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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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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书房,却已是换过一批人。
此时,屋内已是元老一辈的人,静休道长、元通和尚、醉丐、明空老尼,个个须发间尽染霜色。
一齐看着被置于中间桌上的东西,每个人都是面色严肃。
“静休道长,可以请教一下几位前辈是如何认得这暗器吗?”好不容易请来了能将事情讲清楚的人,杨峥是再也不敢问将人搞的头晕脑涨的醉丐了。
捋着三寸长须,静休道长没有立即回答杨峥的疑问,反而是用手拈起了那几不可见的细小物件,看了一遍又一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喧了声佛号,明空老尼打破了沉静已久的空间。
“几位以为如何?”抬眼看了看其他的人,静休道长问道。
“应该是错不了。”回答的是元通和尚。
“嗯!”醉丐也表示同意远通和尚的意思。
“真是想不到啊,过了近四十多年吧,竟然会再次看到这东西。”
“阿弥陀佛,应该是四十八年。”
“几位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摸不着头脑,不知他们怎么突然就感慨起来,杨峥忍不住再次插嘴。
“几位都坐下吧,这事让老道来说吧!”眉间神情忧然,静休道长请其他人落坐,而后开口慢慢说了起来。
“杨峥,老道这就告诉你。”
闭眼似在回忆,老道长一边开口说着:“这事要追溯到四十八年前,当时,南北已然分裂,我们本来都是世外之人,每天想的只是专心静休。谁知,突然有一天,接到夏候炎的请贴,说是长子成婚特意相邀,因为多年相交,所以便赶去观礼。”
“莫非是婚礼有变?”
“不是。”摇头否定了杨峥的猜测,静休道长接着说:“婚礼很顺利,只是夏候炎邀我等多盘桓几日以便叙旧。我等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便答应了。”
“相谈间,夏候炎无意提起一事,说是早在他爷爷的时候,江湖上曾有一名没有人知其姓名底细的杀手。因为没有亲眼见过其人,所以武功有多高我等都不知详情,只是听闻他接下的任务从未失败后。”
“那时,夏候老前辈也是因为偶然,在回家之时发现一具尸体,检查之后觉的惊奇,这尸身之上竟无任何伤痕,令的他反复思量也不得其解,后来幸亏碰上一位医术甚高的医者,经他仔细检查,从尸身上取下一细不可见的暗器,这暗器长不过手指,半分黑半分白,根本不知是何物事。”
“不过,只因这暗器是从心口处取出,再加上尸身再无其他伤处,所以他断定那人必是被此物所杀。夏候老前辈侠义心强,奔波不断,整整过去十年却仍是毫无头绪,最后只的罢手。只是这事始终耿耿于怀,让他寝食难安。”
“等到家中大小事务由小辈接手,便将这事一并交待下来,说若是有可能,还是希望尽可能将事情查清,若然对方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务必要为武林除去此祸害。”
“谁知,等到夏候老前辈去世后不久,那刺客也没了消息,至此,成为武林一段悬疑。当日,我等也是好奇,夏候炎便取出暗器于我等观看,因为印象实在太深刻,所以过去了四十多年,老道仍是一眼就觉的这暗器与当日所见的乃是一模一样。”
深感惊憾,杨峥一道冷汗从额上滑下。
四十八年,再回上将近四十年的时间,这种东西竟然在八十多年就出现了,而且还无人知其底细,真是太可怕!
心有余悸,静休道长慎重地将手中的暗器放回丝绢之上。
“听说这东西是从逐花身上取下,可知是什么原因?”
“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不过逐花却说这是冲着我来的!”杨峥恭敬地回答。
几人再看了一眼,暗中交流了一番意见之后,静休道长又说:“我们几人想单独见一下逐花,不知可否?”
“可以是可以,不过逐花受伤未愈,不知道他…”
“我们不会耽误他养伤,只是有几个问题想问他而已?”
斟酌再三,杨峥始点头应允,“好吧!”
“几位前辈请随杨峥来。”客气地在前引路,杨峥带头往揽月阁走去。
不到片刻,一行人已来至揽月阁。
抬头一看,杨峥才发现院中大树下站了几人,正悄声不知在议论什么!
“子青,你们在干什么?”
“杨峥!几位老前辈也来了!”常子青见到来人身份,立即拱手行礼。
“你们在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不知该怎么说,常子青干脆用指向大树,“你自己看吧!”
