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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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的惊讶只持续了几秒钟，很快，他就回过神来，走到牌位前，学着白玉堂的样子也上了香，开口说道：“石院长，您好。我是展昭，昨天才见到玉堂。虽然我没有见过您，不过相信您一定是一位敦厚的长者，所以大家才这么敬重您。希望您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保佑孤儿院的孩子们将来都幸福快乐。”
展昭话音刚落，那边白玉堂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我的御猫大人，你说老头子是敦厚长者，他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的。他这辈子最不喜欢人说他忠厚老实，说那就是变相骂人笨；最喜欢人说他奸诈狡猾外加有魄力。什么有魄力，根本就是固执加不负责任嘛。看我们的名字就知道了。他自己凑巧不巧地叫了那个鬼名字，结果开了孤儿院以后，就一直物色着想凑齐《三侠五义》里的人物。等了二十年，所有人都齐了，就差一只御猫，所以他临终前还念念不忘地叮嘱我们，一定要找到个合适的人。我们当时都想，这年头除了我们会迫不得已用这些奇怪的名字，哪还会有人跟自己开这种玩笑。没想到，还真就碰上了。”白玉堂说着，伸手在牌位上拂了两下，认真说道，“老头子，我算服了你了。下辈子你投胎去算命吧，保证比刘伯温的《推背图》还准。”
展昭含笑立在一边，听着白玉堂大吐苦水，可语气中却分明带着几分怀念和眷恋。“我想石院长他一定很喜欢你，不然也不会让你叫白玉堂了。”他试探问道。
“那倒是。”白玉堂颇有些洋洋自得，“谁让我是所有人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呢。不过老头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固执。他不但给我们起了这怪名字，教育我们的时候也是拼命把我们往小说里的人物那么培养。我看他要是再多活几年，“小五义”也该出来了。”
“我想石院长也是看你们本身的性格就符合，所以才会帮你们取这样的名字吧。要不孤儿院那么多孩子，怎么就选中你们几个了呢？他该是真心喜欢你们的。”展昭的语气有些感慨，其中还隐隐透出几分羡慕和落寞。
“其实我们能遇到老头子真的很幸运，否则哪来的今天？大哥也是因为感激老头子，才主动扛下了孤儿院，而且越办越大。”没想到展昭刚来就能看破其中的奥妙，白玉堂赞叹之余，又多了几分亲近之心，不自觉地就把大家的想法讲了出来。
“你刚才说都凑齐了。可我只看到了五义，那三侠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呢，怎么没看见？”展昭好奇地追问道。
“你还真是属猫的，一大把年纪了，好奇心还这么重。”白玉堂眯着眼睛一脸调笑地看着展昭，“欧阳一直在国外游历做志愿者，他很喜欢玄学，听说还特意修过神学课，专门去印度向大师求教过。大小丁是兄弟俩，兆兰现在是警察，市局重案组的，最近好像有案子，忙得脱不开身，所以今天没来。兆惠是电视台的记者，到外地采访去了，后天才回来。”
“连双侠都想到了，我现在可真是有点佩服你们家老爷子了。”展昭也不仅啧啧称奇。
“这老头子的糗事一大堆，以后再慢慢给你讲。走，到我大嫂的实验室去。”白玉堂不由分说地拉起展昭的手，向大门口走去。刚刚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两人都是匆匆忙忙，并没有注意到这有些亲密的小动作。可这会儿，白玉堂似乎还是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自然而然地就又牵起了展昭的手。展昭却微微一愣，触手的温暖在他心中荡起一丝异样的感觉。算起来，他好像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和人有这样亲密的肢体接触了。平时总是微微发冷的手，在白玉堂的掌中似乎也温暖了许多，连带着心跳也快了几拍。那感觉就仿佛期待已久的礼物，终于拿在了自己的手中，虽然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却还是忍不住心中窃喜。他偷偷望着白玉堂挺拔的背影，脸上浮出一丝满足的笑容，任他不自觉地牵着自己的手，跟着他的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尹秀秀的实验室设在了孤儿院的西北角，一栋不起眼的二层小楼，却不同于其他的建筑，装备着门禁系统。按照白玉堂的解释，这是怕孤儿院的孩子们不小心闯进来，伤了自己，才不得以设计了严格的进入程序。门铃响过，一个二十出头、扎着马尾辫、面容姣好的女孩很快就出现在他们面前。
“五哥，你们终于来了，我正等你们呢。”女孩一边和白玉堂说话，明亮的大眼睛却骨碌碌地盯着展昭看个不停，“我猜这位一定是昭哥哥了。”看到展昭有些疑惑的目光，女孩便大大方方地开始介绍起自己来。“我叫丁月华，也是在这家孤儿院长大的。现在这里帮秀秀姐做研究，是实验室的助理。”
“月华，你倒是不认生，不用我介绍就和人家套近乎。”白玉堂一边向里走，一边补充道，“月华是大小丁的干妹妹，去年大学刚毕业，专业是细胞生物学。因为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和大嫂有合作，所以毕业后就直接过来了。”说着，他转头向丁月华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哪知丁月华的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展昭身上，脸越凑越近，目光专注得让人毛骨悚然。展昭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求助地看向白玉堂。
