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天使心》不见天涯明月天

8、八

　　姐，我知道你不是个凡人，着从我踏进这座院子开始我就知道。不是你和韩姐李大哥他们藏得不好，而是我天生有这种辨别的能力，我对有法术的人有感应。
　　姐，既然你也是这种类型的人，那你应该也知道在西方有一个种族名叫天使，而相对的就有传说中的恶魔。
　　我给你讲的故事，就是一个天使族小姑娘和一个魔族小姑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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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阔阳的故事里，那两个小女孩儿从小就认识，一起长大，魔族的是姐姐，天使族的是妹妹，姐姐带着妹妹玩，带着妹妹学习，教妹妹法术。只是，她们之间的友谊是不被人所知道的，因为天使和恶魔永远不可能称为朋友。当然，这只是大多数人的理念，反正我不苟同。
　　正因为两组之间的问题，终于有一天，天使族的小姑娘被长老叫去，被告知她长大了，要为族里办事。于是她接到了长老给的任务，杀了和她在一起的那个恶魔族的小丫头。
　　阔阳讲到这里的时候我没有去看她，而是静静地看着午后的阳光照在院子里的雪堆上，然后慢慢慢慢地移动着，移动着。
　　旁边，清落一枝看着前方，她的目光没有焦点，仿佛落在了远古的洪荒之中，穿越了时光。
　　而阔阳，顿了一下，继续她的故事。
　　那个天使族的小姑娘接到那个任务之后就从家族逃走了。逃到了一个她认为很遥远的城市，然后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里，收起了她的翅膀，缩在两座楼之间的角落里，等待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离开那个地方。
　　结果那天晚上，那个天使族小姑娘遇见了一个穿着黑袍子，蒙着脸的女人。
　　那个女人也坐在那个角落里，而小姑娘从那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光芒。
　　那时，我发想，阔阳的眼神随着故事的发展也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仿佛那里有着什么甜蜜的东西，甜蜜的……希望。
　　故事里，那个女人也注意到了小天使，她开口问她怎么了，然后告诉那个小天使。她的名字叫阿遥，遥远的遥，遥远到找不到尽头的遥。来自更加遥远的东方。
　　也许是鬼使神差，也许是小天使需要倾诉，小姑娘把她的故事告诉了那个阿遥，而那个阿遥，就在听故事的时候留下了眼泪。
　　后来，她问小天使打算怎么办，小天使摇摇头。接着那个女人就从袖子里掏出了一面美丽的雕花铜镜，对小天使说，你看，这是我的选择。
　　女人对天使说，这个世界上，天使和恶魔是没有区别的，几乎没有办法的她们，如今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证明真假善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
　　原来，阿遥也奉命去杀一个对立种族的好友，惊人相似的命运让她送给了天使一件东方的法宝，告诉天使把她的姐姐送到一个没有天使和恶魔的地方。
　　那面雕花镜子在故事结束的那一刻出现在了阔阳手上，出现在了此时一地残雪落花的地方。
　　我不需要那样。
　　清落开口。
　　更何况我是被封印在里面的，根本没有去一个没有天使和恶魔的地方，更何况，你也没有跟我商量就自作主张。
　　清落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不同于清冽泉水的味道。
　　阔阳地下了头，只听见她喑哑的声音在诉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找了阿遥好多年，可是我根本连她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一边说，我看见有晶莹的泪水落在了那面镜子上。
　　烟已经熄了，我空着的左手拿过那面镜子，实在忍不住笑了。
　　我看着那面镜子对阔阳说。你用错了咒语，不但用错了咒语，还用错了方法。
　　阔阳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我。她有些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我当时……太紧张了。
　　看着她那个样子，我哈哈大笑，余光里，请落也怔在了原地。
　　我对阔阳说，你的咒语念错了最后一个字，而且当时，你的镜子一定拿反了。
　　她看着我一动不动。
　　那个咒语，只要最后一个字没读准就很容易变成另外一个字，而且拿反了镜子，那么被施咒的人就会变成镜子后面的装饰画。
　　我又对阔阳说，我记得当年我有特别嘱咐你，叫你记准咒语，不要把镜子反过来用。
　　阔阳看着我一脸惊讶。
　　我转头看了一眼清落。
　　阔阳的那个故事距离那时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很多到那时还是矛头丫头的我，如今已经历了许许多多的岁月沧桑。
　　只是，无论过了多久都无法忘记……
　　无法忘记在意大利街头角落里那个可爱的姑娘，无法忘记那个叫安德利亚的善良天使，无法忘记她故事中的姐姐撒安娜，无法忘记当时那个孩子眼中破碎成碎片的温柔。
　　无法忘记，以至于当她跟着小韩踏进这院子的那一刹那，仿佛穿越了时光。
　　我对她们说，我的名字叫依遥，依赖的依，遥远到没有尽头的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