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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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教哈利飞来咒算不上轻松，并不是说哈利多么笨，只是因为他太紧张了，没办法集中注意力。
“我总觉得脑子里有一头火龙朝我喷火，我就没办法集中精力了。”哈利苦恼地说，他们现在在一间空教室练习，“太紧张了。”
德拉科撇了撇嘴角，他手里捏着一颗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戈布石，不停地抛上去再接住，以此来打发时间：“或许你会直接召唤来一头火龙，明天的比赛就不用进行了。”
“赫敏，别开玩笑了，我可没心情。”哈利无奈的扭回头，看了坐在一张凳子上的赫敏一眼。
她左肘撑着旁边的桌面，手掌托着脸蛋，右手抛着一颗戈布石，眼睛随着上下跳跃的石子儿转动着，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哈利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赫敏。在他印象里，这时的赫敏应该焦急的教他念魔咒、挥魔杖，像一只孜孜不倦的蜜蜂一样不停的说话。虽然他不知道唠叨的赫敏到底会让他更紧张还是放松下来，但他确实需要赫敏的陪伴，就像是给他打了一针强心剂似的，安心多了。
“你看我干嘛？”德拉科握住石子儿，瞪了哈利一眼，“练习、练习，把周围你能看到的东西都试着叫过来。”
哈利挠了挠脑袋，他右手的魔杖垂了下来：“赫敏，要不还是你给我做个示范吧，我还是没有完全掌握。”
德拉科也没有完全掌握，他当然不能在哈利面前露底儿，只能义正言辞地说：“弗立维教授教的就是最标准的，你按照他的方法绝对没问题……我给你看着呢，关键是你的练习，而不是你的模仿。我就算是能把十万八千里以外的东西准确叫到我手里，那也是我的。”
哈利叹口气，又举起魔杖：“好吧，我不能总靠你。”他挥了挥魔杖，指着墙角喊道：“羽毛笔飞来。”
被故意放到墙角的羽毛笔朝哈利飞了过去，还在他的半臂之外，就泄了气儿，像石头一样落到了地上。
哈利耸了耸肩：“唔，还算有进步……火弩箭可比这个难控制多了。”
德拉科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嗤声，他往后仰了仰身子，闲适的靠在后面的桌子上：“你今天会连吃饭时间也没有的。”就差霸气的把腿搭到对面桌子上了，然后抓紧每一次能颐指气使的机会教训着：“发音要准确，你的嘴巴里塞了龙粪了吗？”“是挥魔杖不是杵魔杖，怎么你想用你的小魔杖扎破龙皮么？”
焦头烂额的哈利根本顾不上回应一旁帮倒忙弄得他心慌意乱的“赫敏”。
练习了一整天，哈利真的没有吃饭（除了几片面包），德拉科不像赫敏那么尽职尽责。他就是坐在旁边，摆出一副三不管的姿态喊着练习练习，然后自己该吃吃该喝喝，偶尔喊两句，到点了就回寝室睡，唯一能给哈利的指导就是：“拿魔杖，自己练。”
不过只有自己不断学习练习，才能真正的掌握，哈利最终还是掌握了飞来咒。放弃了正式的午餐、晚餐，娱乐时间，睡眠时间，他终于能准确的把东西叫到自己手里了，恩，一切都是值得。
凌晨两点的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哈利一个人，他周围堆着很多东西：四脚朝天的凳子、翻开的书本、零落的抱枕、掉毛的羽毛笔……这会让收拾的家养小精灵都抱怨的，虽然格兰芬多的休息室一向不太整洁。
哈利打了一个呵欠，把刚刚交到手里的《魔法史》刚到一旁的桌子上，觉得自己明天再巩固一下就没问题了。
他甚至还乐呵呵的想如果自己站在这里喊一句：“罗恩韦斯莱飞来。”熟睡的罗恩会不会躺在公共休息室睡到早晨。
这么一想，心情又好了一点。
哈利踮着脚悄悄溜回寝室，撩开床幔，在呼吸声夹杂着梦话还有时断时续的磨牙声里，慢慢进入梦乡。
他太累了。
*
“马尔福？”
赫敏对着汤剂，正缓慢的搅拌着，听到刺耳的门锁声，她警惕的举起魔杖，问道。
如果不是马尔福她会立即把坩锅里的东西清理一空。
“是我。”马尔福拉开了隔间的门，他提着一个小包，一进来就盯着抽水马桶上咕嘟咕嘟冒着气泡的糖浆一样的汤剂，“完成了？”