顺着他指的方向,杨峥连同身后的人齐向那边望去,却见两树之间一条粗细适中的绳索正紧紧系牢,而绳索的上面却赫然睡着一人。
青丝半散,衣衫半解,里面的内衣可以清晰地看到上面甚至印的是那种花纹,慵懒的神态中却是别具风情。
看的心惊,杨峥连同静休等人顿时呆愣在原地。片刻之后方回过神来,几人你看我,我望你,显然都对如此身法感到既惊且佩。
显然,有人对此甚是好奇,忍不住伸手戳了戳总觉有古怪的绳子。
“子青!”忙想喝住他,杨峥怕已经受伤的逐花会再遭创,但是为时却是晚已。
绳儿轻轻晃起,而上面的人却没有像人们想像中那样掉下,反而随着绳子前后轻摆。
又一无法想像的情景映入双眼,每个人苦着脸,皆是不信眼前的事乃是千真万确。
“嗯!”似是不甘被发丝所扰,随便挥手拨去脸上的青丝,逐花依旧睡意正浓,毫无醒来之意。
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是该先叫醒他,还是先请人坐下,杨峥因此而犹豫起来。
突如其来,就在他犹豫当中,身后的明空老尼却猛地一掌向着逐花打去,掌势急如奔雷,明眼一看,便知已用上内家真劲。
“师太!”不知她突然发难是何用意,杨峥却只来的及高喊一声。
眼见掌风眨眼便要打在逐花身上,他还是茫然未知,睡意不减分毫。
可恶!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懂事情怎会转变成这样,杨峥心急如焚,却知道想要救逐花根本来不及。
掌风如刀,若是切切实实打在身上,即使武功再高的人也必受重伤,更何况是不会武功的逐花。
就在所有人被这突发事件吃惊之际,幸亏有一道白影急闪而过,将绳上的逐花扑倒在地,而无人救的绳子自是免不了断成两截,连带着大树整体一个劲的摇晃,好一会儿才停止那似是地震的感觉。
“呜…”一股重量压来,逐花马上醒过来,伤口处又像是撕裂般的疼了起来。
啧!眼角扫到那边又准备动手,月浮影来不及查看逐花伤势是否严重,伸手将他抱起马上闪到一边。
“师太!”有了准备,这次杨峥不再乱无头绪,双手一拦即封住明空老尼的掌势。
其他人也马上伸手阻拦。
当中,醉丐最是积极,不但手中竹棒已摆好姿势,准备随时迎战,口中还不停地嚷嚷:“发什么疯老尼姑?”
危机暂除,月浮影才稍稍松了口气,感到胸口的手正用力揪紧前襟,心中一动,忙转目望去。
逐花脸色惨白,唇边一缕鲜红压目刺眼。
可恶,难道没有避过,还是让他受伤了?月浮影心中一急,立时喊道:“逐花!”
“咳咳……”根本不知道发生何事,胸口却疼的让人难受万分,逐花泠汗淋漓,只是更加用劲扯着手中衣料。
“杨峥,快叫叶甄过来!”见事情紧急,月浮影一个翻身,抱着逐花跳到楼上。
“子青,去叫叶甄过来!”只防着明空师太,怕她再有异举,杨峥不赶稍离,只得向旁人说道。
“好!”不明就理,常子青也顾不得其他,立时飞奔向着百草堂跑去。
“师太,我敬你是前辈,但为何却如此卑鄙,竟然暗中伤人!”愤慨莫名,杨峥不禁大声质问。
一反平时沉默寡语之情,明空师太一脸铁青,似在极力忍耐什么一般,“让开!”
“老尼姑,不把话说清楚,你休想过去。”好不容易等到逐花伤势有了起色,又可以大大吃上一餐,却横生枝节,醉丐自是痛心不已。
“让开!”依旧还是未曾回答一字片语,明空师太只是恨恨地看着楼上的房门。
“师太,究竟出了何事,为何要对逐花下重手?莫忘了,我们前来,只是想问有关暗器这事!”静休道长试图弄清事情原由,所以才刻意提醒她自己一行人前来的用意。
“走开,我才不管什么暗器,他一定是那女人的贱种,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冷不丁地,明空师太像是发疯似地叫了起来。
“师太,师太!”
“明空,出家人怎地还看不破俗尘旧事,这么多年的时间,你究竟在干什么?”再也瞧不下去,远通和尚大声喝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一定是那女人的孩子,我一定要从他身上讨回我所失去的,你们全都让开,否则别怪我出手了!”完全失去理智,意识只是不断回忆着当年自己是如何失去最珍视的一切,明空师太双眼却早已被泪水打湿。
“师太!”
