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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Chapter 11 ...


  •   当晚黄濑便去了城崎言一住处,给他看了那条短信,顺便说点别的事。城崎见到照片后立即打电话,确认了照片并没有在别处公开,暂时放下了心。
      “你和那个叫青峰的人怎么回事?”城崎盯着在电脑上放大的照片,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凉太,有绯闻虽好,但你这实在也太刺激了点。”
      “抱歉啦小城崎~”黄濑有些不好意思的咳了声,“我没想到……”
      “凉太,你要清楚,”城崎敲着桌面,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不同往日。《深渊》里你的定位本就颇有争议,如果被人看到这张照片,你很可能被打上‘同性恋’的标签。这意味着什么?想必不用我多说吧。”
      “……我知道。”黄濑缓缓的点了点头。
      城崎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凉太,你实话告诉我,你和青峰大辉,现在什么关系?”
      黄濑突然沉默了。
      “凉太,你没必要瞒我,我……”
      “不是的。”黄濑垂下眼帘,掩住神情,“我只是,不知道。”
      不知道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毕竟彼此都没有说过在一起这种话。
      但他又开不了口去确认。
      不想问,不愿听。
      这样便好,安于现状。

      城崎忍不住扶额,这算什么,照片都有了,对面那个人却跟他说不知道?难道要搞上床才能确定关系吗?!摔!!
      “……凉太,你必须想清楚了。”平缓了一下心情,城崎严肃的看着他,“即便你想玩,感情允许,舆论也不允许。”
      “我没玩。”黄濑皱着眉否认道。
      “那么就是认真的了。”城崎下了结论,看着对面并不反驳他的黄濑,笑了笑,“就算是认真的,这件事也不能再让第四个人知道。事务所那边我会帮你瞒着,你自己注意点分寸。”
      ——潜意是我不想再看到像今天这张照片的出现。
      “我尽量。”黄濑点了点。
      “至于这张照片……”城崎顿了顿,“你小心些。”
      发信人不明,目的不明,他们对对方一无所知。
      ——看不见的,才是最可怕的。

      “那你今天来还有什么事?”城崎言一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开口道,起身去冲咖啡,“除了解约我都可以接受。”
      “没那么严重,”黄濑像是没听出他的讽刺,“我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你知道关于《深渊》的事让我有点累。”
      “暂时不行凉太。”城崎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我刚给你接下两个通告——一支广告和服装走秀,地点在巴黎。”
      “……小城崎我不得不佩服你,”黄濑不知是该哭该笑,露出了一个有些微妙的表情,“上次是宫岛铭这次是巴黎走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把我推销出去?”
      “你知道了。”城崎言一的语气没有丝毫意外,镇定的端着咖啡走过来,把其中一杯放在他面前,“宫岛的确是我高中同学,在娱乐圈没点关系怎么可能混好。至于走秀,你别管,重要的还是你本身,如果你做不好一切都是徒劳。”
      “这我当然知道,”黄濑自信的笑了,目光锐利的射向城崎,“我疑惑的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我只是在为我们共同的利益奋斗,”咖啡升起的雾气模糊了他的脸,他的视线,“凉太,并不是所有对你好的人都有所图,你该试着多相信我一点。”
      顿了顿,他又说道,“就像你曾经的那些队友。”
      “未成年和大叔无法相提并论的哦~”黄濑调皮的眨了下眼,像是刚刚那个怀疑人的自己从没有存在过,“小城崎~”
      “好吧随便你,”城崎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和他计较,放下咖啡起身去厨房,“我去做饭,你今晚住我这吧。”
      身后没有回答,城崎知道这算是默认了。

      拍摄广告的时间是在十二月中旬,走秀则是在考完试过后的寒假,刚好过圣诞节。
      黄濑忙完了考试终于有了暂时休息一下的时间,这才恍然察觉他和青峰好像自从那天分开过后便没有再联系。
      暗叹一声槽糕,黄濑焦急的拿起手机,想打个电话过去解释一下,然而号码刚拨出去便被他按了返回键。
      ——解释什么呢?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吧?
      明明那个人也没有打电话给他。
      凭什么他要先打过去?
      拿着手机的手臂缓缓垂下。
      可是也许是对方也恰好有事呢……
      ……还是发个短信问一下吧。
      手指犹豫的在屏幕上敲打着,删删停停,最终只留下了一句话——
      [最近忙吗?]
      简洁的不能再简洁。

