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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没有师父管教的日子 ...

  •   日落西山,转眼一天又要过去了。
      茹梦在萧潇那里蹭了午饭后,被骆岚和薛婷两个强行拉去看她们口中的那个漂亮的地方,连带地,禹俊阳也跟去了。
      还有什么地方能比那个开满清风花的山谷美丽?茹梦不以为然地想,实在是提不起兴趣,却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师父。
      师父到底去哪里了?
      禹俊阳跟着骆岚,薛婷押着茹梦,四个人爬上了山顶,走过了吊桥,又开始下山……
      到底要去什么鬼地方啊?!茹梦不满地看着骆岚。这么黑的天,她们俩要带自己去看什么?就算她夜间也能视物,但她又不是狼,眼睛不会发光,欣赏不到风景啊!——等等,狼眼睛会发光吗?
      茹梦于是顺理成章地开始走神……
      不知为什么,今夜,月黑风高。真搞不懂她们为什么坚持不带灯!另外,为啥她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呢?为啥呢?
      黑漆漆的夜里,如萤火虫一般的亮点在闪闪发光。柔和的荧荧的微微发绿的光芒,就如同漫天的繁星,撒在了草丛中。
      茹梦忍不住又想唱歌:“Firefly come back to me, make the night as bright as day, I'll be looking out for you, tell me that your lonely too...”哼着哼着,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没声……好吧,她的歌声确实有些破坏意境……
      茹梦默默地走过去,轻轻地蹲下,小心翼翼地拔起一株草。那草的光芒映在她的脸颊上,勾勒出一个柔美的轮廓,使得她也如同这草一样,变得梦幻起来。
      真美。禹俊阳在心里感叹。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说的是这人还是这景。
      “这汁液可以染在手上,不过一个时辰左右就消失了。”骆岚掐了一株草,把汁液涂抹在指甲上,她的指甲便开始散发出幽幽的绿光。
      茹梦回想着刚才的路程,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她站起来,问骆岚:“这里是哪里?”
      “清风山东峰啊!你糊涂了?”
      “具体是在哪里?”
      薛婷插嘴:“半山腰的一个山丘上。”
      “Oh my God!”茹梦以手加额,“你们听说过禁地‘星辰丘’没有?”不应该啊,难道只有她知道?
      “你是说……”薛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也顾不上问她刚才那句“哦卖狗的”是什么意思了。
      “这里是禁地!”四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了出来,然后拔腿往山上飞奔。开玩笑诶,闯了禁地,挨打还是轻的,足够他们被关上一年半载了!
      再也不跟她们出来了,这两个家伙,害死人不偿命!茹梦想。师父曾对她说过,这些星辰草,都是治疗内伤的良药。由于种种原因,星辰草生长极其缓慢,需要百年才能成熟,所以株株金贵。正因为如此,这里才会被列为禁地。
      星辰草这样贵重的东西,居然被她们奢侈地用来染指甲!骆岚、薛婷,你们真行!
      只是——这禁地未免也太不靠谱一些,居然连个看着的人都没有,就这么让他们溜达进去了!也不知道是掌门师叔和师祖太自信,还是清风派弟子都素质太好!茹梦斜眼看看骆岚和薛婷。好吧,应该是前一种情况……
      而且,与茹梦、禹俊阳不同,骆岚他们那辈的弟子,没有急事是不允许到东峰来的!茹梦刚才一直没想起来这事,因为这规定本身不关她的事,就没太注意。谁知道她们会不要命地溜达到这儿来啊?
      “站住,什么人?!”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喝斥,在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茹梦听出来是师祖苍颜,逃走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一咬牙,压低声音对另三人说:“快趴下!”自己则往声音传出的方向走了过去。骆岚、薛婷犹豫了一下,听话地卧倒在草地里,大气都不敢出。禹俊阳却不干,死皮赖脸地跟在她身后。
      看着转眼之间就出现在面前的苍颜,茹梦勉强笑着:“师祖。”又连忙主动承认错误,“我们下午来这里玩,不小心睡着了,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迷了路,只好乱闯。我们不懂规矩,还望师祖谅解。”
      苍颜若有所思地深深看了她一眼:“你们是新来的弟子,姑且原谅你们这一次。虽然你们是第三代弟子,下回也不要再到东峰来了,否则数罪并罚,绝不姑息。”
      “多谢师祖。我们已经找到路了,这就回去。”茹梦额头上直冒冷汗,恭敬地说完,见苍颜没有反对,连忙拉着禹俊阳一溜烟跑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地过去了,苍颜没有再追究什么,只是打死他们也不敢再踏上东峰了。转眼大半个月过去,墨然还是没有回来。已经,超出他所说的时间了啊……
      更奇怪的是,最近几天禹俊阳那小子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居然连个人影都没有。茹梦心中大奇——莫非他跑去勾引谁家姑娘去了?
