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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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佟晓夏而言，其实最近她跟Mark的关系有些别扭。
并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样，请相信，爱意乱飙火花四射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的。
现实是，Mark已经很久没有给佟晓夏委派任务了。
按照顾晟的指示，佟晓夏这位“助手”已经提升为“助理”，而且在这个助理之前，还要加上两个字：私人。
对于公司里的人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特别值得讨论的事情，毕竟随着顾晟回国，他手头所要承办的事物也铺天盖地的滚涌而至，佟晓夏这个“助手”被提升为助理是为了工作方便也是工作需要，而女性特有的纤细周密也使得她能够完全胜任“私人助理”这一职位。
Rex的命令自然不会有人提出异议……除了佟晓夏。
然而顾晟只是用自己那双乌黑深沉的眼睛看着她，只消一句话便让佟晓夏再也没有对这件事发表过任何意见。
“在工作上，我应该要比你想象中的更专业。”
顾晟的潜台词是，他不会把更多的私人情绪带入到工作当中。所以，提拔佟晓夏当他的私人助理，这是工作需要而不是为了给他自己实行方便。
她怎么就把这茬儿给忘了呢？
顾晟这个人就是这样，任何的繁杂事项、私人情感，都无法撼动他对工作所持的严谨态度。
索性佟晓夏便彻底抛开了私心杂念，只一心在这一职位上更加认真用心。
而事实证明，顾晟并不存在决策失误的问题。
因为比起其他人来，他与佟晓夏的配合指数与默契程度显然要高得多。
很多事情，不需要他说，佟晓夏就会提前想到。而他的喜好，更是没有人比他这位曾经的恋人更了解。
这对顾晟来讲完全是双赢的事情。然而对于佟晓夏来说，这却意味着她和顾晟的特助Mark之间的战争彻底爆发。
现状是，佟晓夏从自己原上司Mark的手中接手了更多的事物，因着顾晟的习惯与要求，更多时间跟在那人身边的也变成了她佟晓夏。
所以，当佟晓夏在这种聚会的场合下遇见了Mark，她多少还是有点儿尴尬的。
“Hi.好巧。”佟晓夏冲Mark轻轻摇摇手。
遇都遇见了，不打个招呼也太失礼了。
Mark望过来，视线从佟晓夏移到一旁的张一牧身上，随即又收回来。
“想不到在这里也会见到你。”好听但是微微泛着些许疏离的声音：“佟小姐的人脉之广还真是超乎我的意料。”
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一桌人都探询地望向这二人。
佟晓夏知道这人心里在置气，但却不想跟他在这样的场合下正面冲突，所以只轻轻弯弯嘴角，再无多言。
显然Mark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人，见佟晓夏不欲多言，他便也没有再作责难。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这场聚会快要结束的时候。
“我去趟洗手间。”佟晓夏凑到张一牧身边轻声交待了一句，然后转身出门。
时运不济时运不济啊……
佟晓夏对着洗手间的大镜子伸了个拦腰，然后垂下手臂轻叹了口气。
走到通道转弯处的时候，她正面遇上了此刻最想避开的人。
迎着她的视线，Mark径直走过来，然后在她的身前站定。
“你的品位是越来越好。”视线落到佟晓夏的身上，Mark开口道：“从最初的路边摊到后来的打折货再到现在的巴黎时装秀的‘秀货’……佟小姐，一日千里啊。”
“谢谢夸奖。”佟晓夏望着对面的人不卑不亢道：“不胜荣幸。”
Mark吃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却没有想要放过对方的意思：“怎么？私人助理的收入原来已经这么丰厚了么？如果我没记错，佟小姐身上的这一件可是大手笔。”
“怎么原来Mark特助这么关注我的穿着吗？”佟晓夏嘴角淡淡的扬了抹笑：“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喜欢研究我的服饰……可惜你不能穿，不然我一定送你一件。”
