反应过来之前散去了。保安队见有人发信号，更是加快了点火的速度。
队员们等纵火者去了别的地方之后，试图救火，无奈淋了桐油的火越烧越旺，趁着北风，火势“呼呼呼”猛涨。
胡湘湘时时刻刻关注天心阁方向的天空，此刻见那边变得一片红彤彤，就知已经有人开始纵火了。
湘湘马上把胡家人都喊起来，自己向隔壁薛宅跑去，薛君山今晚在市政府值班，家里只有胡湘君和平安在。
把姐姐和平安也带到自己家，全家人聚在一块儿。大家都慌了神。
胡妈妈焦急地说：“怎么就今天放火了呢？”
胡奶奶叹气：“造孽啊，造孽。”
胡爸爸怒骂：“这一群畜生！”
“君山、君山还在市政府呢……”胡湘君失了方寸。
胡小满说：“湘湘，你说顾大哥会过来的。对吧？”
话语一出，大家都满脸希冀地看着湘湘，湘湘发现真到了这个时刻，自己反而不紧张了，再坏的境况也要去面对：“对，顾大哥一定在赶来的路上了，咱们自己也不能坐以待毙。”湘湘坚定地说道，“小满，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你要和爸一起照顾好大家，我出去探探情况。”
胡家人都拦着不让湘湘出去冒险。湘湘却拍着自己腰间：“没事儿，我带着枪呢。”说完也不给大家反应的机会就跑出门去。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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