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开始到现在》季夏薇安

22、21赴宴之前

　　第二天下午四点钟的时候，我出现在凌瑶的宿舍里。她好像正在跟外面那间宿舍的一个女生在说话，可是整个氛围却有些怪怪的，凌瑶强大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沉闷而压抑。

　　“你来了？走，我们去教室。”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准备换上衣服就跟我往外走。

　　“你们刚才在干吗？”走在去教室的路上我问她道。由于李欣也是内宿生的关系，这期间我也经常往女生宿舍跑，进出的次数多了之后，很多人都混了个眼熟。刚才那个女生是一班的，我还有一点印象。

　　“没什么，就是宿舍里的一些烂事情。我刚骂了她。”她轻轻带过，并不打算向我提及。

　　自从我融入了她们那个圈子，并知道了她那低调的背景之后，也能想象得到她在宿舍里面的地位以及所扮演的角色。然而她一向低调，我以为她不会显露，不过她们每天都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女生间的摩擦本来就要比男生多得多，更何况每个人的生活习性都不同，这也是难免的了。只是我向来与其他的内宿女生交往不多，所以也不打算擦手去管这些闲事。

　　“为什么要去教室啊？”我觉得奇怪，教室里又不会有晚宴。

　　“你不知道啊？粟俊贤俞斌他们不是违纪之后被曾老师罚抄书嘛，说是今天没抄完，交不上本子，就不要参加期末考试了。”

　　“……”果然是需要下最后通牒才能够达到效果。

　　等到我俩来到教室，粟俊贤和俞斌两个还在座位上低着头奋力抄写着。

　　“你俩写完没？还差多少？”凌瑶问他俩。

　　“我的差不多了，手都抄酸了，真背。”俞斌头也没抬，在做最后的冲刺。

　　“粟俊贤你呢？”凌瑶又问粟俊贤。

　　“他差得还多，你们慢慢等吧。”是俞斌帮他回答的，估计现在他也没空搭理我们。

　　“为什么他差得还多？你们不是罚抄的一样？”凌瑶有些搞不清楚现状地问俞斌。其实我也不明白，但是我没有开口。

　　“他刚才来得比我晚嘛。”俞斌撇撇嘴，不再理我们。

　　于是我们只好在教室里随便找个位置边聊天边等俞斌和粟俊贤。没一会儿，俞斌就完成了收尾，所以只剩下粟俊贤一个人在奋笔疾书。

　　“羽婕，你复习得怎么样了？”凌瑶看没事做，就随便拉着我聊起天来。

　　“呃，还好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对了，你们元旦汇演那晚跳的那支舞，跳得很好呢，飘飘欲仙的，美死了。”

　　“哦？是吗？那个下腰的动作我们练习了很久呢，呵呵。有效果就好。”被人当着面地夸奖，我有些不好意思，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瞟向了粟俊贤，可惜某人现在根本顾不上其他。

　　“嚯，凌瑶，你还会用成语的啊，看不出来嘛，有点货哦。”俞斌在一旁打趣她。

　　“那是！你以为姐姐我来读书像你一样，是来混日子的啊。”凌瑶也不忘回击过去。

　　“我也不只是来混日子的啊，这不是还认识了你这位大姐大的嘛。”

　　“少来，我一向低调，哪像你，没事就爱揍人。你不觉得无聊么？”

　　“就是无聊才揍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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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接下来的场景，顺理成章地变成了一场无厘头的辩论赛，整间教室全是他俩拌嘴的声音。

　　估计是抄写了很长时间，粟俊贤甩了一下手臂，准备停下来休息一下。

　　“哎呀，你这样停下来又要耽搁不少时间。羽婕，你帮他抄吧。”凌瑶看着我说道。

　　“啊？”

　　“啊什么啊，我们赶时间嘛。”

　　“可是我的笔迹跟他的不一样啊。”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剩下最后几页了。你尽量模仿他的笔迹就行了。老师也不会看那么仔细。”

　　我看看粟俊贤，又看看凌瑶，一时拿不定主意。

　　“就这样吧，我看粟俊贤也差不多抄不下了。手臂都酸疼了。”俞斌在旁边帮我们做下决定。

　　粟俊贤没说话，看了我一眼，然后把他手中的笔和本子还有语文书都递给我。我知道现在也计较不了那么多，于是接过纸笔，尽量模仿着他的笔迹帮他将剩余的部分全部抄写完毕。

　　二十分钟之后，我们一行人终于走出了教室，往学校后门走去。

　　我正在诧异他们所选的路线，然后答案就被揭晓了出来。后门那里等候着几个男生，看着他们挑染金黄的头发，嘴里斜叼着的香烟，还有那一身典型的古惑仔装扮，我已经知道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直觉应该也是去参加今天晚上的生日晚宴的，果不其然，凌瑶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对他们说道：“走吧。”

　　然后这个壮大了的队伍开始往学校后门的这个小山坡向主街走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害怕，又不好表露得那么明显，于是只好拼命地往凌瑶旁边靠。主街走出没多远，还是被凌瑶查觉到了。她轻声笑了起来：“你就真的有那么怕他们么？”

　　我没说话，本来想强撑着回一句：“没有啊，我不怕他们的。”，可是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现在这样的一伙人，是我十三年来并不熟悉的群体。即使他们中间有三个是我的同班同学，即使其中一位还是我现在名义上的男朋友，可是我仍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我的格格不入。这样的格格不入，也无端加深了我的恐慌。我只好强装镇定地疏离了一下凌瑶，向她传达出“我不害怕”的讯号。

　　凌瑶叹了一口气，向我说道：“没事，你在我身旁就好了。他们不会伤害你的。”

　　我向凌瑶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走在前面那排男生中最右侧的粟俊贤，没再说话，安静地跟在凌瑶身边，一直到我们终于走到了今晚生日晚宴的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