“……”
被这么一噎，Mark正式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眼前这人。
早怎么没看出来这还是个柔中带锐的？
倒也是……不然怎么有资本靠着美色上位！
“看来顾先生果然是对佟助理关爱有加啊……”言语之间Mark故意换了称呼：“一件体贴入微到穿着打扮了……还真是细心呐。”
“赞许顾先生的话或者您可以留着到他本人面前直说。”佟晓夏抬眼：“又或者，Mark特助是想让我向顾先生转达您的意思吗？”
啧……Mark语下一滞。
瞅这伶牙俐齿的劲儿，他还真是不该小看了这人！！
“佟助理冰雪聪明容颜过人，过段时间我该对您换称呼了也说不定。”Mark忍了又忍还是决定在这里把话题挑明：“您说是么，sunny小姐。”
佟晓夏没想到Mark竟然会知道她这个名字，嚯然抬眸的瞬间惊讶之情溢于言表。
“故人重逢破镜重圆这种场景总是很感人的。”Mark舒唇微笑一字一句道：“只不过，顾先生虽情难自禁，但佟助理也该要注意时间地点场合才对。
“你想说什么？”
“那晚我本来已经走了。”Mark缓声道，脸上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意味：“走到半路忽然想起还有份文件需要顾先生签字……路过办公大厅的时候，我注意到佟助理的位置还亮着灯，紧接着我看到了从楼上下来的顾先生。”
佟晓夏无言。
“接下来的事情……还用我详细叙述吗？”Mark展眉笑言：“佟助理。”
“你看到什么是你的事情。”佟晓夏微微皱眉：“犯不着用这种邀功的语气跟我这儿叙述吧。”
“本来我也是这么想的。”Mark定定地望向佟晓夏：“上司的私人事务助理本来就无权过问，而且我也不是靠这种下三滥的不正当手段来为自己谋职位的人。”
“我这人比较笨。”佟晓夏平声道：“有事儿还请直说。”
“佟小姐，您跟顾先生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再做讨论，但是一个年轻女生，还是多注意些自己的私生活会比较好吧？”
“我耐心不是很好。”佟晓夏已经隐隐有些动怒：“还是说身为特助的您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去高度概括简短表述您所要表达的意思？”
“身为同事，我给你的建议是——既然已经有了稳定的依附对象，还是不要四处去招惹别的男人比较好。都是业界有头有脸的人物，这要是为了您而对将来的生意合作上有什么影响，不管对顾先生而言还是队我们索菲亚来说未免都不太值当。”
“你这是在说我勾三搭四吗？”
“这个还要佟助理自行理解。”
“Mark特助，在我还能够勉强维持我的自制力之前，还请你认真地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听完”佟晓夏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首先，我跟顾先生之间就算以前有点儿什么，起码在当下，我们俩也只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还请你相信你的上司；其次，在形容某些事情的时候，您大可直说无妨，何必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中国语言虽然博大精深，但我想更多时候人们是希望你能言简意赅的表达一件事情，不然不仅体现不了你身为一个特助应有的表述能力，对你的倾听者来讲，这也是一种浪费时间谋杀生命的表现！最后，谢谢您站在同事立场对我提的建议，但在下次建议前劳烦您弄清楚，不要浮想联翩随便臆测就把你独自在脑中YY的产物妄加到别人身上。”
语毕，佟晓夏收声转身，回到房间坐下后，一身遮也遮不住的煞气生生挡住了所有想要八她卦套她话的人。
被佟晓夏的话钉在原地的Mark愣怔了片刻，在抬脚想要返回房间的时候，一个高挺的身影却从旁侧缓步踱出，最终在他的身前站定。
Mark抬眼望向面前眼神里叫人读不懂情绪的这个人。
这个年头，年轻俊美又家世可观的富二代不在少数，只是以这种年纪就能完全接手家族企业而且单凭个人手段就能在业界混得风生水起的年轻人，眼前这人是第一位也是最优秀的一位。
“谢廷谢少爷。”
被这样称呼的Mark有些吃惊。
“我能这样称呼你，说明你的底细我早已经清楚了。”张一牧嘴角噙着丝薄笑淡淡开口：“我暂且对你们顾谢两家的牵扯牵绊利益关系不感兴趣，我想提醒你的是——你父亲安排你委身去顾晟身边当特助，不是要你去探听他的私生活的。”