      看着屏幕上期盼等待了许久的那个人的短信,青峰大辉有一种“终于等到了”的释然,然而在看到内容时,原本舒展开的心又重新紧皱在一起——
      这算什么?
      老子等了这么久你就只问了四个字?
      以前叫嚷着要和我one on one 的黄濑凉太去哪了啊?
      青峰不满的在屏幕上敲下比对方更简洁的回复——
      [有事?]
      ——等等。
      这种发展真是糟糕透了!
      青峰恍然察觉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按下发送键的手,眼睁睁的看着屏幕上“已发送成功”的字样,烦躁中又隐藏着一丝挫败的捶了一下桌子。
      ——那个人会不会不回我了?
      ——会不会生气或者难过?
      抱着这样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名为“担忧”的心情,青峰大辉紧盯着手机,期盼能尽快收到回复,哪怕是斥责或怒骂,什么都好。

      ——啊,果然是生气了吧。
      看到回复的一刹那黄濑在心中了然道,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但还是忍不住把那句早已想了许久的话发过去——
      [平安夜那天……你有事吗?]

      手机屏幕亮起来的那一瞬间青峰便反应极快的按下了打开,连提示音都没来得及响起。看到屏幕上出乎意料的问句,他大约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于是眼睛里的光芒都不由得变得柔和,手指毫不犹豫的敲打上——
      [没有。]

      看到回复,黄濑鼓起勇气继续问道——
      [那,我去找你吧。]
      然后紧握着手机,目光坚定的像是等待着宣判的虔诚者。

      看到这句话青峰眉眼中的笑意仿佛都不受控制的泄露出来,像是怕对方反悔,他快速的回复道,语言简单却又笃定——
      [好。]

      看着手中的短信,收信人和发信人同一时刻,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笑容。
      ——就像是终于冲破了重重阻碍,万丈光芒的旭日,带着初生的喜悦和温暖,美好的让人忍不住仰望。

      #########

      平安夜这天正好下雪,灰暗的天空往下飘着纷纷扬扬的白色絮状物,落在地上,渐渐积淀起来,形成一定的厚度,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周围的行人不停的变换,像是一部电影,一群人走出镜头马上又有一批人更新替换,不会让人觉得视觉疲劳,但青峰还是有些不耐烦——他已经在车站等了1个多小时。
      但这是他心甘情愿的,自找的,有什么办法。
      屏幕一按开就可以看到上面显示的短信——
      [小青峰抱歉呐,临时有事所以会去晚一些,我到了再给你打电话。]
      ——他只是想早点见到那个人。

      脖子上依旧戴着那天黄濑给他的围巾,深蓝色,倒很适合青峰。他仿佛能感觉到上面有黄濑的气息——意yin的,事实上这条围巾看上去就像刚拆封一样,新的不能再新。他也的确没见黄濑戴过,说起来黄濑喜欢这种颜色吗?他还真不知道。青峰为自己又发现了解黄濑一点而感到窃喜,内心被不知名的感觉填充,很满足。
      但是再怎么样也不如那个人在自己身边来的充实。
      青峰看了看表,8:30。
      他已经做好在外面过夜的准备了。

