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故》柏文君

7、她永远比我好

　　第二天一早，我就打电话给顾辞，叫他和我一起去欢乐谷。我与他的时间只有三天，我不想把这些时间浪费，一分一秒，我也舍不得。
　　“顾辞，一大早的，用不着摆这副臭脸给我看吧。”我看见面露不快的顾辞站在欢乐谷门口的样子，有点难过，不屑道。
　　“你要干什么，就快点。”顾辞忽略我的话，说道。
　　“陪我玩，好不好？”我自动过滤他对我的冷漠，装作我们是一对小情侣一样，“我想去玩扎气球。你陪我，好吗？”
　　“嗯，好。”顾辞虽然嘴上答应，但我知道，他心里此刻一定不爽到极致，但我越看见他不爽，心里就像有一只小猫似得，它挠挠我的心。唔，好痒啊，好开心。
　　“顾辞，看到那个大大的兔子娃娃了吗？我要那个！”我揪着他的袖子，指着扎气球旁边的那个大大的布娃娃。
　　“好。”他答应道。
　　他一口气连中好几个，我在一边雀跃着，为他鼓着掌。最后，我满意的抱着那个大兔子娃娃，和他并排着走着。周围有不少人用惊羡的目光看着我，我觉得开心极了。但我清楚，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美丽的幻境。
　　“顾辞，谢谢你。”我笑道。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顾辞，你看，那儿有一只小猫。”我指着一个小墙角的小猫咪，冲顾辞喊道。
　　“怎么了？”顾辞看了我一眼，他大概以为我这种冷血动物是不会注意这些小动物的吧。
　　“你等我一下。”我说完，就把那只大兔子放到顾辞怀里，跑去旁边的商店买了一瓶营养快线。
　　然后，我将营养快线小心地倒在盖子上，喂给那只小猫喝。
　　“想不到你……”顾辞看着我温柔地喂着小猫，心里微微一动。
　　“哼，怎么？”我没有看他，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他没有再说话。我也不说话，场面冷了下来。
　　小猫喝饱了，他轻轻地舔舐着我的手指，我笑出声来，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顾辞看到这副场面，也忍不住蹲下身来，轻轻摸着小猫的头。而我看着他温柔地表情，好像时光回到了几年前。
　　“顾辞，今天就这样吧。明天我们再一起出来，好吗？”我的语气变得不再那么强硬，而是很轻很轻。我知道，他一定对我有所改观了。我也不必再装的那么凶神恶煞。
　　他不语，点头，走开了。而我看着他的背影，知道他消失在我的视线。
　　顾辞，你那天走了四百三十一步，我数得清清楚楚，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我的心尖上。我好像明白了，人鱼公主的疼痛。我真怕，你就这样永远消失在我的生命。
　　莫希说，执梦，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即使他对你有好感，他喜欢的还是陶静云。
　　我没有理会他，独自走开了。
　　可第二天，莫希的话就变成真的了。
　　第二天，我明明与他约好在“昔日”这间酒吧会面的，但那天，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看见他。可我依然坐在靠窗户的位子上，搅动着手中的果汁。不时向窗外望去。
　　那天，我每隔5分钟就给他发一次短信，我不敢随意打电话给他，我怕打扰到他。所以，我只能笨拙地发着短信。
　　顾辞，我在“昔日”这间酒吧等你哦。
　　顾辞，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喝酒，我只是喝果汁。
　　顾辞，你怎么还没来？
　　顾辞，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顾辞，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
　　……
　　那天，我在酒吧等了他12个小时，从上午，等到下午，再到晚上。那天，我一共发了144条短信，喝完了104杯果汁，花光了我身上所有的钱。
　　可我还是没有等到你。
　　顾辞，你在哪里？我开始哭泣，即使我知道我在你心底根本一文不值。可我还是傻傻地希望，你能看见我的好。我还曾发誓，如果你愿意爱我，我什么都肯为你改。你喜欢什么样子，我就变成什么样子。可我发现，那根本不可能。
　　因为，我是什么样子。你就不喜欢什么样子，在你心底，只有陶静云一个人。而我，一直都是局外人罢了。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总以为有一天会打动你的，我总以为，你会再爱我的，我总以为，只有肯花时间等，总有一天会等到你离开他，可我发现都是徒劳。不管怎么样，她永远比我好。这是我最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