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役宫女》樱桃花开

14、媒婆

　　自张刚开始上学堂以后，张青就不在让他帮忙家里的活计了，早上也不在要他帮着去三叔家拿菜了，都是三叔家的堂弟张斌给送过来，前天晚上送过来两篓子，隔天早上再送两篓子，这一篓子鲜菜大概有四五十斤，四篓子就是差不多贰佰来斤呢，贰佰来斤的鲜菜能晒出五六十斤的坛子菜。
　　光凭张青和张贞两个人那一早上又要洗又要切的，可整不完，毕竟这个时候没有什么烘烤之类的，完全是靠天吃饭，要赶一早上的天阳，赶在太阳升起之前晾晒所有的菜，所以张青邀了三叔家的张玉过来帮忙洗菜，这不一大早张玉就过来了，后面是张斌肩上挑着个扁担，扁担两头就是今天要送过来的两篓子鲜菜了，张斌一脸的汗水，站在门外不时的拿衣袖擦着，看见张青来给他们开门，憨厚的笑着。
　　张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出正宗坛子菜的那个干香味来，所以选的菜都是这时节农民家菜园子里常见的几种，要是成功的话，今年也就先去试一试市场的反应，要是卖的好，那明年从六七月份起就大量的加工，不过这门生意可能做不长远倒是真的，今年还是自己带着贞儿忙活，要是明年要大量加工的话，那肯定得请人的，一请人帮忙，做坛子菜的方法那免不了就要传出去，这方法本身就没个保密的，只是很多人没想到而已。方法一传出去，到时候大家都知道了，那做坛子菜的人就多了，那到时候满大街都有卖的，肯定就不怎么值钱了呀。
　　看着快被扁担压扁了的张斌，张青忙道：“快进来放下，斌子，累坏了吧”。
　　张斌把一担菜小心的放在远中间，才抬起头对张青呵呵的笑道：“姐，不累，姐你去忙吧，我和玉儿来洗菜”。
　　“是呀，青姐姐”，张玉也在一旁道。
　　这兄妹两都是干活勤快利索的，手脚也麻利，不用你吩咐，就知道自己动手，张青这几天对他们也是了解了，他们知道怎么弄，因此也就道了声“小心点，别让井水湿了衣服，这早上还是有点凉”。
　　“青姐姐，知道了，贞儿呢”，张玉拿起一个空篓子问道。
　　“呵呵，她在隔壁水井那呢，你们过去吧，姐给你们做好吃的，早上想吃什么，姐给你们做”。
　　“呵呵，青姐姐，都行”，张斌人看着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手劲确大的很，双手一使劲，就端起了一篓子菜，还能轻松的和张青答话。
　　张青等他们都出了院门，才回了厨房，因为有帮忙干活的人，张青的早饭做的很是丰盛，主食大米粥、大白馒头、烙肉饼，配菜呢是蒜泥蒸茄子、凉拌嫩豆腐、豆角肉末还有拿香油拌的咸菜丝。张青手脚也麻利，半个时辰就把这些饭菜做好了，因为张刚和张斌的饭量都大，所以张青蒸的馒头和烙的肉饼都多，足够大家伙吃的。
　　张青先去了最右边张刚的房里准备叫他出来吃早饭，刚走到窗外面呢，就听到隐隐的读书声从半开的窗户传了出来，什么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子曰：导之以政，齐之以德，民免而无耻。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这些之乎者也的张青是一句也听不懂，听了好一会也没听出个名堂来，不过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张青走向去敲了敲房门道：“刚子，吃饭了，一会去学堂可要晚了啊”，张刚在里面答应了一声，张青就不在管他了。
　　刚好，张贞张斌还有张玉三个人抬了洗好的菜进院子，张青满过去帮忙了，等一切弄好后，几个人才做在桌子上吃早饭，张青做饭的手艺好，所以大家吃的都很高兴，饭后张刚就背着书袋去学堂了。
　　张青带着张玉和张贞一人拿了把菜刀坐在院子里把洗好的菜切成菜段，张斌也没走，帮着做些抬上抬下的活，两百斤菜也是要地方晒的，院里到处是搭的门板子，原先的簸箕都要抬道屋顶上去，这些搬上搬下的活没有张斌这个力气大的帮忙张青还真干不了，四个人合力，一个时辰也就干完了，张青只觉得腰杆子和手腕子疼的不行，手臂也酸痛着。
　　张斌和张玉歇了会就起身准备家去了，张青也没留他们，毕竟人家家里肯定也有事情要做的，送他们出门的时候，院门外正好站着一个穿的红衣服绿裙子，头上戴着大朵绢花满脸擦着厚厚白粉的妇人正举着一只手，双方这普一照面都是吓了一跳，张青以为是大白天见鬼了呢，那妇人是被他们突然出现吓的，张青毕竟是得过宫中训练的，在宫里的时候做什么都要处惊不变，不能一张咋的，一开始她做不到，张姑姑训练她的时候总是不时吓她一吓，所以张青这会子也只是一瞬间就回过了神，只是她不明白，眼前这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妇人来他们家做什么。