      接到黄濑的电话时青峰倚靠在柱子上都快要睡着,他扫了一眼周围,几乎没什么人了,看了看时间,9:20。
      “喂?”
      “小青峰,抱歉抱歉,”那头传来歉意的声音,“我刚到……那个,你还能出来吗?”
      “你在哪?”青峰朝前走了两步,果不其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形。
      “我刚刚下车,你在哪?”少年朝着他的方向走来。
      “你很快就能看到我了。”说罢青峰便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朝着少年走去。
      “诶诶?”黄濑看着被挂断的手机,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嘀咕道,“不会生气了吧……”
      “你也知道我会生气?”
      青峰站在距离少年大约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声音听不出喜怒。
      “……小青峰?!”一抬头便看到一个不可能出现在眼前的人突然站在不远处,黄濑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
      青峰没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来?”
      “因为明天要去巴黎……在这边很多事情都要处理完……”黄濑说到这停了下来。
      青峰这才注意到他还拉着一个行李箱,“你去巴黎干什么?”
      “……工作啦,”黄濑扯扯嘴角,不知为何有些不想说,于是马上扯开话题,“话说小青峰你不会一直在这等我吧?”
      青峰皱了皱眉,撇开头,“谁会一直在这傻了吧唧的等你,我只是恰好出来买东西。”
      ——你就装吧傻子峰。
      “哦……是吗……”黄濑也没细究,反正他的本意不在这。
      青峰被他的态度弄得有些火大,于是直接上前拉着黄濑就往外走。
      “等……等一下,”黄濑紧张的用另一只手抓住青峰的胳膊,想要挣脱开,“会被人看到的。”
      闻言青峰更不爽了,“看到就看到。”
      察觉到青峰语气中的怒气黄濑一瞬间想着妥协算了,但不行,他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照片——监视的眼睛可能就潜伏在四周。
      “小青峰……你先让我去酒店把行李放下吧。”黄濑无奈道。
      青峰顿了一下,回头看他,没说话。
      黄濑紧了下手,然后松开,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放开青峰,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迟到了。
      ——对不起,我要放开你的手。
      ——对不起,事实总是让人无能为力。

      然而这就是他们的选择不是吗?
      所以必须坚持下去,走下去。

      到酒店把行李放好后,两人都一时不知该干什么,黄濑把外套脱了下来,看着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青峰,走上去戳了戳他。
      “小青峰?没睡着吧?”
      “没。”青峰含糊的回答他。
      “那个……你今晚不回去了?”
      ——怎么看这副架势都像是要在这睡下。
      青峰睁开眼,看着在自己上方的黄濑,伸手一揽,把人拽向自己怀中,“不回去了,我今晚要在这吃了你。”
      黄濑轻笑,“别闹了,你今晚真不回去?”
      “啊。”青峰翻了个身把黄濑压在身下,支起手臂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目光深不见底,犹如万丈深渊,跌进去便再也出不来。
      黄濑毫无惧意的任他看,嘴角挂着轻松闲适的笑,丝毫不怕青峰真如所说那样把他给吃了。
      僵持了半晌还是黄濑先有了动作,他双手搂住青峰的腰,把身体贴了上去,轻轻的耳边说道:“我喜欢你,青峰大辉。”
      仿佛一个咒语,一瞬间所有的禁锢都被解开——
      青峰大辉用着像是要把人给融入自己的身体里的力道一般搂着黄濑,另一只手捏住黄濑的下 巴,就这么狠狠吻了上去。
      黄濑抱紧了青峰,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嘴巴毫不示弱的跟青峰激战。
      ——连这个都要分出胜负你真是没救了黄濑凉太。
      他在内心绝望的想着。
      但谁又知道这一切是否真的是因为不甘示弱的心理还是别的什么呢?

      喘息声和低语声伴随着床的响声,使得这个房间充满了暧昧的气息。唇舌交战了半天还是黄濑败下阵来,任由青峰的吻向其他地方延伸,他闭着眼隐隐约约好像听见青峰脱衣服的声音,却不敢睁开眼确认。
      理智告诉他必须阻止将要可能发生的事情,可是被吻得晕晕乎乎的大脑却发不出有效的指令。
      ——真的是无力阻止吗?他不愿深想。

      脱完衣服的青峰又重新压了上来,但是出乎意料的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是吻了吻黄濑的眼睛,然后把人搂在怀里向床里带去,“睡吧。”
      ——诶?
      黄濑有些惊讶的睁开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是你想继续?”青峰一眼就看透他的疑惑,挑了挑眉笑的不怀好意。
      “……晚安。”被堵了一下的黄濑干脆闭上了眼。
      空气中似乎传来青峰的一声轻笑,伴随着那句话,在黄濑的心里激起了一阵涟漪,波光潋滟——
      “晚安。”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Chapter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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