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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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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很大。
她用左手在地上捡起被雨水完全浸湿的照片,右手抱着一束粉色的蔷薇花。
天空中的乌云愈来愈黑,将那惟一微弱的光芒毫不留情地吞噬。雨水也汇成一股一股地打在石阶上,似乎在嘲笑她狼狈的样子。
额前的刘海儿滴着水珠,狂风吹拂的发丝贴在她白皙的脸上,那张脸上的泪水、雨水已混在一起不能辨清了。
她还在等他。
目不转睛地看向他离去的街口,她毫不质疑地相信,他不会离开,因为她带来了粉色蔷薇。他不会离开,他不能离开。
石阶上的雨水已汇成一道道水流,从她的脚边流过,一点一点地冲走着什么。
街道两旁的店铺一间一间地关掉,都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只有一间蛋糕店仍然开着。
清秀的双眉被雨水打湿,像水墨画中的烟雨,衬着她光洁的额头,雪白无瑕。倔强的神情掩饰不了她苍白的面容,紧咬的粉唇变得绯红,刹那看去,像是染了血的樱花。轻皱的隐忍显得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呼吸开始有些紊乱。
雨势没有一点减弱的样子。刚开始雨珠打在石阶上的声音像倒豆子一般,现在听着像是在泼水,没有人群喧哗的世界被一场大雨夺去了热闹的主权。
她的睫毛轻轻地眨了一下,蝶扇般的睫毛在雨中轻颤。
蛋糕店关掉了招牌上缠绕着的闪亮的彩灯。
“吱呀!”关门的声音,一个人影走了出来,和她一样站在雨中,不过他的手里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布料已经旧得不再发亮,就像天空中的乌云。
水流从脚边流过,一点一点地冲走她的体力和信念。
她的额头开始冒出一些热热的小水珠,密密麻麻地布满了额头,嘴唇的颜色也渐渐地变深,隐隐有点紫色,像紫色的蔷薇。
哗哗的水声里夹着均匀、沉稳的脚步声。
“樱。”一把黑色的大伞出现在她的头顶,像压近的乌云,他揽过她轻抖的肩膀。
“回去吧。”声音沉稳、优雅。
蝶扇般的睫毛虚弱地眨巴了几下,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呼吸慢慢地沉重起来。
他感受到她沉重的呼吸,她的脸也一点点变红,一种病态的潮红,他立刻扔掉手中黑色的雨伞,毫不犹豫地将她横空抱起。
她的意识渐渐地从身体抽离,左手无力地垂下,照片从手中滑落,右手紧紧抱着的粉蔷薇也失去了生机。
“樱,我带你去医院,你千万不能出事。”
儒雅、清俊的面容在雨中沾上了着急、慌张和无措,奔跑在大街上,穿梭在疯狂的大雨里。
照片里的男女在雨里淡去,曾经的笑颜消融在那场大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