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CHOICE选择》洛安之

77、判断题Test seventeen

　　【越是拙劣简单的计谋越是简单粗暴地让人抓不住痛脚。】

　　巫师们拥挤在一起，但是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

　　瞠目结舌。

　　原阿兹卡班囚徒正掐着早已死去的梅林一级勋章英雄。

　　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脑子都混乱了，一片寂静中反而听清楚了西里斯的话。

　　西里斯·布莱克死死掐着彼得·佩迪鲁的咽喉，面色狰狞地大笑着，“没想到你真的没有死——被我逼到绝境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你真的还带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悔改之心才会自杀——我以为我确实逼死了你，逼死了一个叛徒——”尽管早就知道他还活着，但是亲眼

　　“西里斯——”亚瑟·韦斯莱按住西里斯的肩膀试图让他松手，“冷静点，你不能掐死他——”

　　“我就是在等这一刻——”西里斯的手越收越紧，“我怎么能忍——我和詹姆那么相信你——放心的将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交给你——”

　　“不——饶了我——”彼得·佩迪鲁脸色从发红到发青发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将不出来。

　　这个秃顶的矮个子男人此刻在高大的西里斯面前可怜的不得了。

　　“你们果然换了……”在一旁那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悲哀地闭上眼。

　　他是莱姆斯·卢平——当年的四人组之一，而如今……

　　“对——我曾以为这是绝妙的主意——没有人会想到——可是今天看来那么可笑，这都是我的错——不管是谁都不会相信真正的保密人其实是不起眼的你——虫尾巴——我负责引开所有视线，哪怕死在伏地魔手中也在所不惜，只要能保护好詹姆一家——”西里斯的眼睛发红，那不是想要落泪，而是出离愤怒，“如果被盯上的是你，我和詹姆也愿意付出生命，可是你做了什么——！”他虚弱的身体终究是比不上强壮的傲罗们，被强行地拖到一边，在众目睽睽之下冲佩迪鲁狂叫，“你对得起你的朋友吗——彼得·佩迪鲁！”

　　他绝望地咆哮着，在场的女巫还是男巫这一刻都能从西里斯的狂怒中听出他的绝望和悲痛。

　　无论真相如何，这又是否在演戏——朋友之间的背叛都是让人动容的悲哀。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什么都没做——”佩迪鲁拼命地咳嗽着，可怜巴巴地样子，恐惧地后退，但是被傲罗逮住了。

　　“你还敢说没有——”西里斯恨不得一脚踹死佩迪鲁。

　　如果不是卢平和亚瑟还拉着他，这一局面恐怕更加混乱。

　　“你敢去见詹姆吗？！那条刻入你的灵魂的魔咒——你敢吗？你个杂种——”西里斯的话语已经开始变得不堪入耳，他几次想要冲到佩迪鲁面前去，却都被阻拦住，“你对得起他吗！你还敢说自己没有——你敢露出你的手臂上那杂种的标志吗——我诅咒你——彼得·佩迪鲁——我以西里斯·布莱克的灵魂诅咒你——诅咒你的灵魂在地狱的火焰中燃烧殆尽！！！”

　　正拉开佩迪鲁手臂上的衣服的傲罗僵住了，但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看到了黑魔标记。

　　所有巫师都惊恐地看着西里斯。

　　包括佩迪鲁也惊恐地僵住了手脚，像是西里斯做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事。

　　他已经没办法辩驳了。

　　“你记住了，彼得·佩迪鲁，你欠詹姆的！我不能亲手杀了你——但是——”西里斯站在人群的那一端，虚弱的身体和憔悴的面容也挡不住意志中传达的坚定，他那么冷酷地说着最恶毒的话语，对佩迪鲁轻蔑一笑，仿佛又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英俊男人，“你会不得好死——而灵魂也将在地狱的炼火中灼烧殆尽——我这条命会诅咒你到最后一刻——”