      竹屋里,茹梦百无聊赖地玩着围棋子,这是她刚从墨然的屋里翻出来的。她可是围棋业余三段诶,虽说有近十年没碰过围棋了,此时在古代看到,仍是很有一种“他乡遇故知”的亲切之感。
      没想到师父还会下围棋。她想。还有他不会的东西吗?
      师父的父亲大概和黄药师一样才华横溢吧。她想着,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黄药师,黄蓉,那可都是她的偶像诶!只是可惜蓉儿一朵鲜花……茹梦摇头叹息着,又想起自己的老爸经常没事儿闲的在家里唱:“我不是黄药师,我不会武功……”然后被老妈一顿胖揍:“废话,黄药师老婆死得早你不知道啊?”不禁笑出声来。
      左手跟右手有一搭无一搭地下着棋。茹梦看看门外。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天阴沉沉的,黑压压的全是乌云,不时地发出闷响。一场大雨正在天际酝酿着。这,也是为什么茹梦今天没有出门。
      茹梦看着天,就随手敲起棋子来,却忽然想起了《约客》里那著名的诗句:“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不禁莞尔。怎么会想到这句诗?现在可是傍晚呢,不是“夜半”,况且自己又没在等人……茹梦笑着,脑海里却忽然浮现出师父那张绝美的脸。
      真的没在等人吗?
      为什么,她总是隐隐地感觉,自己在期盼着师父的归来?
      茹梦并没有为这个问题纠结太久,因为只听“哗”地一声,瓢泼大雨突然就倾泻了下来。竹林里立时有了一层淡淡的雾气,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天完全黑了下来,屋子内外一点光亮都没有。不过茹梦也不在乎这些,此时她正倚在敞开的门边,静静地听着雨声。
      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呢。不知道有多少个夏夜,自己大开着窗户,伴着雨声入梦。然后第二天早晨就狂打喷嚏,被老妈数落……
      老妈,老爸,你们还好么?
      两行清泪,顺着茹梦的脸颊滑落。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紧接着是一声惊雷,“轰隆”地一声在天边炸开。茹梦一惊,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良久心脏还跟喝了兴奋剂似的,疯狂地跳动着。
      自己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茹梦摇着头,嘲笑着自己的胆怯。不就是一声雷吗,以前就是有几百声雷在自己的耳边炸响,自己连眉毛都不会抬一抬。
      调整了一下心情,茹梦用火石点燃了蜡烛。然而那柔和的光芒刚微微亮起,便复又被屋外的风吹灭。“咔嚓”一声,又是一声惊雷。顿时狂风大作,豆大的雨点全都潲进了屋里。茹梦连忙跑去关门,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成功地把门关上了。这时她浑身已经湿透,活像一只落汤鸡。
      “啊嚏!”茹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可惜这时却听不到老妈的数落了。她打了个寒噤,迅速地爬到了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顺便抹掉脸上的泪水。
      雨点打在门上,“啪啪”作响。狂风怒吼着,好像在咆哮着苍天的不公,一下一下地撞着门。
      茹梦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就是睡不着。她于是又坐了起来,点燃蜡烛,拿出师父留的那封信,无聊地研究着他的字迹。那些字十分潦草,显然是极其仓促地写下的,亏他还能把事情想得那么周到。
      虽然潦草,师父的字还是很漂亮的,笔力雄厚苍劲,给人一种霸气外露的感觉。再一次,茹梦感觉很眼熟,她仔细想了想,确定除了这封信以外,自己没有见过师父的字。
      茹梦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突然袭来的倦意立刻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把信收好,熄了灯,沉沉睡去。
      她恬静的脸上,带着一抹忧色。

      茹梦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大亮,约莫也就四五点钟的样子。
      这次她没有赖床,而是麻利地穿好另一身干爽的藕荷色衣服。