　　张青能很快回过神，那妇人也不差，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脸上就堆起了笑容，看着张青他们眉开眼笑的道：“哟，这就是张家大姑娘吧，这是要出门，那妇人我来的可不巧啊”。
　　“花婶子，您找我青姐姐有事吗”，张青还在想这人是谁呢就听的一旁的张玉道。听到是张玉的熟人，张青还以为是来三婶让她来找张玉和张斌的呢，只是谁家的媳妇子打扮成这个样子，这审美观可真是。
　　还没等她感概完呢，就被张玉拉着小声道：“青姐姐，这花婶子是这一带有名的媒婆，村里好多人家的姑娘小子都是经她做媒的，”虽然张青不知道张玉一个小姑娘为什么对一个媒婆这么清楚，不过想到媒婆，张青转眼就想到了弟弟刚子和妹妹贞儿确实是到了要说媒定亲的时候了，不过也不好就在这大门外和人谈论这些，被人听到了像什么。
　　张青对张玉点点头到：“谢谢你了玉儿，你先和斌子家去吧，”说完这句张青又抬头对一直站在门外的花婶子道：“婶子是来找我的吗，先请进吧，贞儿给婶子搬凳子倒茶”。
　　送走张斌和张玉，张青关了院门，回头就看到这花婶子在他们家院子里打量着，一边打量一边还呱啦道：“大姑娘瞧瞧你们家这房子整的，可真是大变样啊，一个月前我打你们这村口过，你们家的房子还没这样呢，今儿来啊，差点让婶子我以为找错了地呢，我说呢，大姑娘可真是能干的瞧这满院子里晒的菜，谁家的姑娘家有你这么勤快啊”。
　　对于花婶子这一番话张青也不在意，毕竟媒婆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媒婆这一职业是不分古今的，后世那些婚介所的人不都是这么说话的嘛，张青笑了笑道：“花婶子快坐吧，”，张青移了移凳子，接过张贞递过来的茶碗，张青以为花婶子来是要给贞儿说亲的，因为这个家里只有她的年纪刚好合适，所以等她倒了茶就把她打发回房了，毕竟小姑娘家家的哪能自己听人说亲的事。
　　张青看花婶子做下喝了口茶，不等她开口废话就直接道：“婶子来我们家说媒是给提了个什么样的人家，我妹妹还小，要是合适先定下来也是可以的”。
　　“呵呵，我就说大姑娘是在宫里待过的人，说话就是爽快，那好我就说了，是米家镇米地主家的大儿子，米地主家那是有几千亩地的，在镇上铺子也有好几家呢，一年的出息那是羡慕死人的，虽说米家的大爷年纪是大了点可耐不住人家家大业大啊，这进门就是当家的奶奶，虽说原配的米大奶奶还留了一儿一女，可只要自己生了儿子闺女还怕什么啊，就等着享福把，”。
　　等等，等等，这又是年纪大又是原配儿女的，这都是什么呀，还有这媒婆一张嘴哇啦哇啦的，张青知道死的他们都能给人说成活的来，还是要好好问清楚才行，于是道：“花婶子，您说的米地主家的儿子多大了啊，我妹妹今年才十二，年纪大了怕是不般配吧，况且她如今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能给别人去带儿子女儿的”
　　“哟大姑娘你这不是说笑话吗，哈哈哈哈”，花氏道：“你家妹妹当然是不合适了，你妹子才十二，要说亲也得过两年呢，不是婶子吹牛，十里八村哪家的闺女多大了，你花婶子心中可清楚的很”。
　　听着意思不是给贞儿说亲呢，可也不是给刚子啊，张青不解，这家就这两个要说亲的啊，看张青一脸的不解，花婶子又是呵呵呵的一阵乐和道：“大姑娘诶，这这米地主家说的可是你呢，米家的大爷今年四十，两年前才死的原配奶奶，这不要续弦了，不知从哪听说了大姑娘，让妇人我来说媒呢，我听说大姑娘你今年有二十了吧，这两下一对可不是刚好合适吗”。
　　什么，说给我的，张青一脸震惊，自己可没打算现在就说亲呢，还有，四十岁的老男人了和自己般配，配你个大头鬼，这说的什么呀，张青有心发火，可还是忍下来了，对方是媒婆，一张嘴整天呱啦个不停，东家长西家短的，要是今天自己得罪了她，还不知道她出了门要怎么编排自己呢，自己是不在意，可刚子和贞儿呢。
　　“婶子，谢谢您今儿跑一趟了，我还没打算说亲呢，我弟弟妹妹还小，我得养活他们呢，在说了我好不容易回了家，可没打算这么快就离家呢”。
　　“唉，大姑娘看你说的，这姑娘家大了那有不说亲的，再说了那米地主家确实是个好人家，多少人家的闺女想嫁还嫁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