“咳、张先生……”
Mark刚要开口，张一牧却先一步打断了他：“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跟你讨论你身份的问题上，所以多余的话别说。”
Mark怔了一下，随即换了副表情道：“我父亲说的对，张辰的儿子，果然是个人物。”
“被你夸奖我可并不觉得是什么令人开心的事情。”张一牧非常不给面子的诋毁：“我来是要提醒你，你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但如果因为你的举动给晓夏带来了什么负面影响或者心理负担，我不介意提前筹划兼并谢家的企业。”
Mark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缓缓抬眼——
“我真是有点儿看不明白了，那个丫头有这么大的能耐？让你跟顾晟都……”
“别把我跟你的Rex放到一起作对比。”张一牧打断他：“第一，我不喜欢。第二，我们俩没有可比性。”
“呵……”Mark有些自嘲地笑笑：“我现在还真是后悔……早知道这样，一开始的时候我就该把努力的方向做下调整——比如跟佟晓夏搞好关系或是……”
衣领“唰——”地被一双修长好看却强有力的手拎过来，望着张一牧变得冷冽的黑眸，Mark有些意外。
“我警告你不要随便把主意打到那个人的头上。”张一牧字句清晰道：“不然我不介意随时让你们整个谢氏集团消失。”
“那样做就能让你得到她了吗？”到了这一地步，Mark又恢复成他平时的那种淡漠模样：“现在我知道了，佟晓夏说的没错，我确实是应该事先调查清楚再得出结论——原来你跟佟晓夏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种特殊关系。”
张一牧不语。
“所以，张先生，值得吗？”看着张一牧的神色，Mark笑言：“为了一个甚至有可能不知道你心意的人而做到这种地步，以一个成功商人的角度来分析，您觉得您有获利吗？”
“所以说像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成功”张一牧神色收歇，放松对眼前这人的钳制：“在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之前，你首先要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为了这个东西，就算拼尽全力也在所不惜。商人如果没有了目标，那么即使拥有再成功的事业，也不会拥有享受生活的热忱。”
“这倒是个新鲜的说法。”Mark理了理被捏皱的衬衫领子淡声道。
“所以”张一牧精致的眼角微挑：“我家的姑娘虽然笨了点儿、蠢了点儿、反应慢了点儿……但绝对不是你这种货色可以欺负的。”
Mark怔忡。前方越想越气气不过从房间里折返回来的佟晓夏也怔忡在原地。
张一牧也有些没反应过来——显然，不管她是从哪段对话开始听的，但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
“张先生。”Mark俊眉微挑略带笑意对张一牧轻声道：“没想到考验来的这么快……冲着您最后的那句话，我送您俩字儿：保重。”
张一牧有些恍惚，但在视线与佟晓夏对上的瞬间还是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下情绪。
温暖干燥带着清新香味的手心像平时一样抚上佟晓夏的发顶。
“怎么又出来了？”他信手抄兜朝佟晓夏的方向走过去：“让你少吃点儿你不听，别不是吃撑了坏肚子了吧？”
温暖干燥带着清新香味的手心像平时一样抚上佟晓夏的发顶。
“……”
佟晓夏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张一牧心里“突——”的一跳。
她该不会是……
“桶小虾”张一牧抑制着自己语气里的波澜尽可能平静地开口：“你……从哪儿开始听的？”
“……”
琥珀一样纯净的眼光慢慢望进张一牧眼中，良久对方才缓声开口道——
“张一牧，你是不是喜欢我？”
对面那双漆黑的瞳孔骤然缩紧。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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