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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个师弟有点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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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苏已经习惯了浅眠,终年被煞气所逼,连睡个安稳觉的机会都没有,他相信就算是大师兄靠近自己三丈以内自己都能够快速的醒过来,因此对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二师兄就觉得很是疑惑。疑惑完毕又是面瘫,他虽然多年遵照师尊的吩咐要忍,抑制住煞气唯一的最有效的方式就是放空自己的思想,无情无欲,才能够不被焚寂所影响。
但他对待总是莫名其妙针对自己的二师兄陵端总是做不到一个忍字,这一切都归咎于陵端总是要找他的麻烦,这次也是因为陵端,自己不得不被逼下山。
所以,陵端是找到他了吗?
早在睁眼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的时候屠苏就已经醒了,看清了来人更是下意识的手就伸向了一边放着的焚寂,不要怪他太过小题大做,就算是睡着了的陵端依旧能够引起屠苏百分之二百的警戒。就算是知道自己身处在琴川的方家也一样。
他已经坐起身来,然后快速的站起来,站在了床边,警惕的看着那个睡着的人,看着他嘶磨着嘴唇小声的嘟囔几句,然后傻子一样呵呵笑了两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那个醒来的人幽幽的睁开眼睛。
他先是迷糊的看过四周,眨了眨干涩的眼,对陌生的周围感到一阵奇怪,看到旁边站着屠苏,还不能够看清对方的动作时,他就呵呵的说:“师弟,你又来劝我吃饭了吗?”
屠苏觉得很奇怪,刚才还好,看到这个人醒过来之后,就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好像这个人就是二师兄,又好像不是,总之是很矛盾。
他沉默着,看着这个人慢慢的爬起身来,摸着自己的衣服更是眼里闪过一丝奇异,对自己竟然和衣而睡还睡得那么香甜表示很不解。
陵端努力的想着自己之前在干些什么,不就是又被师尊逼迫着练剑,苦逼的自己在练完剑后累趴了,想着回房睡觉,又不想走路,就有些困乏的使用御剑之术,大概是弄错了什么诀,自己摔了下来,摔了之后呢?
他看屠苏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眼里一阵红,奇怪的道:“师弟,是你搬师兄我进屋的么?这里是哪里啊?我是出了什么事情,至于你红了眼眶?你还别说你哭了啊。”
屠苏觉得这个陵端铁定是摔坏脑子了,虽然搞不懂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而自己还没有察觉,但他嘴上说:“你是来抓我回天墉城的么?”
彷佛这个人说个是字,他就立马拔剑。
陵端更是奇怪了,他说:“这里不是天墉城?那又是哪里?”他循着窗户看出去,还真觉得这里很是陌生。感觉周围,灵气虽然不低却也不如天墉城的充沛。
他拍了拍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站起来的时候,屠苏又是像对待鬼怪一样的后退了两大步,这时候眼底满是排斥和警戒。
陵端才发现自己竟然上床连鞋子都没脱。
一阵怪异的感觉袭来,他就觉得眼前这个师弟有哪里不对,是哪里不对他说不出来,总之就是哪里都不对。
他扶着脑袋,最讨厌的事情就是思考了。陵端自从跟了个拼命三郎的师尊之后,随着对方的性子,出剑比动脑子还快,要让他动脑子,真是一件艰难的事情。他说:“先不管这些了,师弟啊,这里到底是哪里啊?还有,你到底背着个什么东西。”他皱眉,“那剑给我感觉很不好。”
“这是焚寂。”二师兄应该知道自己带着焚寂下山才对。屠苏怪异的想道。
“上古凶剑?不是在剑阁吗?怎么被你背上了?”陵端奇异的问道,但是眼底没有丁点排斥,就好像是普通的问一个自己不懂的问题一样。
屠苏觉得周身发痒,对上陵端这样的眼神实在是让他太意外了,震惊到整个人都不好了,鸡皮疙瘩全部冒出来,硬硬的嗯了声,决定还是找大师兄来解决这件事情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陵端突然脑子抽了叫他师弟,而不是怪物。还有为什么那么平静的和自己说话……
陵端看着屠苏逃也似的跑出了房间,脚步还一阵踉跄,咦了一声觉得奇怪。他其实对百里屠苏的了解并不太深,不过他好歹也是执剑长老唯二的弟子之一,自己的师尊和执剑长老感情深厚,所以二人共三个弟子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不过比起将屠苏当成弟弟和儿子养的陵越,总是被自己的师尊拖去练剑的陵端和他相处的时间也不算是特别长。
但是,天墉城那么多的师弟,他觉得自己这个二师兄最疼的也就是屠苏了吧,对比产生的美啊,百里屠苏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和好资质,更是听话又乖巧,一比就将其他人都比得像灰尘了。
一脑袋问号的陵端先是伸了个懒腰,走出了房间,没一会就看到屠苏带着几个人来到自己面前,先不看其他生面孔是谁,陵端看到陵越的时候就笑了:“哎哟,我在想师弟是去找谁呢,果然就是大师兄。大师兄,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屠苏找陵越的过程很是顺利,他也只说了两句话,一句是‘陵端找来了’,另一句是‘他有些奇怪’。
短短两句话从屠苏这个闷葫芦嘴里说出来,听到的人都觉得大概是真奇怪了,否则屠苏怎么会一下子说出那么多的字呢?于是担心自己师弟的陵越很快就来了,其他人诸如见过陵端的欧阳少恭、风晴雪,还有不明所以的襄铃和方兰生也跟过来凑了个热闹。
方兰生表示他只是对天墉城的弟子很好奇罢了,虽然从风晴雪嘴里听过一些陵端的事迹,却也止不住他的好奇。
襄铃则是对陵端就没有一副好心态,顾及听到风晴雪说过陵端欺负屠苏就已经恨上了。
陵越也觉得陵端很奇怪,他说:“陵端,你怎么会在屠苏房里?”
“这个我也奇怪着呢。”陵端说,“我刚才御剑,是真累了。”他呵呵傻笑,觉得有些尴尬,“好像不小心就摔了,不是屠苏师弟把我搬进屋里么?不过也是,为什么把我搬进屋了,怎么不顺便把我外衣和鞋子脱了。要是被师尊知道我这样躺着睡觉……”他打了个寒颤,摸了摸腰间的合情剑,觉得自己和师尊大概又是少不了一顿乱剑齐飞了。
跟了个不靠谱的师傅的痛苦,陵端体会得不能再深了。
其他人听了他这话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最后还是陵越看陵端的剑很是奇怪,还有他的衣着上没有绣着戒律长老的名字,天墉城的弟子拜在不同长老的名下,为了区分,衣着都有些微的不同,而陵端本该绣着戒律长老名字的地方绣着的却是‘紫暮’。紫暮这个名字有些熟悉,陵越一时想不起来。
陵越毕竟见多识广,他下山历练多年,也遇到过不少能够假扮他人样貌的妖怪,可是陵端身上感觉不到一丝的妖气,而且身上的修为他一时间竟然探不清楚,这才是最让陵越忌惮的,一个自己连修为都看不清的人,难不成陵端这个总是懈怠修行的人还能够比他这个大师兄还要强么?于是试探的问:“陵端,你拜在哪位师尊名下?”
“当然是紫暮真人啊!”陵端也觉得奇怪了。他眯着眼睛谨慎的看着这些人,说,“看来确实是哪里不对劲……”
他顿音,其他人跟着呼吸一滞,下意识的就开始摸自己的武器,却听到陵端来了一句:“比起这个,能先给我准备点热水吗?我起床还没梳洗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