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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五一章 ...

  •   第五一章:欲壑难平吴明效春申,人心不足飞燕啄皇孙

      咸阳,太平王府。

      沙曼正抱着孩子逗他玩,就听一阵帘子响,抬头一看果然是太平王大步进来,忙把孩子交给乳母,自己上前接衣捧茶问寒问暖,太平王拉她在自己身边坐了,握着她的手笑道,“年前为请封次妃的折子已批了下来,是准了的。”

      沙曼柔柔一笑,“妾身原说不用请什么封,没的白折腾人,能服侍王爷便是妾身天大的福分了。”

      太平王哈哈一笑,“不为你自己,还不为咱们儿子着想吗?”从乳母怀里抱过自己的小儿子,看他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自己笑,太平王越发开怀,轻轻晃着胳膊,“以后定是个俊小伙儿。”

      “倒不是妾身自夸,看王爷这般英姿过人,世子殿下也很出色,宝宝以后肯定也差不了的。”沙曼说着伸出一根指头去逗他,五六个月大的小婴儿力气倒不小,攥着她的手指咯咯笑了起来,沙曼心里越发甜蜜,“妾身没什么见识,只要宝宝以后有世子殿下一半出色,好好孝敬他的父王兄长,一家人和和乐乐的,妾身就觉得是顶顶好的日子了。先前我的父母兄长那样对我,我心里恨得很,觉得有这样的家人还不如没有,自打跟了王爷,如今又添了这么个孩子,倒觉得亲人总是不一样的,血浓于水这话真正有理。”

      太平王听他提起世子,面色便淡淡的,“倒不用跟世子似的,世子随他娘,又闷又呆,跟榆木疙瘩似的,也没什么好处,还是宝宝这样活泼不怕人的才好呢。你说是不是啊,宝宝?”说着便低头用胡子蹭宝宝的脸,宝宝笑得越发大声,还手舞足蹈起来,又伸手去抓太平王的胡子,被扯疼了太平王也不恼。

      “王爷是太谦虚了,谁不夸世子有出息呢,前儿我听府里下人还说因为世子救驾有功,皇上特赐了免死金牌,以妾身的见识,这可是天大的荣耀呢。”

      “这些都是你们妇人短见,本朝从没有赐给宗室免死金牌的,皇上虽然年纪小,手段却老练,不过是拿块中听不中用的铁牌子哄傻小子玩罢了,其实一点用处也没有,单外头听着好听。”

      沙曼恍然一笑,“这个妾身也不懂,往常听戏文里,若是哪个功臣家里有个免死金牌,真真是不得了的事情,只拿出这一件事来一说,不用再提别的,看戏的人就知道了这家里是最受皇上看中的。”

      “所以说是妇人见识。这些事,你听听就忘了就行了,只管一心一意好好教养宝宝成人,便是你的好处了。”

      “妾身明白,还想问问王爷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儿,总不能一直宝宝宝宝地叫。”

      太平王一笑,“这个倒不急,朝廷的规矩,宗室子女请名请封,都是每季的仲月一起请奏。不过我们府里已多年没有这等喜事了,还是等八月份修玉牒时候再说吧,事关嫡庶,不必着急。”一上了玉牒,便不好改了。

      沙曼听这话里有话,却聪明地没有多话,“妾身不过白问一句,自然还是王爷做主。”一心一意逗弄孩子起来,心道,只盼着孩子长大了像自己,可千万别像吴明,不然王府里这么多人,又有另一个次妃卢氏在旁虎视眈眈,这孩子以后若是既不像自己又不像王爷,太容易惹人怀疑了。

      太平王又坐了一会儿,才出去直接去了外书房,大太监王丰急忙倒茶,太平王摆了摆手,“不用了,在次妃那里吃过了。你兄弟安葬好了?”

      王丰忍不住滴泪道,“托王爷的洪福,已送回福建老家安葬了,奴婢在兄弟的坟旁边也给自己留了个坑,哪天奴婢也蹬了腿儿,只求王爷个恩典,让人把奴婢也送回老家去。”

      “这个自然,你跟着本王几十年了,本王也念你的好。只是你兄弟被定了谋反大罪,能允你收敛了尸首,已是格外开恩了,你切莫心中有怨气。”

      王丰急忙表忠心道,“都是奴婢这兄弟无福,已经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了,又不知怎么的鬼迷了心窍一样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来,皇上没有株连,已是天大的恩德了,奴婢要是再心生怨恨,岂不也跟奴婢兄弟似的鬼迷了心窍一般。”

