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斯内普的请假 ...
-
斯内普曾经在内心问过自己，哈利波特在他心中，到底占据着一个怎样的位置？
原本以为，对于哈利的注意源于自己对于莉莉的愧疚和爱。那么莉莉呢？她在自己心中又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到底是感激，友谊，愧疚，还是，爱？
莉莉伊万斯，成绩好，相貌好，性格好，是格兰芬多的小公主，几乎所有人都喜欢她，而斯内普呢？性格阴沉，长相不讨喜，混血种。
自己有什么资格说爱？若不是小时候，山毛榉树下那篇树荫，秋千上荡出的童年，自己的生命中能找到那样热烈的阳光吗？
魔药办公室一片安静，烛火光洒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科索菲沃打开柜子，把玻璃瓶酒瓶一股脑地塞进去，就像心爱的妻子生前一次又一次做的那样，‘好啦贝蒂娜，我不喝啦，你看院子里阳光那么好，不如陪我去走一圈怎么样？’，他靠着柜门轻轻说着，手臂微微弯成一个弧，像是什么人把手臂搭在他的胳膊上那样……”
斯内普轻声念了几段，然后叹了口气，把书本合上放在手边，微微阖上眼，靠在椅背上小憩。地窖里静悄悄的，微不可闻的呼吸声轻轻在架子上的玻璃瓶间碰来碰去。
他从脖子里勾出那条细细的银链子，上面挂着从哈利脖子上取下来的魔力球，银质的底座上还有两个小小的字母，是哈利的名字缩写，斯内普把链子取下来，让绿莹莹的小球在自己眼睛前面晃来晃去。
思绪仿佛又回到了很久之前，在斯内普记忆里深藏的那段时光，自己和莉莉在山毛榉树的秋千下第一次见面，并不畏生的小女孩送给他一朵一开一合的百合，斯内普用叶子变得绿色小鸟哗啦啦地飞满整个天空。
然后是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巷子里，还在抽搭的哈利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百合种子，用鸽子般湿润的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都过去了。
斯内普把链子戴回脖子里，把桌子上的高脚杯换成白瓷咖啡杯，挥挥魔杖把五年级的羊皮卷扔在自己手底下。
是的，都过去了。
斯内普刚刚仿佛冰雪将消得心又瞬间冰冷起来，他完全明白上一次为什么自己的命运会这样坎坷，如果不是自己告密，又如果自己在伏地魔行动的时候到得再早一些，还是如果魂器的秘密自己知道的再早一些……
所以才会有这第二次的机会。
斯内普认为自己有能力也有义务将这个责任担在自己肩上，哈利波特不能死，至少不是以战死的方式！
这想法把他的心一道一道地加固，坚固到固执的地步。
————————★————————
八点，哈利准时敲响了斯内普办公室的门。
斯内普并没回应他，可是哈利只是轻车熟路的推开门，并不对此表示出犹豫，桌子后面的斯内普头都没有抬，羽毛笔刷刷刷写的飞快，“今天不训练。”
“为什么！”哈利叫了起来，“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你到底在忙什么！你就……”他顿了顿，本来差点脱口而出的“你就那么不想看见我”被咽了回去，因为哈利确定，如果是斯内普，绝对会避重就轻地撂一个“是的”就忽略自己第一个问题。
“波特。”斯内普抬起眼，漆黑的眼珠子甚至反射不出一丝丝烛火光，“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长了。”
“可是！……”
“够了，离开我的地窖，别让我说第二遍！”斯内普冷冰冰地打断他。
“不！”哈利气势汹汹地走进去，把自己扔进办公室中央的旧沙发里，“我都听说了，你向邓布利多校长请了一周的假，让宾斯教授——”
“砰！”哈利所坐的沙发整个爆碎开来，咖啡色的布料混杂着海绵碎屑向四面八方散开，哈利的话戛然而止，他惊呼了一声，坐倒在一片狼藉里。
“说够了？”斯内普停下笔，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哈利微微张着嘴，表情还维持在一瞬间的惊恐，斯内普走过去拉起他的胳膊拽向门口，“说够了就给我滚出去。”
“我不要！”哈利挣扎着要甩开斯内普的手，可是不论他怎么扭，斯内普的手还是纹丝不动，“你恼羞成怒了吗斯内普！终于把我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了吗！”
斯内普皱着眉，双眼却还是一片空洞的平静，“顶撞教授，波特，格兰芬多扣五分。顺便说一句，你有什么资格来干涉一个教授的决定？凭你是校长的最爱的黄金狮子吗？”
“不是！”哈利瞪着他，觉得斯内普此时此刻的神情和语气真的是可恶至极，他觉得不公平，他相信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斯内普一定是要去处理魂器的事情了，可这混蛋还满不在乎地质问自己凭什么过问，难道这不是再赌哈利自己的命吗？！
