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跟踪 ...
-
连着几天都是在马车上应付，这一夜过去，墨林镜总算是解了乏。但还没睡得舒爽便被侍从叫了起来。
“主子，您今日还要同二皇子布在长垣的人接洽消息，现在就该起来准备了。”
墨林镜懒懒地起了身，让侍从服侍着换衣洗漱。自己这次并非是出来游玩，甚至经商也不过是一个幌子，到这儿来的真正目的是搜寻能扳倒六皇子的罪证。
当初墨林镜拒绝了其他两位皇子的拉拢，主动地向二皇子投诚，二皇子虽然收了他作为门人，但对他一直不是十分信任，这次总要做出点成绩出来才行。身边突然少了个尾巴总觉得有些不舒服，唤了颜福过来：“他起没起？”
旁的人主子才不会分神去关心，他说的他肯定指的就是宣公子了。“奴才刚刚去看过了，这几天风餐露宿，宣公子想是太乏了，还睡着。”
“你去想个法子，把他弄醒。”
颜福抬头看了看他，墨林镜莫名被自己的侍从看得有些心虚了。撇过头硬气地说：“愣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去。”
难得自己这个主子会有自知理亏的时候，颜福见好就收，低下头退了出来。
到了人字甲号外，颜福心中暗道了一声抱歉。拎了一位路过的店小二过来，塞了锭银子给他。
“你且去敲门，用些力气，定要把他弄醒了才好。他若是问，你就说这是店里的规矩，寻个借口不要让他起疑心。”
宣子英睡得正香，觉得自己像是乘上了羽毛一样，飘飘的浮在半空。突然就被砰砰地砸门声吓醒，惊得从床上蹦了起来。他慌里慌张地打开房门，一边手忙脚乱地系着衣服一边往门外张望：“出了什么事情？”
小二原本还担心自己无缘无故扰人清梦会挨一顿揍，见是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公子，便把心放回肚子里去了。“公子稍安，这不过是我们店里的规矩。最近赶考的人多，我们掌柜的便让我们到了时辰就叫客人们起床，省得耽误日间的事情。”
子英鲜少的脑子活络了一把，一边把系错的带子重新系好一边问：“既然是把客人都叫起来，那天字房的客人也都醒了吧？”
“是，天字房的客人都已经下楼去吃早点了。”
不好，差点错过了。子英关上房门，立马去寻了鞋子换上，梳好头发就冲下了楼。到了楼下才松了一口气，自己也不必那般急，墨林镜等人还在吃东西。自己也有些饿了，他挑了个僻静角落里的位置坐下，叫了包子粥饭来，就着小菜美美地吃着。
在外不比家中，不分主仆，墨林镜与三位侍从管家在一张桌子上吃着早点。其实其他三人早就已经吃饱了，只是在主人的命令下不得不接着硬塞下去。见墨林镜招手又要了一笼煎包过来，颜兴觉得自己撑得都快吐了，不得不劝止说：“主子，我们真的真的吃不下了。”颜福和颜旺也是连连地点头。
墨林镜微微侧头，用余光看了宣子英一眼，还是招手让小二把煎包端了来：“他还没吃完，你们接着吃吧。这次算是主子我对不住你们了，月末给你们每人加一倍的赏钱。”
做样子的事墨林镜是舍不得为难自己的，苦差事自是都交给了手下们，终于等到宣子英吃好早饭结了账款，颜福等人立马地离了桌子。
与人接洽的地方离此处并不远只是比较隐蔽，早就有人候在了外面给墨林镜等人引路。小巷子曲曲折折好似迷宫一般，走着走着墨林镜突然捂住心口止了步，颜福里面关切地上前扶住他：“主子，您是不是不舒服？”
墨林镜拿扇子稍掩嘴角轻声说：“你们几个走慢着些，省得他跟不上我们。”
“主子，这次办的是正经事。”
“听我的就是了。”
鹅卵石铺就的小巷窄路好不精致，比起自己家中的庭院更有一番新奇味道，若不是为了跟人，宣子英真想停下来细细玩赏一番。但就是专心致志地跟着走，自己也险些跟丢了。好在每次墨林镜都停得恰是时候，让自己刚好能瞧着他们的影子又不至于太近。
走了小半炷香的时辰，就见着墨林镜进了一个小院，白色的围墙，外面中着柳树。他的三位随从都在院外守着，宣子英没法子再往前走，只能躲在墙角处踮着脚努力往院子里望。看起来是个二层的小楼，楼上也没有提挂花篮，搞不清是不是女子的闺房。
小楼中，蒙着面的暗使将一个信封交与墨林镜。“二皇子需要你办的事情都在里面，能告诉你的消息也都写在了信上，其余的事情就要墨公子自己想法子打探了。”