      王丰的兄弟,正是先前跟平南王府合谋篡位的王全。两人原是亲兄弟,只是打小净身入宫的时候并不跟别人提,故而少有人知道他们是亲兄弟。兄弟二人都有眼力见,王全跟了当年的皇太孙,后来掌权内宫司礼监,王丰跟了当年的皇子,如今成了太平王身边的大太监,也是掌控王府后院。

      太平王面上不喜不怒的,手里把玩着一个汉玉九龙佩。王丰见状心中一转继而道,“奴婢那兄弟真是疯了一般,天底下哪有背叛主子的道理?人呐,若是连忠心都没有了,岂不是畜生都不如!奴婢那兄弟还能入土为安,已是皇上看他伺候多年的份上了。”

      半晌,太平王道,“你刚从福建回来,长途跋涉的也辛苦了,你这几天不用过来伺候,下去歇几天,三日后你在上来,本王自有事情吩咐你去做。”

      王丰自然答应不迭。虽然从咸阳跑去帝都给王全收尸,又一路南下送去福建老家安葬,其实王丰并没有什么辛苦,行动起卧都有不少人服侍,说实话,比宫九与花满楼两个人排场大多了,宫九不过是吃穿用度上奢华精致,若论用人服侍,不过有个黄结跑前跑后罢了,更别提花满楼,连花平都没带。

      且说宫九与花满楼从帝都启程,一路跟着陆小凤被西门吹雪追杀的路线追过去,不想陆小凤七拐八绕地竟然还跑去了咸阳一趟,宫九与花满楼二人也进了咸阳城,宫九只是磨蹭着不想回王府,花满楼无奈,只好带他去了花家别院。

      倒是不巧,刚巧这日花满煜去铺子里查账,有下人要去回禀,被花满楼拦住了,“不要耽搁五哥的正经事,我也不是只住一天,晚上等五哥回来了再相见是一样的。”

      那仆从苦笑道,“七少爷自然是体谅五少爷,又心疼小的免了小的跑腿,只是七少爷来了,小的若是现在不去跟五少爷说一声,只怕五少爷要生吃了小的。”

      花满楼也只好随他去了,自己回了自己院子洗澡换衣裳,宫九在外间时不时要问一句要不要替他擦背,花满楼失笑,“不用,我不惯别人伺候,更不敢劳动世子殿下大驾,殿下若是要擦背,我们这小庙没有大和尚,只要让黄结替殿下擦背的。”

      宫九这才不吭声,等花满楼出来又跟前跟后地替他整整衣裳,擦干头发,等花满楼撵他也去洗澡,宫九看花满楼头发已干透了,这才进去洗。花满楼便在外间有一句没一句地跟他闲聊,忽然想起了上次在这个别院,还是因为金鹏王朝的案子,陆小凤因为对丹凤公主起了疑心,连夜赶回这里,自己也是趁他在里间洗澡的时候两人说些闲话,如今陆小凤却被西门吹雪追杀,命悬一线,花满楼忍不住怅然地叹了口气。

      宫九耳朵尖的很,他觉得七童眼睛一点没见好,反而是自己的耳朵越发灵敏了,忍不住高声问道,“七童你叹什么气?是不是后悔了,现在想给我搓背了?”

      花满楼板着脸,“给你把皮都搓了去,你才知道什么叫后悔呢,你自己在这儿洗吧,我出去走走。”说着便起身出去了,独留宫九在里间傻笑一声。

      花满楼却并不是在别院里到处闲逛,而是直接去了旁边另外一个小院子,那是给陆小凤准备的,只要陆小凤来咸阳十有八九是歇在这里,便是平时有客来,这小院子也不会用来待客。花满楼进了屋,在屋内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不一样的,心中仍然犹疑不定,若说陆小凤躲避西门吹雪追杀,先前逃跑的道路倒也往人烟繁盛的地方去,只是按自己与宫九两人一路严格按着陆小凤的路线追来,觉得去长安岂不比咸阳更好?花满楼便忍不住多想,陆小凤莫不是特意来咸阳给自己留个口信的?然而在屋里转了几圈,仍旧一无所获,便坐在椅子上闷想。

      宫九匆匆洗了澡,头发也没擦干便跟了出来,进门便看见花满楼坐在那里出神,便故意收敛了气息,想要吓他一吓,不妨花满楼忽然道,“行了,早就听见你进来了,别装神弄鬼的了。”

      宫九一笑,“七童想什么呢,还特意跑到陆小凤的屋里来?依我说,根本不必担心陆小凤,我觉得西门吹雪的剑还破不了他的灵犀一指。”

      花满楼默不答言,恰好花满煜回来,两人连忙迎了出去,花满煜上下打量了一番花满楼,见并无风尘仆仆的样子,才放下心来,又劝道,“陆小凤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别担心,陆小凤一向是福大命大的,走到哪儿都招祸,只怕阎王老儿也不愿意收他。”见花满楼点头,花满煜才又对宫九笑道,“又见到殿下了。”

      如今花家兄弟见了宫九也不讲些虚礼了,宫九自然高兴,觉得自己与花家兄弟更显亲近,“五哥最近又发财了?”