　　佩迪鲁吓得脸色都白了，完全不敢动弹。

　　黑巫师可不是指那些只会拿着魔杖用什么三大不可饶恕咒的蠢巫师，那只不过是过家家的玩意儿，真正的黑巫师是了解灵魂、生命、鲜血和黑暗法则的巫师先导。

　　这是来自布莱克家族世代皆知的黑魔法，来自灵魂的诅咒。

　　就算是早已叛离家门的西里斯也对这些了解甚深，而他望着佩迪鲁就如若看着一个死人，而他说出的那句话仿佛形成了魔力波动束缚了他和佩迪鲁。

　　哪怕不用吐真剂和审判，真相也不言而喻了。

　　没有哪个巫师能够拿自己的灵魂开玩笑，谁也不敢。

　　死后的人去往哪里，没有人知道，但是身为巫师……每一个巫师都发自内心敬畏自然与神灵。

　　“西里斯·布莱克！”卢平一拳揍翻了西里斯，他怒瞪着他，“你在说什么胡话！”

　　西里斯抬起眼，没有再说话，仿佛被卢平这一拳打清醒了，但是那双淡眸却死寂又冰冷，毫无感情，毫无波动。

　　这就像一场闹剧。

　　当年的掠夺者四人组，当年霍格沃茨最好的格兰芬多朋友，如今却走向了这样的境地。

　　“哪怕他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西里斯对卢平说，满身的戾气，“叛徒是他，但当年害死詹姆的人是我，是自作主张没和你们商量的我，我甚至没能相信你，而选择相信了那个懦夫。”

　　“……”

　　卢平张了张口，神色更加憔悴。

　　当年的事轮到现在是说对错罪责，谁也说不清了。

　　“既然如此，你就更应该好好活着，西里斯。”苍老却稳重的声音出现了，邓布利多一步步走近，所有人忍不住为他让出一条通道来，在经过佩迪鲁的时候，佩迪鲁甚至想要扑上去求情，却被他一个平静的眼神吓住了，“詹姆没有做到的事，你应该做到。”邓布利多犀利的目光睿智而慈祥，“十二年了，你的教子还需要你。”

　　“……”西里斯的脸僵了僵。

　　“他是波特家最后的后裔了，西里斯，是詹姆与莉莉的孩子。”邓布利多轻声哀叹。

　　西里斯没说半句话。

　　“也许他们需要最后的审判。”邓布利多对魔法部的傲罗们说，“但不管怎么样不是在大街上这样站着。”

　　傲罗们准备将西里斯和佩迪鲁都送往暂时收押的地方。

　　正在这时一个傲罗飞奔了过来，那脸色极其难看，就像是听说阿兹卡班囚徒全部越狱那天一样惊慌，“邓——邓布利多——哈利——哈利·波特从女贞路4号不见了——有人——有人劫持了波特先生——”他断断续续、结结巴巴的声音终于表达出一个完整的意思。

　　一时整个人群都忘记了自己应该有什么表情。

　　………………

　　…………

　　格里莫广场12号的一个房间里。

　　“你怎么看？”布莱斯将报纸丢到德拉科身上。

　　“拙劣的手法。”德拉科慢吞吞地说，甚至没有看一眼那份《预言家日报》，那上面好几篇报道都是在指向西里斯·布莱克将阿兹卡班炸开放出囚徒，说的煞有其事，仿佛亲眼所见，估计魔法界的巫师们现在也满肚子疑虑，“叫我怀疑是不是同一个人做的。”

　　“……”布莱斯挑起了一根眉毛，像是饶有兴致，“不是一个人？”

　　德拉科沉下眼，沉默了一会，“……那个人不会将自己放到他所设计的计划里去，置身事外才是他的手段，更别说这种一看就让人怀疑他是有心人的导向的报道。”