拆开信封，上面只写了‘冤句’二字。冤句县的县令是六皇子的门人，看来二皇子这回是打算借自己的手对六皇子动刀子了。拿过一旁的烛台，点上火把信连着信封一起烧掉，就连灰烬也打得碎了，墨林镜朝着蒙面人告辞退出小楼。
就在他进楼的这一会儿功夫，宣子英已经胡思乱想了许多东西。“若是正经的拜访友人，为什么要从后面的小门进院？刚刚都没见有人开门，他推门就直接进去了，想来是院主早就知道他要来，所以单给他备了门。再往前想想，最前面走的那个人分明就是给墨林镜引路的。”
看着这院子也像是个好人家的，小楼不大但也别致，主人应该是个贤良的人，可惜被墨林镜这样的男人给带了绿帽子了。
宣子英对着墙壁念念有词，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要是被路过的人看见，一定会以为他被什么不好的东西附身了。其实他只是犹豫着要不要去告诉小院主人捉奸。可是人家并不认识自己，无凭无据直接进去这么说只怕会被人家打出来。但不去说总觉得良心上过不去。他挣扎着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挨打就挨打吧，只要能够捉奸在床，人家定然会明白自己是好意的。他鼓足了劲儿正要往里面冲，抬头一看发现墨林镜已经从院子里出来了。
宣子英立马成了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气恼自己错过了时机，不由得嘟囔了一句：“怎么会这么快？”
他自以为是小声，可对墨林镜等人来说这动静可是一点都不小，每一个字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啊。颜福等人知道宣子英在误会什么，当着墨林镜的面不敢笑出声，一个个憋得脸都有些快要抽筋了。墨林镜暗暗磨牙，虽然自己不是去做那档子事，但这么就被小瞧了总觉得一肚子火。迈开大步向前走，眼神一暗再暗：“好你个宣子英，居然嫌我快，总有一天让你知道什么叫慢！”
当天夜里宣子英怎么也睡不着，总觉得对墨林镜的人品不放心。今天后院‘幽会’的事已经让他断定墨林镜定然是个花花公子无疑了，春浓花艳佳人胆，月黑风高壮士心。越想越是，宣子英换上一身黑衣拿块布把脸蒙上，悄悄地上了屋顶。揭开房瓦一屋屋的看，总算找到了墨林镜的屋子。
趴在屋顶，里面的灯光顺着揭开的瓦片露了出来。宣子英这才觉得放心一点。我就在这里守着，看你怎么去偷会别人家的娘子，你要是敢去，我就尾随着你。上次轻易信了你的话是我的错，等你现出真面目，我找了人抓你见官，到时候看你还怎么跟我狡辩。
墨林镜在屋子里设计去冤句县的路线以及到那儿之后的行动，所以睡得比往天要晚些。听到屋顶有动静，一开始还以为是野猫，但细听之下发现呼吸沉重，分明是个人趴在那里。瓦片被揭开地方的正下方正好是一张桌子，墨林镜将倒扣的茶杯拿起一个，倒满了茶水来回稍稍移动，宣子英的影子倒映在了里面。
捂着笑把已经凉掉的茶水喝了下去，刚刚还困扰的心情忽的就变好了，这个宣公子还真是喜欢守着自己！
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好久没遇到让自己感兴趣的人了，既然你这么有趣，那我便陪你好好玩玩。能让本少爷有意交友的人可是不多，但愿你只是单纯地接近我，如若不然，我就会让你知道，辜负我心意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宣子英趴在屋顶忽的一个寒颤。对了，自己光想着监视他，忘记多穿一点儿了。出门在外，要是生病可就糟了，还是先回屋吧。等明天准备齐全了再来看着他，只是一晚上大概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屋顶一阵响动，墨林镜一只手拄着床半撑着头，遗憾的‘啧’了一声。这么快就回去了？真是个没耐性的，不过也好，方便了自己做事。他走到窗前，用手掩了掩烛火打出信号，屋外不知藏在何处保护他的暗卫落在了他的窗前：“主子有何吩咐？”
“去打探清楚，宣尚书家的公子宣子英与几位皇子是否有所关联，一定要打听彻底，尽快报与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跟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