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师》魔障了

145、深潭水怪

　　这边M一行人进了溶洞，走了没百米远，光线就迅速黯淡，几人亮起随身携带的照路灯，光线打在四周一根根造型奇特的钟乳石上，伴着时不时传来的水滴声，颇有些奇幻的氛围。
　　再往前，脚下路愈窄，洞内更是漆黑一片，也越发阴冷。走在最前面的金子好和司空颀慢下了脚步，因为灯光能照亮的范围也越发小了，光线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样。M已经摘下了帽子，没有遮挡的眼睛警惕地观察四周，右手轻轻握住了腰侧的短剑。
　　司空颖打了个寒战，“你们觉不觉得冷？还要走多久啊？那个什么潭里的怪兽到底存不存在？”
　　“冷就再穿件外套。”走在她身边的金子妙目不斜视，语气淡淡地搭理了她一句。前面的金子好转头，“需要我们的火元素保暖一下吗？”
　　“暂时不要凝聚元素。”后面的公孙出声道，“那群出事的人，他们体内的元素的确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再走半小时左右，就该见到潭水了。到时遇到任何生物，可以的话，就先用物理攻击试探一下。”
　　“行！”金子好点头，“那我们换下队形吧？我妹近战不行，让她到后面去。”
　　“你也不行。”金子妙淡淡地接了一句。
　　金子好，“你真是我的亲妹妹，给点面子，委婉些成不？”
　　司空颜将白玉笛握在手中，笑着说，“我和阿逆去最前面吧。”司空逆无所谓地点点头，“我没问题。”
　　“那就麻烦俩位了，小心。”华裳朝他们点点头。
　　晋阳和秦清，就是M叫不出姓名的那一男一女同学，俩人默默地走到了华裳身后，呈现出保护的姿态。公孙退后一步为他俩让开了空间，朝旁边的司空顾点点头打了个招呼，转头看向M，问道，“沐小姐压后吗？”
　　M点头。前面的司空颜嘱咐了一句，“沐儿小心。”司空逆跟着道，“我们少主压后，完全不用担心！”
　　风吹耳边过，M完全当做没听到。
　　一行人又走了近一小时，四周的黑暗越发彷如实质般浓厚，灯光只能照亮脚下几步路。大家早就提高了警惕，纷纷握上自己的武器。
　　“还没到吗？”司空颖的声音有些发颤，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旁边的金子妙回答，“快了吧。你不会怕黑吧？”
　　“我冷的行不行！”司空颖转头瞪她，黑暗中也只能勉强看见身旁人的些许轮廓。
　　“喔，叫你穿外套了。”金子妙淡淡回复。安静了几秒钟，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这时公孙开口，“到了。我们右边应该就是潭水。水汽很浓郁。”
　　“确定？什么都看不到啊。”司空顾的声音略显焦躁，他伸直了手，想让照路灯的光尽量往远处打，但只能看见眼前一团黑暗。
　　在黑暗中前行了许久，基本每个人都产生了或多或少的不安感。司空颀皱着眉说，“没听见水声，这灯也没什么用，我们这儿多的是光系和火系的人，真的不考虑先用元素照个亮？”
　　“先等等。”公孙冷静地回答。司空颜开口，“沐儿能看见什么？”
　　金子妙闻言，好奇地转头去看M，虽然什么也看不见。M略显黯哑的声音在队伍后面沉沉道，“暗、水、木。”
　　“有木元素？”司空颜诧异，“这里有植物？”
　　M“恩”了一声，补充，“水里有东西在过来。”
　　“是什么？”司空顾急忙追问，但是他其实也不用问了，因为他已经听到有什么大型的东西在破水而出，从水下沉闷的声音到掀起惊涛之声不过一个呼吸的间隔，巨大的水花劈头盖脸重重打在众人身上。司空顾惊吓之下，下意识就凝聚起光元素，却不知道自己在凝起光元素的瞬间就成了水下生物的目标。
　　破空声转瞬即至，他的光盾如玻璃般碎裂消散，多亏了他旁边的公孙拉了他一把，但他还是触到了水生生物那种湿滑的粘腻感。
　　M早在那生物破水而出前就轻身一跃，抽出短剑插入岩壁将自己挂在了半空。然后就听下面传来刀砍剑削和什么东西拍打水面的声音。混乱的物理攻击持续了不过两分钟，这群素来依赖元素作战的学生，一个接一个地凝聚起各自的元素来。
　　底下十一个人，五个司空家的，除了风暗半元素者的司空逆跟主火的司空颀，其他三个全用了光元素，再加上金家兄妹俩的火元素，瞬间就照亮了整个空间。众人这才看清袭击他们的深潭怪物是个什么样，似蛇无鳞，似鱼无眼，大若象，声如牛。它从深不见底的潭水中，沿着中央那根石柱直立而起，两侧的鳍展开似翅，吼叫了一声，张嘴满口利齿咬向谭边的众人。