白玉堂掉转身，一把扳过丁月华的肩头，身体也顺势插在两人之间：“我说丁大小姐，男女有别懂不懂？你这么看着一个刚认识不到两分钟的男人，淑女形象可全没了，只剩花痴了！”
“花痴就花痴！”丁月华瘪瘪嘴，满脸不在乎，“终于让我见识到真正的僵尸了，死也甘心了！”看到展昭脸上有些不自然，丁月华连忙摆着手解释：“昭哥哥，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真帅！”说着，她两眼放光，更加兴奋，“昭哥哥，你说，汤姆克鲁斯和布拉德皮特，哪个演的更好，哪个更像真正的僵尸？”（八爪注：这二位都是电影《夜访吸血鬼》中的主要演员）
展昭听了不禁莞尔，对这个豪爽直率的女孩子好感顿增。他微笑着摇了摇头，有些遗憾地回答道：“对不起，那部电影我听说过，但一直没看过。等以后我看了再告诉你。”
“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事了。我交代你的事办的怎么样了？”白玉堂怕丁月华说的太多让展昭尴尬，于是恶形恶相地追问道。
“五哥，我办事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在卢大哥的医院帮昭哥哥预约好了，明天去做CT和磁共振。今天在这里先抽点血，我和秀秀姐会慢慢分析的。”
展昭有些诧异地望向白玉堂，目光中满是询问。白玉堂知道展昭心中的疑惑，不慌不忙地解释道：“是我帮你安排的全身检查，看看会不会发现一些异于常人的地方。如果能找到的话，大嫂和月华也许能够对症下药，找到解决的办法。就算找不到，你也不会损失什么。你不会反对吧？”虽然是问句，可白玉堂分明就没给人留下任何反驳的机会。
“看来我好像也没有反对的机会啊？”展昭看着拿着注射器的丁月华，无奈地说道。
“昭哥哥，其实五哥对你真的很好。还没见面，就帮你安排体检，然后又在我们大家面前唠叨了无数次，让我们不要对你有戒心，说你应该是多么多么温和善良的人，弄得好像带未婚妻见家长一样。还被我哥他们调笑了好几次，说这锦毛鼠都快被唠叨成没毛鼠了。说实话，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对人这么上心过，连以前被他追的月影都没这福气呢！”
展昭听着丁月华的话，心头缓缓流过一阵暖流，久已淡漠的情感却仿佛决了堤的洪水，铺天盖地地涌来。他悄悄看向白玉堂，却正碰上了对方灼灼的不包含一分杂质的眼神，心中略有所动，感激说道：“多谢了！”
白玉堂灿然一笑，朗声说道：“谢什么，这是我的责任，应该的。早点帮你恢复正常，我也早点了了一桩心事。”
展昭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但他很快就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接着走到实验台前，挽起袖子，露出胳膊，对丁月华说道：“如果要抽血的话，还得需要我的配合，否则，你是采不到血的。”说着，他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丁月华和白玉堂都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仔细看去，白玉一般的皮肤下，隐隐能看到几抹青色，除了比普通人颜色稍淡、纹理更细致外，并没有太大的差别。展昭眨了眨眼睛，鼓动道：“不信你们就试试！”
丁月华轻轻将针头推入展昭的血管中，松开皮筋，慢慢向外拉动活塞，哪知却分毫未动。她惊异地抬起头看着展昭，微微瞪圆了眼睛，表情满是不解。展昭微笑着回望着两个人，拳头慢慢握紧又张开，鲜红的血液便缓缓流了出来。丁月华连忙配合着继续向外拉，直到注满了整个注射器，才拿着棉球抵住针头，拔了出来。展昭并没有像普通人一样按住针眼止血，而是直接将伤口露在了外面。在白玉堂和丁月华的注视下，那个小小的针眼瞬间就消失不见，展昭的胳膊依旧完好如初，皮肤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痕迹。丁月华惊讶地长大了嘴，也顾不得矜持，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刚才采血的位置，却还是看不出哪怕是一点微小的痕迹。
“这太神了！”丁月华终于放弃了寻找，啧啧赞叹道。
看到白玉堂的目光中也充满了疑问，展昭一边放下袖子，一边解释道：“我可以控制自身血液的流动，所以，除非身体极度虚弱，一般情况下，我既不会流血也不会流汗。另外，因为自身的愈合能力很强，所以这种小伤口，基本上瞬间就会消失，至于大的伤口，最多也就三五天，不过，在这期间还是会有痛感的，只不过不会流血，愈合的比较快而已。”
白玉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丁月华却在旁边兴奋地叫道：“那就是说，如果可以研究出你血液中的秘密，找出其中的有效成分，我就可以开发出一种化妆品，能够迅速消除身体上的疤痕。天，那我不是要成了全世界美女们的救世主了，一定会发大财的！”
展昭没有想到丁月华居然会打着这种主意，忍不住摇头轻笑。白玉堂却重重地哼了一声：“真是女人！尽做梦！我倒希望你早日成功，这样展昭也能早点解脱，我也可以早点完成自己的使命。”他说着，眼神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展昭，不意外地看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黯然。他正想再说点什么，不料旁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饭时间，电话正是尹秀秀打来叫他们去吃饭的。白玉堂深深地看了看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展昭，咽回了溜到嘴边的安慰话，率先向楼外走去，展昭则默默地跟在他身后，只有丁月华还兴高采烈地沉浸在“奇思妙想”中，幻想着某一天，自己也会成为像可可夏奈尔一样的传奇人物。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