赫敏点点头，把搅拌棒放到一边，问：“我让你带的东西带了吗？”
马尔福把包往赫敏怀里一塞，他目光根本没动过，一直盯着锅里的复方汤剂：“我们什么时候喝？”
赫敏掏出两个能随身携带的瓶子：“我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感觉有变化了就喝一口，瓶子里的复方汤剂一快喝完就要躲起来……最好我们一起行动，否则情况会很尴尬。”
她开始往瓶子里装复方汤剂。
德拉科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他迫不及待想变回自己的身体，恨不得把这一锅全喝了。
赫敏灌好了一瓶，递给德拉科。
“好了？我可以喝了？”德拉科捧着瓶子，急切地问。
“等等！”赫敏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接着装第二瓶，“着什么急。”
赫敏捧着自己的瓶子，对德拉科说：“还需要最后的材料，对方的头发……其实不仅限于头发，但我估计只能接受头发了。”
“什么？”
“拔头发。”赫敏干脆利落地说，说着她就拽了一根德拉科的淡金色头发，扔到自己的瓶子里。
黑色的复方汤剂瞬间就变成了金黄色，像是融化的黄金一样灿烂的颜色，只是散发出来的味道不太好闻。
“哦。”赫敏挑挑眉，“你的还真是金灿灿。”
德拉科有点高兴，马尔福就应该金灿灿的。他更期待格兰杰的复方汤剂是什么味道了，他摸着自己的脑袋揪了一根头发，丢进瓶子里。
一股清甜带苦的味道蔓延开来，瓶子里的复方汤剂变成深褐色，像是巧克力酱一样，看起来很有食欲。
但是德拉科撇了撇嘴，嘲讽地说：“哦，看起来真不好喝，像泥巴一样……格兰杰，我至少叫你泥巴种也不是没道理的。”
“小心我给你里面扔一根白釉的毛…那样你就是人行大白鼬了。”赫敏冷笑了一下，没有理德拉科的挑衅。
“你！”德拉科脸一下就涨红了，又想起当时屈辱的感觉。
“怎么了？”赫敏扯扯嘴角，冲德拉科杨扬下巴，“我们扯平了，你再嘴贱？”
德拉科气愤的撇过头。
赫敏已经对马尔福的这种行为见怪不怪了，她看着德拉科扭过去的脑袋，耸耸肩。戳了戳他的肩膀，把自己手里的瓶子递给去：“给你的精华。”她又递给他一包东西，“你的衣服，我们该喝复方汤剂换衣服了。我听到了外面的欢呼声，比试应该开始了。”
德拉科那自己手里的递给格兰杰，拿着东西出了这个隔间，又随便拉开一扇门，躲了进去。
“脱了鞋，马尔福，记得。”赫敏的声音隔着几个单间传来。
德拉科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还是脱了鞋，踩在了鞋面上。
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看着灿烂的金黄色，充满期待的喝了一大口。他差点吐出来，这个味道像是腐烂的苹果，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在吞烂成一团的苹果泥。他费力的把嘴里的东西吞进肚子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还没有从糟糕的味道里出来，整个身体就开始燃烧了，像是骨头从里往外在融化。他听到骨头咯咯的响，骨头在抖动，皮肤在骨头上索索的抽动，他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无力的喘息着。他一垂眼就能看到自己的变化，手指变粗，指节变宽，胳膊的长度也在增加；他的腿也在拉伸，一下子抵住了门板，脚板一寸一寸拉长，苍白的皮肤抵着灰白的门板；胸前的起伏一点点缩小，脂肪分布到了其他地方；头发梭梭的收回头皮里，他感觉整个脑袋都在发麻；衣服越来越紧，勒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整个人就像离了水的鱼，只能长着嘴吐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但是这些感觉一瞬间停止了，像是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德拉科坐在马桶上，干喘气儿。
他发现自己变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