　　将自己悬挂在岩壁上的M静静观战，她那双被血丝围绕的瞳孔中，清晰地看见那些人的各色元素被徘徊在潭水边一小簇一小簇的木元素裹挟，转化成暗元素融入四周。这地方简直是为暗元素者控场所造，在场的暗元素者只有M、司空颜和司空逆三人，司空颜平日较多使用光元素，司空逆更是只使用风元素，基本没见他用过暗元素。M深刻怀疑这俩人的眼睛跟暗元素有什么联系，这么说起来，司空家里所有她知道的人中，就只有她、老头和司空向晚是纯暗元素者，司空颜、司空逆和司空彻都是半暗元素者。
　　M闭眼，再睁开，瞳孔周围的血丝褪去，她在水边和深潭中央的石柱上看见了那些木元素的来源，一片片紧贴岩石的灰白色苔藓，不细看就只会以为那是岩石表面。她目光沉沉地看了会儿，转头凝起一只无光之箭，一射出，就掀起了空间内浓到不像话的暗元素，箭矢带着风起云涌的暗元素瞬间射穿了那生物头颅。
　　深潭怪物却没有立刻死亡，它长吼一声，痛苦地撞向石柱，又撞又咬。瞬间整个地面和岩壁都开始晃起来，顶端一根根钟乳石渐渐出现裂缝。这些钟乳石要是成片坠下来——
　　公孙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危险，立刻叫众人离开这里。M早已握着短剑，冲向来时走的那条路。同时一根钟乳石坠下，好巧不巧地正好挡住了来时路。M抬脚踩上石头，轻巧地一个后翻，止住了全力向前的力道；一点不犹豫地转身跟着其他人向另外那条路跑去。
　　剧烈的震动渐渐远去，众人刚要缓下奔跑的速度，跑在最前面的司空颀一脚踩空，大喊了声“小心啊——”就从洞里摔了下去。紧跟着他的金子好急忙停下，还没细看，就被后面没来得及刹车的金子妙撞了下去，留下一声余音绕梁的“妹啊！”
　　“哥！”金子妙急急喊了一声，其他人忙问，“怎么了？”
　　金子妙燃着火元素，看了看金子好和司空颀跌落的洞，又看了看前面岩壁，一条死路。她立刻恢复平静的表情，转头对其他人说，“没事，我哥先下去探路了。”
　　其他人：……
　　“所以，我们只能从这里下去了？”司空顾探头看了看瞧不见底的大洞。公孙推了推眼镜，“没路了，那边的怪物还在撞柱子，金子和司空颀下去了。”
　　华裳绑紧长发，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得去找他们。他们下去后就没声音了，希望没事。”
　　金子妙说，“应该没事。听我哥的动静，是滑下去的，不是摔下去的。不过这洞应该挺长的，不然该听见他喊了。”
　　司空颜点点头，“嗯，那我们下去吧，不过这洞里会不会有分岔？万一大家分散，会很麻烦。”
　　“没事，有信号的。”司空逆捏着自己的通讯器，晃了晃，“就算有分岔也没办法，我们也不知道那俩个滑到哪里去了，分开找反而更有效率。怕的话，就跟紧前面的人。”
　　“我先。”金子妙说着就站到了洞口。
　　华裳：“妙妙小心，我跟你后面。”
　　“长公主，请让我先行。”秦清，那个M至今没记住名字的女生拦下华裳的动作。华裳想说什么，看见她和其他人的不赞同，只能无奈地笑笑同意了。
　　公孙确定华裳被拦下来，伸手拉住了正要往下的金子妙，说了句“你跟在我后面。”就抢先下去了。
　　“公孙家的大男人。”金子妙翻了个白眼，跟着跳进洞里。秦清向同伴晋阳点点头，顺着金子妙燃着的火元素，跳入洞中。接着是华裳，晋阳紧随其后。
　　“然后是谁？”司空顾探头朝洞里看了看，转头看向剩下的几人。司空颖翻了个金子妙同款白眼，幽幽看了眼司空颜，先下去了。
　　司空逆慢悠悠走向洞口，然后抬起一脚就把正要开始表演的司空顾踹了下去。然后一转身对M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M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跳了下去。
　　司空颜低笑了一声，正要跟下去，被司空逆扯了下胳膊，对方带着笑意明知故问，“阿颜笑什么啊？家主最近似乎不紧迫了，你有机会可以远离我们这个可怕的少主，安全撤退哦。”
　　司空颜敛去了笑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跳进了洞里。司空逆扯开一个桀骜不驯的笑，紧紧跟上。俩人顺着洞的坡度往下滑了一段，借着司空颜凝起的光元素，隐隐看到前面隔着一小段距离的M进了右边的一条岔路里。司空颜控制住下滑的速度，偏向右边；司空逆皮笑肉不笑地伸出手，在分岔时刻一把拽住司空颜，同时聚起风卷着俩人滚进了左边的岔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