　　“这么看来你认为不是他做的？”布莱斯从沙发上站起身。

　　窗外的阳光明媚。

　　“不，恰恰相反，我觉得这是他示意的，只不过最终动手的人不是他。”德拉科沉声说。

　　布莱斯的眼中闪过一瞬的不解，但是又似乎马上明白了。

　　那个人可能将计划交给了另一个人去实施，所以才会有这种一眼看穿的报道。

　　“拙劣的手法有简单粗暴的好处。”一个女孩从房间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卢娜。

　　“比如这一次手段拙劣的合作方案。”布莱斯半是嘲讽地说，“没想到你真打算和邓布利多那老头合作，德拉科。”

　　“是邓布利多先生。”赫敏一边看书一边纠正，“注意言辞，布莱斯。”

　　布莱斯笑笑，狭长的眸子微微倾斜，满脸嘲意。

　　他一向看不上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如果不卖个好，凤凰社那边怎么能记住马尔福不是给他们卖命的。”德拉科冷淡地说。

　　“所以说，那个凤凰社就是邓布利多先生领导的……？”罗恩还是有点跟不上思绪，让他用脑子是一回事，用脑子想计谋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父亲就是其中的资深成员，你来问我这个？”德拉科反问他。

　　罗恩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跟德拉科说话简直是无聊透顶。

　　“当然，邓布利多那个团体里的结构我并不知晓。”德拉科依旧冷冷淡淡地说，“想来重新行动起来也是最近的事，如果你多观察你父亲或者你母亲，应该比从我口中知道的更多。”

　　罗恩的脸色越发阴郁，不过他没发脾气，这种情况不是第一回了。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参与到邓布利多先生的凤凰社中去——反正都是对付伏地魔。”赫敏翻过一页书，抬起眼问德拉科。

　　“是什么让你天真地认为那些成年人会允许十几岁的孩子参与凤凰社的活动里去？”布莱斯皮笑肉不笑地问。

　　“……”

　　赫敏考虑了一秒，面上闪过恼羞，但是很快沉寂下去。

　　“是我的失误。”她坦然地说，“我并没有想到成年人的思维与年龄代沟。”她停顿了一会儿，斟酌半晌，再次开口，“但是我们的行动不可能脱离他们。”

　　“首先，我们不是对付伏地魔。”德拉科将布莱斯丢掉他身上来的报纸放到一旁，“其次，是否脱离他们也不在于他们，毕竟他们对我们的隐瞒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渠道去获得信息，甚至交换信息。”

　　“那个是怎么回事？”赫敏的目光随之落到那份报纸上，“我觉得你知道，但是并没有告诉我们，还有这个地方……”

　　房间里有一会儿的寂静。

　　“……它的指向是魔法部。”德拉科垂下眼轻声低喃，仿佛自己也在疑惑，“这才是重点，西里斯·布莱克不过是个幌子，所有巫师读过这些报道后第一反应恐怕不是布莱克想做什么，而是魔法部的无能，继而带来的是魔法界巫师对魔法部的不信任，再加上又自欺欺人认为黑魔王并没有归来。”

　　如果把魔法界比作一个小小的国家，魔法部可是官方机构啊，没有民众的信任，这可是致命的——毕竟魔法界的人口算不上庞大，推翻魔法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而他们设计的局面……

　　德拉科的脑子里滑过很多东西，但是太过纷乱难以抓到头绪。

　　等等……黑魔王是知道的。

　　黑魔王肯定是最了解布莱克并非食死徒的人，那么他是将自己设局爆出当年西里斯·布莱克的冤案也算计在内了吗？这无疑也是魔法部的无能才会抓错人，让真正的叛徒逍遥法外那么多年还成为梅林勋章获得者——最大的问题不是十几年前赤胆忠心咒换人的事他们不知晓，而是魔法部当年并没有审案就直接将西里斯·布莱克送进了阿兹卡班。