哈利一口咬住了斯内普拽着他的手的手背，牙齿入肉，一瞬间哈利的舌尖就尝到了血腥味，但愤怒占满了他的脑子，吃掉了他的智商，他觉得斯内普真的是欠揍，虽然从始至终哈利都是这么觉得的，但没有一次这样明显过。
“就凭——我也——是魂器！”哈利口齿不清，一字一顿地说着。
哈利觉得斯内普把他向门口拉的动作停下了，可还没等他从斯内普的手背上抬起头，就已经被男人狠狠地甩了出去，重重的砸在门板上。
“咳——呃！”哈利猛咳了一下，下一口气还憋在肺里，斯内普却已经愤怒的攥起他的领子把哈利压在门板上。
肺像火烧一样撩疼，哈利想起那天在走廊里和马尔福的对打，那时候摔伤了肺也说不定。
“闭嘴小鬼。”斯内普盯着他的眼睛轻声说，语气中半点威胁都不带，却让人战栗，“把自大的毛病收一收，这世界并不是你以为怎样就是怎样。所以我说，出去，波特，我的事轮不到你管。”
“这……这不公平！”哈利叫道。
斯内普顿了一下，松开了哈利的领子向后退了一步，轻轻哧笑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复杂无比。“公平？不……这世界本就没有所谓的公平。”
“格兰分多扣十分，理由同上。现在，打开你背后的门出去，否则我会让你以后再也见不到格兰芬多有宝石。”斯内普整了整袖口，重新走回办公桌后面。
这天晚上注定哈利与斯内普的交涉无功而返。他回到公共休息室，坐在埋头写论文的赫敏和罗恩旁边。
“嘿哥们，今天晚上的补习怎么样？怎么回来的这么早？”罗恩抬起头问他，手中的羽毛笔刷刷刷飞快的扫过羊皮纸。
“斯内普说今晚上不练了。”哈利懊恼的翻开书，从书包里拿出羊皮纸和两人一起写。
罗恩低下头划掉几个单词，“哦，那真棒不是吗，斯内普的补习能逃一次是一次，虽说我觉得是比粉□□的紧闭好太多了。对了，你问他为什么要请假了吗？”
“唔，没，没有……我没问。”哈利嘟囔。
“管他的，反正只要不让我再看到他就成。”
赫敏把课本砸在罗恩脑袋上，“好好写你的论文。”
已经过了十点，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的人走了一小半，留在这里的大部分是五年级和七年级的，因为他们马上要迎来重要的考试。
哈利埋头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灯光暗了一圈，赫敏突然从对面移到了他旁边，抬手拿起了哈利面前的羊皮纸，上面乱七八糟的写着几个单词以及潦草地，随心所欲排列的字母，“这是什么？我以为你在写论文！”赫敏有些生气地瞪着眼睛。
“啊……是，本来是，但我有点……有点走神。”哈利把羊皮纸夺过来，发现上面还隐隐约约可以辨认出“金杯”，“皇冠”之类的字样。
啊，对了，是魂器。
“哈利……你怎么了，似乎是从低年级那里听到斯内普请假的事情后，你的情绪就不大对。”赫敏担忧地望着他（罗恩：“嘿！谁才是你的男朋友！），“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哈利挥了挥魔杖把羊皮纸上的墨迹清除掉，踌躇了一下，“唔……赫敏你知道……跟踪一个人并且不被发现吗？”
“你想跟踪谁？！”
“不，不是！”哈利急忙解释道，“是斯内普，斯内普给我留的课下作业，他说跟踪是傲罗的必修课，如果我想当一名傲罗的话。”
“是这样吗？”赫敏狐疑地望着他，停顿了两秒，接着说，“最基础的是追踪咒，但这种咒语很容易被反咒破掉，搜寻咒，你得先在你要跟踪的人身上下一个魔力标记，弊端同上。解决方法是在咒语上面下保护咒，如果是你的话，霍格沃茨百分之八十的学生会无法发现你的咒语。”
“唔……或许我可以下两个保护咒？”哈利犹豫地说道。
“可以，但保护咒覆盖保护咒的成功率非常低，但时间允许的条件下不妨一试。”
哈利点点头，继续问着问题。
已经过了十二点，公共休息室里只剩下几个七年级的学生，就连罗恩也在十分钟前嘟囔着回寝，在哈利第三次用“清水如泉”给赫敏倒水的时候，终于顺利的惹毛了她。
“好了哈利，我已经说了这么多，你可以告诉我到底要跟踪谁了吗？是斯内普教授？”赫敏扬手在他们周围布置了静音咒，虽然这里已经没多少人，并且离他们最近的七年级生也隔着三个吊床和一个壁炉。
“你想多了，赫敏，真的是课下作业。”
赫敏撇了撇嘴，“得了吧哈利，等你什么时候撒谎可以看着我的眼睛了，再来骗我，你这把戏糊弄一下罗恩还行。”
哈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好吧，是的，我是准备跟踪斯内普。”
“真的是他……！可是……为什么？虽然我知道斯内普突然请假这很匪夷所思，但是并不代表需要你去跟踪啊？发生了什么事吗？哈利……是关于你的？”
哈利再次叹服于赫敏的聪明，从蛛丝马迹中理清思绪找到重点对于她来说简直像抬抬胳膊踢踢腿一样简单，他看着赫敏摇了摇头，“是很重要的事情，关于我。”
“是什么事？”
“很抱歉，但我现在还不能说。”
“总有一天会告诉我？”
“全部的事情，而且，我相信我还会需要你的帮助。”
“好吧，我不问。”赫敏妥协，“那么想要跟踪斯内普教授，首先，你要拿到活点地图。”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斯内普的请假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