      “不过是跟在别人后面拾人牙慧罢了,哪有那么多大财去发,说起来,今儿一大清早还碰到王爷身边的王丰公公,还问我知不知道世子殿下和我们家小公子又去哪儿玩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就照实说了,又问他出来做什么,他说府里的小王爷特别爱吃太白楼掌勺师傅熬得粳米粥,他出来给小王爷买回去早饭时候好吃。”花满煜笑了笑,“幸好这师傅是个坚定的,王爷要请他去王府他也不去,要是去了,我们这些平民可不就少了个吃饭的好去处。”

      宫九冷笑一声,“不过是个庶子,要等到十岁才能请立郡王,现在就小王爷小王爷的叫上了,也不怕折了他的寿。”

      花满煜把事情告诉他知道也就行了,不管心底觉得他配不配得上自家七童,如今已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花满楼忍不住斥了一句,“你争这些闲气做什么,平白跟自己过不去。一会儿回王府可别也拉着个脸,到底是你父王呢。”

      既然到了咸阳,宫九没有不回王府问安的道理,又不是大禹治水,还三过其门而不入,虽然心底不愿,宫九还是让黄结慢吞吞地赶着马车回了王府。

      且说花满煜与花满楼送宫九走了,花满煜便从袖中摸出一根白玉簪子来,拉起花满楼的手放他手里,“这是陆小凤让我转给你的。”忍不住又嘟囔道,“传言都说是因为西门吹雪跟叶孤城好了,陆小凤手贱去难为叶孤城,才被西门吹雪追杀的,原本我还不信,天底下的人都好断袖去了,也得剩下一个陆小凤。后来他不知怎么一路逃到咸阳来,大晚上的突然窜进我屋里给我这个簪子让我转交给你,吓得我真是魂飞魄散,怎么好好的倒送你一个女人用的簪子,可别是看中我们七童了吧!这可使不得。”

      花满楼正要辩驳说陆小凤对自己并无别的想法,就听花满煜接着道,“陆小凤这样花心的一个人,说实话,虽然陆小凤跟咱爹的半个儿子也差不多了,比那个太平王世子跟我们亲近多了,我还是宁愿七童选世子,毕竟人家没左一个右一个的红颜知己,也没听说跟什么戏子搅和在一起。唉,这人呐,就是怕比,原本不怎么样的人,跟更不怎么样的人一比,也显得挺好了。”

      “五哥你乱想什么呢,陆小凤才不是这种人。”花满楼哭笑不得,心里也忍不住想难怪四哥在的时候时不时就要教训五哥不会说话,“这簪子我刚刚认出来了,是当初他买了送丹凤公主的,看样子是后来上官飞燕又还给他了。”

      花满煜叹口气,“其实陆小凤情路也挺坎坷的,你看上官飞燕是那么个身份,后来那个薛冰啊结局也不好,欧阳情吧虽然对陆小凤一片痴情,我看陆小凤对她反而没有对薛冰有感情,若是因为这个就转了道,倒是也是可能。”

      花满楼扶额,“五哥虽然远在咸阳,知道的比我只多不少。”

      花满煜嘿嘿一笑,转而又问,“陆小凤给你这旧簪子啥意思?七童参透了没?”

      兄弟二人说话间已进了屋,花满楼把簪子上头的几片花瓣一推一送,“哪里用得着参悟,必定是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去找了朱停,让朱停改成了这么个小玩意儿,以前也弄过的。”说着把簪子的头已拔了出来,从底下里面倒出来一卷细细的纸来,花满楼展开摸了一摸,笑道,“陆小凤又不知道捣什么鬼。”把细长的纸条递给花满煜。

      花满煜一看,上面写着,“务必要四月十三日去武当”,笑问道,“那时候跟爹大哥他们刚走了没多久,四哥便打发人送来了武当派的请帖,爹说让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算了,看来现在无论如何得走一遭了。”

      “这个自然。”花满楼点了点头,“我原本也是打算去的。”便把自己当初在武当山上如何机缘巧合神游太虚内力大涨,后来在慈宁宫中太皇太后如何宣了太医,太医又如何说的一一告诉了花满煜。