“明空,你…”
“喂,老尼姑!”
不晓的事情的前因后果,所有人却皆为她的泪水所震慑当场。
“果然吗?!难怪和尚觉的他有些面善!”不胜唏嘘,唯一知道少许内情的元通和尚亦抬头望着楼上。
“大师!”
悲伤地摇着头,元通和尚任何话也未说,只是对着明空师太,淡而一语:“瑛琼,即使你今日杀了他,一切也已回不来了!”
短短几字,惊醒了梦中人,明空师太白眉之下的双眼顿时黯淡。
半响之后,她跌跌撞撞的离开揽月阁不知去向。
“元通,明空她…”
“都是旧事,莫要再提!还是先上去看看那小子的伤势如何再说吧!”显是不欲将事情的原委讲出,元通和尚大步跨上楼梯,只踩的楼梯嘎吱作响。
“真是莫名其妙!”抓着头发一团纠结的脑袋,老乞丐也懒的再去追究,随后跟上。现在,最要紧的是逐花的伤势啊!
轻叹一声,静休道长也提步向上走去。
再三看了一眼尘埃中那几点桃色,杨峥一握双拳,快速跟进。
“咳咳…咳……”不停的咳嗽着,鲜血如泉涌出身体,逐花惨然笑着。
不过就是睡了一觉,没想到醒过来越变成这样,老天看不过眼吗?真是的,这回比往常更加麻烦了呢!
“咳…!”
早已点他身上大穴,却怎么也止不住伤势,月浮影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拜…拜托,别再…走…了,咳…我的…眼都花…了!”被眼前不断回闪的人影弄的眼花缭乱,逐花忍不住伸手盖住双眼。
“你怎么样?”好容易等到他出声,月浮影才算较为安心。
“还…没…咳咳…死,不过…也…快…了!”
真是的!都什么时候还开玩笑!甚是无奈,月浮影却还是上前扶起逐花,准备以内力助他疗伤。
“别乱…来啊!”微弱地出声制止住他举动,逐花心想,我还没活够,想我死,最起码也该等我找到要找的才行啊!
“如果你再不闭上嘴巴,我看你会死的更快!”根本不理他,月浮影双掌开始集气。
唉!这里人唯一的缺点就是总爱自说自划,根本不理别人的意见!
“帮我…取…柜里…红瓶的药。”算了,凡事还是应该亲力而为,逐花气若游丝地说。
药?!
这个白痴,怎么不早说!呿,真是可恶!恨不得给他一拳,但顾及的到有可能真的会送他到地府大闹特闹,月浮影只得隐忍不发,依言从柜中将药取出。
“张开嘴!”
“我很…累,干脆…你用嘴…喂我好…了!”仍不忘占便宜,逐花还真是见缝插针,不放过任何揩油的机会。
“要不要我用拳头喂你!”头上青筋暴起,月浮影终于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他的可恶,却还是有人会被气的失去理智,而随着他一块疯。
“错过这…机会,可没…下…次了,咳咳…”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逐花脸色虽是痛苦,眸中却还是死性不改,带着那抹爱好作弄人的笑意。
“快点吃药!”恶狠狠地瞪着凡事不分轻重的家伙,月浮影已准备若他再多说一字,他干脆直接撬开他的嘴巴将药灌下去。
呵……,真是可爱!未再说任何废话,逐花微启双唇,将里面的液体喝下。
虽是喝下药,却迟迟不见他的情形有所好转,依旧时不时的因咳嗽而吐出大口大口的血,月浮影甚是焦虑。
“喂,你有没有弄错,这药是不是拿错了!”
“没错,只是…”
“什么?”
“你如何亲我一下的话,药会更快生效的!”
又气又恼,更是无可奈何,月浮影发誓,他这人大概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像别人一样能够正常地交谈。
正不知怎么办才好!门外已走进几人。
“杨峥,叶甄呢,还没来吗?”
“应该就快来了,逐花伤的怎么样?”
“伤的很重,他一直不停地咳血!”
什么?眉间难掩忧色,杨峥快步来至床前,看着浑身是血的逐花,心内再度泛起止不住的疼惜。
“撑着点,我运功助你疗伤!”温言软语对着逐花说,杨峥已想重复刚才月浮影的做法。
“别…”
未等双掌碰到他的身体,元通和尚却从一旁拉住杨峥的手,“杨峥,别乱来,你会让他伤上加伤的。”
“可是…!”