      推开门,一股水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泥土的清香,使茹梦的精神为之一振。
      茹梦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哼着歌:“...I know, love will find a way. Anywhere I go, I'm home, if you are there beside me...”所幸没有人恰巧路过,被她这穿透力极强的歌声秒杀。只有一只可怜的苍蝇嗡嗡叫着以示抗议,结果抗议无效,茹梦反而越唱越欢了,还顺手赏了它一苍蝇拍。
      收拾完自己的屋子,天已大亮,茹梦又拐进了师父的屋里开始收拾。忽然看见他常穿的那件白衣正整整齐齐地放在床头,不禁恶作剧心起,翻箱倒柜地找出针线,认认真真地把师父衣袖上的花给用淡紫色的线又给缝了一遍。时不时地扎破手指,茹梦也不甚在意。好不容易完工,茹梦舔了舔伤口,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白紫相间的小花,还带渐变色的,实在是和清风花一模一样。啊哈,我真是个天才!她夸了自己一句。
      慢慢悠悠地走出屋子,天早已大亮。她欢呼一声,奔了出去。这些天来,她一直都赖在萧潇那里蹭吃蹭喝蹭武功,日子倒也过得挺滋润。
      茹梦走到岔路口,忽然想起,自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到陶润昱哪里了。自从上回没找到他,她就一直都没有再去。
      犹豫了一下,茹梦决定先上山跟萧潇打声招呼。让别人等她,那该多不好意思。
      山顶上,萧潇一边催促着骆岚薛婷去练武,一边向茹梦打招呼:“茹师妹,你来了。”
      “萧师姐,”茹梦纯真地笑,“我今天要去找一个人,如果找到他,没准儿这几天就不来了。”
      “恕我冒昧,”萧潇显得极感兴趣,“师妹你要去找谁?”
      “我师父的朋友,陶润昱。我想找他学鞭法。哦,对了,他就住在山脚下。”
      他的朋友?鞭法?萧潇的眼睛亮了一下:“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但是我不知道他在不在……”
      “没关系,”萧潇打断她的话,“大不了就当练习轻功了。”又转头对两个徒弟说:“你们俩先练习着,我有些事要去办,回来我可是会检查的!”说完,飘然离去。
      这速度,也忒快了!茹梦被震撼到了。过了半天,她才在骆岚、薛婷两人的抱怨声中,追了上去。

      “陶师伯!”茹梦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身穿青衣的男子缓步走来——不是陶润昱又是谁?——兴奋地大叫起来。
      “茹梦。”陶润昱向她温和地笑了笑,又无比困惑地打量着那个温婉的女子:“这位是?”
      “陶师伯,她是我的师姐,师父的师侄,萧潇。萧师姐,这位便是我师父的好友,陶润昱。”茹梦介绍道。
      “幸会。”
      “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
      两人说了一大堆在茹梦听来很“虚伪”的客套话。等他们终于说完了,茹梦总算可以切入正题:“陶师伯,我是找你来学鞭法的!”笑得甚是得意,伸手就往他的腰间探去。
      陶润昱微微一怔,条件反射地侧过身避开她的手,然后苦笑着摇头:“你这丫头,眼还挺尖。”
      “那是自然。”茹梦问,“你到底愿意不愿意教我?”这话听着不像恳求,倒像是威胁了。虽然她的确是在恳求。
      “好,我教你。谁让我答应了你师父照顾好你呢?”陶润昱这叫一个无奈。墨然,你把我害惨了啊!
      “我师父拜托你照顾我?”茹梦心里暖暖的,满是感动。
      “嗯。”陶润昱的眼里闪过一抹忧色,虽是转瞬即逝,却还是被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萧潇看到了,心里猛地一紧。“好了,你不是要学鞭法吗?可惜我这里只有一条鞭子。这样吧,你今天先用我的,下午我再去买一条给你。”
      “好。”茹梦立刻答应了,双眼死死地盯着他的双手。她从师父那里套了半天的话,知道这鞭子可是一条极漂亮的宝鞭!
      也不知道那宝鞭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呢?茹梦睁大眼睛,很是期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没有师父管教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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