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曲》左边的神

1、楔子

　　楔子
　　“这一切和约定的不同！”那把刀闪着银光，朝我铺天盖地而来的那瞬间，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然后，那把刀就这样停在离我咽喉半寸的地方。喧闹的战场就在这个瞬间停止了，安静地如同坟墓。
　　“怎么不同了？”我慢慢转过自己的头，锦颜异常美丽的脸就出现在我面前。他笑得一如既往，风清云淡。他既未看到我的绝望，也未看到濒死者的呐喊。他只是喜欢站在不远处，看着旁人的痛苦而麻木不仁。是了，他是只有无穷生命的狐妖，所以，我们这些蝼蚁的拼命挣扎和苟且偷生在他看来是多么可笑。短短几十年，只是他梦里的一个小小片断罢了。
　　“完全都不同。”我喘口气，可是我发现我不能动，那把刀还是在我咽喉半寸处，闪着寒光。
　　“你倒说说看。”锦颜别有趣味地看着我。
　　“我们当初的约定是让我得到他，可是，可是……”
　　“是的，我说过让你们见面。现在，只要你死了，你就能见到他了。难道不对么？”锦颜捋了一下自己及地的长发，一幅理所当然的模样。
　　“死……”我一惊。是的，只有死了才能见到那个人，可是，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绝对不是。
　　锦颜似乎看出了我的绝望。“有时候我真不能明白你们人类。你明明随时都能见到他，可是为什么还要跟我定下契约呢？他在竹林弹琴的时候你能见他，他在黄公酒垆喝酒的时候你能见他，他在洛阳赏花的时候你能见他，他在牢里你能见，他甚至在刑场，你都能见他……只是，你却只偷偷地在远处……你究竟是要见他么？”
　　“锦颜，若是你真正喜欢或者恨一个人，你就知道了。”我突然叹口气。是的，锦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的借口。要见，何时不能见？我只是害怕罢了。就如同第一次踏进竹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无法靠近他，穷尽一生也不能。我的痛，无人知晓，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痛从何而来。我只是莫名其妙地陷入某种绝望之中，然后我遇到了锦颜。
　　“真正喜欢或者恨？”锦颜有些疑惑地看着我，“什么才是真正呢？”
　　我叹口气，他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他是那么孤独，他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让他仰慕的人，也没有让他欢喜的同伴，更没有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敌人。人类不过是他手里的玩具罢了。
　　“锦颜，你去找个同伴吧。”我朝他笑道。
　　“同伴？”锦颜侧了头，然后又笑了，“你跟他说了一样的话呢！”
　　“他……”我心里一痛。
　　“嗯。就为你这句话，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见见他吧。”
　　那个瞬间，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见……他……你说，你让我……见……他……”我的声音抖得厉害。
　　就在这个时候，寂静的世界又一次喧闹起来，沉重的呼吸，痛苦的哀号……那把刀准确地砍中了我的咽喉。“骗子！”我只来得及想到这个词，黑色的天空就铺天盖地地朝我压来。真奇怪，不痛呢。那个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皮肤上的灼热了，有点烧焦的味道，慢慢溢出烤兔肉时的香味来。原来，面临死亡，所有人都是无处可逃的猎物。

　　可是，你又逃往何处了呢？
　　嵇康……

作者有话说

　　俗套的转世跟穿越
只是放不下
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