“他已服了药,还是等叶甄来了再做打算!”瞟到桌上的小瓶,元通有过短暂的失神,短到没有任何人发觉。
虽仍是忧心难解,杨峥却停手不再继续。
不知药是否已经生效,但是逐花咳出的血却明显的有所减少,只是好像还有不足,始终没有办法完全止住。
眼见的逐花已熬不住再次受创,视线也逐渐模糊,几人都是同样的着急。
明明时间并不是很长,但在他们眼里却好像故意放慢了脚步,让他们觉的短短的一晃眼仿佛十年般长久。
终于,门口处再传来声音。
“逐花,逐花!”
叶甄,是叶甄到了。
众人精神稍顿,赶紧将房门打开。
顾不上在场的其他人,叶甄急急忙忙奔到床前,又是抓脉,又是探息,忙忙乱乱一阵,结果对着他从未碰到的情况还是一筹莫展。
“逐花,告诉我,我该怎么做?”知道以自己学识只是浪费时间,叶甄已决定直接问逐花。
嘴唇微微颤动,几不可闻的声音不得不让叶甄将耳朵凑近他的嘴边才能听清。
只是,不知道逐花说了什么,叶甄显的面有难色,似是对他所说的方法存有犹豫。
最后,还是元通上前,拍了拍叶甄的肩,“照他说的做,这是唯一能救他的方法!”
“大师!”
“快点吧,你该知道他的情况才对,越拖越不利。”
心急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元通有纰漏的用词,叶甄眨眼间下了决定,立刻抱起逐花住屋外急行。
心细的杨峥自然是留意到元通的话别有所指,不过,眼下,他却没有闲暇再去追究,在叶甄出屋后也跟了过去。
急匆匆离了揽月阁,叶甄抱着逐花直奔冰窖,刚来到门口,一股冷意便迎面扑来,直让人的身体产生阵阵麻痹感。
轻轻将逐花放下,叶甄推过大块的冰块分别置于逐花身前身后。
冷意侵人,若是常人这时定会抱着手脚喊冷,而逐花却是意识昏沉,未有任何的感觉。
显然是放心不下,叶甄不肯离开,时不时的会去摸摸逐花的脉,或是将手指放在他的鼻尖下试探,在确定他的脉搏逐渐趋于稳定,呼吸也不再软弱无力后方才大大的松了口气。
谢天谢地!总算有转机了!狠狠地擦去了额上的汗水,叶甄暗恨起害逐花连连受伤的人或事。
王八蛋!怎么没事老伤他的逐花?真是不长眼睛的东西,要是逐花没事便罢,有事,他们便等着偿命吧!
那个可恶的臭尼姑,年纪大了不起呀!竟然随便出手伤人。还出家人呢?简直比没出家的人还凶!哼,回头,定要在她的饭里放臭虫,在她的茶里吐口水,不恶心死她才行。
他这里咬牙切齿,甚是不甘心,那里刚刚下来的杨峥看的头皮直发麻,真是,他那是什么表情。
该不会是又有人要倒霉了吧!
“叶甄!”
头也不回,叶甄继续努力把能想到的恶招损招准备全部施展出来。
“叶甄!”现在是白天,还不到做梦的时候!虽然很想这么对他说,不过杨峥却很识时务的闭嘴。
“干嘛!”
“逐花怎么样了?”
“伤势算是安稳下来,也没有再咳血了。”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是再次因为逐花受伤而心痛莫名,杨峥只知道现在他没事了!
“他的伤是怎么回事?”怎么会一直咳血咳不停,难道是伤了肺?
“什么怎么回事?”
“为什么要抱逐花到这里来才可以?”这是杨峥最不能理解的地方。
刚想理所当然地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他,恍然间叶甄回忆起自己曾答应逐花不把他的事告诉别人。眼珠一转,叶甄随口将陆续下来的人扯了进来,“是元通大师叫我这么做的呀!我也不知道!”
好…好小子,竟然把和尚给拖下水,真是无法无天,现在的后辈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光脑直冒冷汗,元通和尚干笑着看向杨峥,“那个,啊,哈哈,那不是逐花让叶甄这么做的吗?”
“可是,为何大师会说出刚才那番话!”咄咄相逼,杨峥势要找出问题的答案。
“哦,我说了什么了吗?和尚怎么不记的?!”故意打着马虎眼,元通顾左右而言它。暗中却想,这小子,怎生的这般精明?真是不好对付。
“刚才大师言词绰绰,好像与逐花颇有渊缘?”
“那有什么渊缘,不就是上次他请我喝过一次酒,再加上骗我去妓院……”突然醒悟到自己把不该说的给说漏,元通和尚顿时如坠断崖。
完…完了!