      花满煜皱眉思索道,“这些话,先前也不是没有名医说过,只是都没敢说实了,不过总归也是个法子,他们道家讲究个洞天福地,武当山也算个不错的地方,去走走也好。”免不了又嗔花满楼一句,“事情都这么久才跟我说,可见是跟五哥不亲了。家里人知道了没?”看花满楼的神色便知是没有,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了,世子肯定是知道的,就单单瞒着家里人。”说着便甩手走了。

      花满楼急忙拉住他笑道,“五哥越发小孩子气了,我是怕家里人知道了,整天替我着急,五哥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片心。”

      花满煜扑哧一声笑了,“罢罢罢,只当七童整个心都系在别人身边,竟然还有一片是给五哥的,五哥自然不敢辜负。”

      兄弟两人不住拌嘴,又一起用了午饭,席间仍是你来我往地妙语连珠,自不必提。因知道了陆小凤虽然身处险境却恐怕另有计划,花满楼也松了口气,转而却又担心宫九回王府不知情景如何,又忍不住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以宫九的武功,整个王府一拥而上恐怕都不是他的敌手。

      宫九现在在他父王的外书房里干坐着喝茶,上午回来劈头就挨了一顿训,到如今午饭也没得吃,脸上还带着伤,偏生太平王去了次妃沙曼那里,到现在还没回来,还特意遣人告诉他在书房里等着,宫九已在书房里枯坐了一个多时辰了。正饿的忍无可忍的时候,那个之前跑武当山给他送灵露饮的小内侍成裕带人拎了几个食盒过来,笑道,“次妃娘娘让小的给殿下送来午饭,因小王爷有些发热,王爷就在内院里用饭了。”便命人把饭菜一一摆好,一个小奶娃子,宫九并不放在心上,便挥手命他们下去,实在饿得很了,送来的饭菜基本上都被他吃光了。

      饭后又在书房里枯等了一个半时辰,王爷才打发人跟他说让他自便,宫九闻言当即起身去了花家别院找花满楼来了。彼时花满楼正与花满煜在园子里喝茶,花满煜抬头一看见宫九忍不住吓了一跳,“你这脸上怎么了?嘴角都破了。”

      宫九这才想起来脸上的伤忘了处理,见花满楼变了脸色,急忙解释道,“不妨事,我跟王爷顶了几句嘴,被王爷手上的戒指扳指什么的划的,很快就好了。”

      花满煜闻言便知情识趣地找个理由走了,让宫九跟花满楼两人在那儿说话。

      宫九低声道,“你知道我的武功的,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怕我把伤弄没了,王爷瞧着生气反而再动手,你别担心。”拉着花满楼的手去摸自己的脸,“你摸摸看,我刚刚是忘了,现在已经好了,一点都瞧不出来,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担心。”

      听宫九连说两句别担心,花满楼叹口气,便问他究竟为何太平王会动了手。

      也不是什么大事,当初宫九与花满楼都还在咸阳,两人情愫初现的时候,宫九的师父小老头,真名叫做吴明的,送来了些有几分像花满楼的少男少女,后来太平王又命次妃卢氏给挑了几个窈窕女孩,只是宫九一个指头都没碰她们,太平王便为这个训斥了一番。除夕回来过年的时候其实也明里暗里地说了几句,不过大过年的也没多提,这次回来太平王便狠狠训了一顿,连他与花满楼的传言也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宫九忍不住还了几句嘴,便被太平王打了几下。

      “虽然在你身上留不下疤,你自己很快就把伤痕都抹了去了,到底你那一下是挨了打,岂有不疼的。”花满楼劝道,“再说了,你顶撞王爷,说来说去都是你的错,父亲训儿子天经地义的,说的话再怎样不顺你的心,你听着就是了,何苦为这个落下个忤逆的名声。”

      宫九并不怎么在意,“我记住了,以后他说什么我都不听就是了。”

      花满楼听他敷衍的语气,还要再说什么,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就在自己面前,血腥味又越来越大,花满楼脸色大变,飞快伸手抱住从椅子上倒了下来的宫九,“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吐血!”试了试宫九的脉搏,乱跳如麻,嘴里还不断地往外吐血,整个人已昏了过去,花满楼急得浑身已出了一身汗,先出手如闪电点了几处大穴,好容易不吐血了,人仍旧昏迷不醒,花满楼把人拦腰抱起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叫花满煜,“五哥!把城里的大夫都请来!五哥!”

      花满煜匆忙从屋里出来,一看这阵势也吓一大跳,急忙命人快去请大夫,能请多少请多少过来,自己在前头打帘子开门的,帮花满楼把宫九放到床上,这才仔细看了一眼宫九,见他面如死灰,心里也不禁咯噔一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第五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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