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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祈祷之声 ...

  •   茫茫雪山。

      本来,这只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日子。

      雪山上一如既往的寒冷,倒是没有在下雪,只是风刮得很大。

      偶尔会有带着单纯或者复杂的动机的人马进山,然后他们会有机会路过这个地方。

      那是在一个雪山的脚下,一个较为平坦的雪坡。

      黄昏时分。

      一队停下来休整的人马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们中的多数人都认为那只是风声罢了,大概是雪附近有什么奇怪的石头被风一吹,发出了奇怪的声响。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不是。

      他们中有个耳朵特别尖的人分辨出了这声音。

      “这是歌声。”

      他非常肯定得说到。

      有人在唱歌。

      在这茫茫雪山中。

      “喂喂,这种地方,会有谁唱歌啊。你搞错了吧。”

      马上有人站出来反驳。

      其他人都也不怎么相信,但是这个人的耳朵非常灵,既然他是这么说的,应该就没有错。

      于是,他们决定去找一下歌声的源头。

      找一下那个在唱歌的人。

      风很大,再加上是黄昏、太阳马上就要完全落山的情况下,他们前进的速度很慢。

      “歌声听下了,但是是这个方向没错。”

      耳朵特别好的人说到。

      队伍中有人就拿出指南针开始沿着直线走,但是走了比刚才多的多的时间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人已经走了,我们来晚了。”

      这队人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都显得有点失望,不过由于这边和他们本来要走的方向基本一直,也就没人抱怨。

      没准他们还会想「这是想让我们多走一点路」,「天彻底黑下来之前找到能避风的地方」而对耳朵好的人表示感谢呢。

      不管怎么说,他们是都没有见到那个在唱歌的人了。

      等这队人再次来到这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了。

      然后他们再次听到了,混杂在风声中的细小歌声。

      ――喂喂,是哪边?

      ――这边。

      这次没有人犹豫,都迅速向那个方向移动。

      比起上次,这次的天气更好了点,没有风,就只是冷。他们的行动速度比起上次快了很多。

      而这次他们的确看到了。

      先是看到在白雪上红红的一团,再靠近后发现那是个跪在雪地里,穿着红色衣服的人。

      双手合十做祈祷状,闭着眼睛,面向雪山,非常虔诚得唱着歌。

      再靠近些,他们很诧异的发现,这是个穿着红色连衣群,大概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更加另他们惊讶的是,这个女孩子,她只穿了这一身的连衣群。没有穿袜子,没有围围巾,就这样跪在雪地中。

      歌声完全没有打颤。

      看起来,她完全不觉得冷。

      女孩子唱了很久的歌,直到黄昏要结束的那刻。

      她一睁眼,看到周围那么多人,也不是很害怕,只是露出奇怪疑惑的表情。“你们是谁?”

      “我们是来探险的人。”耳朵极好的人第一个反应过来,反问到,“你又是谁?”

      “……”女孩沉默了一会,把头扭向雪山那边,轻轻说到:“在雪山前做祈祷的人。”

      “喂喂,你这不是和没回答一样吗?”有人对她给的答案表示不满,“那为什么要唱歌?”

      女孩依旧把目光定格在雪山上,嘴角慢慢挑起一抹很温柔的笑容。

      “我也不知道。”

      “喂喂,你搞笑啊,在这么冷的地方唱歌居然不知道原因……”

      “只是觉得,我要在这里唱歌。”女孩完全无视那人,自顾自地说下去,“我要唱给一个人听。不管他是不是听得到,我都要唱。我不唱的话,我会觉得很难过。”

      所以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理由啊,这个女孩子该不会是脑残吧――没人真的这样说,但是肯定有人这么想。

      耳朵很灵的人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不知道。”

      “我只是想,做到我能够做到的一切。我啊,是个除了唱歌之外,什么都不会的人呢。呐,我问你。”女孩把目光移到耳朵好的那个人身上,“如果让你一个人在一个很恐怖的地方呆上很长的时间,你会怎么做?”

      “我会想办法离开。”

      “如果没法离开呢?”

      “那一开始就不进去。”

      “也是呢…你们没办法理解啊。”

      女孩又一次注视着雪山,只是这次,她的表情变得非常悲伤。

      “喂喂,我说你……”

      “我不知道他能否听到,但是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事情了。应该就是这样吧。”

      女孩说完,转身离去。

      这队人目送女孩离开。

      不久之后,他们回到了原来的生活中。

      这次发生的事情,他们很默契地谁也没有说出去。只是默默打听有关女孩和女孩有关的事情。

      没有人打听到任何消息。

      几年后,这队人再次来到雪山探险。

      再一次遇到了那个女孩子。

      女孩子的模样和几年前一点变化也没有,还是穿着红色连衣裙,祈祷般歌唱。

      “你们又来了呢。”

      “好久不见。”

      “又来探险吗?”

      “喂喂,为什么摆出和我们很熟的样子啊,我们只见过一次面吧。”

      有人表示抗议。

      耳朵比当年更灵的人问女孩:“你到底是谁?”

      “……”

      ――谁知道呢?

      女孩非常轻的说道。

      对于听力达人来说,这点声音他还是能听清楚的。不过其他人就没有听到了。听起来女孩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啊,失忆了吗?

      听力达人不再纠结下去,只是默默看向女孩一直看着的方向。

      他觉得他一下子仿佛看到了人影。随即他听到了似乎有水滴在雪上的声音。他马上回头看女孩,果然……

      女孩在哭。

      而且,她的表情很幸福。

      他看到她嘴巴动了动,应该是在说些什么,但是他居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再然后,女孩子消失了。

      没有任何征兆的。

      “喂喂!那个女孩子人哪去了?有听到她的脚步声吗?”

      有人大声问道。

      没有人回答。

      耳朵很灵的人回忆了一下女孩消失前说话的口型,勉强推断了一下女孩说出的话。

      「终于……」

      「不枉我,这些年呢。」

      这次他们也很默契,谁都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有人最终还是查到了那个女孩子的身份――在一份很多年前的事故报告里。

      似乎是有个人拉了她一把,但是最后还是没能让她逃脱死亡的命运。

      「我能做到的,只有唱歌而已。」

      「祈祷。」

      「祈祷。」

      「还是祈祷。」

      【end】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祈祷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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