　　今天，他们这步棋难道也如他预料？

　　德拉科挥动魔杖倒了一杯茶，灰蓝色的眸子里似暴雨来袭。

　　如果真是这样，那今天的结果恐怕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顺利……

　　彼得·佩迪鲁——虽然结局应该在德拉科的料想中，但是自己的局成了对方的局中局这可不是什么有趣的事。

　　不过，刻意转移民众的视线，让巫师们自欺欺人地认为黑魔王并没有归来有什么好处？魔法部的无能推动的是部长和部员的换洗，然而十三年都没有消息的黑魔王又如何能保证上台的是自己的人呢？反倒是现在的福吉部长比较好拿捏……

　　那么，是黑魔王还没有准备好？

　　“还是说我猜错了。”德拉科忍不住自语。

　　面对这个新的敌手，他总觉得束手束脚，甚至怀疑自己的判断。

　　那个少年黑魔王绝对是上一世所没有的变数，制造者不必多说——德拉科不得不收起原本的小觑之心——二年级前期他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在研究魔法理论和为以后的事做准备上，认为他所遇见的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不过是因为当年年少无知，而依靠独角兽的血才能苟延残喘的伏地魔怎么想也无法让他恐惧——而正是他的小觑才让所有的事发生的太快出乎他的意料。

　　若如他假设……

　　无论如果，他必须证实一点。

　　一只猫头鹰飞了进来，打断了德拉科的思绪。

　　“看来你的计划成功了。”一直在一旁看书的赫敏将掉在地上的报纸捡起来，“西里斯·布莱克已经被抓住，不过德拉科，这次的行动你没有告诉哈利吗？”对此她有些不满，要知道她从来不隐瞒哈利任何事。

　　“他身边监视的人太多了。”德拉科说。

　　“你不是说那都是邓布利多的人吗？”罗恩有些迷惑。

　　“……”

　　德拉科没有回答，他扫了一眼全场。

　　“你不相信邓布利多？”赫敏敏锐地说。

　　“我们不是格兰芬多，感谢你的理解，女士。”布莱斯挑起眉梢，不紧不慢地驳了一句。

　　罗恩站起了身，瞪着布莱斯有些不高兴。

　　他可不是哈利，会对布莱斯时不时的那些冷嘲热讽充耳不闻。

　　“他同样不信任马尔福，格兰杰，你不用对此有所疑虑，我们集中在这里合作不是因为邓布利多而是因为哈利·波特。”德拉科有条不紊地说，将无形中立起的针锋相对氛围缓和了下来，“相比起守株待兔的被动状况，主动出击……”

　　韦斯莱双子在这时候突然从房门外冲了进来，“爸爸说——”他们喘着气，“哈利——哈利从女贞路4号失去踪影了——”

　　德拉科滕然站起身。

　　“你说什么——”赫敏一把拉住乔治，惊恐地发出了不能克制的尖叫，“你刚才说什么——？”

　　“哈利——怎么了？”罗恩呆如木鸡。

　　“爸爸说的——邓布利多收到消息便立刻让所有凤凰社成员行动起来——”弗雷德连忙补充。

　　“除此之外，斑斑——我是说彼得·佩迪鲁在众人因为这个消息而吃惊的时候趁乱逃走了。”乔治继续说，他们本就是德拉科安排去探听消息的。

　　“……”

　　德拉科只是一晃神，马上就恢复了镇静，“不惊动邓布利多在女贞路4号设置的保护魔法将哈利·波特直接带走，不可能的事……”

　　“傲罗也说没有任何巫师闯入女贞路4号，直到魔法波动传来……”韦斯莱双子也想不通这一点。

　　“没有一个巫师可以找到女贞路4号，只要他带有恶意。”德拉科轻声却肯定地说，“也没有一个巫师可以攻击那个地方，这是来自哈利·波特血缘里的守护咒。”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卢娜安静地说。

　　所有人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算漏了。”唯有德拉科皱着眉头沉静地说，“是我的失误。”

　　“……”

　　没人吭声，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德拉科的不是——这种情况别说是他们，哪怕是邓布利多想必也没算到——拙劣但简单粗暴的手段。

　　“是麻瓜。”卢娜说。

作者有话说

　　2018.9.15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