本想不再提那件事,谁知道竟然让杨峥给逼出来,完了完了!他的清誉毁于一旦啊,真是倒霉,倒霉,倒霉!
眼瞅着众人一付想笑却又拼命强忍的样子,光头上,几只乌鸦更是呱呱叫的响亮。
“那个……,你们不要误会,和尚我可没有做什么!”
是……吗?!明显不信的眼神飞射过来,元通真恨不把找个地方,挖个坑好把自己埋了。
“唉呀,我说大和尚,老叫花怎么从来都没听说你喜欢逛烟花柳巷,怎么样,找的姑娘漂不漂亮啊!”
你个死叫花,竟然落井下石,你明知道我是和尚,我才不会犯戒,还这样说,分明是想越抹越黑。
狠狠地瞪着逗笑的老叫花,元通恨不得狠狠地踢他一脚。
旁边的静休想必是知道原因,但又不好当着后辈们的面当面调笑,再加上,自己也曾被同样的祸首害的凄惨不已,因此只得干咳几声装做没听到。
杨峥当然想知道不是这种事,他有种感觉,元通大师一定知道一些有关逐花的事,只是不知该如何才能让他开口讲出。
“喂,你们不要在这里吵好不好,逐花正在养伤!”不耐烦听他呱叽呱啦,叶甄忍不住说道。
“对,对,叶甄说的对,我看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让逐花好好养伤才是。”好不容易找到空隙,元通和尚赶紧趁机摆脱困境。
张嘴欲言,杨峥知道,错过这次,恐怕以后就很难再打听到什么,看元通大师分明是想隐瞒什么,但是……
看着被冰块夹在当中的逐花,灰暗的脸色根本看不出任何生气,忍不住,心内又是一阵一阵的抽痛不已。
杨峥终是放弃再追问下去,只是交待叶甄要好好照顾逐花,便满腹心事地离去。
“逐花啊,你可要快些好起来啊!”呜……,哪怕是为了他的美味呀。苦口婆心对着昏迷的逐花低声说道,老叫花一想到自己又要委屈肚子几天,忍不住泪水更是如瀑布般飞流直下。
临去之际,元通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逐花,那张与记忆中某人一模一样的脸顿时勾起了他旧时全部的往事。
一段痴情,一段贪慕,一段苦苦纠缠却挣脱不出的苦恋,已经过了多少年了,自己是否已忘了。
真的忘了,还是,假装…忘了呢!
刻骨铭心的相思啊!
她……大概早已如烟而散,随风逝去了吧!
苦涩的笑容,一如当年割不断,却系不住时一样。
阿弥…陀佛!
暗然的喧了声佛号,元通神情茫然地走了。
真想,大醉一场!
真想,醉了什么都不想!
真希望,醉后酒醒,自己可以真正的看破一切。
缘起,自当缘灭!
休!休!休!
清冷的气息飘散在空气中,发出薄薄的白雾,水晶般的质感,到处都是光线经过折射后的影子。
冰窖里,是一片浅浅的蓝色。
幽冷的蓝,平静的蓝!
怔怔地看着靠在冰块上的人,叶甄根本没有发觉,从何时开始,这里,真正地只剩下他们两人。
我,离你是如此的近!
却,又是那么的远!
我伸手便能碰到你,可是你的存在却让我感觉不到任何真实。有时候,我不禁怀疑,逐花?你真的就在这里吗?你会不会在下一秒种就消失不见?
我是不是在做梦!做着一场期待已久,却又没有勇气去探究这梦会不会轻轻一戳就烟消云散了?
逐花!
我喜欢你!
见你开心,我便高兴,知你受伤,我痛在心里。
我是喜欢你的,对吗?!
我为何如此问着自己,难道我并不是真的喜欢你吗?
总觉的我的喜欢像是缺少了什么,你什么都看在眼中,只是不告诉我。
为什么?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你要对我那样的笑?为什么还要我喜欢上你呢?
或者,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误解?!
我误解自己喜欢你,其实却不喜欢你!
我误解你喜欢我,其实你根本就对我无意!
逐花!
我好想弄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了?
你,可以帮帮我吗?
轻轻抚摸着光滑的脸颊,看着熟睡中的容颜,一样,与平日一样的安详、宁静。
眼神扫过失去血色,只留青紫冻痕的唇,叶甄扶着他的双肩,一吻封向他继续变的冰冷的嘴唇。
依然是那么甜美,依然是让他沉醉,但,却只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